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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許清宵明意立言,天地學徒,儒道異象,大魏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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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殿外。

  百官退散。

  武官們似心情大好,走起路來都帶風。

  儒官們則皆然沉默,一語不發地離開。

  待走出宮外后,這群武官更是放肆大笑,呼朋喚友,到誰家吃喝。

  這一切有做作的嫌疑,也有發自內心的喜意。

  今日朝堂上,他們可謂是大獲全勝,能看到儒官吃癟,可謂是一大喜事啊。

  “孫大儒,老夫今日有喜事,若是沒事可以來老夫家做做客啊。”

  看著離開的孫靜安,安國公喊了一聲,笑呵呵地邀請對方參宴。

  “國公客氣了,孫某還有些事情,就不去了。”

  “對了,國公,不要太過于開心,算起來的話,今日是第二日,許清宵能否明意,明日就能知曉結果了。”

  孫靜安淡淡開口,隨后帶著人徹底離開。

  望著離開的孫靜安,安國公沒有說什么,朝著家中走去。

  遠處。

  孫靜安面容平靜,身后周圍跟隨著一批儒官。

  “孫儒,不要動氣,一天時間內,許清宵絕不可能明意。”

  此時,有一位大儒開口,緩緩說道。

  “我明白。”

  “即便是許清宵明意,又能如何?我等朱圣一脈還不至于害怕一個狂生。”

  “今日朝堂之爭,為的并不是許清宵,是為我朱圣一脈,只是沒有想到陛下竟如此看重這個許清宵。”

  “但可惜的是,除非當代出新圣,否則朱圣一脈的讀書人,還能鎮世五百年。”

  孫靜安十分平靜。

  他道出真相。

  今日朝堂之爭,他壓根就不是真正對許清宵動怒,一介狂生罷了,在他們眼中,許清宵的確只是一個小小狂生。

  之所以如此針對,為的是朱圣一脈,讓天下讀書人看到,污蔑朱圣的下場,也讓天下讀書人都知道,當世儒道誰為尊。

  這才是他們看重的東西。

  至于許清宵?

  他們并不在乎,就算許清宵平當真明意了,又能如何?

  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朱圣門徒嗎?

  洗洗睡吧。

  總不可能許清宵能成圣吧?

  這不可能。

  “恩,我知孫儒之意,一切還是等明日看吧。”

  “若是許清宵沒有明意,到時我等一同上奏,陛下即便是再如何偏袒,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狂生,得罪我等。”

  后者點了點頭,孫儒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了,朝著文宮走去。

  就如此,一個時辰后。

  永平王府內。

  大堂當中。

  慕南平站在堂內,望著自己的父親,滿是好奇道。

  “父親,朝中有什么消息嗎?”

  慕南平滿是好奇問道。

  “孫儒與安國公爭吵了快半個時辰,兩人動了真火。”

  “好在陛下沒有下什么決定,但父王看得出來,許清宵能不能渡過這一劫,就要看他能不能明意了。”

  “父王得到消息,若明日,許清宵能夠明意,一切好說。”

  “可若許清宵明日沒有明意成功,只怕至少有四位大儒要聯名上奏。”

  “這一關,許清宵怕是有些......”

  永平郡王說到這里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剩下的慕南平明白。

  “三日明意,這......的確太難了,父王,若真是如此,明日上朝,您可一定要為許清宵多說些話。”

  “兒臣見過許清宵,此人的確有萬古大才,若此人能入京輔佐陛下,大魏將迎來輝煌。”

  慕南平開口,懇求自己父親明日上朝為許清宵說幾句話好,畢竟三日明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看吧。”

