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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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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不知道他為何而笑,但每個人都已猜測到了,定與來人有關。

  來人是誰?

  當見著來人,他們方知,何謂“天下第一美人”!

  體態搖曳生姿,步履生花,身輕如燕,腰可盈握,手如纖云,細可弄巧;從內至外盡展女子之美態,人不醉人,人自醉,此女只該天上有,人間哪得一回見。

  冰膚玉滑,嫩滑肌膚,柔如絲,軟如綿,墨過無痕;明眸皓齒,眉如新月,讓人望而失覺。

  一旁的幽若在沈璧君身邊,仿佛已沒了位子,連人都好像已經沒了。

  見著來人,任意一愣,轉而好笑道:“我本以為是婠兒或者四娘在與我作怪,君兒何時也這般頑皮了?”

  一襲粉色的長裙,沒刺什么鮮麗的花紋繡作,但裙擺輕揚,就好似繁花繡簇。

  沈璧君回嗔作喜道:“難道我就不能頑皮一回,讓你也為我焦急下、擔下心么!”

  任意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滿意了?”

  沈璧君輕嘆道:“怪我太急了,早知就讓那些人押著來。”

  說著“噗嗤”一笑,她被自己逗笑了,接著裙衣飄飄,裙擺隨風輕舞,一掠來到高臺,在任意身旁,坐了下來。

  任意笑著問道:“這龍椅坐著如何?”

  在她的記憶中,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男人對她總是文質彬彬、殷勤有禮,平時很粗魯的男人,一見到她也會裝得很是斯文,平時很輕佻的男人,一見到她也會裝得一本正經。

  直到遇見了任意!

  這個人從不正經,因為他哪怕正經的時候也不會說出什么正經的話來。他有時像個孩童,喜歡與她們斗嘴,氣著誰、吵過誰,就很開心;有時又像個暮氣沉沉的老人,動都懶得動一下,連看書都要人為他翻頁,食物也要人送到咀邊。

  沈璧君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柔聲道:“咱們幾時回去?”

  任意沒有應她,目光一轉就落在雄霸身上。

  那張揚意得的笑聲,早已消失,就在沈璧君出現之時,雄霸的笑聲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戛然而止!

  從志得意滿到驚慌無措,再到如今的駭然,他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起落。

  雄霸驚駭道:“她……她會武功?”

  任意頷首道:“憑你所學的一點微末伎倆,自然瞧不出來。”

  雄霸驚顫道:“你……你……你此刻要殺我?!”

  任意笑道:“你憑什么能活?”

  雄霸渾身被冷汗浸濕,咬著牙道:“可你為何早不動手,便要等到此刻……”

  任意打斷道:“只是給你等后學晚生一次機會罷了,但是你卻令我有些失望。”

  雄霸嘶著聲,面若迷惑不解,重復道:“后學……晚生……一次機會……令你失望……”

  任意笑著搖頭道:“這種事情,你本就不懂,也無須明白。”

  該問的都問了,想知道的他都已解答,現在雄霸該如何抉擇?

  適才,就在沈璧君飛身而上,來到高臺時,雄霸就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出手再制住其人,要挾魔尊。只是那一剎那,他就失了膽氣,不敢出手,如今那位夫人與他相隔不過丈許,但當著魔尊之面,他如何能再鼓起膽氣動手?

  所以現在雄霸唯有一條路可選!

