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靈竹園中。
王富貴拿了些悟道仙茶,招待汪翰墨,妘安朝在一旁陪同。
在富貴面前,汪翰墨顯得頗為拘謹,有些坐立不安。
“我聽說汪兄在靖安州大刀闊斧改革,短短不足兩百年的時間,靖安州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有了不少完善的產業鏈。非但百姓世家獲得了實惠,仙朝稅收也提升了不少。”王富貴給汪翰墨斟了杯茶,笑著夸道,“連仙皇陛下,都對你贊賞有加,沒少表彰,當真讓富貴佩服佩服。”
“富貴賢弟謬贊,愚兄慚愧慚愧。”汪翰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汗顏,“我這些套路,大多都是模仿你們王氏,以及釧南州那些政策。好吧,我承認我抄襲了,你想罵想打都行。”
“哈哈,翰墨兄何出此言?”王富貴笑道,“我家老祖爺爺說過,天下人族是一家,翰墨兄能領會我們王氏的策略,自然能懂我老祖爺爺共同富裕,且藏富于民的理念。我們不怕人模仿,只怕人固步自封,忽略了天下百姓的利益。”
汪翰墨登時一臉肅然,遙遙拱了拱手道:“守哲家主之格局遠大,令翰墨欽佩萬分。真希望翰墨能有機會拜見守哲家主,耳提面命聆聽教誨。”
“我家老祖爺爺這幾天恰好在仙朝,有機會我給你介紹一下。”王富貴笑道。
“那就多謝富貴賢弟了。”汪翰墨激動又興奮不已。
有過一番交流后,雙方明顯熟絡了許多,開始就各種問題交流起來。
不得不承認,汪翰墨是個優秀的內政型人材,在諸多事宜上頗有自己思考和見解,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仙朝人,有些時候比王富貴王守哲他們更能理解仙朝人的想法,便是連王富貴和他交流都覺得獲益匪淺。
有他輔佐靖安公主,難怪靖安公主這些年無論是在政事上,還是軍事上,都成績斐然,被仙皇夸贊過幾次了。
兩人聊得興起,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時辰。
一旁作陪的妘安朝聽得昏昏欲睡,趁個空,急忙轉移話題道:“翰墨兄,我聽說你與靖安公主的事兒成了?”
汪翰墨臉一僵:“你如何知曉的?”
“哈哈,都是妘氏親戚,我這點點小道消息還是有的。”妘安朝大笑道,“以后啊,你和我姐夫就是連襟了。”
“比不了,比不了。”汪翰墨靦腆地說,“我至多就是入贅妘氏,哪像富貴兄弟那般本事,可是將公主娶回了家。”
說著,他又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還同時娶了兩個。
要知道,古往今來,仙朝皇室公主外嫁的情況就非常罕見,更別說和別的女子共侍一夫了。王富貴這絕對是開創了歷史先河。
要是擱以前,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怕是都沒人會信。
“那是自然,我姐夫本事太大了。”妘安朝滿臉敬佩道,“公主的脾氣向來都不小,能降住一個已經是天大的難事,偏生姐夫一個人降住了兩個。”
王富貴不由無語。
你這小子……這話要是給你姐聽去了,怕是少不了一頓狠揍。
不過,有了這層關系在,汪翰墨更是將王富貴當成了自己人,閑聊之余,他忍不住討教道:“富貴兄弟,我有一樁想不通的事情,想與你請教一番。”
“翰墨兄,有問題盡管交流,莫要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防區的一些魔族俘虜,總是會神秘失蹤,我暗中調查過,卻發現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數日后。
各路情報匯總到了王富貴的靈竹園內。
“富貴。”王寧晞也是帶回了消息,與之交流道,“我這幾日動用了師尊的令牌,在百寶閣查了一下魏氏這些年的交易記錄,并無發現太大異常。唯有一點比較奇怪,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默默地向多寶閣收購極品靈石。”
“也是湊巧,就在昨日,魏氏的長老秘密前來百寶閣抵當了一座神通傳承之地,換購了三十枚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王富貴沉吟道,“魏氏不過是擁有兩個普通凌虛老祖的強一品世家。凌虛老祖若僅僅是維持修為的話,基本消耗不會太大。即便是給家族凌虛種用,用極品靈石沖級,也未免太過奢侈浪費了。”