  永平郡王起身,離開了堂內,朝堂上的事情,他自有主張,說與不說也是看局勢而定,慕南平與許清宵關系不錯。

  但他是郡王,朝堂上的事情,決不能兒戲。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

  哪怕是各大國公府,將軍府內,也都在討論許清宵能否明意成功。

  三天內明意成功。

  昨日一天過去了,就剩下今日半天和明日一整天了。

  若是明日子時,許清宵未能明意,那就麻煩了。

  他們雖是武夫,但也知曉君子明意有多難。

  但無論如何,該幫的也都幫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許清宵的造化了。

  朝廷中的事情。

  很快便傳到了各郡各府之中。

  南豫府也收到了消息。

  當得知這個消息,南豫府上上下下并不是很開心。

  畢竟君子明意,對于普通讀書人來說,可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都不見得能明意。

  即便是一些天才來說,也不可能說三日明意啊。

  這跟體質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當消息傳來,南豫府的讀書人都莫名緊張起來了。

  但眾人更加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許清宵,讓他安靜,因為時間不多了。

  不僅僅是南豫府的讀書人,連百姓都在祈禱許清宵明意,很多百姓都不知道什么是明意,但就是在祈禱。

  可以說,許清宵明意之事,已經成為了大魏第一話題。

  到處都是在談論許清宵能否明意。

  而大魏牢獄中。

  所有犯人都被轉移離開了,許清宵明意是如今整個南豫府重中之重的事情。

  若是明意,許清宵將一掃所有阻礙,一切種種都將泯滅。

  若是不能明意,就如同是長河之中的一朵浪花,只會令人惋惜,同時也會帶來無盡麻煩。

  牢獄中。

  許清宵依舊是在忘我。

  他腦海當中一直在思考四個字。

  他要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這樣才能做到明意。

  所謂明意,簡單化來說就是,明白意義。

  明白自己君子意義。

  自己為什么要當君子。

  自己要怎么才能成為君子。

  這四個字看起來十分簡單,可當細細去理解,細細去思索的時候,便會發生難以領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南豫府的天,依舊是烏云滾滾。

  人們心中也依舊陰郁沉重。

  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許清宵能夠明意。

  是夜。

  牢獄內沒有任何動靜。

  許清宵如磐石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距離三日之約。

  還有最后十二個時辰了。

  如最開始一般,許清宵只剩下十二個時辰了。

  “何為”

  其重點在于‘知’與‘行’。

  知,并非是知道的意思,而是知明道理的意思。

  一個人倘若要做到知行合一的境界。

  就必須要先知明道理。

  若你連起碼的道理都不知道,你怎么去行?

  當你知曉道理之后,你再去做,這就是行。

  所以知行合一,許清宵用最簡單的意思來理解就是。

  ‘知道了’‘就去做’

  沒有什么困難不困難,世間許多事情,之所以做不成,其原因就是。

  ‘不知道’‘沒有立刻去做’

  還有一層意思則是。

  我確定我做的沒錯,我可以去做,那么我就去做。

  就好比在南豫閣樓宴之上。

  天明書院的學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

  自己出手教訓他們,是沒有錯的。

  自己打得過他們,去揍這幫家伙,這也是沒有錯的。

  所以我可以去做。

這也可以稱之為  在知明道理的情況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君子有所為。

  君子有所不為。

  這一刻。

  許清宵周圍彌漫出紫色的光芒,這是浩然正氣,昏暗無比的牢獄,在一瞬間照亮。

  不過這并不代表許清宵真正明意。

  只能證明許清宵打開了這扇大門。

  如今需要許清宵真正踏出這一步,踏進大門之中,那么就算是明意。

  “此乃陽明先生的”

  “并非我的”

  “我已明白,陽明先生的知行合一,可我的知行合一是什么?”

  許清宵陷入了思索當中,紫色的光芒逐漸消散。

  他在思考,他在沉思。

  這一刻。

  許清宵的意識,仿佛進入了星辰大海之中。

  群星璀璨,星河如沙。

  許清宵在努力思考。

  而時間也一點一點流逝。

  日出東方。

  辰時。

  距離三日之約,還有七個時辰不足的時間,南豫府上空烏云更加濃厚了,如同百姓內心一般。

  整個南豫府都有些緊張。

  他們期待許清宵明意,可更多人其實心里知道,三日內明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明書院的學生已經被護送至府院中,有重兵把守,免得再激化矛盾。

  他們一個個注視著天穹,望向許清宵所在的牢獄方向,眼神之中皆然充滿著嗤笑。

  三日明意。

  在他們眼中看來,這就是笑話。

  無論如何都實現不了。

  大魏京都內,今日的早朝幾乎百官都沒有什么心思,他們也在等待一個消息。

  許清宵若是明意,大魏文宮,大魏天機臺都能第一時間知曉,如今沒有任何消息,就只能證明許清宵還未明意。

  午時。

  又過了兩個時辰。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除了偶爾一陣陣的雷聲之外,別無其他異象。

  留給許清宵的時間......不多了。

  還剩下最后五個時辰。

  “若許兄當真不能明意,我等也要誓死保護許兄。”

  有人在這種壓抑之下,忍不住開口,因為太過于壓抑了。

  他們都得到了朝廷的消息。

  若許清宵明意。

  一切無事。

  若許清宵不能明意。

  便是天大的麻煩。

  如此一來,整座南豫府誰人不為許清宵擔憂,誰不為許清宵感到緊張。

  “不要亂語,靜靜等,相信許兄,他必能明意的。”

  有人喊道,讓其安靜,靜靜等待就行,不要增加莫名情緒。

  很快,眾人安靜下來。

  也就在此時。

  時間來到了未時。

  距離三日之約,只剩下最后五個時辰了。

  紫色的光芒,再次出現。

  何為知行合一!

