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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線假如沈棠提前蘇醒(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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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根本辦不到。

  別說拿下沈棠了,甚至連給對方帶去危及性命的壓力都做不到,他們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看著沈棠提著戰利品到處耀武揚威。盟軍高層都扛不住這種心理壓力,更別說手底下那群烏合之眾。幾乎是沈棠斬下盟主頭顱的瞬間,原先還能說句齊整的軍陣開始出現潰散。

  當沈棠喊出那句“賊首頭顱在此”,心態崩了。訓練有素的精銳抗壓能力強,或許面對此等情形還能化悲憤為動力,拿出背水一戰的勇氣,而那抗壓能力弱的直接萎靡不振。

  也有武將試圖用血肉之軀撼動她的氣焰。

  結果無一例外都折戟沉沙。

  軍心下跌直接導致軍陣大亂,盟軍指揮試圖穩住陣腳,一道道軍令傳達下去,那戰鼓的鼓點從一開始的沉穩有序逐漸變得凌亂混雜。士兵不知該看戰旗還是聽戰鼓,這些士兵隸屬于不同的勢力,軍陣配合自然缺點兒默契。一方欲進,一方欲退,暴露出致命破綻。

  指揮兵馬的武將見狀越是心慌。

  哪怕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現實局勢根本不給他時間整理調整思路,最后便是亂的更亂,慌的更慌,即便各部武將奮力壓制,也無法阻止隊伍混亂的趨勢。甚至有狠人選擇殺一儆百,結果卻沒能達到震懾預期,反而加速了軍心的潰亂,戰場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嗯——

  既然成一鍋粥了,那就趁亂喝了吧。

  沈棠手腕一翻,召喚出自己的武膽圖騰,各種buff全部拉滿,劍鋒直指敵陣心臟處。

  “殺——”

  即墨聰瞇了瞇眼,手中木杖指向敵陣。

  “公西勇士們,隨殿下殺過去!”

  兩軍兵馬數量懸殊,不過卻是人少的一方摁著人多的一方暴揍,各種光芒在戰場上空交織成網。盟軍第一下就被打懵,沒等他們調整過來又被迫迎接疾風驟雨般的強勢進攻。

  如果說到這一步還能硬著頭皮抗一抗,那之后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徹底扛不住了!魏樓這廝看著公西一族已經沖殺在最前方形成尖銳的錐形陣,于是放心施展他的文士之道。

  上戰場前,他還跟即墨聰溝通過戰術。

  在確信他的文士之道無法對公西一族勇士產生影響后,他發現公西一族跟自己配合,完全能構成一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陸地最強軍團。因為他的文士之道能將文士武者顛倒。

  而公西一族——

  即墨聰道:我等是殿下的擁躉,修煉的是信念神力,而非外界的文氣武氣。你這個文士之道的規則,按理說是無法影響我們的。

  畢竟雙方都不在一個力量體系。

  這也就是說,魏樓可以將敵軍中的武膽武者全部變成文心文士,將文心文士變成武膽武者。他們沒有提前熟悉過這一招,混亂之下中招,只會手腳大亂。軍陣指揮原地停擺。

  反觀自己這邊,公西一族精銳不受影響,能以錐形陣切開敵陣的同時,也能隔絕敵兵跟己方中后方士兵正面交鋒,為己方這邊爭取反應時間。公西一族負責破陣傷敵,他們負責補刀壓制抓俘虜,配合后將戰果收益最大化。

  廝殺下來,盟軍敗局注定。

  眼看著戰局無法挽回,殘部便想著撤退保全力量再做圖謀,于是且戰且退。嗯,說得好聽是且戰且退,說得難聽一些就是前面的人來不及轉身逃跑而后方的人扭身丟盔棄甲。

  今日出征沒看黃歷,盟軍殘部發現自己倒霉到家了。他們剛跑了沒多遠,前方突然傳出一陣陣急促馬蹄聲,喊殺聲由遠及近,飛揚煙塵幾乎將退路都掩蓋:“將軍有埋伏!”

  沈幼梨這是還沒打就算到他們要吃敗仗,特意提前派了兵馬截殺他們的后路!再一想到沈棠兵力數量,為首的武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都覺得自己臉皮被沈棠扯下來踩踏了。

  “何其狂妄跋扈囂張的蠢婦!”

  “穩住軍心,莫要慌亂,他們人不多!”

