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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 夫人很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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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昌姬滿臉狐疑,她首先想到的是,眼前的年輕人正在試圖分化她的家族,在她和家人之間制造隔閡。

  可她隨即又想到自己和家人的隔閡并不是因為許純良而產生。

  許純良道:“我對李秉星先生進行了一些了解,在他生那場病之前,健康狀況一直良好,甚至沒有過住院的經歷。”

  李昌姬道:“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會怎樣。”

  許純良道:“你父親重病當年,你母親因病去世,外界說,你父親因為喪妻之痛深受打擊,所以才得了那場怪病。”

  李昌姬嘲諷道:“你對我們家真是關心啊。”

  許純良道:“從九二年我們兩國恢復外交關系,李先生就開始前往我國,做了不少的慈善,可在他得了那場病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一次,你不覺得奇怪?”

  李昌姬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他對貴國的現狀并不滿意,可能他厭倦了外出,自從他重病之后就幾乎沒離開過這個國家。”

  許純良道:“你嫁給黃有龍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李昌姬沒有說話,這是事實。

  許純良道:“你和黃有龍有不小的年齡差距,你是迫于壓力才嫁給他的對不對?”

  李昌姬怒道:“你是誰?你憑什么過問我的個人生活?”

  許純良道:“我聽說李老先生最疼的就是你,按照常理他沒理由逼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我對你的隱私沒興趣,我只是想查清黃有龍這個人。”

  李昌姬道:“那你應該去問他,在京城的時候,你們不是已經調查過了?”

  許純良道:“不知道黃有龍有沒有跟你說過,過去他曾經是我們家的鄰居。”他將許家和黃家的過往說了一遍。

  李昌姬居然耐著性子聽完,直到許純良全都說完之后,她方才道:“怪不得你揪住他不放。”

  許純良道:“你母親是怎么死的?”

  李昌姬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許純良道:“你母親是土葬,她的墓就在這里吧?”

  李昌姬道:“你想干什么?”

  許純良道:“我懷疑你母親是中毒而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幫忙揭開真相。”

  李昌姬道:“姓許的,你是不是瘋了?”

  許純良道:“我是深思熟慮之后才過來的,想證明一個人是不是被毒死的,開棺驗尸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并不是唯一的方法,你手中有沒有保留你母親的遺物,比如頭發、指甲或者殘留鮮血的衣物之類?”

  李昌姬緊咬嘴唇,望著許純良,她沒有發作,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自己的確保留了母親的不少遺物。

  許純良道:“難道你從未懷疑過你的父親?他這些年的作為在你眼中就沒有怪異的地方?”

  李昌姬道:“我不許任何人對我母親不敬。”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許純良隨同李昌姬去了她位于漢江邊的一所別墅,這里是母親養病的地方,母親最后的那段時光脫落了不少的頭發,李昌姬搜集了起來,本想讓這些頭發隨同母親一起入土為安,可后來還是打算保存下來留個念想。

  除了這些頭發,還有一些沒有吃完的藥物,母親去世后,李昌姬還專門找人化驗過,這些藥物并無問題。

  許純良看過頭發之后,經過李昌姬的同意,挑選幾根用火燒成灰燼投入他隨身攜帶的玻璃瓶內,瓶中裝著碧綠色的液體,灰燼入瓶之后,清亮的液體馬上變得渾濁不堪。

  許純良聞了聞液體的味道,皺了皺眉頭道:“她是不是大出血死的?”

  李昌姬愕然道:“你怎么知道?”不過她猜測許純良應該偷偷調查過母親的情況,但是他應該接觸不到病歷,她甚至懷疑許純良是在虛張聲勢,設圈套來迷惑自己。

  許純良道:“你聽說過五靈脂嗎?”

  李昌姬搖了搖頭:“我沒有學過韓醫。”

  許純良沒興趣糾正她對韓醫的執念:“五靈脂就是鼯鼠的糞便,在我們國家是一味中藥。功效可以活血化瘀,具有促進血液流通、消除淤血和緩解疼痛的作用,常用于改善女性痛經、產后腹痛以及跌倒損傷導致的淤血腫脹疼痛。”

  李昌姬去將母親留下的藥物取了出來,許純良找她要了一張白紙,將瓶中藥物全都倒出攤開,許純良很快就從中找到了五靈脂,應該說表面看上去是五靈脂,其實是鬼蝠的糞便。

  許純良將糞便從中分離出來,對李昌姬道:“看上去很像五靈脂,其實要比五靈脂厲害百倍,服用后一般不會出現特別癥狀,但是如果和人參同服,就會變得劇毒無比。”

  鬼蝠的糞便可解鬼蝠之毒,當初汪正道就是因為吃了鬼蝠所以染怪病三年,后來經黃有龍幫忙方才解毒痊愈,正所謂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五靈脂和人參不可配伍,中醫十九畏有明確說明,施藥者以鬼蝠糞便冒充五靈脂入藥,絕對是居心叵測。

  李昌姬記得母親去世之前,父親還專門購買了最好的人參給她補養身體,如果許純良所說屬實,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昌姬道:“不可能,我父母是患難夫妻,我父親能有今日之成就離不開我母親的支持,他怎么可能害她?”

