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失蹤了?”
饒是沈林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懵了一下,這確實是他意料之外的情況。
鬼當鋪的保護意味著什么趙金元他們只有模糊的概念,可沈林卻是實實在在的明白這代表了什么。
他暫時擱置陸方不管的主要理由也是因為鬼當鋪的棘手,硬拼鬼當鋪的恐怖只為干掉一個陸方收益和付出實在不成正比,所以沈林索性不管他,現階段把一切放在釘樁計劃方面。
大夏市的釘樁計劃由沈林統籌,趙金元負責資金和官方協調,霍庭負責現場和技術溝通,進行的極為順利。
這個時期基本已經到了收尾階段,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投入試驗,如果試驗沒問題那就可以宣告大夏市的釘樁計劃正式啟動,安全區正式設立。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陳作和趙金元一起前來,告訴沈林陸方沒了,這消息可太意外了。
“是,十天前,陸隊長和他助理劉光遠神神秘秘的離開了大夏市官方大樓,之后再也沒回來,這十天內任憑怎么聯系也得不到消息。”
“我們這邊還是接到了總部的急電,詢問陸隊長的情況,才后知后覺發生了什么。”
陳作不知道陸方的情況那可太正常了,自從他和陸方明面上撕破臉之后,陸方下的任何決定和流程都沒有經過他,他也不知道陸方在做什么,偏偏因為陸方官大一級壓死人,陳作還拿人家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不是總部那邊急電傳訊陸方已經十天沒有任何消息,陳作是半點都不會想到陸方失蹤的。
出事了!
這是沈林的第一判斷。
作為陸方背后組織費盡心力滲透進入馭鬼者總部的決策級別高層,陸方再怎么出問題也不可能放棄跟總部溝通。
既然現在總部方面都沒有收到陸方的任何消息,那基本上陸方的失蹤是已經可以確定的事實。
沈林也很清楚陸方不可能跑。
在見識到沈林追蹤岳松并干掉之后,陸方就知道沈林手里掌握追蹤能力,只要有心追蹤他,陸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所以陸方前些日子一直在背地里搞風搞雨,就是沒想過跑。
在這個節骨眼上,陸方不會跑,又失蹤了全無音訊,那基本情況就不會太樂觀。
死了,或者陷入某個絕望級別的事件。
想到這里,沈林的臉色極為難看。
前者和后者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如果陸方陷入某個絕望級別的事件,依靠鬼當鋪的保護在十天的時間內都掙脫不出來,那基本沒有掙脫出來的可能性,死亡也是遲早的事。
這又是為什么?沈林感覺捉摸不透,事情的進展一再超乎預料。
記憶的慣性讓他想當然的覺得,陸方有鬼當鋪的保護,在鬼當鋪的保護消失前不會有事,所以懶得管他,于是專心于釘樁計劃的搭建。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陸方硬生生在鬼當鋪的保護中已經死亡或瀕死,這個劇情過于峰回路轉,以沈林的視角縱觀一切他難以理解。
得是什么樣級別的厲鬼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干掉陸方。
這只鬼會在大夏嗎?
為什么一點征兆都沒有?他什么都沒感覺到?
一個堪比鬼當鋪恐怖級別的厲鬼,一個足以突破鬼當鋪的恐怖厲鬼,沈林想想都覺得頭疼,釘樁計劃即將完成,大夏市的安全區即將完畢,可這時候的大夏市有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覺。
這只鬼在暗處,沈林無處追尋,只能按兵不動。
釘樁計劃在目前就是沈林的第一要務,完成釘樁計劃的搭建之后他才能有其他精力著手其他事。
“總部目前是什么態度?”沈林看向陳作發問。
分部計劃是隊長計劃的前身,作為重要性和隊長計劃同等,但被時代淘汰的計劃,陸方的重要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未來的隊長差之不遠。
不,甚至更重要。
這種重要是指政治意義上,因為陸方不僅僅是馭鬼者,他是領導層,決策層,是總部直屬的官員,是自己人,遠比野蠻生長,不服管教的馭鬼者值得總部重視的多。
在這個恐怖復蘇前期階段,恐怖復蘇尚且沒有那么頻繁,社會這臺大機器還在完善運轉,陸方這個總部高層的出事總部于情于理也該有些動作。
陳作點了點頭:“據傳聞曹部長大發雷霆,明里暗里表示懷疑陸隊長的失蹤可能和部分民間馭鬼者組織有關,甚至發布了懸賞令,有能夠提供陸隊長線索的,證實確切有效的賞金一百萬,能夠直接破獲案件的,破格錄用提拔,原本是組織內的人直接官升三級,很多人現在都瘋了。”
“乖乖,大手筆啊。”趙金元感嘆一聲,還是公家好辦事,他要是有這個資金鏈干啥不能成。
陸方的內鬼行為目前基本只有沈林等人知道。
確切地說,只有沈林知道,趙金元和陳作等人是基于對“顧先生”的絕對信任,因為沈林說陸方是內鬼,他們選擇了相信。
陸方此人在這方面算是個人才,他無論是打官腔還是冒用總部名義都做得極好,哪怕現在失蹤了,死了,總部方面也懷疑他的死可能和針對總部的勢力有關。
馭鬼者總部成立還不到兩年,根基不穩。
內部和朋友圈派系的斗爭已經浪費了很大一部分精力,近些年來又因為馭鬼者的數量增加,民間馭鬼者開始有不受控的趨勢,陸方的巡回特派小組某方面的功效就是打擊這些民間馭鬼者勢力,維持安定秩序。
總部方面明顯現在是以為陸方的失蹤和打壓民間馭鬼者勢力有關系,懷疑他被某些民間馭鬼者勢力暗殺或綁架,或許還有借機嘲諷和敲打朋友圈的意思。
總之這是一筆糊涂賬,總部方面目前深陷在泥潭里而不自知,沈林也沒興趣帶娃娃幫他們撥亂反正。
仔細思考了陸方失蹤前后的許多事,皺了皺眉頭,沈林看向陳作。
“陸方帶來的人還剩下多少?”