  何為知行合一?

  許清宵的大腦在飛快運轉、

  先知而行。

  知而在行。

  不行和來知?

  不知何來行?

  各種理論在腦海當中產生,而后迸發。

  許清宵是思緒已經到了一個極致,這是瘋魔狀態,他徹底忘我,在認真思考。

  “按心兵不動,如止水從容。”

  “格物致知,滅除輕傲。”

  “君子如玉亦如鐵。”

  各種理念誕生,這一刻紫色的浩然正氣,席卷了整個大牢。

  許清宵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也跟隨著震顫起來了。

  文宮當中,朝歌顯形,他感受到文宮的震顫,也感受到許清宵正在明意。

  “新圣之意!許兄竟然在明新圣之意,他竟然在明新圣之意,古今往來,圣人之兆,許兄有圣人之資嗎?”

  朝歌攥緊了拳頭,他來歷太大了,知曉許多事情,瞬間便感應出許清宵正在明悟新圣之意,若許清宵真能明意成功,那他的未來,極有可能成圣啊。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雷霆萬鈞,這一刻南豫府天穹之上,烏云濃厚了不知多少,雷電席卷,如同一條條猙獰無比的龍,在天穹上盤旋。

  可怕的景象,如同天災一般。

  風來!

  狂風大作,吹蕩在整座南豫府,湖面之上更是被卷起百丈之浪。

  南豫樓閣上,李廣新看到這一幕,有些驚愕,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原本就陰郁的南豫府,此時此刻,突然天色大變,變得更加可怕了。、

  “難不成,這是不祥之兆嗎?”

  如此陰郁的天穹,再加上一條條雷龍出現,這如何不讓人認為是不祥之兆?

  整座南豫府,所有百姓讀書人,皆然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也認為這是不祥之兆。

  狂風席卷,雷電交加。

  下一刻,暴雨傾盆,如同滅世一般。

  絕望!

  黑暗!

  無窮無盡的一切。

  呼呼呼!

  烏云當中,更是傳來可怕的鬼哭狼嚎之聲,令人恐懼,令人害怕。

  “哈哈哈哈!許清宵不敬圣人,招惹天譴了。”

  有人大笑,是天明書院的學生,他們迎風而立,指著蒼穹,發出狂笑之聲,認為許清宵不敬圣意,招惹天譴。

  南豫府大牢之外。

  數萬名百姓被吹的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黑壓壓的烏云,顯得日月無光,人們恐慌,又有一些害怕。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指著大牢當中,大聲喊道。

  “諸位,看牢內,有紫色光芒!”

隨著聲音響起,無數道目光紛紛落在  的確紫色的光芒淹沒了整座大牢,從各個窗口彌漫而出。

  “許兄正在明意,這可怕的異象,代表著許兄之意,將震撼古今往來,絕對不是天災,也絕對不是不祥之兆,諸位,我等靜心坐著,不要恐慌,不要影響許兄!”

  有人大喊,是李鑫的聲音,他并不認為這等天象是不祥之兆,反倒是認為,如此天象代表著許清宵正在明悟絕世之異象。

  “是的,我師弟有圣人之資。”

  陳星河攥緊拳頭,狂風吹來,將他衣袍吹的獵獵作響,他目光之中充滿著堅定,語氣更是篤定的很!

  “天不生我許清宵,儒道萬古如長夜!”

  王儒更是嗷嚎了一嗓子。

  他們絕對絕對絕對相信許清宵,能夠明意。

  許清宵也的的確確正在走最后一步。

  他的思想,已經攀升到了極致,如今,如今,如今,如今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踏入這一步。

  許清宵將徹底明意成功!

  何為知行合一!