  許純良道:“如果他不是你以為的父親呢?”

  李昌姬顫聲道:“什么?你說什么?”

  葬禮結束之后,黃有龍去了熙園,向李秉星簡單匯報了一下葬禮的過程,還沒等他說完,就有人進來向黃有龍稟報剛剛發生的情況。

  黃有龍聽完臉色凝重,讓手下先退出去,低聲道:“許純良來了。”

  李秉星聞言微微一怔:“許純良?他來參加允兒的葬禮嗎?”

  黃有龍道:“我沒在葬禮上見到他,他到的晚了一些,和昌姬在墓園聊了好一會兒,現在他們一起去了清潭洞的房子。”

  “他們怎么會在一起,去那里做什么?”

  黃有龍道:“岳母就是在那所房子去世的,我們很少去,昌姬經常去。”

  兩人的目光相遇,同時迸射出陰冷的殺機。

  李秉星道:“不要讓他離開!”

  黃有龍點了點頭。

  許純良的手機傳來信息聲,點開信息,馬上向李昌姬道:“這里不安全,我們最好盡快離開。”

  李昌姬道:“你不用擔心,這里是半島,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許純良道:“你什么都保證不了,如果現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昌姬打開手機監控,看到三輛黑色汽車正在駛入院門。

  許純良看了一眼道:“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李昌姬指了指地下。

  一輛黑色奔馳從車庫內駛出,和三輛進入別墅前院的汽車迎面相逢。

  三輛汽車幾乎同時落下車窗,車內槍手掏出手槍瞄準了奔馳車紛紛發射。

  開車的是許純良,他將油門踩到底部,從兩輛車的夾縫中沖了出去,子彈射在車上雖然留下了些許的印記,但是無法擊穿車身的鋼板和特制的防彈玻璃。

  李昌姬聽到子彈在車身的撞擊嚇得面色慘白,這些槍手要殺的可不僅僅是許純良,還有自己。

  許純良掏出手機,不緊不慢地撥通了電話:“干掉他們!”

  早已潛伏在房頂身穿黑色皮衣的白蘭端起狙擊槍,瞄準其中一輛車的司機開槍,子彈準確無誤射中了司機的前額,司機立時斃命,失去控制的汽車狠狠撞擊在左側的另外一輛車上。

  白蘭接連發射,其中一顆子彈擊中了油箱,爆炸聲中,汽車被掀翻到半空。

  李昌姬轉身看到別墅方向,因爆炸而產生的熊熊烈焰,整個人目瞪口呆:“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許純良道:“想殺你的恐怕不僅僅是你丈夫黃有龍。”

  李昌姬道:“我要報警,送我去警局。”

  許純良道:“恕我直言,警方幫不了你。”

  李昌姬道:“我不會讓他得逞,我絕不會讓他得逞。”

  許純良驅車來到了提前約好的地點,在漢江江畔的停車場,換了另外一輛車,帶著李昌姬前往永登浦。

  李昌姬整個人被殘酷的現實震驚了,她雖然無法相信許純良所說的全部,但是她對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親乃至整個家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夜色降臨,許純良停好車,帶著李昌姬一起走進了一條曖昧的長街,兩側玻璃屋內穿著暴露的女郎正在努力向他搔首弄姿。

  以李昌姬的身份是從來不會到這種被她視為骯臟的地方,可今晚不同。

  許純良走入街尾的一家夜市排檔,已經先行抵達這里的白蘭點好了餐。

  李昌姬見過白蘭,也知道白蘭給他們的家族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白蘭向李昌姬揮了揮手,嬌笑道:“夫人,很久不見!”

  許純良坐下道:“餓死我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大餐?”

  白蘭道:“相信我,這里的牛腸鍋棒極了!大媽,來兩支漢拿山。”說完方才想起還有李昌姬:“夫人,您要不要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李昌姬坐在小板凳上,望著這簡陋逼仄的環境,她怎么都想象不到自己會來這種地方吃飯,更想象不到會和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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