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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2章 賭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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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杰普森先生。”

  聽到呼喊,克萊爾抬頭禮貌的回應道。

  “叫我莫里斯就好”先衛燃一步喊出姑娘名字的大兵說道。

  “有什么事情嗎?”克萊爾不以為意的問道。

  “我幫你問到你哥哥的情況了”莫里斯的回答讓正在偷聽的衛燃愣了一下。

  “他在哪?”克萊爾立刻追問道。

  “他”莫里斯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卻陷入了遲疑。

  “他死了是嗎?”克萊爾嘆了口氣問道。

  “不確定”

  “不確定?”

  “你的哥哥塞繆爾或許并沒有陣亡”莫里斯斟酌著語句說出的回答仍舊讓克萊爾捂住了嘴巴。

  “我問到的消息”莫里斯說道,“他或許被俘了”。

  “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克萊爾下意識的抓住了莫里斯的手。

  “我不能說”

  莫里斯搖搖頭,隨后用另一只手指著周圍,“但是這片營區就這么大,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

  “他還能回來嗎?”克萊爾問道。

  “我不知道”

  莫里斯搖搖頭,“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回來,更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我只能說,他有概率被俘了,或許被送去了招核本土,我不確定。

  我唯一得到的消息,他在去年五月份駕駛的B25轟炸機就已經被擊落了,他最后傳回來的無線電呼叫說他即將被俘。”

  “所以他有可能還活著?”克萊爾深吸一口氣問道。

  “也許,我是說.確實有可能還活著。”莫里斯期期艾艾的答道。

  “謝謝,謝謝你,莫里斯。”克萊爾說著,已經送上了一個熱烈的擁抱。

  “不不用謝”

  莫里斯遠不如衛燃以為的那樣奔放,或者說,他遠不如衛燃那位名叫馬歇爾的朋友一樣人渣,他甚至在得到這個擁抱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這場戰爭是不是很快就要結束了?”

  克萊爾后退一步問道,“是不是戰爭結束之后,我的哥哥就能回來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也也許戰爭結束之后,他一定會回來的!”莫里斯承諾道。

  聞言,克萊爾自我安慰般的松了口氣,轉而問道,“要喝咖啡嗎?”

  “謝謝”莫里斯撓了撓后腦勺,“請給我一大壺”。

  “等我一下!”克萊爾話音未落,已經轉身跑進了俱樂部。

  不多時,她抱著一個史丹利的保溫壺跑出來遞給了莫里斯。

  “我會繼續幫你打探你哥哥塞繆爾的消息的”莫里斯接過水壺的同時做出了承諾,“還有,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的。”

  “嗯!”

  克萊爾重重的點頭應下來,目送著莫里斯抱著水壺離開了俱樂部的后門。

  眼瞅著克萊爾繼續開始了忙碌,衛燃稍作猶豫之后邁步走了過去,“是克萊爾伊芙琳羅素小姐嗎?”

  “是是我,你是誰?”衛燃如此正式的稱呼讓克萊爾下意識的緊張了一下。

  “我是亞瑟的朋友”衛燃說道,“物資供應主管,亞瑟·米爾”

  “菠蘿阿特?你來自外面?”

  克萊爾驚喜的問道,“他還好嗎?我收到他協調的《自君別后》了!”

  “菠蘿阿特?”

  衛燃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他自然知道,“阿特”(Art)是亞瑟(Arthur)的昵稱,但是菠蘿是怎么回事?

  “看來你來這座島的時間并不長”

  克萊爾篤定的語氣中多了些笑意,“和我來吧!他還好嗎?他的胃病好些沒有?”

  “看起來還好,我確實才來這座島上不久。”

  衛燃說著,已經跟著對方走進了俱樂部的小門,接著走進了一間面積并不算大,除了貨架僅僅只有一張很小的辦公桌的倉庫。

  “請坐吧!”

  克萊爾熱情的招呼著衛燃在辦公桌邊坐下來,她自己卻轉身離開了這里。

  不多時,她端來了兩杯咖啡。也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從懷里拿出了亞瑟拜托自己交給對方的信件,“這是亞瑟拜托我帶給你的,還有,菠蘿阿特是什么意思?”

