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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4章貪婪與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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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月正準備轉身,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嗡嗡的震感貼著腰腹,她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跳著“媽媽”兩個字。

  “喂,媽。”蘇月接起電話,往人少的角落挪了挪,避免被周圍的喧鬧蓋過聲音。

  電話那頭,鄭秋怡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帶著急切,“小月,你現在在哪里呢?”

  蘇月看了眼周圍……有人舉著酒杯碰杯,有人在海鮮區挑龍蝦,空氣里飄著笑聲。

  她放輕聲音,“媽,我在外面吃晚飯呢。”

  鄭秋怡顯然聽到了背景里的雜音,頓了頓,“在外面吃,跟誰呢?是不是跟林立一起?”

  蘇月沒料到媽媽一猜就中,指尖無意識地攥了攥手機殼,沉默了兩秒才應,“嗯,同事送了張優惠劵,我喊他一起,省得浪費。”

  電話那頭的鄭秋怡,語氣里立刻多了點笑意,還帶著點調侃,“哦?就只是省得浪費啊?”

  “媽。”蘇月趕緊打斷,聲音里帶了點撒嬌的意味,“你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的?肯定有事吧?”

  鄭秋怡被打斷才想起正事,語氣瞬間沉了下來,連聲音都嚴肅了幾分,“跟你說個事,市區的展館失竊了。”

  蘇月的腳步一下子頓住,手里的紙盤差點歪了,她趕緊穩住,聲音里滿是錯愕,“哪個展館?”

  跟蘇月家有關系的展館不止一個,一時間她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今天去參觀的那個。”鄭秋怡解釋道。

  蘇月這下是真愣住了,下午去的時候,展館里人來人往,安保人員還在巡邏,怎么會突然有東西失竊?

  她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驚訝,“什么時候的事?我下午參觀的時候還特別熱鬧,一點不對勁都沒有……”

  鄭秋怡說道,“十幾分鐘前,展館負責人給我打電話,說有不法分子偷偷潛入,把一幅山水畫給偷走了,現在已經報警了。”

  母女倆又小聲聊了幾句,無非是讓蘇月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蘇月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展館失竊確實意外,但也只是驚訝了一下。

  畢竟有執法部門追查,而且那幅畫也不是孤品,損失不算特別大,頂多是負責安保的人要挨批評。

  她定了定神,端著東西往回走。

  剛到桌前,林立放下手里的蟹殼,疑惑地看她,“怎么去了這么久?”

  蘇月把東西放在桌上,蛋撻和羊肉串的香氣立刻飄了過來。

  她笑著坐下,指了指盤子,“剛才接了我媽的電話,耽誤了點時間。

  除了蛋撻,還給你拿了羊肉串,剛烤好的,趁熱吃。”

  林立的注意力瞬間被食物勾走,先拿起一個蛋撻,咬了一口……酥皮掉了滿手,蛋撻液甜而不膩。

  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好吃”,又拿起羊肉串,咬了一大口,肉汁在嘴里爆開,連點頭都顧不上了。

  蘇月看著他吃得香,閑著無事,她拿起筷子,從鍋里撈起幾只剛煮好的蝦,放在碟子里。

  指尖捏著蝦頭,輕輕一擰,再順著蝦殼往下剝,動作熟練,沒一會兒就剝好一只。

  蝦肉雪白,她把蝦肉放進林立面前的小碗里,又拿起下一只。

  “轟隆……轟隆……”

  沉悶的雷聲像巨獸的咆哮,在鉛灰色的云層里翻滾著碰撞著,每一次轟鳴都震得窗玻璃微微發顫。

  陰云將整座城市嚴嚴實實地裹在一片濃稠的黑暗里,連路燈都只剩一圈模糊的光暈,勉強在雨幕中撐出一小塊昏黃。

  突然,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天際,瞬間將黑暗劈成兩半。

  白震云在書房里來回踱著步,皮鞋底蹭過實木地板,發出“嗒嗒”的輕響,與窗外的雨聲攪在一起,更顯人心焦。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針在昏沉的光線下泛著冷光,距離說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鐘。

