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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線奪人所好的真諦(觀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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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城被鮮于堅那句石破天驚的發言震撼。

  眼眶中的火焰都跳不動了。

  什么美人計?

  誰施展美人計?

  云達?

  這三個問題湊在一起簡直就是靈異故事。

  “胡說,你也不怕被你老師打,他是自詡天下第一奇男子,但最不屑以美色侍人。”云達那個臭脾氣,誰敢讓他出賣美色啊?他能將對方祖宗十八代的骨灰都串一個簽子上。

  鮮于堅:“……”

  這倒是看不太出來哦。

  老師的轉世之身可喜歡孔雀開屏了。

  旁人若夸獎他的實力,他或許不屑一顧,但要贊美他的盛世美顏與儀態,即便那人是血海深仇的仇家,他都愿意給對方留一具全尸。

  如果說鮮于堅的發言只是震撼一下與云達同時代的老登們,那么畫面中的青登云達的發言就是震撼了畫面內外的眾人。此時,畫面時間已到了數日后,云達與魏樓私下見面。

  樓君可是……生出了去意?

  畫面內的魏樓沒作答,畫面外的魏樓嗤笑:“混賬話,老夫豈是朝秦暮楚之輩?縱然先主當年……確實有諸多誤會,可也沒想……”

  當年的魏樓明明可以離開的。

  但他選擇了背刺季孫音。

  因為他無法容忍主動背叛他的季孫音。

  主動離開?

  笑話!

  魏樓一肚子的火在下一瞬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畫面內外同步的驚悚眼神。

  云達:因那沈君更似明主?

  魏樓怒而起身:“你說什么屁話?”

  此刻,意識到言辭不當的云達不像是在補救,倒像是跟畫面外的魏樓解釋。眾人對云達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這個老登在北漠之戰給他們造成重大損失,但親耳聽到老登上下求索的過程以及心態變化,又覺得此人也有可取之處。這種心態擱在現在都不多見,更別說那個能將人扭曲的壓抑混亂時代了,他甚至能自己摸索出安定盛世的基礎——弱者生路。

  天下蕓蕓眾生多為“弱者”。

  給他們生路,天下安定便有了萌芽基礎,而他們擁有的一切都是“脆弱”的,是輕易能被打碎的,或是天災、或是人禍。天災尚能抵御,人禍便需要齊心協力維系整個秩序。

  云達或許還無法思考更深入的東西,但他已經隱約摸索到一條可能通向成功的道路。

  只是他的同僚顯然不贊同。

  不是不贊同云達的想法,是不贊同他將這一切寄托在鏡花水月之上。誰是鏡花水月?

  云達猜測是沈棠。

  魏樓也認可了。

  鏡花水月,確實美好,但也確實握不住。正因為他握不住,所以不強求,以免入執。

  你還不明白嗎?

  她帶來的不長久!

  終有一天,當她耐心耗盡、饜足的時候,她養的寵兒就會被她棄如敝履。魏樓的語氣是逐級遞減的,畫面外的眾人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焦灼與煩躁,仿佛掙不脫的困獸。

  盡管魏樓情緒很投入,只是——

  顧池歪著頭,偏眼看著魏樓的方向。

  揚聲問道:“魏君,不長久嗎?”

  老登魏樓可比另一個他嘴巴梆硬多了:“呵呵,即便從康國草創算起,迄今也還未過半百,連老夫一半歲數都趕不上,也敢狂妄自稱‘長久’二字?爾等不如再看上百載?”

  魏樓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飯都多。

  一群人對他來說就是屁點大的娃。

  現在也敢來陰陽怪氣擠兌他了?

  祈善語氣森冷,眼神如刀:“這便不用魏君操心了,半百不過開始!康國上下任何危害康國者,即便是祈某親生骨肉也照殺不誤。”

  魏樓:“你有親生骨肉嗎?”

  魏城呲著個大牙:“就是,元陽都還在的毛頭小子,你說這句大話都不用思索的。”

  畢竟,祈善他沒有啊。

  在場眾人:“……”

  他們似乎不經意吃到了祈相的大瓜。

  有些膽大的還偷偷往祈善方向瞥過來。

  眼神從他的臉默默往下探索。

  嘰里咕嚕,嘰嘰喳喳。

  他們是真沒想到祈相一把年紀了,市場居然如此冷淡,居然沒人要,總不會是不行?

