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IF線奪人所好的真諦(觀影三)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氣煞老夫也!”

  “氣煞老夫也!”

  羅三一怒之下連說兩遍。

  側面也看得出,老人家確實有些破防。

  其他人也沒想到畫面內外竟如此“默契”,一時忍俊不禁,卻又礙于羅三的威勢而不敢明目張膽。脾氣再好、性格再正常的二十等徹侯,人家也是二十等徹侯,要是鐵了心想搞死誰,偷偷摸摸下死手報復,以王庭如今的偵辦手段,未必能在徹侯手下為死者伸冤。

  “沒看到老夫都帶著一幫從祖籍出來的親信跟了她?這還能叫沒名沒分的短工?”羅三指著畫面憤聲,心中老大不爽。自己在暮年等來沈君就罷了,畫面中的自己仍是青壯。

  既然在最好的年華遇見自己最滿意的人,如何不能強強聯手干一番大事業?最次也能混個元從重臣的位置,憑什么拒絕他拿原始股?

  羅三冒火,畫面中的他更加冒火。

  現在的他都不屑遮掩情緒,更何況彼時年輕氣盛的他?表情管理失控的羅三直接將臭臉擺在了沈棠跟前。怒歸怒,跟主君作報告還是認真的。沈棠越聽眼睛越亮,勝似明月。

  這么多?你們一天開荒這么多?

  喜悅、欣賞的情緒都要從她杏眼溢出了。

  似乎被沈棠直白情緒感染,一老一少兩個羅三同步平復了心緒。只是青年羅三拉不下臉給她好臉色,仍是擺著原先臭臉,故作謙遜說什么不足掛耳,但熟悉他的人都知他尾巴要翹起來了。沈棠卻聽不出,還以為他是真謙虛。

  一本正經勸他不要妄自菲薄。

  零幀起手給青年羅三戴上“居功甚偉”的高帽子,砸得小年輕頭暈目眩。在他不長不短的人生中,給予他這樣夸贊的人不多。眾人默默看著他炸起來的毛被三言兩語捋順了。

  本該跑來興師問罪的他,竟無師自通學會茶言茶語。明明是手上人命無數的煞星,卻說自己“惶恐”,不配得感拉滿,不了解情況的人都要被哄得一愣一愣。沈棠還跟他說起了知心話,替他耐心開解,偶爾輕拍他的漂亮胳膊。

  一番剖析,初步交心。

  沈棠很滿意,一老一少倆羅三很滿意。

  唯獨畫面外的眾人不甚滿意。

  “……唉,這樣貼心的話,主上不曾與我說過。”有人反省,是不是自己平日太頑強了。偶爾也要在主君面前表現一下孱弱迷茫的一面,順理成章喜提跟主上促膝長談機會?

  “她剛才那番話挺中聽。”羅三哼笑。真要是年輕時候的他,還不被迷得五迷三道?

  有了青年羅三帶著部曲加入,開荒重建如火如荼推進,沈棠還未沉浸在種田基建的快樂之中,一封宴柬送到她手中,邀她賞臉赴宴。

  褚曜道:“定是動靜太大招來豺狼。”

  他們還未忘記公西族地掛滿金條銀條的發財樹,真正的富貴迷人眼,荀貞這個死要錢的演都不演了,恨不得原地蹦起來,前腳打聽到公西一族老族地位置,后腳帶人去抄家。

  這么多財富,畫面外的他們看了都心動。

  更別說畫面中的其他人了。

  祈善擔心之余也有些氣。

  財不露白的道理,即便主上性格不羈不在意,其他人就不會勸著點?哦,不,勸不了一點兒,公西一族這幫人自己都張揚。唯一能提醒勸導的魏樓也是個心懷鬼胎之輩,哪里會誠心誠意給主上出謀劃策?都是主上給他多少報酬,他就干多少活兒,雙方只有合作。

  看不出幾分真心。

  祈善不由擔心沈棠的處境。

  “宴無好宴,此番一去必有波折。”

  欒信頷首應和:“倒不如推了。”

  寧燕不贊同:“那處局勢,我們也不了解,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貿然拒絕反倒是真正樹敵。倒不如見招拆招,先過去看看他們葫蘆里面賣什么藥。真不對勁也能全身而退。”

  在絕對實力面前,幾百刀斧手也不管用。

  顧池這次站寧燕:“是這個道理,你們莫要忘了,主上如今的實力可與當年不同。”

  當年初出茅廬的主上還會在公西仇手中吃虧,而畫面中的主上怕是能在那里橫著走。

  什么鴻門宴,去就是了。

  “……祈相他們也是關心則亂。”

  畫面中的沈棠跟寧燕也是一個想法。

  鴻門宴就鴻門宴,去就去,她難道會怕?也不看看是他們天靈蓋硬,還是她拳頭硬!

  當眾人看到沈棠這邊的赴宴陣容——

  一個個都沉默了。

  “這幾人,莫說是去一趟縣府赴個宴了,便是合力殺去王庭也能來個七進七出吧?”