  剎那間,許清宵站起身來,他依舊是在忘我之境,他從牢中走了出來。

  大牢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可推開。

  紫色的浩然正氣,將他映照如神靈一般。

  許清宵起身,他不能枯坐在這里,他要行走,通過實踐來明意自己的心。

  所謂明意,即為明心。

  南豫府牢內。

  許清宵的身影緩緩出現。

  紫色的浩然正氣,在這一刻瘋狂涌出,天穹如夜,眾人幾乎不見光。

  狂風大作,燈火之光,早已被吹滅。

  可隨著許清宵出現之后,紫色的浩然正氣,仿佛是這世間上第一束光,也仿佛是這方天地唯一一束光芒。

  在無數人眼中。

  許清宵如同一尊行走于人世間的神靈。

  他眼中沒有眾生,只有思索,他走在路上,紫色的浩然正氣,越來越濃厚,也越來越亮。

  狂風吹來,卻吹不散許清宵的浩然正氣。

  暴雨襲來,卻沖不散許清宵的君子之意。

  烏云滾滾,天穹如墨,卻遮蓋不了許清宵萬古之才。

  何為知行合一!

  轟隆!

  恐怖的一道雷電浮現,足足連綿萬里之長,這道雷電,是一條雷龍,是一條真龍,仿佛要將許清宵壓制一般。

  驚雷之聲炸響,人們心驚肉跳,這是天地自然之力,凡人敬畏。

  可這天地之間,但許清宵沒有任何一絲畏懼。

  烏云之下。

  任雨拍打。

  任狂風吹。

  這等模樣,在眾人眼中莫名顯得偉大起來。

  “許清宵是明意成功了嗎?”

  “他出來,是否明意成功?”

  人們好奇,他們不清楚許清宵是否明意成功。

  “不,他還沒有明意,不過半只腳踏入了其中,現在就等著最后的升華了。”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這最后一步若是踏出,許清宵將徹底明意,而且他若明意,老夫莫名覺得,這天下文壇要出大事了。”

  有夫子開口,道出許清宵現在的情況。

  這一刻,百姓們齊齊跟隨在許清宵身后,他們與許清宵保持一定距離,不敢去打擾。

  街道中。

  許清宵一步一步走著。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去何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走。

  但腦海當中,就是想要走一走。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天地之大,無窮想象,世間之美,無窮之念。

  咔嚓!

  又是一道雷霆,那轟轟作響的雷聲,仿佛是上天在警告許清宵一般,又仿佛是圣人作怒一般。

  雷光閃爍,照亮了整座南豫府,也映照在許清宵的面容上。

  然而,許清宵前行的步伐,并沒有停止。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來到了南豫湖。

  湖水翻滾,濤濤浪花拍打在岸上,天地之間,昏暗無比,宛若滅世之景象。

  許清宵前行。

  他踏在湖水之上,人群中有人驚呼,害怕許清宵落水。

  可下一刻,許清宵立在湖水之上,根本沒有落下。

  如有仙法一般,許清宵在湖面上行走,而且奇怪的事情發生,任憑湖水如何涌動,當許清宵臨近時,這方湖面便會瞬間靜止下來。

  半刻鐘后。

  許清宵已于湖心之中。

  這一刻,他沒有繼續走了,而是緩緩盤坐下來。

  南豫府無數百姓望著湖面之上的許清宵,他們震撼,這是仙人手段。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死死地盯著許清宵。

那南豫樓閣上,也有諸多夫子望著許清宵,他們也不知道為何許清宵能立身  “心明如鏡,物來則照。”

  “知行合一,格物致知。”

  洪亮的聲音響起,是許清宵的聲音。

  數百萬的百姓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一語不發。

  轟隆!

  雷聲大作,欲要將這天穹轟碎,可怕的雷光,更是萬物生畏。

  “所謂知行合一!先知而行!”

  “知而行,行而知。”

  “世人參透,人人如圣。”

  “今日,吾許清宵!”

  “明吾君子之意。”

  “立吾圣人之道。”

  “吾立心學,知行合一,凡入我心學者,皆可入圣。”

  這一刻,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不是在南豫府響起。

  而是在整個大魏王朝響徹。

  轟轟轟轟轟轟!

  雷聲席卷整個大魏王朝,無窮無盡之地,有光明之地,黑暗籠罩之地,高山之地,低谷之地,世間萬物,皆然聽到了許清宵這道宏偉無比的聲音。

  明我君子之意。

  立我圣人知道。

  吾立心學,知行合一,凡入我心學者,皆可入圣。

  這可怕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席卷了整個天下。

  天地間!