  也有人不忿:“祈相分明真愛素商。”

  怎么就叫沒人要了。

  真正的貓性戀根本看不上大活人。

  “就是就是,你們人不能理解貓的好。”

  有些內容是越解釋越黑。

  恰如祈善此刻的臉色。

  當然,魏樓也沒占到便宜。

  他很快就看到云達這廝居然有腦子,也能說出振聾發聵的話,一語驚醒他這夢中人。

  而他眼中的邪神正捧著一顆飽滿的蛋。

  ……唉,為了能讓將士們一人分到兩顆煮雞蛋,這些母雞遭老罪,可憐可憐。她一口咬下去,咀嚼幾下,蛋白蛋黃在口腔混合。

  沈棠不禁發出了感慨。

  這些偉大母雞才是唯一的神。

  魏樓:……

  老登魏樓:“……”

  眾人:“……確實是主上能說出的話。”

  顧池道:“主上還是收斂了,要是她沒有失憶,興許這會兒還要拉著魏君成立——”

  聰君,回頭成立一個母雞下蛋教吧?

  即墨聰:母雞下蛋教?

  沈棠:贊美這些會下蛋的母雞。

  她沒有跟魏樓打招呼,魏樓自己過來拼桌,對方應該沒有聽到沈棠提議要成立母雞下蛋教的話,也或者是他魂不守舍,聽到了也沒聽進腦子里。即墨聰看出沈棠對魏樓愛答不理,主動遞出話茬,給魏樓送上了臺階。魏樓自以為眼神正常,可旁觀眾人看出了貓膩。

  “從一開始我就有個疑問……”擅長各種言情話本的顧池有一雙擅長發現奸情的眼,“魏君跟這位聰君早年關系不錯嘛,五位大祭司里面,魏君待她似乎格外有耐心一些。”

  魏樓冷笑:“有嘛?老夫怎不知?”

  魏城道:“叔父待誰都如此。”

  畫面外的人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八卦,畫面內的沈棠三人已經在討論胥吏短缺和借人事宜了。路徑依賴的沈棠想靠砸錢解決問題,用她最不缺的錢糧跟季孫音換取她最需要的。

  奈何季孫音也沒富裕人手。

  沈棠則順勢切入話題,將主意打到了預謀已久的目標頭上。對此,魏樓并不看好她。

  強取豪奪是沒有未來的。

  沈棠表示這個可以有。

  招聘海報群發,不接她offer就等著瞧。

  魏樓嗤笑。

  他賭沈棠會空軍。

  嘻嘻,結果還真空軍了。

  海報發出去,無一人響應。

  眾人不爽:“嘖嘖,一群不識抬舉的,機會都給出去,這都把握不住?祖墳難得冒出一縷青煙就被這些眼瞎的不肖子孫尿熄了……”

  還得是那個縣丞有眼力勁兒啊。

  活像是看過劇本。

  對于不識抬舉的人,沈棠從來不會縱容,眼睛一轉便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強扭的瓜不甜,解渴就行!眾人猜到主上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她會萌生出上門綁架人的念頭。

  顧池幸災樂禍:“真綁啊?”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都有哪些良家婦男。

  畫面卻故意跟他對著干。

  夜黑風高卻沒人打家劫舍,畫面蹦出來縣丞跟他那個女兒。顧池怔了怔,想到什么。

  眾人也有預感。

  果不其然,此女有修煉天賦。

  “她運氣比她那個縣丞父親好啊。”

  “什么叫運氣好?若非她自身便有才學,性格機敏,又是一等一的果敢英勇,就算有大把機會擺在她面前也是接不住的。依我看,打鐵還需自身硬。”白素駁斥了同僚的話。

  她對此女有著極佳的印象。

  寧燕道:“只是可惜……”

  生在那個見不到光的年代,聰慧就成了一種折磨,慢性自殺。眾人聞言也是唏噓,他們知道畫面中的一切是假的,可這些人確實生活在百余年前,也不知一生遭遇多少坎坷。

  這種低沉情緒并未持續多久。

  他們看到一群大佬去干偷人的活兒。

  上門綁架,挑著新鮮熱乎的抓。

  縣丞絞盡腦汁寫的名單都被一網打盡了。

  遭遇無妄之災的人質:……誰干的!

  沈棠一腳踹開大門:我干的!