  主君放心,末將必會護著主君安全。

  有人眼尖發現青年羅三臉上的期待。

  魏城:“羅兄這是唯恐打不起來。”

  羅三哼道:“不打起來,如何讓主君看到自己的重要?老夫倒是盼著宴席出點事。”

  最好還是能讓“自己”大展拳腳的事。

  也有人注意力走偏。

  “不知百余年前有什么好吃的。”

  既然是宴席,餐標肯定不能太寒磣了。

  耳尖的魏城嗤了聲。

  “菜人宴你要不要啊?”

  現在的小年輕都是什么腦子?

  他們習以為常的吃飽穿暖只屬于這個世道,以前哪里有這么好的日子?他們那個時代甚至有專門豢養菜人的,有些王公貴族設宴要是沒有菜人,甚至會被客人視為無禮輕視。

  如今的小年輕哪里能想象得到哦。

  畫面中的縣府有些落魄,所謂精心準備的宴席佳肴也讓人毫無胃口,倒是來赴宴的人裝扮不錯,一眼就知是養尊處優的“上等人”。

  古往今來,推杯換盞的流程都大差不差。

  席間那些含沙射影的利益糾葛也雷同。

  眾人看了幾眼就覺得無趣。

  “……以主上性子,怕是忍不到宴席結束。”其實登基多年的主上有這份定力,但畫面中這個可是少年時期的主上。她心里怕是已經籌謀著要摔杯為號,抬手掀桌跟人翻臉。

  結果——

  畫面外的他們跟畫面中的沈棠同時懵逼。

  腦袋上冒出大大幾個問號。

  主上/她什么都沒干啊,怎么所有人都開始吐血的吐血、抽搐的抽搐?是被人下毒了?

  誰干的?

  滿廳的人都倒下,唯獨她這一行還站著。

  鶴立雞群,想低調都不行。

  中毒的人也是這么想的。

  艱難指認兇手:你、你……好歹毒!

  沈棠:???

  眾人:“……不是,誰干的?”

  他們合理猜測可能是魏樓偷偷干的。

  甚至連老登魏樓也這么懷疑。

  以他斬盡殺絕的性格,確實干得出來。

  讓沈棠百口莫辯的是他們一行人的食物都正常。所有人都被下毒,就他們沒有,不懷疑他們懷疑誰?隨著中毒賓客一個個倒下,沈棠下毒的污名眼看著就要坐實,氣得她發飆,一把抓起一個半死不活的倒霉鬼掰扯清楚。

  她氣瘋了!

  畫面外的眾人也道:“好毒的毒。”

  從毒發到腦袋一歪咽氣,這才過去多久?

  虞紫悄聲問林風:“能看出是什么毒?”

  她對這種毒產生興趣了。

  能致人死地的毒摻入食物還不被發現,說明這玩意兒要么沒什么味道,要么用的劑量很小被重油的食物蓋過去,賓客這才沒嘗出來。

  不管哪種,她都挺想知道的。

  林風正要說出推測,便聽到畫面傳來逐漸逼近的甲胄碰撞聲和腳步聲,主上也應景發出咆哮:合著沒給我下毒是為栽贓陷害我。

  眾人也是這么想的。

  有人要栽贓陷害他們主上。

  奈何話本講邏輯,但現實不講。

  聽到動靜趕來的人不是來包圍沈棠的,他們就是下毒的元兇。不僅要毒死沈棠一行人以外的家伙,還要將本地縣府拱手讓給沈棠。眾人看著畫面中疾步走來的中年縣丞,眼睜睜看著對方跑到沈棠幾步外的地方單膝跪地:感謝恩人為民除害,我等愿追隨明公。

  其他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眾人:“……”

  啊,這對嗎?

  這個其貌不揚的中登是不是看過主上白手起家、問鼎天下的劇本了?這么早就投了?

  一老一少兩個羅三更是異口同聲。

  什么明公?

  羅三氣得臉都要歪了。

  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搶了絕佳時機。

  也有人說著酸溜溜的風涼話。

  “真是半生努力不及納頭一拜啊,這一跪,你老小子后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就有了。”

  他們家主上是個念舊的人。

  只要跟隨她南征北戰的老人不作奸犯科觸碰她的底線,哪怕沒什么實力,活下來全靠自身運氣爆表,也能混出個人樣,惠及子孫后人。當然,觸碰她底線就沒什么情面可言。

  也有同僚笑著調侃。

  “這不恰恰說明他有眼力勁兒?”

  待畫面中的縣丞說清楚來龍去脈,眾人也表示理解,甚至覺得太正常了,這是個有血性的。只是,也有人發現了盲點:“……似乎,主上征戰那些年就沒有遇見過這種事。”

  “就……遇不見才是不正常的吧?”

  亂世之中,弱者想要自保就要學會依附強者,要是這個強者能為自己伸冤就更好了。

  有點人格魅力的強者跟磁石一樣吸引人。

  以主上那些年的戰績,縣丞之流早就跑來抱大腿了,而結果卻是幾乎沒人主動投奔。

  更別說像縣丞一樣手刃上司當投名狀。

  眾人經此提醒,紛紛啞然。

  “……確實沒有。”

  主上難道不值得他人殺了上司投奔嗎?