  這陣仗定是沈棠的人故意制造出來讓他們自亂陣腳的,他這么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

  出兵前,他們調查過沈幼梨帳下兵馬。

  粗估今日她帶出來的陣前主力,幾乎是她能調動的極限。也就是說,她能勻出來截斷他們后路的伏兵不會太多,一次沖殺就能破解。眼前陣仗越大越表示他們人數上的氣虛!

  “隨本將軍殺出——”

  比最后一個字先登場的是破霧而來的箭。

  泛著紫光的箭鏃幾乎要貼上他眼球!

  整個世界喧囂都在遠去,時間在這一瞬猶如泥牛入海,變得極其緩慢,他全部注意力都這支幾乎要奪取他性命的冷箭之上。他能清晰看到箭鏃上的寒光,箭桿上的紋路,箭羽上破開的氣流……就在這生死一瞬,他的靈臺識海驀地爆發出一股灼燒靈魂的爆裂熾熱。

  只聽他口中一聲高喝。

  暴戾火焰自周身轟得綻開。

  那支冷箭在接觸到火焰外衣的瞬間就被燒成齏粉,而他則感覺自己四肢是前所未有的輕盈,方才苦戰消耗的丹府充盈得幾乎要溢出來。胯下戰馬似乎感覺到他的狀態,奔馳速度在極限上提升一倍,一人一馬似化作流星。

  這種突破的暢快讓他靈魂都在咆哮。

  陡然萌生天上地下我獨尊的磅礴之氣。

  可下一秒,濃霧殺出的人將他打回了現實。交鋒的瞬間,他看到對方面甲下的不加掩飾的嫌惡與嫉妒眼神。含糊的聲音穿過戰場喧鬧,清晰傳到他耳朵,對方道:“格老子,乃翁最討厭臨陣突破的幾把,跟乃翁裝甚裝!”

  自詡神箭手的他施展出引以為傲的絕活,不僅沒一箭將目標帶走,反而親眼看著人家躲過殺機,還在生死一瞬覺醒武者之意。跟敵人在他頭頂脫犢鼻裈拉屎差不多,惡心人!

  下一擊就直沖對方命門而來。

  “讓你突破!讓你突破!讓你突破!”

  去地府多喝幾碗湯,下輩子別跟他裝了。

  隨著此人出現,濃霧中也殺出大片陰影。

  這些人身上所穿盔甲與沈棠這邊不一樣,雙方一碰面,二話不說直接開殺。盟軍這些兵馬為了逃跑更快,武者收了盔甲,武卒卸了盔甲。面對這支突然殺出的伏兵就成了待宰羔羊,連像樣防御都組織不出來,更別說反擊。

  季孫音本想阻攔一下。

  那個武將能臨陣突破就能說明對方抗壓能力與天賦悟性都不錯,俘虜了改改能用。只是他開口晚了一些,自己手下愛將雙手持刀,壓著對方肩頭,一刀就將人斬成了不規則的兩半。除非大祭司她們現在在場,或許能吊著一口氣將人拉回死亡線:“唉,可惜了。”

  痛失一個能盡情壓榨干活的人徒。

  待此地廝殺漸歇,天色已暗。

  沈棠也提前發現這支突然殺出來圍堵盟軍的奇兵,一看就知是友非敵,大祭司她們與魏樓叔侄先一步發現奇兵身份。即墨霜冷淡面上浮現幾分笑意,笑罵:“總算沒白養。”

  這孩子還知道回來。

  魏樓縱馬上前:“主公怎來了?”

  季孫音:“收到消息,擔心這守不住。”

  沈棠帳下主要精銳還是公西一族,要是守不住,損失最大的也是公西一族。雖然季孫音叛逆選擇除名離開,但不代表他對族人毫無感情了。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整頓兵馬。

  不管怎么說,他也得來這一趟。

  只是沒想到兵力如此懸殊下,盟軍還打得這么拉胯,讓他準備配合沈棠這邊前后夾擊敵人,亂其陣腳的計劃都沒機會派上用場。季孫音搖搖頭,半真半假道:“早知殿下他們如此英勇,僅是虛驚一場,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魏樓道:“其實,還是挺兇險的。”

  至少他是真情實感擔心過的。

  只是低估了一個二十等徹侯在陣前殺敵帶來的士氣提振有多恐怖,要是缺了這環節,戰事怕是要跟季孫音擔心那般焦灼下去。正說著,即墨霜腳下踩著一片荷葉從空中落下。

  公西昱也恰好趕到。

  母子相見,兄弟相逢。

  但沒有想象中的溫情感動,有的只是老母親不帶感情的一聲叮囑:“去見見殿下。”