  先前在書房里轉了不下二十圈,外套的下擺都被蹭得發皺,他索性扯了扯領口,轉身快步下樓。

  一階階樓梯被他踩得“噔噔”響,到了一樓客廳。

  他沒坐,先是走到窗邊掀開厚重的窗簾一角,望著被雨水模糊的院門,又煩躁地松開手,任由窗簾重重垂落,才終于跌坐在沙發上,伸手抓起遙控器胡亂按了幾下。

  電視屏幕亮起來,新聞的畫面重復播放著,主持人平緩的聲音被窗外的雷聲蓋過。

  白震云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卻飄得老遠……滿腦子都是那幅即將到手的山水畫。

  他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心里反復琢磨,能讓組織高層特意點名的東西,絕不可能只是幅普通的畫。

  先前他甚至在腦子里推演過,拿到畫后該怎么小心地檢查,是先看顏料層有沒有裂紋,還是先摸畫框的榫卯處有沒有機關。

  那點藏不住的好奇心,像藤蔓似的在心里繞著,讓他坐立難安。

  “叮鈴……”

  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像一道驚雷砸在耳邊。

  白震云猛地回過神,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快步往門口走,手指剛碰到門把,又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擰開門鎖。

  門外站著個穿著雨衣的身影,雨衣的帽檐壓得很低,雨水順著帽檐往下滴,在門口積成一小灘水洼。

  那人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才抬起頭,露出陸大山那張帶著笑容的臉。

  “我回來了。”

  他說話時帶著點喘息,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懷里緊緊抱著個裹著防水布的包,生怕被雨水打濕。

  “快點進屋。”白震云側身讓開,手還不忘拉了陸大山一把。

  陸大山邁進門,先是在門口用力跺了跺腳上的鞋子,濺起的水珠落在地板上,又抬手把雨衣的拉鏈往下拉,脫雨衣時動作格外小心,生怕碰到懷里的包裹。

  最后才把雨衣隨手扔在門邊的塑料盆里,發出“嘩啦”一聲輕響。

  兩人快步走到客廳,陸大山把懷里的包放在茶幾上,伸手解開防水布的繩結。

  里面是個深棕色的畫框,他小心翼翼地把山水畫取出來,雙手托著遞向白震云。

  “你看看,路上沒碰著水。”

  白震云接過畫,手指輕輕搭在畫框上,木質的畫框帶著點涼意,畫紙是細膩的宣紙,展開時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他湊到畫前仔細端詳,只見畫中山巒迭嶂,溪水潺潺,墨色濃淡相宜,確實是幅技法精湛的畫。

  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無論是顏料的成色,還是畫框的做工,都沒看出半點特殊之處。

  他皺著眉,把畫輕輕放在茶幾上,指尖還在畫紙上輕輕拂過,像是要從紙面上摸出什么秘密似的。

  陸大山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水壺,壺底還帶著點余溫,他倒了杯熱水,仰頭一飲而盡,杯底碰到茶幾發出“當”的輕響。

  “渴死我了。”他抹了把嘴,又倒了第二杯。

  “出門蹲點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剛才跑回來的時候,嗓子干得像要冒煙。”

  他連著喝了三杯,才終于放下杯子,看著白震云皺著的眉頭,忍不住開口。

  “我就說吧,這畫看著就是普通的畫,除了能賣倆錢,沒什么特別的……”

  白震云沒說話,重新拿起畫,背靠著沙發,目光死死盯著畫面,眉頭皺得更緊了,嘴里低聲喃喃,“怎么看都是一幅普通的畫……”

  “可不是嘛。”陸大山往沙發背上一靠,雙手枕在腦后。

  “除了藝術價值,我實在想不出副會長為什么點名要它。”

