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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他不可能出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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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方聽著屏幕另一端兩個人自顧自的對話,連問數遍問題想要打斷,可對面那兩個人卻根本不帶搭理的。

  陸方怒火中燒,他陰沉的臉表露著他現在想要殺人的沖動。

  特制房間內,數不盡的渾濁污水自年輕人身上涌出,地面上很快就留下了一灘水漬。

  可這還沒完,因為自年輕人身上冒出的渾濁污水還在加劇,這詭異的一幕看到令人心驚。

  劉光遠看到這種情況,呆滯的扯了扯陸方的衣服,在陸方煩躁的想要罵人時,指了指屏幕上出現的情況。

  “陸隊,情況有點不對勁。”

  劉光遠不是傻子,什么正常人能渾身滲出污水?這情況基本可以基本斷定跟厲鬼有關系。

  陸方看著屏幕上出現的異常,內心本能的一喜,他原本以為失誤的計劃現在竟然峰回路轉,有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陸方想要什么?他想要的就是異常,因為如果里面這人真是能被姓顧的盯上,那他或多或少都應該有點特殊的地方。

  陸方現在就是要找出異常,然后看看那個姓顧的到底要做什么,好手握把柄拿捏對方。

  他不怕有異常,就怕沒有。

  可這個沈林從進來開始到現在都沒表現出半點異常,他普通的像個有自閉癥的兒童,問問題給的答案還都是前言不搭后語,荒謬至極。

  尤其是剛剛,跟那老頭商量好的進去刺激對方一下,配合著把線索交代了,結果倆人進去自聊自的聊著自己的話,把陸方交代的事扔在一邊,問了幾次也不帶搭理的,陸方都快氣笑了。

  劉光遠看著里面的沈林渾身滲水的情況,腦子里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么,趕忙回到辦公桌上下翻找,找到了被他收起來的檔案資料。

  資料中是有關于黑爵酒吧那個姓顧的相關的情報信息,劉光遠從中扯出一幅畫像,又著急忙慌的遞給陸方。

  畫像上是一個年輕的面孔,與里面那個年輕人幾乎是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畫像明確描述了這個年輕人的獨有特點,渾身滲水,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河里撈出來的一樣。

  陸方原本以為這是抽象主義的畫法,這可能是表露畫像中這個年輕人所駕馭的厲鬼與水有關系,可他現在看看畫像,又看看房間里面,只感覺是一模一樣。

  甚至于陸方都有一種荒謬感,荒謬在他驚訝于那個姓顧的沒說謊,就連畫像都無比寫實,跟現實一模一樣。

  “這不會真的是一只鬼吧,陸隊。”劉光遠比照著畫像不可思議的發問。

  “不可能,怎么會有鬼是這個樣子。”陸方回想著剛才里面的年輕人流淚的樣子,痛苦的樣子,想當然的排除了厲鬼這個選項。

  人不可能掌握認知之外的情報,一如現在,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陸方也不愿意去相信,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就沒見過這樣的鬼。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多少人能憑空想象出“異類”這樣的存在,陸方他們依舊把里面的人當成了馭鬼者。

  劉光遠看著里面還在蔓延的水漬,已經漫沒過了里面那個年輕人的小腿,這明顯是恐怖事件爆發的跡象,糟糕的情況讓劉光遠不自覺得吞咽了一口。

  “陸隊,他的鬼可能是失控了。”

  陸方聽到這話不僅沒有陰沉著臉,反而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那個原本云淡風輕,做事從容的陸方又回來了。

  “讓他失控,房間是特制的,鋼材結構,黃金阻斷,他的靈異再恐怖在這種情況下能鬧出什么風浪?”

  陸方笑的譏諷,里面的情況越恐怖,他笑的越開心。

  那滲水的年輕人和畫像中的情況如出一轍,陸方感覺自己已經不用再詢問什么,他已經抓住了那個姓顧的命脈,接下來就是要這么好好利用這張底牌,和那個姓顧的談判。

  劉光遠想想也是,至今為止他們還真沒見過有馭鬼者或厲鬼能夠突破黃金的封鎖,哪怕對方有鬼域這種可怕能力也無濟于事,黃金阻斷靈異,被隔絕的鬼域撐死也只能在里面的九平米施展。

  也就是說,里面那東西無論是人是鬼,都翻不出太大的風浪。

  陸方又瞥了一眼,就沒有再管。

  神經緊繃了一周多的他在得到了談判條件后,只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辦公椅上,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屏幕內的污水蔓延,一邊規劃著如何該利用現有的情況跟那個姓顧的談判。