  “上次臺風季的時候,塞班島至提尼安島的運輸船停航了將近兩周。”

  克萊爾自豪的說道,“阿特靠著庫存的兩百罐菠蘿罐頭和五十磅硬糖保證了俱樂部的零食供應,從那之后他就得到了菠蘿阿特的稱號。”

  解釋到這里的時候,克萊爾已經拆開了亞瑟寫給她的那封信。

  見狀,衛燃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自斟自飲的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位置上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他喝完了杯子里的熱咖啡,克萊爾也讀完了那封長信,隨后又拆開麻繩,將那一沓信依次看過了信封上的內容。

  “所以你是誰?”

  克萊爾放下信件問道,“亞瑟能拜托你帶這些信件給我,你肯定是他信得過的朋友,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維克多,我叫維克多。”

  衛燃一邊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咖啡一邊問道,“我不想好奇,但是剛剛那個人是誰?”

  “他是莫里斯”克萊爾說著,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他也來自波士頓。”

  “所以你也來自波士頓?”衛燃好奇的問道。

  “當然”

  克萊爾說道,“阿特沒和你說過嗎?我們都來自波士頓。”

  “他和我可沒說這些”

  衛燃抿了一口咖啡說道,“我只聽說,你的哥哥塞繆爾.”

  “是啊.”

  克萊爾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的哥哥已經失蹤一整年了,有的人說他已經死了,有的說他還活著,在戰俘營里,所以我加入了紅十字。

  我以為能在紅十字得到他的消息的,但實際上我一直在煮咖啡。”

  “這件事情上我或許幫不了你”

  衛燃坦言道,“亞瑟讓我和你說,如果你一切都好,就申請協調一部電影吧。”

  “是《約克軍曹》!”克萊爾近乎下意識的給出了回答,“我們約好等戰爭結束之后就一起去看的。”

  “那就是約克軍曹吧”

  衛燃附和道,他不明白為什么這次是以這么一對兒戰地鴛鴦作為切入點的,換言之,他甚至根本找不到一丁點兒的頭緒。

  “我該怎樣感謝你?”克萊爾主動問道,“我是說,該怎么感謝你送來這些信件。”

  “不用謝”

  衛燃擺擺手,眼見這個美國甜心式的姑娘已經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里那一沓信件上,索性也就沒有在這里耽擱時間,喝光咖啡之后找了個借口便告辭離開了這里。

  只不過,他這邊前腳才走出俱樂部,后腳便看到了去而復返的莫里斯,更看到了后者坐在露天區域的一張小桌邊朝自己招手。

  “我嗎?”衛燃指了指自己,一邊朝對方走一邊問道。

  “沒錯”莫里斯點點頭,招呼著衛燃在一張桌子的邊上坐了下來。

  “你是克萊爾的朋友?”莫里斯直白的問道。

  “不算,我今天和她第一次見面。”衛燃攤攤手,“你是打算警告我離她遠點嗎?”

  聞言,莫里斯愣了一下,隨后啞然,“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可不是她的追求者,我和她只是同鄉,而且我知道她有喜歡的那個,那個菠蘿阿特。”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衛燃笑了笑,“需要我請你一杯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不介意”莫里斯隨和的說道。

  聞言,衛燃在自我介紹之后起身端來了兩杯啤酒,并且將其中一杯分給了對方。

  “你是勞倫斯先生的助理?”莫里斯端起酒杯和衛燃碰了碰,并在抿了一口之后問道。

  “你的消息似乎很靈通?”

  “一點也不”

  莫里斯指了指門外,“剛剛你們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而且我和帕森斯上校就住在距離你們不遠的營房里。”

  “看來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了”衛燃順勢提議道。

  “如果這是采訪的話,我們大概不會拒絕的。”莫里斯隨和的說道。

  “我猜你攔下我坐在這里,肯定不是為了預約對你們的采訪的吧?”衛燃將話題又踢了回去。

  “當然不是”

  莫里斯看了一眼克萊爾躲起來的倉庫方向,隨后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認識克萊爾的哥哥,他是我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同學。”

  “哦——”衛燃同樣壓低了聲音給出一個恍然大悟式的回應。

  “他死了”莫里斯低聲說道。

  “什么?”