  一抹白!

  照亮古今往來一切。

  轟轟轟轟!

  南豫府書院,爆射出可怕的光芒,直沖云霄,那壓在世人心中的烏云,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那轟轟大作的雷聲,在這一刻,已經不會再讓人產生任何畏懼了。

  “他不是在明意,他是在立言!”

  有夫子驚呼,渾身震顫,他已步入花甲之年,白發蒼蒼,這一生不知見過多少大風大浪,但在這一刻,他渾身顫抖,目光當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許清宵!明意既立言,當為萬古之大才啊。”

  又有夫子驚愕,指著許清宵所在的位置,聲音顫栗。

  “許清宵,為萬古大才啊!!!!!”

  這一刻,即便是萬安國,也徹徹底底折服,此時他唯一的念頭便是,懊悔,深深的懊悔。

  與此同時。

  周圍各大府,所有書院的都爆發出可怕光芒,沖天而至,與這一道光芒匯聚。

  長平郡。

  郡府之中,數十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有萬古之大才,立意了!”

  郡守聲音顫抖,指向南豫府之地,說出震撼眾人之言。

  不僅僅是長平郡,大魏王朝,各地皆然有所感應,大魏王朝每一個書院在這一刻都爆發出可怕的光芒。

  這是驚天動地的異象。

  立言。

  而且是圣人之言。

  大魏京都。

  也在同一時間,皆然聽到許清宵之聲。

  “今日,吾許清宵!”

  “明吾君子之意。”

  “立吾圣人之道。”

  “吾立心學,知行合一,凡入我心學者,皆可入圣。”

  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幾乎是一瞬間,驚動了整個大魏京都。

  上至皇帝,下至百姓,皆然聽到這無與倫比的聲音。

  大魏宮廷。

  正在閱讀奏章的女帝,在聽到此聲后,陡然之間,神色一變。

  “這是,立言?”

  即便是天下最為尊貴之人,大魏女帝在聽到這等聲音之后,也不由神色一變。

  她希望許清宵明意,卻不曾想到許清宵不但明意,而且更是做到無數讀書人都想做到的‘立言’。

  立言,并非是某種境界,而是給自己人生立下目標,一旦立言,可受天地恩賜,既受天地之庇護,未來成就,將不可限量。

  “傳朕旨意,許清宵為天下之大才,盡快入京。”

  女帝開口,她瞬間明白許清宵到底是什么人了。

  是大才。

  是萬古之大才!

  古今往來,都可稱萬古之大才啊。

  她未曾想到,大魏新朝,竟然誕生了這么一位大才,此等大才對她來說,對大魏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

  是祥瑞,真正的祥瑞,昭告天下之后,對她的在位功績,也有極大的幫助。

  而此時。

  大魏京都,大魏文宮內。

  轟轟轟轟轟!

  一座座圣像震動,一道熾烈無比的光芒沖天而起,淹沒了整座京都,朝著天穹而去。

  可怕的異象,再加上許清宵的立言之聲,響徹在每個人耳中,大魏文宮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尤其是孫靜安,他更是沉默,盯著這一束光芒,沉默不語。

  許清宵明意不明意,他不在乎。

  可許清宵立言,這觸及他們的利益,朱圣之后,不允許再有其他立言。

  一旦立言,等同于開宗立派,而如今天下九成的文人,都是敬奉朱圣,如今出了一個許清宵。

  雖然許清宵現在依舊不夠格,可這代表著危險已經出現了。

  這才是孫靜安沉默的原因。

  “鐺!”

  “鐺!”

  “鐺!”

  與此同時,圣鐘響起。

  一道,三道,五道,七道,九道。

  足足九道鐘聲,代表著大圓滿,許清宵立言,驚天地,泣鬼神。

  朱圣之意都受到了影響,文鐘九響,代表著許清宵九次圓滿。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當世有人立言,可為何連朱圣之意都感應到,難道這許清宵真能成圣嗎?”

  文宮當中,有儒者開口,產生了質疑。

  “不可疑圣。”

  下一刻,有大儒之聲響起,及時打斷他胡思亂想。

  而就在此時,文宮之中,一座座朱圣雕像瞬間炸裂自毀。

  砰砰砰。

  這般景象著實嚇眾人一跳,令人驚愕。

  這些圣像,鑄成已有五百年,立于此地,受歷代文人膜拜,擁有一絲圣意。

  可突然自毀,這是何意?

