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質一點兒？”
二蛋重復了一下蘇青湖的話。
蘇青湖聳聳肩，“對。”
“那我給你買個金項鏈吧。”二蛋不假思索，“今天就買。”
蘇青湖吃驚，“什么？”
“給你買金項鏈，今天就買！”二蛋越說越喜滋滋，“以后誰問你，你的第一條金項鏈誰買的，你就說是你二兒子給買的！”
搶在他爸之前，成為給蘇女士買金項鏈的第一人！
“你有錢？”蘇青湖納悶，“咱之前可是說好了的，你和你哥哥的錢，全部用來投資，動不了一點兒的。”
“壓歲錢和零花錢，還有我們自己平時自己賺的錢，不都存起來了嗎？”二蛋笑瞇瞇，“這兩年寒暑假，只要不忙，我們都去景點兒給人家當外語向導，也是賺了不少錢的。”
“而且，”二蛋看了一眼大蛋，“我哥除了跟老師的打賭，免費幫扶后進生。其他時間都被人求著補習功課。”
“人太多了，我哥就說收費。”二蛋齜牙，“于是，我就有樣學樣，也收費干這行當了。”
“你平時忙的時候，我們就喊奶奶跟我們去銀行存錢。”
二蛋不等大哥坦白，一陣突突，把怎么存到錢的事兒，全給抖落了出來。
蘇青湖：“你們老師同意？會不會對你們有影響？”
她微微擰眉，看向一直牽著栗團兒的大兒子。
大蛋：“最開始有人說，后來找我補課的同學和家長出面，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后來，就再也沒有人說什么了。”
嘶——
蘇青湖看著大蛋，斟酌著問，“你給補習的同學里面，最差的在班級第幾名？”
“在倒數十名里打轉兒。”大蛋實話實說。
“那你給補到了第幾名？”蘇青湖心里幾乎已經有了猜測，“或者說，給人家提高了多少分？”
大蛋眼里沒有炫耀，只是很平靜地敘述很普通的事兒，“第二十一名。各科都在班級平均分以上。”
具體多少分，他沒算。
因為當時要補課的同學，只要求名次進步。
蘇青湖倒抽一口氣，“用了多久？”
“半個學期。”大蛋想了想，補充，“我是上初中開始，做的這個事。”
后來想找他補課的人越來越多，他就讓競價上崗了。
“多多——”大蛋踟躕。
蘇青湖：“他也參與了？”
“沒有。”大蛋趕忙否定，“多多沒有參與，只是我們叮囑他不要跟您說……”
他說完，低下了腦袋。
蘇青湖看看喜氣洋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二蛋。又看看低垂著頭，不知道認什么錯的大蛋，沉吟不語。
“媽媽？”
栗團兒扯了扯蘇青湖的褲腿，等她看過來，“媽媽，你要批評哥哥嗎？”
“怎么？你有什么話說嗎？”蘇青湖低頭，看著眼睛黑潤的兒子，含笑道，“還是要和哥哥一起挨批評？”
“我不要和哥哥一起挨批評。”栗團兒搖搖頭，然后鄭重問道，“媽媽，我可以給你買這個嗎？”
他踮起腳，小手碰了碰蘇青湖的耳朵，“金的。”
他的錢在旅行中捐出去了一部分，花了一部分，已經沒有現金了。
現在，只有媽媽給他辦的存折里有錢。
“可以，但可能要動你的存款，你也愿意嗎？”蘇青湖笑著捏住他的小手，“要很多錢哦。”
“愿意的。”栗團兒點點頭，“我也想和哥哥一起，給媽媽驚喜。”
蘇青湖微微挑眉，“驚喜？”
“嗯。”栗團兒撲進蘇青湖懷里，“我和哥哥在奶奶家，都說好了，要給媽媽買金子。”
大院里，有一些阿姨說，現在國際形勢有變化，買點黃金是很穩妥的。
二哥聽了，就跟他和大哥說，要給媽媽買金首飾。
他和哥哥都很愿意的，就都同意了。
“金子？”蘇青湖最近忙忙得暈頭轉向，再加上自己的錢不是在錢生錢，就是在錢生錢的路上，手頭上沒有很多的現金，于是就沒往買金子上面想。
“嗯。”二蛋點頭，唏噓，“現在金價比以前漲了好多。”
蘇青湖一愣，現在金價是多少來著？
想了會兒，在腦子里沒有檢索出來金價，也就不想了。
“那還等著什么？現在就去買！”蘇青湖直接行動。
“我們存折在家。”二蛋忙提醒，“媽，先回家一趟。”
蘇青湖想想，直接喊上了婆婆一起去。
不說買多，但是買一套兩套，在婆婆這里總歸是沒問題的。
帶著孩子，風馳電掣地回到家，又風風火火地跑去銀行，在趙經理的幫助下，沒怎么排隊。
他們取了現金，就、直奔金店。
孟女士還有點回不過神兒，捏著手里厚厚的信封，“怎么突然要買金子？”
也沒見她平時有這種喜好啊……
“媽，你最近沒有關注金價？”蘇青湖問。
“我最近注意力全在幾個孩子身上，其它的沒怎么上心。”孟女士納罕，“咋，最近金價波動很大？”
蘇青湖：“……媽，我也沒關注。”
要不是幾個孩子做戲，要讓她同意取錢出來給她買金首飾，她都沒有想到這一茬。
等到了金飾柜臺，看著烏壓壓的人群，蘇青湖都懵了。
這人也太多了吧？
怎么擠進去？
“你們不許跟她們擠！”蘇青湖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扭頭叮囑緊緊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孩子，“乖乖呆在我和你們奶奶身邊。”
大人還好，小孩兒碰上踩踏事件的話，只能認倒霉。
相比買什么金飾，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但誰都沒有想到，有個高大的身影，從金飾柜臺直起身，手里拿著一小包東西往外走。
只是一轉身，就看到了對面的一家子人。
蘇青湖震驚，瞪圓了眼睛，她怎么都不會想到陳列會在這里，更不會想到，他竟然擠進人群去買金飾！
陳列對上蘇青湖的眼睛，笑了。
他揚了揚手里的首飾盒，不緊不慢地從人群里走出來。
而幾個孩子看見他的一瞬，嗷嗷叫著就往人群里沖。
陳列見狀，加快速度，在他們沖進人群的前一秒，一個大跨步，走出人群，接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