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間，陳列身上就掛了倆孩子。
小栗團兒被他抱在懷里，二蛋掛在他胳膊上，只獨獨大蛋，拘束地站在一邊兒。
蘇青湖上前，探身接過陳列遞來的裝著首飾盒的袋子。
她注意到了大蛋的拘束，但卻沒有干預什么。
很多時候，她都告訴孩子，想要什么就去爭取，無論是物質方面的，還是感情方面的。
話已經說到位，至于行動與否，全看個人，她不過多參與。
而孟女士目光在陳列臉上轉了一圈，才在孩子跟他親熱夠了后，驚奇發問，“你怎么回來了？”
快一年了，他才露面。
上一個電話，還是在年初的時候。
這次回來，也沒有提前打招呼……
陳列抱著孩子，邊回答孟女士的話，邊一個跨步走到蘇青湖身邊，“有假期了。”
之前工作調動，加上專業性跨度太大，他幾乎算是從零開始摸索。
繁重的訓練，以及鐵律一般的規定，他只能暫時在她們的生活里消失。
甚至這一年，小栗團兒三周歲生日，他都沒能送出禮物。
陳列說著，視線落在蘇青湖的臉上，“如果沒有突發情況，我可以呆十五天。”
“好。”蘇青湖看著他的臉，忍笑，“你怎么又黑成這樣？跟吹多了海風似的。”
雖然五官仍舊好看，但看著太糙了、
嗯……就怎么說呢？俊俏的糙漢子？
這幾個字兒鉆出腦子之后，蘇青湖愣了一下，然后整個人笑得直不起身，只拿頭抵著他后背，吃吃發笑。
孟女士滿臉茫然，怎么就笑成這樣了？
她看看自家兒子，除了黑點兒，也沒變丑變搞笑啊？
只不過，自家兒子和小蘇站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又和諧，還帶了點兒讓人臉紅的感覺。
不敢多看！
孟女士這樣想，旁邊年輕的小姑娘小媳婦兒也都羞澀地看兩眼他們，又怕被人發現地趕緊移開視線……
陳列被蘇青湖笑得莫名，眉毛微擰，低聲問她：“我真黑的很特別嗎？”
特別搞笑？特別有特點？
“嗯。”蘇青湖忍住了笑，“還蠻特別的。”
原本就英俊的長相，因為膚色和衣服下微微顯露的肌理，攻擊力拉滿。
“爸爸很威風。”栗團兒插嘴，“像蔡叔叔那里的大狼狗！”
二蛋猛點頭，對，還是耳朵立起來，鎖定目標，威風凜凜，作訓狀態下的大狼狗。
陳列目光從掛在自己身上的兩個孩子移開，問蘇青湖，“蔡華揚？”
“對。”蘇青湖笑，“幾個孩子這一年開始做公益，天熱的時候，還去蔡華揚那里獻過愛心。”
還因為這個，被蔡華揚抓住機會，喊孩子去他那里進行安全教育，以及反間諜的相關教育。
安全教育對孩子吸引力一般，但說起抓間諜，那刻在骨子里的熱血就被引爆了。
由點及面，從二蛋他們，幾乎不費什么扯皮的功夫，就把全班都吸引過去了，最后是整個年級。
后來這事兒被老師上報，等到來年，要給全校師生做一次反間諜的相關演講。
為了知道的更詳細，爭取第一個抓到間諜，大蛋二蛋帶著栗團兒多多，幾乎隔幾天就要過去一趟。
要不是后來栗團兒被她帶去旅游，估計還是會跟三個哥哥一起按時到蔡華揚那里打卡。
倆人說著，栗團兒也看向大蛋二蛋，“哥哥抓到間諜了嗎？”
他差點忘了這個事情了。
“哥哥，為什么沒有去蔡叔叔那里？”他回來之后，哥哥都沒有帶他去那里。
二蛋：“蔡叔叔之前要辦案，現在要過年，他也得時刻準備著，沒時間給我們講從細節來判定間諜了……”
“那你們抓到間諜了嗎？”栗團兒得到了其中一個問題的答案，久久沒聽見第一個問題的，又重復問了一遍。
二蛋：“……”
弟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略過第一個問題了，他還又殺個回馬槍。
二蛋一沉默，栗團兒就去看大蛋。
大蛋：“……我們沒有抓到。”
“那有人抓到了嗎？”栗團兒繼續問。
大蛋：“嗯。”
“誰？”栗團兒眼睛睜大，“好厲害啊。”
大蛋：“……你不認識。”
“哥哥可以帶我去找他嗎？”栗團兒真誠臉，“我問問他抓到間諜的訣竅。”
抓間諜光榮。
還會送徽章和獎狀。
他也想要，“那他得到表揚了嗎？”
“得到了。”見弟弟一臉憧憬，似乎對那人極為崇拜，二蛋心里很不是滋味，“不過你也不用找他，咱爸可比他厲害的多了。”
栗團兒立馬看向靜靜聽他們說話的爸爸媽媽。
陳列點頭。
“爸爸能帶我們去抓間諜嗎？”栗團兒期待的眼睛發亮，“抓到了送去蔡叔叔那里。”
這樣就可以領到警察叔叔給的徽章了！
陳列也不糊弄孩子，“抓間諜，要從日常生活中去發現，去分析。不是說去抓，就能抓得到的。”
三個孩子一陣失望。
蘇青湖笑望著陳列，看樂子。
陳列：“但我可以帶你們去人多的地方，教你們怎么分辨各行各業人的特征，以及不同國家的人之間，可能會有的習慣性動作。”
三個孩子一瞬間抬起頭，滿眼歡喜。
二蛋：“爸，帶多多一個！我姑父是科學家，最容易被壞人盯上，多多學了，可以保護我姑父，也能抓間諜保護國家科研項目。”
陳列應允：“可以。”
幾個人聊得火熱，周圍人聽得也興趣漸起。
“小朋友，咋個抓間諜？”
“這個有點復雜……”二蛋率先回答，“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大蛋：“遇見看著奇奇怪怪，或者打聽科研人員，或者軍人的，問得越詳細的，越有可能是間諜。”
這話說的，瞬間讓發問的人，沒了興趣。
蘇青湖：“抓到間諜有獎勵。”
她插話。
“真的？你怎么知道？”眾人一聽，要往外走的腳，又轉了回來。
蘇青湖胡謅：“因為我有內部消息。”
世人就愛聽點兒別人的小秘密，她這樣說，多少會讓他們心癢癢。
“等過完年，就在這個商店門口，會跟大家詳細說說怎么抓間諜和獎勵的。”蘇青湖笑著沖大家說完，給婆婆和陳列使了一個眼色，率先朝外走去。
幾個孩子也迅速跟上。
抓間諜的事兒，她可不想讓孩子親自上，但可以讓孩子成為宣傳員，她來提供孩子做這件事的所有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