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林場工作一天的李大勇、李大智、林雪、林祥順下班回來。
他們下通勤車，進屯子往趙家大院走，一路從東邊過來，眼瞅就到大門口，都聽著狗叫喚了，就見李如海飛快地從西邊跑來。
“你干啥呀...
山風穿過密林，帶著晨露的清涼，吹拂在我的臉上。我沿著西溝的邊緣緩緩前行，腳下的泥土還帶著昨夜雨水的濕滑，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林間的鳥鳴聲漸漸多了起來，仿佛整座山都在蘇醒，但我的神經卻依舊緊繃。
我知道，裂隙雖然被封住了，但那些從里面爬出來的東西，不會這么輕易消失。它們有的潛伏在暗處，有的游蕩在山林之間，有的……甚至可能已經混入了人類的世界。
“趙山。”老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還記得你爺爺說過的話嗎？‘裂隙關閉之后，那些東西會更瘋狂地尋找出口。’”
我點點頭，握緊獵槍：“所以我得繼續清理它們。”
老人沉默片刻，從背包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紙片，上面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這是你爺爺留下的‘鎮靈符’，能封住那些東西的靈魂。你帶著它，或許能派上用場。”
我接過符紙，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像是某種野獸在山中怒吼。
“那邊！”我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北坡。”
老人皺眉：“北坡？那不是你小時候常去打獵的地方嗎？”
我點頭：“是啊，但我已經很久沒去過那里了。自從……爺爺失蹤之后。”
我們加快腳步，朝北坡的方向前進。隨著距離的拉近，那咆哮聲越來越清晰，像是某種巨獸在林間撕扯樹木，發出震耳欲聾的響動。
“這聲音……不像是普通的野獸。”我低聲說。
老人神色凝重：“可能是‘裂獸’。你爺爺說過，那是從裂隙中逃出來的生物，擁有極強的破壞力，而且……它們會不斷進化。”
我握緊獵槍，眼神堅定：“那正好，我來試試這把槍的威力。”
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我們終于來到了北坡的邊緣。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震整片山坡的樹木都被掀翻，地面上布滿了深深的爪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
而在山坡中央，一只巨大的生物正趴在地上，渾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背部隆起，像是某種遠古的猛獸。它抬起頭，露出一張扭曲的臉，雙眼猩紅，嘴角裂開，露出森白的牙齒。
“它……已經變異了。”老人低聲說。
那生物猛地咆哮一聲，朝我們沖來，速度快得驚人。我立刻舉起獵槍，瞄準它的頭部，扣下扳機。
“砰！”
子彈擊中它的額頭，但它只是晃了晃，隨即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速度不減，繼續沖來。
“它的身體已經進化出防御能力！”我大喊，“得打心臟！”
我迅速側身閃避，同時瞄準它的心臟位置，再次開槍。
“砰！”
這一次，子彈穿透了它的胸膛，鮮血噴涌而出。它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身體劇烈抽搐，最終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我喘著粗氣，緩緩走近它的尸體，仔細觀察。它的鱗片已經開始脫落，身體內部的組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仿佛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般。
“它已經不是單純的裂獸了。”老人說，“它在適應這個世界……它在進化。”
我皺眉：“如果讓它繼續進化下去，它會變成什么？”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神色凝重地看著我。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裂隙雖然被封住了，但那些從里面爬出來的東西，已經在山里扎根。它們會進化，會變異，會尋找新的出口。
“我們得繼續清理。”我說，“一個都不能放過。”
老人點頭：“你爺爺留下的地圖上，還標注了幾個地方。那些地方，都是裂隙曾經開啟過的區域。”
我翻開地圖，在月光下仔細辨認。果然，在地圖的另一端，有一個被圈起來的地點，旁邊寫著一行小字：“舊廟，裂獸之巢。”
“舊廟？”我皺眉，“那不是小時候爺爺帶我去過的那座破廟嗎？”
老人點頭：“是的。你爺爺說，那里曾經是裂隙的入口之一。雖然現在已經被封住了，但……里面可能還藏著什么東西。”
我收起地圖，背起獵槍：“那就去舊廟。”
我們沿著山脊一路前行，穿過密林，翻越山嶺，終于在傍晚時分來到了舊廟的遺址。
那是一座破敗的廟宇，四周長滿了藤蔓和雜草，屋頂已經坍塌，只剩下幾根殘破的柱子。廟中央，有一口古老的石棺，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這廟……已經荒廢很久了。”我低聲說。
老人卻神色凝重：“但它的封印還在。你爺爺說，這座廟是用‘鎮靈陣’封印的，只要封印不破，里面的東西就出不來。”
我走近石棺，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發現棺蓋上有一道裂痕，像是被人強行撬開過。
“有人來過。”我說。
老人點頭：“而且……他們可能已經釋放了里面的東西。”
話音剛落，石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棺材里掙扎。