  陸方根本不知道在那個狹小的房間內正在醞釀著怎樣的恐怖。

  “沈林”呆滯的坐在那里,看著眼前維持著撫摸他動作,眼睛卻沒有了半點光彩的老人。

  他緩緩地伸出手,將那枯手,滿是老繭的手掌緊貼自己的臉頰,感受著老人最后的余溫。

  他看著老人,回想著跟老人相遇的一幕幕,從被撿回家,到被強迫著換衣服,吃飯。

  在雨中,他曾開心的告訴老人,他能夠賺錢了,他不用再吃苦了。

  在黃昏的下午,他被辭退回家,也是老人溫柔的告訴他沒事。

  在一群警察登門,街坊鄰里對他指指點點時,也是老人為他扛下一切。

  愛與恨的情緒此刻在“沈林”的體內不斷碰撞,以老人給予他的一切為引,他像是在那一刻以情緒交織的線路串聯起了腦海中那些曾經不被其接受的記憶。

  他曾抗拒,他曾不愿意接受,哪怕他已經被那些記憶深深的侵蝕,打上了思想鋼印,他也在抗拒。

  可在老人死去的那一刻,這些執著和別扭都像是隨風消散了。

  因為無所謂了,他錨定在這個世界上最深的那根線被人無情的扯斷了,他無所謂糾結自己是誰了。

  老人曾開心地叫他小林,那他就是。

  他是小林,他叫沈林,他會帶著老人給予他的一切走下去。

  他伸出手,學著老人為他擦去眼淚的樣子,輕輕拂過老人的雙眼,為其瞑目。

  他在這一刻笑的是那樣的有人性化,因為老人曾說過,讓他開心一些,讓他別那么累。

  所以,他要笑著為老人送別。

  “因為我牽連了你,所以你走了,你會不會怪我?”他輕聲詢問。

  不會,當然不會,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怪你,老人也不會。

  流淌的污水已經充斥了大半個房間,可老人的身旁卻好似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真空帶,沒有半點水漬浸染到他。

  “沈林”就那樣起身,曾束縛他,把他固定在椅子上的刑訊手銬對他而言猶如空氣。

  他站起身,面對著矮小的老人,往前一步,將那逐漸變得冰涼的尸體抱在懷里。

  “對不起。”

  他如此說。

  他抱了老人很久,很久,久到不愿意松手。

  終于,他放開了老人,看了老人最后一眼,也說了最后一句話。

  “別走得太快,等等我。”

  再之后,老人的尸體消失,埋葬于他記憶中的那個小院。

  再之后,原本平靜,像是潤物細無聲一樣彌漫房間的污水在那一刻開始沸騰起來。

  那些污水就像是最狂暴的浪濤,在他低垂的雙眼越來越冰冷的時刻,無情的拍打在這封鎖房間的銅墻鐵壁之上。

  陸方和劉光遠所在的房間憑空感覺到了細微的震蕩,可眼前的電視屏幕已經因為另一端屏幕的損壞失去了接收畫面,他們無從得知是因為什么。

  “地震嗎?”劉光遠下意識的想。

  再然后,更猛烈的震動襲來,還伴隨著悶響,就像是鋼筋變形,亦或者什么東西被擠壓一樣。

  陸方和劉光遠同時想到了關押“沈林”的那個特質房間,屬于對方的厲鬼明顯已經有失控的跡象,正在襲擊圍困他的囚籠,想要掙脫而出。

  可這終究是無用功。

  那可是世界最尖端銀行保險庫級別的鋼制結構外帶黃金夾層。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導彈或者其他什么襲擊落在這房間之上,估計也只是房間變形,不會出現損傷。

  就這種情況,人或者鬼怎么可能掙脫而出?

  靈異的可怕讓厲鬼的襲擊正常人根本無法抵抗,可那是靈異,黃金隔絕之后這些靈異無從施展,想要突破那個房間只有可能靠蠻力。

  蠻力?得是什么樣的蠻力才能突破這樣的封鎖。

  特制房間內,“沈林”目光冰冷的于污水中沉溺。

  這片污水已經把整個房間彌漫的不留一絲縫隙,可他的身體還在不斷地浸出污水。

  是,黃金是能隔絕靈異,可隔絕靈異意味著靈異無法透過黃金傳遞出去,不代表靈異會在其中消失,眼前這彌漫的污水就是最直白的證明。

  一個小孩子大概都明白的物理題。

  當一個被填滿水,密不透風的封閉房間,還在源源不斷的注水會發生什么?

  答:劇烈的壓力會讓整個房間撐爆。

  水性至柔,可柔到極點就是剛,隨著房間被填滿,“沈林”周身還在不斷地滲出污水,那被陸方和劉光遠無比信任的鋼質結構正在一點點地出現形變。

  且,這形變還在逐漸加劇,整個房間的崩解根本就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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