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覺得你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高聳入云的山峰之中，趙昊有些好奇的看著李，總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
李聞言，收回自己看著云海的目光，莞爾一笑道：
“你知道我是你的老師就足夠了。”
趙昊聞言也是一笑，隨后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老師，如今血河老祖生死不明，你的存在也已經暴露。”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什么？”
“將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推翻，還是也建立屬于我們的道統？”
李的戰力是毋庸置疑的，可偏偏李和紀余水火不容。
甚至當年追殺李和趙昊的，遠不止是紀余麾下的力量。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和趙昊注定是舉世皆敵的。
趙昊自然是要站在李的一方，哪怕是舉世皆敵也無所畏懼。
正是因為如此，趙昊才有這樣一問。
“趙昊，你覺得這片天地應該是怎么樣的？”
李沒有直接回答趙昊，反倒是看向九天之上的無盡罡風，語氣有些飄忽。
“這片天地？”
趙昊以為是老師考驗自己，就連趙昊身邊的青牛，也同樣是眉頭緊皺。
片刻之后，趙昊試探性的回答道：
“這片天地罡煞交感，自生玄妙造化至極。”
“大地有盡頭，天空無限大。”
“我等生命出生在大地之上，卻和大地相比異常渺小。”
“大地以厚德載物，天空又能包容萬物。”
“我等修士所求的便是自然之道，從胎動開始追尋天地道理，最終化作天道？”
不得不說，趙昊這一番回答很有水平，短短幾句話就直指太素界的修行本質。
然而李卻是淡淡的笑了一聲，語氣越發的高深莫測：
“借問蜉蝣輩，寧知龜鶴年。”
“我等生于天地之間，相比于天地已經是無限渺小，又怎么會去思考這天地之外的事情？”
趙昊愣住了，他還真就沒想過天地之外的事情，而且也不需要去想。
光是在這片天地內，無盡的天道至理都需要修士用一生去追求，誰又會去想世界之外的事情。
那根本不是人類和修士所能理解的東西，強行去想也只是瞎想而已。
“老師，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趙昊耿直的搖了搖頭，他從來不會欺騙李。
李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趙昊：
“你可相信輪回轉世之說？”
趙昊果斷搖頭：
“那不過是凡夫俗子的想象罷了，世間從未有過所謂的輪回。”
“人死如燈滅，凡人如此，修士也是如此。”
“所以我等修士追求的才是與天同壽的元神大道。”
李贊同的微微頷首，語氣有些莫名：
“以前我也不相信輪回之說，但是現在我不得不信了。”
“老師？”
趙昊都快懵了，他不知道李為什么說這些東西。
“我們的世界……不過是諸天萬界中的一界！”
“而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便是冥冥中的至高太上。”
“我當年觀太上運行，推演出了修行之法。”
“如今看來那就好像是猴子在模仿人類，就算學會了使用人類的武器，也終究比不得人類。”
諸天萬界？
世界之主？
趙昊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從不會懷疑李的話，因此才更加震撼。
老師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為什么老師會忽然發現這樣的驚天秘密？
“如果有一天，我會離開這個世界，你會怎么辦？”
就在趙昊心中被震撼充斥的時候，李忽然間開口問道。
“當然是跟著老師！”
趙昊想都不想，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從攬月峰覆滅的那個時候開始，曾經的趙昊就已經死了。
如今趙昊所求，不過是在李門下，接受李的教導。
“老爺，我也會一直跟著你的。”
妖氣磅礴的青牛，也是連忙表態。
李擺了擺手，輕笑出聲道：
“好，我曉得了。”
“不過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以我現在元神的境界，還不夠資格離開這個世界。”
“更沒有資格去面對那冥冥中的太上。”
趙昊聞言，馬上就急了：
“可是老師，你已經無敵于世間了。”
“如果你都沒有資格，那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人有資格。”
李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實力，卻又搖了搖頭：
“元神不過是一個新階段的起點罷了，我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道路，我自然就不再無敵。”
接下來的道路？
一旁的青牛差點嚇尿咯！
老爺也太猛了吧？
這才剛成為元神大能多久啊，就找到了接下來的道路？
按照這個速度，老爺怕不是要將所有失去的時間，在元神這個境界搶回來了。
畢竟可沒聽說當世有哪位能夠領悟后續道路的。
“所謂元神，乃是精氣神和一身道法的凝聚，將一身精氣神完全融入到道法之中。”
“這個過程是舍棄了自我的過程，是一個追逐天地大道的過程。”
“而一旦成了元神，道法也就被印證了。”
“所以在我的設想之中，接下來的道路應該是找回自我。”
“元神是道法的化身，所以這個境界可以稱之為化身境。”
“而找回自我之后的境界，我將之稱為法身境。”
“化法為身，重塑真我。”
“只有達到法身境，才有資格和太上對話。”
李的聲音飄忽不定，里面有著一抹以前未曾有過的霸道。
就好像李自認自己，定然可以成為法身境強者一般。
“那法身之后呢？”
趙昊聽得心馳神往，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李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至于法身之后的境界，那就要看太上的意思了。”
說完李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漫天云卷云舒。
直到趙昊和青年的心境漸漸平復下來，李這才長吐出一口濁氣，說了一句莫名的話：
“也不知道曾經的那個世界，如今是怎么樣的一番風景。”
“我人族可是依舊凌駕于萬族之上？”
“天神之后的道路，又可曾被大禹開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