  周身真氣環繞,掠起罡風,向著殿外遁去……

  腿點如暴雨般傾瀉,腿勢如狂風般猛烈,身形如鬼魅逝去。

  殿內之賓客,都沒想到雄霸如此果決,如此選擇,可是好像也在意料之中。他這一跑,雙雄會將成為天下間最大的笑話,他這一跑,也是預示著天下會就此瓦解。

  此刻眾人還來不及欣喜若狂,他們此刻只想知道雄霸能否逃脫。

  人攜之猛烈的罡風,已掠出殿外,而高臺上的兩道人影也不知道何時消失。

  三分教場,三千背刀弟子還在場間以候,雄霸身形不敢停歇,亦不敢出聲吩咐門下弟子為他去阻一阻,攔一攔那人。也不是不敢,而是無心、無力、不敢分神。

  他只是忍不住的,往后瞥了一眼。

  雄霸愕然發現,身后并沒有追擊的身影,雖有些驚愕,但他仍不敢頓一頓。

  再回首,他的眼珠都差點瞪了出來,本該在身后的身影,不知何處出現在身前,就在身前數丈外,帶著微微的笑意,站定在那里。

  止住身形,雄霸瞪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就那么悠閑的站在那,仿佛已經等候了許久。

  恐懼,驚嚇著雄霸幾乎要跪下,使盡全身力氣才站穩身軀,雄霸也用出全身最后一分力大吼道:“殺了他,眾弟子聽令,給本幫主殺了他!”

  三千弟子沒有遲疑,一聲令下就立即拔刀出手。

  他們自幼被天下會收為弟子,自幼被雄霸教導,他們早已將幫主視若‘神明’,哪怕是對‘魔尊’出手,也不會猶豫。

  從大殿內,尾隨其后,最先出來的是聶風與秦霜,兩人見此立即大聲制止。

  “住手,都住手!”

  沒人聽從兩人話語,兩人只見著一把刀,彎彎的刀……

  然后就是刀光飛起。

  一片刀光,擷下了一片人頭!

  賓客從殿內涌出,涌出的賓客也見著了刀光!

  彎彎的刀,宛如一位絕代佳人的纖腰;刀起刀落,鮮血迸濺,刀身浸在緋紅中,漾起一片片血色。

  刀光閃動,霎時刀鋒迸裂,刀身斷落,只在微微一閃,即是人首分離,一刀兩爿。

  人就如花瓣般,一個接一個的裂開,爆裂成一朵朵驚艷、凄絕的血花。

  一息、兩息、三息……

  好像不足十息,僅僅不足十息間,三分教場,三千弟子,已盡死在那柄彎刀下。

  刀色已艷,彎刀已一片緋紅,已被鮮血染艷。

  任意抬手輕輕一舞,揮掉了刀身上的血氣,洗盡了刀身上的血色,亮出了那彎彎的,彎如絕代佳人纖腰般的,刀身!

  這把刀實在太‘美’了,明明只是一把彎刀,卻仿佛好似有著千般風情,令人一見難忘。

  任意掀開衣袍下擺,將彎刀緩緩收起。

  所有人都癡了,所有人都不禁想起那句詩詞……

  “傾城粉黛嬌無弱,悅目紅顏動天人。”

  彎刀,乃百曉狂生生前死后都不敢披露,直至驚惶大會,方叫后嗣子弟公示天下的,比之十二驚慌,更令天下驚惶的,十三驚惶。

  見過彎刀后,所有人似乎已認定了它,世間仿佛唯有它才能襯出那句詩詞。

  據驚惶大會所傳,十三驚惶是一把刀,而十四驚惶是一柄劍,十五驚惶則是一個人!

  如果魔尊正是十五驚惶,那他的刀,他的劍……

  這一刻,眾人好似全明白了過來,十三驚惶是他的刀,十四驚惶是他的劍,十五驚惶是他的人。

  世間也唯有他的刀、他的劍、他這個人,方能在前十二驚惶之上,謂之十三、十四、十五驚惶。

  任意收回了刀,望著一臉呆滯的雄霸,淡淡道:“你已試過了,你絕無可能從我手中逃脫,此刻還不動手,還等什么?”

  雄霸雙眼發紅,逃已不能,難道真的只能動手?

  與他動手,與死何異?

  他不禁后悔起來,他本可以繼續做他天下會幫主,何故要招惹這當世‘魔尊’!

  如今他只剩絕路,只能明以‘死志’,向死求生。

  “不要!”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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