我立刻舉起獵槍，對準石棺，準備開槍。
“等等！”老人突然拉住我，“這棺材里……可能不是裂獸。”
我皺眉：“那是什么？”
老人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輕輕貼在石棺上，嘴里念出一串古老的咒語。
符紙瞬間燃燒，化作一道金光，照進石棺之中。棺材內部的黑暗仿佛被光芒驅散，露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個人形生物，渾身纏繞著黑色的鎖鏈，臉上布滿了傷痕，眼神中透出一絲痛苦和憤怒。
“趙山……”它低聲呢喃，聲音沙啞，“你終于來了……”
我心頭一震，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你是誰？”我問。
那生物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爺爺？！”
我怔怔地看著石棺中那張熟悉的臉，心跳幾乎漏了一拍。那張臉上的每一道皺紋、每一寸滄桑，都與我記憶中的爺爺一模一樣。可他的眼神……那雙眼睛里，藏著不屬于人類的黑暗。
“爺爺？”我低聲喊道，聲音有些發抖。
“趙山……”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你終于來了。”
我握緊獵槍，手指微微顫抖。老人站在我身旁，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你不是我爺爺。”我咬牙道，“我爺爺已經死了。”
“是嗎？”那生物輕笑了一聲，嘴角緩緩裂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真的以為，我死了？”
我猛地舉起獵槍，對準他的額頭：“別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爺爺。”他緩緩坐起身，黑色鎖鏈在他身上發出嘩啦的聲響，“只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什么意思？”我冷聲問。
“裂隙……它改變了我。”他緩緩站起身，身上的鎖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本想封住它，可它卻吞噬了我。我被困在裂隙的邊緣，無法離開，也無法死亡。我……變成了它的一部分。”
我心頭一震，握槍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所以你……也是那些東西？”我問。
他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是的，我曾經是人，但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我被困在裂隙與現實的夾縫中，成了‘裂靈’。”
“裂靈？”我皺眉。
“是裂隙中誕生的意識體。”老人低聲解釋，“它們曾經是人，但被裂隙侵蝕后，變成了介于現實與異界之間的存在。”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爺爺”，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你真的是我爺爺……”我低聲說，“那你為什么還要出現在這里？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因為我還有最后一絲人性。我……想救你。”
我一愣。
“裂隙不會真正關閉。”他繼續說道，“它只是暫時沉睡。而我……是它的一部分。我能感覺到，它在蠢蠢欲動，它想要再次開啟。”
我握緊獵槍：“那我該怎么辦？”
“你必須找到‘山之心’的真正核心。”他說，“那里藏著真正的封印之法。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徹底摧毀裂隙。”
我皺眉：“可我已經封住了裂隙。”
“你封住的只是表面。”他搖頭，“真正的裂隙，還在山的最深處。你爺爺留下的地圖，只畫出了表面的裂隙，而真正的核心……藏在‘山之脈’里。”
“山之脈？”我從未聽說過這個說法。
“那是整座山的能量源泉。”老人神色凝重，“也是裂隙真正的源頭。”
我低頭看著地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那地方……在哪兒？”
“在山的最深處。”爺爺緩緩說道，“你必須穿過‘幽影林’，才能到達。”
我咬緊牙關：“我明白了。”
“但你要小心。”他警告道，“幽影林中，藏著‘影靈’的巢穴。它們比你之前遇到的更強大，更危險。如果你沒有準備，貿然進入，只會被它們吞噬。”
我點頭：“我會小心。”
“趙山。”他忽然伸手，輕輕按在我的肩膀上，“你是這座山的守林人。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放棄你的責任。”
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不會。”
他露出一絲微笑，隨后，他的身體開始緩緩化作黑霧，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我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走吧。”老人輕聲說，“時間不多了。”
我收起地圖，背起獵槍，大步朝幽影林的方向走去。
夜色漸深，山林間的風帶著一絲寒意。我走在林間，腳步堅定，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幽影林……那是爺爺從未讓我踏足過的地方。據說，那里是山中最神秘的區域，連他都從未真正進去過。
而現在，我必須進去。
因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徹底終結這場噩夢。
整座大山，依然是我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