  儒者們驚愕,不知為何,圣像自毀,這是天大的禍兆啊。

  但下一刻,一道低沉之聲響起。

  “許清宵之立意立言,違背朱圣之意,此乃逆圣之言,傳吾文令,天下朱圣門徒,皆不可悟心學,許清宵為我朱圣之脈大敵。”

  “心學之說,違背圣意,既天地認可,也非適合當世之理。”

  “再者,有朱圣之意在,后五百年,一切立言,不過小道爾。”

  “吾輩讀書人,敬朱意即可,十年之后,再看其道,一眼便知。”

  低沉之聲響起,這是一尊大人物,一直在文宮內悟學,早已超越大儒,甚至超越天地大儒,是當世最強的幾位文人之一。

  他開口,每一個字都能傳遍所有七品儒者心中。

  這番話的意思很簡單,心學忤朱圣,雖得天地認可,但并不合適現在,現在唯一合適讀書人的理念,就是朱圣之意。

  朱圣在的時候,一切立言都是小道,朱圣即便是逝去,以現在為節點,再過五百年也是小道。

  所以無需喧嘩什么,老老實實敬朱圣之意,等十年后再看看吧。

  這番話說出,大魏文宮內,眾儒者徹底明悟發生了何事。

  許清宵這是真正的動了圣怒啊。

  朱圣雕像自毀,這是一種羞辱,對圣人的羞辱。

  剎那間,難以言說的憤怒彌漫在每一位儒者心中,他們一生敬朱圣,視朱圣為精神支柱。

  可沒想到,有狂生立言,忤逆朱圣之意。

  這一刻,許清宵徹底與朱圣門徒不死不休。

  之前只是言語上的不敬,而這一切,連圣人都怒了,這如何不讓人憤怒?

  又如何不讓他們這群儒生恨。

  雖然有大人物開口,讓眾人冷靜,等十年再看看,但這侮辱圣意,他們忍不了。

  此時有儒者嚎哭,跪拜在雕像面前,羞愧難當,很快許多儒者跪拜在已經被毀的圣像面前。

  這般恥辱,幾乎不亞于殺父之仇。

  而另一處。

  安國公府。

  正在閱軍中情報的安國公,再聽到許清宵之聲后,整個人也有些驚愕了。

  “他竟然立言了?”

  安國公騰的一下起身,朝著門外走去,族內眾人也在第一時間紛紛趕來。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許清宵立言了。”

  一道道身影趕來,他們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朝堂上的事情他們知曉。

  安國公與孫靜安大儒爭吵,最終爭出一個許清宵明意。

  如今沒想到許清宵不但明意成功,而且還立下圣人之言,驚天動地,他們如何不震驚啊?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許清宵竟然立言了,老夫這回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傳我之令,許清宵若是入京,爾等皆然交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國公大笑,他笑聲猖狂,笑聲得意,他沒有想到自己在朝堂上,只是為了惡心惡心儒官,卻不曾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許清宵來京,必然知曉自己在朝堂之上為他爭名,如此一來的話,許清宵也絕會記恩。

  若是普通人記恩,他也不在乎,可許清宵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儒者明意,多。

  儒者立言,鳳毛麟角啊。

  大魏王朝,今日因許清宵立言徹底驚動了。

  南豫府中。

  天明書院的學生看到這一幕后,徹徹底底愣住了。

  他們也未曾想到,許清宵不但明意成功,而且更是做了古今往來無數儒者都想做到的事情。

  立言立學。

  這.......這......這!

  所有學生面容上皆露出苦澀,他們實實在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們與許清宵之間,相差已經不是十萬八千里這么簡單。

若是云泥之別啊啊啊  噗,張恒一口鮮血吐出,剎那間昏死過去,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去攙扶他了,其余學生一個個也心情沉重,哪里會去管他。

  無數百姓激動的攥緊拳頭,甚至有些面紅耳赤。

  雖然他們不懂儒道,但也知曉許清宵成功了。

  李鑫,王儒,陳星河,等等之人,皆然震撼的目瞪口呆,南豫府的讀書人也是如此。

  許清宵立言立學,五百年來除朱圣之外,這是第一個啊。

  大魏新朝,第一人!