極品靈石是一種稀有而珍貴的寶物,也就是真仙級別若想再前進一小步時,才會舍得動用極品靈石來進行日常修煉。
亦或者說,一些像姜玉靈之類資質極高,有望真仙的凌虛境,在渴望加速修煉或是突破關卡時,會動用極品靈石中精純浩瀚的靈氣。
但是姜玉靈若是用極品靈石進行日常修煉,那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的,畢竟,凌虛境強者全速修煉起來,對靈氣的需求量堪稱恐怖,便是極品靈石消耗起來也是極快,太奢侈了,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尋常世家就算是運氣好得到了些極品靈石,多半也不會拿來自己修煉,而是會選擇進貢給仙皇,換取些更實惠的好處。
“我這邊也得到了些消息。”王富貴說道,“咱們群仙殿滲透進魏氏的人員,提供了兩個頗有價值的情報,第一,魏氏內部有一座開采了許久的玄鐵礦區,保密級別非常高,似乎非常神秘。第二,我們的人早已經布局抓住了其中一個管家的把柄,并利用他拓印了近些年的家族支出賬目。”
“其中有一部分支出項目數字很大,目的卻又頗為含糊,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
“此外,汪兄提供的信息也是一個疑點。”
王寧晞也是精神一振道:“看樣子,魏氏的確不像表面上那般老實。富貴,咱們繼續深挖下去,定是能挖出他們的秘密。”
“不用。”王富貴笑道,“這魏氏畢竟是仙皇陛下的屬臣,咱們如此大陣仗的去暗中調查,一旦暴露出來無疑是折了陛下面子。”
“也對,既然是仙皇的人,還是讓仙皇出手調查比較妥當。”王寧晞也是笑道,“相信仙皇陛下對魏氏,不可能沒有掌控能力,比咱們方便多了。”
“那就勞煩四十七叔去見仙皇,說明情況了。”王富貴笑吟吟道。
“別。我不去!”王寧晞立馬把頭搖成個撥浪鼓,“我可不想再被她打斷腿,要去你去。”
“我也不去,一來是我要陪夢羽,二來,我一個小輩說事,仙皇難免會不夠重視。那不如……”
王富貴和王寧晞相視一眼,瞬間有了默契。
“嗯,讓老祖爺爺去,他的話仙皇陛下一定重視。”
“也對,老祖爺爺他太清閑了,我怕他日子太無聊,得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不過,老祖奶奶與仙皇暗地里不睦,我怕適得其反……唔,我來想辦法牽制一下。”
“也對,咱們是應該給老祖爺爺創造一點私人空間。這樣吧,我來擬定個計劃。”
“哎咱們這兩個小輩真是太孝順了。”
略晚些時候。
仙皇宮,漱月齋。
到了日暮時分,夕陽已經沉到了地平線上,絢爛的晚霞也漸漸開始變得暗淡起來,漱月齋中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將整個漱月齋映照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
漱月齋內,仙皇妘天歌本尊靠坐在桌案后的太師椅上,正百無聊賴地處理著各種雜事,臉色凝重,情緒暴躁,仿佛誰都欠了她數百個仙靈石沒還一般。
這一天下來,各路前來稟報的大臣,幾乎個個都被挑著刺兒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頓。
也是難怪。原本仙皇這本尊,正在神武天墟內輪值看守蚩龍魔主的殘魂,結果因為聽說王氏要來北域王府探親,連王守哲都會過來,她便強行用武力威脅了魔皇,讓他替自己輪值,她的本尊則是屁顛屁顛地回了仙皇宮,等著王氏一眾前來拜見。
可沒想到等來等去,她望穿了眼也沒瞅見王守哲半個影子,反而聽說他攜著美嬌妻在仙城各旅游景點游玩打卡,壓根就沒來主動拜見的意思。
她差點沒被氣死,脾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仙皇將前來稟報魏武甲之事的趙惜晴罵了一通,趕出了漱月齋時,一位神通境的護衛忽而前來稟報:“啟稟陛下,東乾長寧王氏家主王守哲,手持仙皇宮最高通行令,前來求見陛下。”
這些仙皇近衛當然也不是普通人。他們要么是某個大世家的重要子弟,要么索性是妘氏或是妘氏旁系出身的優秀年輕人,都是經過了反復篩選才被選進近衛隊的。
他們平日里跟在仙皇身邊,耳提面命,未來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王守哲?