  季孫音沒有動。

  即墨霜道:“商議俘虜購買。”

  雖說這些逃兵是沈棠這邊喝退的,但也是季孫音這邊用武力拿下的。俘虜就是河中的魚蝦,進誰的網就是誰的魚獲。沈棠也不是季孫音的上司,自然不能用命令口吻讓對方交出來。她真這么做,難免會引起季孫音陣營的不快——他們只是受雇于沈棠干活,不是賣身,雙方在政治上平等,自然不存在主副關系。

  季孫音笑道:“那是好事兒。”

  出門一趟沒浪費兩天軍糧還白撿了橫財。

  “主公率兵支援,治地何人守衛?”

  季孫音道:“自然是妥當之人。”

  他為求保險還轉移走一批人。

  沈棠這支勢力起勢迅猛,但也不至于招來這么大規模的結盟討伐,她甚至沒有動搖這些人的利益。季孫音收到消息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猜測背后有更深的陰謀。同時,他也擔心自己這邊會成為下一個目標。于是,他趕來支援之前就做了多手準備,以防萬一。

  待明白前因后果,他慶幸自己思慮周全。

  “竟是這幫人作祟……”

  魏樓似不經意問:“主公知道他們?”

  季孫音:“你主公我之前好歹是大祭司候選人,要學的東西又多又雜。眾神會跟族內結仇又深,作為未來的大祭司怎么能忘了暗中虎視眈眈的敵人?他們干的那些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殿下蘇醒之后,就沒怎么在意了。”

  沈棠蘇醒就意味著眾神會內社完蛋。

  眾神會最大的威脅就在于內社,內社這幫神經也不知道還保存了什么大殺器。他們一死萬事皆休,而外社這些人基本是世俗權貴、王侯將相、世家豪族串聯而成的利益集合。外社跟阻攔統一的攔路虎高度重合。季孫音此前有統一大志,遲早要跟這幫人做過一場。

  見季孫音說得輕描淡寫,魏樓快步跟上:“既如此,那么主公可知他們接觸過我?”

  季孫音臉上沒什么意外之色。

  “不知道,但也不意外。”

  魏樓是自己的謀主,能當上一方勢力謀主的文心文士還沒資格拿到眾神會外社的入場券嗎?別說只是接觸,即便魏樓早早加入眾神會外社干活,季孫音也是沒有絲毫意外的。

  季孫音:“接觸多久了?”

  魏樓:“也不久。”

  雙方接觸還不怎么深。

  季孫音:“可惜了。”

  魏樓:“有甚可惜的?”

  季孫音:“眾神會有錢啊,有你我想象不到的龐大財富。這筆財富積累千余年,以你的聰明才智要是入了眾神會,還愁找不到機會將他們的家財搬出來?你說可惜不可惜?”

  “主公出身公西一族,看得上這點?”

  “你對眾神會的底蘊一無所知。”規模龐大的外社每年繳納的年費都讓人眼紅,更別說最神秘的內社了,千余年暗中經營積累的財富,粗估能抵得上好幾個公西一族家底啊。

  魏樓:“……”

  饒是他不重視黃白之物都忍不住眼紅。

  眾神會居然這么有錢!

  沈棠感謝季孫音帶兵馳援的心意,開出了不低的單價收購他手中的俘虜。總賬一算,眾人臉上都要笑開花。沒想到只是跑來一趟,熱了個身,便能帶回去這么大筆意外橫財。

  嘿嘿,這樣的好事多多益善。

  季孫音也不能出來太久,管沈棠這邊要了幾天回去的干糧,稍作休整便要上路回家。雖說他做了多手準備,可也不是萬無一失。他可不想回去看到老巢被老對手連鍋端走了。

  只是回去之前,他問了魏樓。

  “君侯外出這么久,可想回去?”

  此話一出,原本和諧氣氛陡然有些凝固。

  魏城擔心看著自家叔父。

  盡管他喜歡的人跟叔父喜歡的人一毛一樣,但那只是情敵之間的矛盾,并不能動搖他們叔侄間的感情。他也看出來叔父對沈君態度有所不同,要是跟主公回去了,他怕是——

  魏樓搖頭拒絕了。

  “此地尚有纏絲未了。”

  季孫音笑道:“前路坎坷,君侯勉之。”

  今天收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大伯患癌住院了。

  唉具體病情還不知道,但看爹媽商議的意思,大堂哥像是要不管,二堂哥一人怕是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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