  下一刻,恐怖的浩然正氣沒入了許清宵體內,來自大魏所有縣、府、郡。

  這是天下讀書之人的浩然正氣。

  許清宵立言立學。

  從今往后,他為心學者,說是開宗立派也不足為過。

  然而就就在這一刻,令人震撼之事出現了。

  所有的光芒凝聚在一團,形成了一件長袍。

  “這是天賜儒衣。”

  有夫子震驚,如此說道。

  世人驚愕,百姓們死死地看著這一切,光芒形成一件白色長袍,加持在許清宵身上。

  很快,光芒再次凝聚,一件玉冠出現,玉冠如羊脂白玉,渾然天成。

  這是天賜玉冠。

  “天地賜冠,從今往后,許清宵為天地學生,得天地儒位啊!!!!!”

  “此等景象,唯有天地大儒方可做到,古今往來,七品明意,絕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許清宵,打破了讀書人古今往來的限制。”

  無數夫子顫抖著,他們看著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無盡震撼。

  所謂天賜儒袍,代表著你是正統,天認可你。

  而天賜玉冠,代表著你是我天地的學生,若有人說你并非正統,就是再說天地不是正統。

  換句話來說,其他學派的門徒可以用立意來反駁許清宵,用立意來辯駁許清宵,但絕對不能說許清宵所學之物,乃是歪門邪道。

  得天地認可。

  乃是文人最高榮耀。

  勝過皇帝說你是天下第一儒。

  皇帝再大,也大不過天地。

  許清宵束發戴冠,長袍儒雅,整個人的氣質,也在這一刻,節節攀升。

  如絕世公子,依如絕世儒者,讓人看去,心生好感,一舉一動,都渾然天成。

  遠處,陳星河看著許清宵這番變化,心中既是開心又是難受,許清宵才華勝他太多太多了,他唯一的優勢,就是長相比許清宵英俊不少。

  可如今,許清宵全方位碾壓自己,怎不讓他難受。

  但無論如何,許清宵過了這關,明意立言,他由心還是感到開心,感到喜悅。

  許清宵感受著這一切。

  他已知曉自己的‘知行合一’了。

  陽明先生的知行合一,屬于他自己的。

  許清宵的知行合一也十分簡單。

內圣外王,視為他許清宵的  若有不公,若可出手,便出手。

  若有不悅,若可出手,便出手。

  若有不喜,若可出手,便出手。

  念頭達通,自我逍遙,隨心而來,隨欲而至。

  這是他的知行合一,也是他追求的道。

  世間欲望太多,自己不是圣人,即便自己是圣人,也有喜愛,也有追求,故此去追求自己所喜愛之物,又有何不可?

  這一世,不為世人而活,而為自己而活。

  知行合一,格物致知。

  一切明了,一切明白,一切知心,一切知意,許清宵緩緩睜開了眸子。

  南豫府的天穹依舊是烏云滾滾,雷電依舊閃爍不安。

  “散。”

  許清宵輕輕揮了揮手。

  剎那間,一直籠罩在南豫府的烏云快速退散,那雷聲已經靜止了。

  撥開云霧見青天。

  光芒映照在南豫府每一處地方,百姓們在這一刻露出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

  湖面波光粼粼,清風拂來,吹散人們心中的一切不安。

  許清宵立在那里,渾身上下彌漫著儒雅,面容絕世,一襲白袍,似絕世儒生。

  “許清宵,見過諸位。”

  許清宵朝著南豫府百姓,深深一拜,他既明意,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已知曉,他心生感動。

  感動百姓們如此對自己,也感動南豫府這些讀書人如此幫己。

  他這一拜,由心而拜,無有貴賤。

  感受到許清宵這一拜,百姓們都有些愣了,從來都是他們拜他人,從未有人拜過自己。

  而且此人還是七品明意的儒生,還是立言之儒生,是萬古奇才,這一拜讓他們有些惶恐,但這一拜更讓他們感覺得到。

  許清宵心中有百姓,心中有他們。

  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啊。

  一瞬間,幾乎是所有人,他們拱手,或許有人的姿勢不太好,也或許有人拱手有些怪異。

  或許他們不是讀書人,或許他們甚至是殺豬屠狗之輩,也或許是菜販拉車之人。

  亦或許有女人,也有孩童。

  所有人,是所有人。

  讀書人也好,百姓也好,哪怕是德高望重的夫子,亦或者是府君大人。

  他們深深朝著許清宵一拜。

  行大禮。

  洪亮整齊,沖散云霄之聲。

  也隨之響起。

  “我等!”

  “拜見萬古大才,許先生。”

  這一拜。

  為千世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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