  他說著,還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幅畫沒什么興趣。

  白震云突然閉上眼睛,手指離開畫紙,轉而輕輕摸索著畫的邊緣。

  簡單的實木畫框,沒有雕花,只有打磨光滑的邊角。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靈能緩緩調動起來,指尖漸漸泛起一層淡金色的靈光,像細碎的星光在指尖閃爍。

  陸大山原本靠在沙發上晃著腿,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拿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來。

  “還動用靈能了?你這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我跟你說,這就是幅普通畫,靈能碰到它,頂多也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頓住了,嘴里的瓜子殼“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只見白震云手中的山水畫,竟然也跟著泛起了淡金色的光芒,光芒從畫紙中心往外擴散,像水波似的,連畫中的山巒都仿佛活了過來。

  陸大山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身子往前傾了傾,目光死死盯著那幅畫,連呼吸都忘了。

  白震云猛地睜開眼睛,指尖的靈光更亮了些。

  他聲音帶著點激動的顫抖,“沒想到我隨手一試,還真試出來了,這畫果然有問題。”

  “畫里藏東西了?”陸大山咽了口唾沫,聲音都有點發緊。

  “拆開看看就知道。”白震云說著,小心翼翼地把畫從畫框里取出來……他動作格外輕,手指捏著畫紙的邊角,生怕把畫紙弄破。

  這東西得完好上交,要是弄壞了,副會長那邊沒法交代。

  陸大山也湊過來幫忙,兩人一個扶著畫框,一個慢慢抽畫紙,用了三分鐘,才把畫完全從畫框里取出來。

  就在畫紙離開畫框的瞬間,白震云突然“咦”了一聲。

  畫紙的背面,竟然貼著一幅迭得整齊的絹絲畫卷,絹絲的顏色是淡青色,質地細膩,摸起來無比光滑。

  剛才他調動靈能時,顯然是這幅絹絲畫卷起了反應。

  陸大山趕緊把絹絲畫卷展開,鋪在茶幾上……只見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線條,還有幾個模糊的標記,像極了地圖。

  “這好像是幅地圖啊!”他指著其中一個畫著三角的標記,聲音都拔高了些。

  “是地圖。”白震云湊過去,指尖輕輕拂過絹絲。

  “你看這絹絲的老化程度,至少有三四十年的歷史了。”

  兩人正盯著地圖看,突然,絹絲上的線條開始慢慢變淡,像被水沖淡的墨汁。

  先是標記消失,接著是線條,不過十幾秒,原本布滿圖案的絹絲畫卷,就變成了一片純白,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白震云的手指頓在絹絲上,眉頭又皺了起來,“看來得用靈能才能激活它,不然根本看不到地圖。”

  陸大山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身子往白震云這邊湊了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神秘,“你說……這地圖會不會是藏寶圖?”

  這話一出,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

  剛才只是隨口一說,可細想起來,能讓副會長如此上心的東西,除了傳說中的藏寶圖,還能是什么?

  窗外的雷聲又響了起來,一道閃電劃過,銀白色的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臉上,映得他們眼神里滿是震驚。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但此刻卻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一些事。

  陸大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往后靠回沙發,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著,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樣做……不太好吧?要是被組織發現,我們倆的小命就沒了。”

  他說話時,聲音帶著點猶豫,顯然是又動心又害怕。

  白震云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絹絲畫卷上輕輕摩挲著,才緩緩開口,“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他抬眼看向陸大山,眼神里帶著點誘惑。

  “我們把畫上交,副會長檢查的時候,沒發現這幅絹絲畫,只會以為早就被前人取走了,絕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陸大山抬起手捏了捏眉心,語氣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心動。

  “富貴險中求嘛。”白震云笑了笑,手指輕輕敲了敲絹絲畫。

  “你想想,要是真能找到什么寶物,說不定我們這輩子都能突破到三階……到時候,還怕什么組織的規矩?”

  “三階”兩個字像一顆石子,砸在陸大山心里。

  他原本還糾結的表情,瞬間變得堅定起來,猛地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走了兩圈,最后停下腳步,看向白震云,說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這事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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