  難道是主上的魅力還不夠嗎?

  總之——

  他們主上不費吹灰之力就當上了縣令。反觀他們這里的發家之地,還是主上等人費了不少心思謀算過來的。二者比一比,不忍直視。

  眾人一時間“各懷鬼胎”。

  有人看看東看看西,看看天看看地,愣是不敢去看康時。原本笑嘻嘻的康時也回過味來了,他不嘻嘻了,氣急敗壞地質問:“你們這是什么眼神?竟是懷疑我妨礙了主上?”

  “康公莫怪莫怪,吾等沒這個意思。”

  “那你們幾個意思?”

  唯有顧池知道,康時只是表面上氣勢洶洶,內心其實發虛。要是仔細計較,在康時出現之前,他們家主上運氣只能說平平,但該有的也有,只是沒意外之喜,可自從康時冒出來,一個個牛鬼蛇神也跟番薯一樣出來了。

  這里面,很難說沒有康時的鍋。

  主上的征戰之路,康時“助力”良多。

  康時氣得叉腰:“你們也別烏鴉笑豬黑了,自己一個個什么模樣,比我好哪里去?”

  要是沒有他,主上未必能遇見這些坑貨。

  從這個角度來說——

  這些就業困難的同僚都該謝謝他!

  畫面外的眾人劍拔弩張,畫面內的沈棠頗有些“樂不思蜀”的味道。面對打包送上門還強買強賣的縣丞,她略微沉吟,讓縣丞將胡須剃掉,而這個運勢沖天、祖墳冒青煙的縣丞也上道,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拔出匕首將胡須刷刷幾下割掉,迫不及待再俯首。

  “這么上趕著,是不是真看過劇本?”

  他不免想到自己當年被強取豪奪的經歷。

  愈發覺得自己血虧。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議論這個縣丞。

  眼光毒辣不說,運氣還好。

  也不知道對方如今還活著不。

  跟著就聽到畫面中的魏君侯又開始陰謀論了,有人憤懣地替沈棠打抱不平:“君侯怎可如此揣度主上?主上就不能喜歡漂亮的?”

  不是什么都能陰謀論的。

  主上才不會用剃須試探打壓別人。

  君侯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怪跟他們陽光開朗的康國文武格格不入呢。說這話的人是個武將,同時也是魏樓文士之道的受害者之一——自魏樓加入文官集團,只要朝會干架,武將跟文人干上就占不到一點兒便宜。

  魏樓:“……”

  畫面中的沈棠也發出感慨。

  君侯,你心思好陰暗啊。

  更讓魏樓臉黑的是她還光明正大說出跟武將臺詞大差不差的話,她讓人剃須,還真就是圖漂亮。他以為的心思陰沉,統統不存在的。

  邪神!

  一老一少倆魏樓同時破防。

  轉眼第二日,畫面出現一個陌生女子。

  從對話來看女子應該是縣丞女兒。

  父女二人寥寥幾句對話,眾人便意識到這是個極有遠見卓識的女性:“哦,原來真正有眼光的不是縣丞,是她女兒,稱得上我輩豪杰。所有人都不看好,就她發現主上這塊金子……說起來,那時候女子應該不能修煉?你們說,她會不會是能修煉的女子第一人?”

  閑著無聊,有人原地開起了盤口。

  剛下注,畫面中出現一張略顯陌生的臉。

  有人眼尖認了出來,當即噴笑。

  這不就是剃了胡須的羅侯?

  眾人再聯想到上一幕,瞬間就領悟到青年羅三暗搓搓剃胡須表明自己定位的小心思。

  此舉雖在情理之中,可——

  擱在羅侯身上,仍覺得有意思。

  羅三被眾人盯著也不害臊。

  他反而很欣慰“自己”的做法。

  跟自己一樣是個聰明人。

  下手果決,不失風采。

  畫面還挺有人性化,對于那些熟稔于心的治理辦公畫面,基本都是幾個短暫場景,通過日升月落以及沈棠在不同地方垂首辦公、與人商議體現。眾人雖未見過這種表現形式,但也能第一時間明白過來。直到平靜被一串馬蹄聲打破,云達那張漂亮的臉占據了正中。

  云策久久凝視著畫面中的老師。

  嘆息道:“未曾想過主上跟老師也能如此平和相處,雖說如今也很好,可還是——”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難平。

  要是畫面中的場景是真實發生過的,或許老師就不是那個下場,老人家這會兒也該賦閑在家,看著膝下徒弟各自成家立業讓他享受含飴弄孫之樂。云策的感慨并未持續多久。

  他跟其他人就注意到主上的小動作——沈棠拍云達胳膊時候,眼睛是不加掩飾的欣賞與歡喜——直到魏樓跟云達私下那一段對話。

  主公讓你穿的?

  嗯,你怎知道?

  魏樓跟畫面外的眾人不忍直視閉眼。

  鮮于堅瞠目,脫口而出。

  “主上這是中美人計了!”

  施展美人計的還是他老師云達。

  這合理嗎?

  老師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明天出增強CT的結果,早點睡,希望好消息。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