  綁匪頭子面對受害者的質問,不僅毫無心虛,甚至還能理直氣壯質問他們為何拒絕。

  隨著沈棠那一段驚天動地的發言,顧池也搖頭晃腦,小小聲道:“……你以為你拒絕的是誰的愛?你拒絕的是一個天神的愛……”

  一個天神的工作強制愛。

  嗯,沒有毛病。

  強制愛也是愛嘛。

  此時眾人注意力都在沈棠身上,只有畫面內外兩個魏樓視線落向受害者中的熟面孔。

  受害者本人也注意到了魏樓。

  五官扭曲成了一團。

  沈棠:你熟人?

  老登魏樓將臉別過去。

  這種丟人的熟人,老人家不認識。

  畫面中的魏樓也否認說不熟。

  于是乎,魏樓就被受害者一頓激情辱罵。

  直到沈棠給他手動閉麥。

  畫面外的眾人看得心有余悸。

  要說他們中招最多的言靈是哪個,禁言奪聲絕對一騎絕塵!在康國當官,特別是當京官,禁言奪聲不僅要用得熟練還要用得快!只要比對手先用出來就成功了一半。

  看著一群人質苦哈哈做試卷,笑點比較低的已經笑瘋了:“這真是每個人的報應。”

  也有人擔心沈棠這么做會惹來聯壓。

  雖說有公西一族出人出力出錢出糧,可畫面中的主上仍只有一小塊地盤,抗壓不強。

  這么搞,真不會被反噬?

  而沈棠給出了答案。

  獸王被獸群背棄,那也得等她年老體衰的時候。沈棠漫不經心,我還早。

  輕描淡寫卻又透著睥睨天下的傲氣。

  被綁架來的人質反抗不了沈棠,那只能選擇躺平了,形勢比人強,他們該低頭還是要低頭。魏樓的友人處境好點,畢竟他上面有人。

  這對朋友一碰面,眾人驀地意識到什么。

  “不是,這是此前被主上一顧的正主?”

  往后再看,還真是他。

  秦禮:“這也真是因緣際會。兜兜轉轉,此君仍是入了主上轂中,由此可見,有些緣分是天注定的。只是不知他會不會心生芥蒂?”

  此人跟主上初見不算愉快。

  姜勝笑道:“主上怎樣,你還不知?”

  即便初見再不愉快,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總能化干戈為玉帛。即便不能,印象也不會太差。他跟祈元良都能同朝為臣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是繼續看下去吧。

  主上還是那個主上。

  她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拉進家里的。

  綁架來的人質能力不過關,他們只需繳納一筆護送歸家的費用就能走了,她不為難。

  眾人看得都忍不住同情這些人質。

  重獲自由固然令人驚喜,可被人質疑能力退貨又甚為羞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光是代入一下都要窒息了。

  他們作為旁觀者都如此,更何況當事人?

  “總歸,主上的目的達到了。”

  打工的牛馬到位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從他們身上壓榨出油水……啊不,是攜手建造另一個康國。她扭頭又沉迷基建,其他人感覺耳朵都清凈了。魏樓跟友人私下碰面也多了。

  顧池笑彎了眉眼。

  他隔空對魏樓喊話。

  “魏君也覺主上迷人?”

  魏樓表面八風不動,內心已氣成河豚。

  他嫌棄道:“酸倒牙的話。”

  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年輕的他陷入了掙扎,自我懷疑,自我推翻,自我說服。

  年輕的他對沈君感情極為復雜,而這份復雜的內核卻并非“厭惡”,而是欣賞,甚至是向往。這點,魏樓猜測年輕的他并未意識到。

  卻被友人一語點破了迷障。

  主君究竟是哪位天家子下凡做好事?

  你覺得這是做好事?

  友人笑容帶著幾分揶揄打趣,而年輕的魏樓因為心虛錯過了。對于友人而言,只要結果能實現,這份果實是誰灌溉長大的,是人是魔是鬼還是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定事實已經客觀存在。日升月落,萬物依舊是那個萬物。

  是魏樓入執了。

  只是——

  老登魏樓:“他剛剛喊什么主君?”

  這個老東西改口還挺快的。

  越老越不要臉。

  觀影明后天結束?

  檢查結果好的,香菇也松了口氣。

  明天去一趟溫州醫院看看大伯,唉,心情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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