陳作愣了一下,也沒細想顧先生問這個究竟是想問什么,直接回答問題:“都失蹤了。”
都失蹤了?沈林皺了眉頭,這依舊在他的意料之外,陸方得是遇到多大的事,能把他的整個班底栽進去。
趙金元的心思比較活泛,再加上跟在沈林身邊比較久,明白他的意思。
“顧先生,你是想繼續查陸方背后的人嗎?”
“理論上說,陸方和他背后的勢力與我們的矛盾現在很難調和,陸方失蹤后,他們八成會在這件事安在我們身上,雙方的矛盾再次加重。”沈林瞇著眼一點一點分析現狀。
“這個勢力的風格和其他勢力有所不同,他們習慣滲透搞事,就像是藏在暗地里的毒蛇,我們目前沒完全找到他們的底細,也拿捏不準他們還會不會對我們下手,什么時候對我們下手。”
“敵暗我明的態勢向來都不是什么好事,不說把他們打掉,最起碼把他們放在明處,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不至于關鍵時刻咬我們一口也算安心。”
黑暗森林法則,當黑暗的森林里有兩個獵人,都拿著槍,你不知道對方會不會開槍,會不會打死你,那這個時候在多重的心理博弈之下,你開槍打死對方對你而言是最安全的選擇。
沈林不清楚陸方背后的勢力是什么樣的心理博弈,他也不在乎,現階段把陸方背后的勢力放在明處是對他而言最好的選擇,沒人會喜歡一個藏在暗地里的毒蛇,這東西安靜的時候你好我也好,可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咬你一口,你不能期望毒蛇這東西有良心。
趙金元混跡社會這么多年,肯定聽得明白這個道理,直接點頭表示明白。
“顧先生,龍湖別院工程那邊在收尾,霍庭得盯著,我這邊資金鏈目前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了,我帶著趙魏虎和侯三兩個去查查,留蔡七在這里給你們跑跑腿。”
“陸方沒了,他帶來的人也基本都沒了,大夏市之內的偽裝人員估計不太好查,得換個方向。”沈林喝了口茶,看向陳作。
“之前襲擊金元和趙魏虎的幾個人,還剩下兩個,經由岳松的內鬼策應,偽裝身份逃往外省,他們的車牌進行了偽裝和官方系統保護,我會我給你們寫下來,陳隊長辛苦你配合金元看看能不能捕捉到線索。”
這兩個人是明確且直接的線索,有沈林提供的明確信息,依靠天眼系統捕捉到之后,效果能夠立竿見影,比在大夏市內大海撈針好得多。
“明白的,顧先生。”陳作絲毫不覺得這是對自己的發號施令,如果顧先生愿意答應做大夏市的負責人,陳作沈林可以表情諂媚。
聊完事情,陳作在趙金元的相送下有說有笑的出了黑爵酒吧。
剛出酒吧坐上車,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他的助理。
“喂?”
“陳局,官方那邊來消息了,為了配合調查陸隊長的事以及考慮到大夏市近期恐怖事件頻發,特意調遣了一位臨時負責人前來我們這邊。”
“臨時負責人?”陳作懵了一下,他從沒聽說過這種事,尤其是他現在跟黑爵酒吧的關系經營得有聲有色的時候,官方突然來了這么一手,把陳作也搞得有些懵。
實在是上次總部派下來的以陸方為首的巡回特派小組做出的事回想起來讓陳作有些發怵,他現在聽到總部安排這幾個字都有些打哆嗦。
可總部安排了,不接也不行,他只能硬著頭皮問。
“是誰?什么時候來?”
“叫張銘,張警官,三天后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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