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境界的李，竟然覺醒了重華的記憶？”
在看到饕餮法的一瞬間，張潼就秒懂發生了什么。
畢竟作為肉身化靈的太初法修士，張潼對于饕餮法的掌握已經入微。
即便李施展出的饕餮法，是變種過后的神通法術，而非太初界的寶術。
但是張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饕餮法。
“先天元神乃命之根本。”
“元神法的本質就是不斷壯大先天元神，進而讓元神成為不朽不滅的存在。”
“元神不朽，意味著明悟自我的一切過去現在未來。”
“李覺醒重華的記憶，倒是也不顯得突兀。”
張潼看向李的目光充滿了玩味，要知道重華和李可完全是兩個人。
太初界的重華，有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更是有著胸懷天下的氣魄。
而太素界的李，雖然經歷過無數殺伐，但本質還是追求無上天道的修士。
這樣的李，性子更多的是順其自然，而重華卻是信奉著人定勝天。
這樣的性格，完全是背道而馳的，而之所以同樣的先天元神，會產生如此懸殊的性格，就在于后天環境的影響。
人有先天元神，決定了人存在的基礎。
用科學的說法，先天元神就是人類固有的電磁場。
只不過太初界人人如龍，先天元神早就已經壯大到靈魂的層次，而不是如現實世界一般只是電磁波。
這樣的先天元神，是一個人思想的基礎。
可一個人的認知和性格，卻是和他所生活的環境，以及經歷密不可分。
記憶、知識、欲望……所有的東西放在一起，組成了后天識神。
后天識神，又直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
在太初界的時候，重華是部落的族長，是生而不凡的圣人。
他帶領著部落從弱小走到強大，引導著文明從沒落走向璀璨。
他是人族的人皇，也是被稱為魔舜的無敵強者。
這樣的經歷，鑄就了重華一顆無敵之心，也讓他的性格唯我獨尊。
可是太素界的李呢？
他出生的環境，便是妖族比人族強大，人族只能躲在太上庇護之地。
固然他摸索出了修行的法門，但也未能改變人族弱小的命運。
尤其是他摸索修行法門的過程，乃是參悟太上天道的過程。
如此一來，李就自然而然的成長為一個道法自然的求道者。
此刻兩個人的記憶疊加在一起，會產生怎么樣的化學反應，張潼這個造物主也不知道。
在張潼的注視之中，覺醒了宿慧的李猛的一批。
前世種種寶術，被他以虛空混洞妙法演化出來，化作此世大神通。
前所未有的手段，讓血河老祖徹底的懵逼了，就連那翻涌的血海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虛無。
“服了！”
“老祖服了！”
血海是血河老祖安身立命的本錢，眼看著血海在被磨滅，血河老祖徹底慌了。
不過李并沒有停手的意思。
殺身阻道之仇，本就被不得不報，更不用說如今李還有一部分重華的性格。
仙魔一體！
強大的力量之下，李幾乎是追著血河老祖錘，所過之處山河傾覆。
恐怖的力量波動，驚動了整個大地。
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天空中的一幕，一條如同們沒有盡頭的血河不斷朝著遠方蔓延流淌，而在那血河之上紫氣玄黃環繞的先天太極，正不斷的施展一個個驚世大神通。
旁門九散仙之一，如今人族最強者之一的血河老祖，竟然被人追著打？
這一幕，讓所有人內心震動。
元神境界不同于其他境界，其他境界的斗法可能因為差距懸殊的原因，很快就結束戰斗。
但是元神境界的斗法，是規則層次的斗法。
兩位元神大能即便是有著一定的差距，也很難出現一方追著另一方暴打的情況。
可偏偏，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那是血河老祖，是誰在追殺他？”
“好強大的力量，手段近乎無窮無盡，這個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妖族新晉的元神大能？”
“紫氣玄黃，先天太極……這好像是我記憶中的一個人。”
“是李？”
“從天崩便開始蟄伏，沒想到他終于晉升元神境界了。”
“紀家找了他這么多年，現在看來都是做了無用功。”
“天崩之前的歲月，李和紀家幾乎是生死相向。”
“也不知道李到底是什么來歷，竟然能在紀家的追殺下成就元神。”
“傳聞李來歷跟腳很古老，古老到和天尊紀余是一個時代。”
李追殺血河老祖的一幕，讓許多人驚駭之余，也讓一部分人響起了天崩之前的李。
所謂天崩，便是天上神國崩潰，人族重新主宰天地的那一段歲月。
雖然天崩之后，紀家在盡可能的淡化李存在的痕跡，但終究有壽命悠久的修士記得李。
那駕馭紫氣和玄黃，太極圖平定地水火風的無上力量，到現在都讓人記憶猶新。
因此，在見到李的元神之后，許多人就第一時間想到了李。
而諸如那些更古老的存在，他們更是想起了曾經紀余是如何將李迎回人族的。
那時候紀余的態度，可是相當的尊敬的。
一時間，關于李的消息，開始在神州大地上蔓延。
而等天尊紀余得到這個消息之后，血河老祖已經生生的被李錘爆了，李也在錘爆血河老祖之后不知所蹤。
天尊山上，紀余的臉色鐵青。
李展現出的強大力量，讓號稱人族圣人的紀余都忌憚。
最關鍵的是，他很清楚李在修養好之后，注定會和自己來一場清算。
紀余自認不會弱了李，但是一旦清算起來，當年的事情很有可能就瞞不住了。
“李啊李……”
“你當初為什么就沒死呢？”
“人族現在在我的帶領下，已經徹底的掌握的神州。”
“人族有我這個圣人就夠了，你為什么非要出來找死呢？”
紀余的臉上寫滿了殺意，雙拳下意識的緊握起來。
李能夠誅殺血河老祖，足夠證明元神并非是不死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余也同樣能誅殺李。
因為相比于勢單力薄的李，紀余和人族強者關系密切。
大不了圍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