仙皇娥眉一挑,氣不打一處來:“那不識好歹的混賬還來作甚?給本皇把他攆出去。”
“可是陛下,他手持仙高令,等若是陛下您親至,臣下無權驅逐。”護衛瞅了仙皇一眼,苦著臉可憐巴巴的說道,“要不,您先下一道仙旨,收回他的仙高令?”
聞言,仙皇略微冷靜了一點:“他可有說是什么事情求見?身邊還帶著什么人?”
當初她委托王寧晞把仙高令轉交給王守哲,不就是希望他來嗎?
“獨自一人來的,說是有緊急要事求見。”護衛老實回答。
仙皇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如同牡丹花開,明艷不可方物。
看樣子王守哲是想通了啊 她當即說道:“找個嬤嬤,領他進棲仙宮,本皇隨后便去見他。”
“棲仙宮?這……”護衛瞪直了眼,“陛下不是禁制任何男性靠近棲仙宮嗎?”
“怎么,你在質疑本皇的旨意?”仙皇眼睛瞇了起來,看向那護衛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起來。
“不敢不敢,屬下這就去請守哲家主。”護衛嚇了一跳,急忙屁顛屁顛地領命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后,天色已經擦黑。
王守哲被一個老嬤嬤領上了一座飛輦,一路朝仙庭最高處飛去。
那是一座好似由白玉雕琢而成的仙闕,外觀精美絕倫,仙機盎然,俯首可觀漫天云海,抬手可摘星辰,當真是一處妙不可言的天上宮闕。
高懸在云海之上的仙庭原本就已經十分的有仙韻,但這一處宮闕,卻比仙庭中任何一處都更精致,更華美,更有仙韻。
“等等!”目光掃過宮門前的匾額,王守哲忽而驚醒,“這不是陛下的‘棲仙宮’嗎?”
嬤嬤沒有多話,而是指了指他的仙高令,又指了指仙皇寢宮方向。
王守哲剛想說些什么,耳邊便傳來了仙皇的聲音:“可是守哲來了?本皇今日理事萬樁,有些乏了,你有什么事兒過來說吧。”
王守哲略一猶豫,最后還是跟著嬤嬤飛向了棲仙宮。
富貴說這事兒還挺緊急的,須得借助仙皇力量迅速辦成,否則后果頗為嚴重。
很快,嬤嬤便將王守哲領到了一處帷幔四繞的仙臺外面。
這仙臺四角都掛著精致的風鈴,裝修風格和棲仙宮整體保持一致,大氣之中又不失精致華美,那垂掛而下的帷幔更是輕盈柔順,襯得整個仙臺都愈發飄渺起來,平添了幾分遐思。
正當王守哲觀察四周的時候,嬤嬤“咻”的一下就不辭而別了,眨眼功夫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守哲頓時被弄得是錯愕不已,一時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你來都來了,還裝模作樣個什么勁?”仙臺內傳來仙皇慵懶嬌媚的聲音,“這仙闕夜寒,還不快進來說話。”
王守哲定了定神,掀開帷幔進去。
下一瞬間,他就呆立在了當場。
仙皇她竟然在一汪仙池中泡澡……雖然穿了肚兜和霓衣,可修長如玉的美腿卻翹在了浴池邊上,駭得他急忙扭頭閉上了眼睛:“陛下,外臣不知您正在……那個……”
說著,他就準備退出去。
“站住!”仙皇沒好氣道“你來都來了,跑什么跑?說吧,找本皇何事?”