  “塞繆爾,他死了。”

  莫里斯低聲說道,“他擔任副駕駛的那架B25被擊落了,他在最后的通訊里說,他們迫降成功了,但是招核人的軍艦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他肯定活不下了。”

  “為什么說這些?”衛燃在沉默片刻后問道。

  “我我擔心你是給克萊爾送來噩耗的,我希望你能暫時”

  莫里斯話音未落,勞倫斯先生也走了過來,并且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一起的衛燃和莫里斯。

  這個塌鼻子的老家伙熱情的朝著他們揚了聲招呼,隨后端著一杯啤酒走了過來。

  “你們在聊什么?我能加入嗎?”勞倫斯先生熱絡的說道。

  “這里的鬼天氣”衛燃隨口說道。

  “關于我的一個朋友,他.他或許陣亡了。”莫里斯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場戰爭帶走了很多人的家人和朋友”勞倫斯嘆了口氣。

  “是啊”

  莫里斯看了看周圍,又看向了不遠處的倉庫怔怔的說道,“我的那位朋友,他的媽媽獨自經營著一座農場,他的妹妹為了經營好他家的農場去學習了獸醫。

  然后戰爭開始了,我的朋友塞繆爾失蹤了,他的妹妹為了找到他也來到了前線,然后大概在這個狗屎一樣的小島上邂逅了她的愛情。你們看,戰爭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

  “聽起來她并不知道你和他哥哥的關系?”衛燃突兀的問道。

  “確實不知道”

  莫里斯笑了笑,“我對戰場最初的了解都來自塞繆爾給我的信,他的信里也提到了他的妹妹克萊爾。”

  說到這里,莫里斯嘆息道,“那個像小天使一樣的姑娘才剛剛20歲,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她的哥哥大概不會活著回家了。”

  “那不是你的責任”勞倫斯說道。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將會是我的責任了”

  莫斯利的聲音壓低了許多,“那個東西接下來還會帶走很多人的生命,雖然他們都是敵人。”

  “你在猶豫?或者在恐懼?”勞倫斯敏銳的注意到了莫里斯忐忑的心情。

  “我不知道”

  莫里斯的語氣中有著對未知的茫然和恐懼,“我有預感,我們我們或許在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尤其.尤其最后一把鑰匙就在我和帕森斯上校的手里,甚至我拿著我們兩個人里的最后一把鑰匙。”

  “所以現在是采訪時間嗎?”勞倫斯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問道。

  “你才是記者,我可不是。”莫里斯回過神來,隨性的給出了回答。

  “既然這樣,要不要打個賭。”勞倫斯說出了讓衛燃精神一震的關鍵詞。

  “賭什么?”莫里斯饒有興致的問道。

  “賭你打開潘多拉的盒子之后,你的態度反而會比現在更加堅定。”勞倫斯微笑著說出了賭局。

  “為什么?”莫里斯沉默了片刻之后問道。

  “到時候你自己就會有答案的”

  勞倫斯的解釋同樣隨性,“癥痔上的回答,這能盡早以更少的犧牲結束戰爭。

  但我們不是那些愚昧的黑人,我們都很清楚,這只是在爭奪新秩序的話語權,所以我沒有答案,你自己會找到答案的。”

  “好吧”莫里斯端起杯子,“賭注是什么?”

  “如果我說錯了,我對你進行一次專訪怎么樣?”勞倫斯端起啤酒和對方碰了碰。

  “如果你說對了呢?”莫斯利問道。

  “如果我說對了,不如就把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把鑰匙輸給我吧。”勞倫斯微笑著說道,“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確實不難,而且對于你和我來說,似乎都不虧。”

  “我是個疣汰人”勞倫斯自嘲的調侃道,“疣汰人最擅長做交易了。”

  “所以這也是一筆交易?”

  “你是說剛剛的賭約還是那個東西?”勞倫斯說這話的時候,還俏皮的wink了一下。

  “既然這樣,賭約成立。”莫里主動朝著對方伸出了手,他的心情似乎也沒有那么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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