“就是富貴讓我來一趟給陛下遞一封信,說是有很大的要事。”王守哲閉著眼睛無奈道,“陛下,您要不穿上衣服再說話?外臣怕把持不住。”
仙皇嬌媚地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持不住就別把持啊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她哪里還不明白,人家王守哲壓根就不是沖著她來的,而是被富貴坑來的。
她堂堂仙皇,覺得和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王守哲兩情相悅,享受一下魚水之歡沒什么,可也沒那么沒臉沒皮地倒貼。
當即,她一揮玉臂,一套白色鑲金邊的仙袍便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道仙靈之氣也裹住了王守哲,帶著他一瞬間便挪移到了一座摘星臺上。
命宮中侍女們奉上了美酒、美食、還有各類仙果,仙皇便和王守哲分賓主落座,談起了正事。
“陛下且看。”王守哲遞上了信。
仙皇掃了一眼信件,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富貴小子說得對,那魏氏的確有些不對勁。那些失蹤的魔族,以及查到的那些詭異痕跡,讓本皇想起了一件東西。”
“陛下是指……”王守哲拿過信件看了一遍,心中多少也有了些猜測。
畢竟他與神武時期的不死老妖怪們打交道多,掌握的相關信息自然不是汪翰墨可比。
“血魂玉!”仙皇說道,“這是神武時代最難纏的通緝犯之一,邪陣仙發明的手段,可利用陣法抽取生靈血肉神魂,利用生靈血肉神魂之中蘊含的些微本源力量祭煉成血魂玉,其功效可以逆轉肉身衰老和真靈衰敗,非常逆天。”
“當然,這種手段極其殘忍,且效率極差,損萬靈而利一己,只要是在正常社會中,都是不會允許這種手段流傳的。”
“可永葆青春,壯大真靈,獲得更久的壽命。”王守哲看著仙皇道,“陛下就不心動?”
“自是心動。”仙皇嘆息了一聲,“尤其是我這種已經到了交替時期的真仙,能永葆青春,活得更久,自然是極為向往的。只可惜,通過那種手段祭煉出來的血魂玉太過邪祟,戾氣十足,極為容易影響心智,說不定哪一天就徹底入魔成了瘋子。”
“更何況,我妘氏先祖受圣皇陛下重托,要護住人族火種,我若這么干了,豈不是令妘氏死去的千千萬萬先祖們蒙羞?也愧對我自己六七千年來,為人族之存續做出的努力。”
“陛下心志堅定。”王守哲舉杯敬了她一杯,“守哲萬分敬佩。”
干杯之后。
仙皇也是目光鄭重地看著王守哲道:“其實,本皇也是挺欽佩你的。短短數百年的時間,所作出的成就連本皇都望塵莫及。守哲啊守哲,我覺得你比圣皇陛下還要厲害,咱們神武世界的未來,我可就指著你了。敬你一杯。”
“陛下過譽了,外臣不勝惶恐。”
“至于魏氏的事情……不管怎么說,魏氏都是我們妘氏的屬臣,這件事情就交給本皇了。”
“多謝陛下。”
“那就再走一個。”
“陛下少喝兩杯。”
“心情不好,瞅不起本皇咋滴?喝”
“外臣惶恐。”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越喝越來勁,從人生理想聊到了天下大勢,再聊到了無盡虛空,浩瀚星辰 “有機會,本皇要葬身于漫天星辰之中,守哲,再整一個。”
翌日。
王守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北域王府別院內的,醒來時只覺一陣茫然,連昨晚的記憶都模模糊糊的。
陛下的酒太烈了!看來以后不能多喝了。
“夫君,喝點醒酒湯。”柳若藍親自端著湯水進來,坐到了床邊。
“若藍。”王守哲揉了揉太陽穴,起身喝了口醒酒湯,“多謝娘子體恤,為夫昨夜有些放浪形骸了。”
“夫君莫要多慮,您身為王氏家主,平日里壓力大,偶爾放縱一下美色也是理所當然。”柳若藍笑瞇瞇地說道,“只是不知,夫君何時將天歌娶回家中?我也好有一個固定的麻將搭子。”
王守哲頓時驚醒道:“娘子何出此言?我與陛下清清白白的。”
“夫君莫要緊張,你看安業娶了兩個,富貴也娶了兩個。”柳若藍溫柔地笑道,“夫君身為一家之主,有此想法也正常。”
“不不不,我對若藍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王守哲鄭重其事地指天發誓,“我與陛下,只是談正事,沒想到就喝多了。”
“這話兒,妾身聽得好感動。只不過夫君在說這種動人情話的時候,能將脖子上的,帶著仙靈之氣的唇印擦干凈了再說嗎?”
“再者說夫君若是沒有閑雜心思,豈會讓寧晞計劃讓世子妃帶我出去買衣服支開我?”
“我……等等,娘子你給我下了什么藥?”王守哲剛準備解釋,卻忽的發現了不對勁。
“哦你說這個啊妾身之前突然想起了一個前世得到的一個方子,好像是斬殺了一個叫什么‘紅塵邪仙’的女修弄來的。那真仙境女修擅長采陽補陰,極為邪祟惡毒,死在她手里的男修沒有上萬也有八千,這配方叫春蠶至死絲方盡。”
“這是什么鬼名字?”
王守哲驚悚莫名,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夫君可以慢慢體會”柳若藍笑容溫婉,如春風般和煦,“不用太擔心,妾身已經將隨身洞府帶來了。”
我擔心的是這個么?
王守哲欲哭無淚。
一段時日之后。
魏氏礦區,地下深處。
原本空蕩蕩的陣法內,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盤膝而坐的黑袍老頭。
他看起來已經相當老了,頭發稀疏,膚色蒼白,一身的氣息晦澀莫名,帶著股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
濃郁的血魂之氣縈繞在他身周,就好似給他的身體注入了生機一般,讓這具蒼老的肉身重新煥發出了活力。
一波又一波真仙境威壓以他為圓心擴散開來。
強大的壓迫感惹得地底負責鎮守的長老和族兵們都面色發白,只敢遠遠守在洞窟邊緣,根本不敢靠近。
邪陣仙!
再次來到地下的魏青云見狀腳步一頓,心中頓時彌漫起了陣陣寒意。
盡管邪陣仙早就說過血魂玉可以補充損耗的神魂之力,讓他的身體復蘇,可真正看到他活過來,魏青云仍舊是覺得心中不寒而栗。
十萬年啊,這可是整整十萬年,邪陣仙居然真的沒死透!
這時候,陣法內的邪陣仙好似也感受到了他的靠近,驀地睜開眼睛,森冷的目光掃向了魏青云。
“前輩的秘法當真是神乎其神,居然真的能讓肉身封存十萬年而不毀。”魏青云咽了口口水,連忙小心翼翼地奉承了一句。
想當初,邪陣仙肉身未出的時候,就能折騰得魏氏損兵折將,不得不和邪陣仙達成協議,如今邪陣仙的肉身已經解除封印,那就是妥妥的一個真仙境強者,魏青云自然愈發恭敬小心。
“哼你們提供的血魂玉品質還是差了點,其中的力量也就夠本座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而已。若是有魔王級,或者凌虛境強者煉成的血魂玉,本座就能在外面多待一陣了。”邪陣仙仍是有些嫌棄那些血魂玉,卻也沒說太多,轉而問道,“讓你準備的極品靈石準備得怎么樣了?”
“青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此事。”魏青云連忙回答,“你要求的三十六枚極品靈石已經全部籌集齊了。您看,什么時候可以開啟虛空挪移陣,進入古戰場?”
“只要極品靈石到位,虛空挪移陣隨時可以開啟。倒是你們魏氏,探索古戰場的準備工作做了嗎?人手備齊了嗎?”邪陣仙說著隨意瞥了一眼洞窟入口的位置,顯然注意到那里多了一批人,語氣略微有些嫌棄,“就外面這么點人?”
魏青云臉色有些尷尬:“這已經是魏氏能派出的所有人手了。魏氏畢竟只是個一品世家,自然比不得前輩這等強者。此番探索古戰場,將會由我們魏氏的第二老祖領隊。家族籌集的極品靈石也在他身上。”
“行了,人少點就少點。讓他們進來。”
很快,一隊人馬就從洞窟入口處走了進來。
這些人一共有十來個,其中絕大多數是神通境,只有為首的兩人是凌虛境。
這兩人,自然是魏氏的第一老祖魏東庾,以及第二老祖魏德明。
由于當初的事情,魏東庾如今在魏氏的地位遠不如從前,前些年又迫于壓力,不得不把烈火寶典傳承給了魏明禹,再加上年紀越來越大,精力愈發不濟,如今的他看起來儼然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老朽了。
倒是魏氏的第二老祖魏德明,正值春秋鼎盛,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威嚴。
也是因此,魏德明這些年來的威望已經漸漸超過了魏東庾,成為了魏氏實際上的掌舵者。
“魏氏第二老祖魏德明/第一老祖魏東庾,見過邪陣仙前輩。”
魏德明帶著一眾魏氏心腹干將見過邪陣仙,而后便從儲物戒里取出了一個靈石袋,雙手捧著呈了上去:“前輩您要的極品靈石。”
感受到極品靈石散發出的精純靈氣,邪陣仙眼睛微瞇,這才露出了一點好臉色。
他伸手一招,靈石袋內的極品靈石就一顆顆地飛了出來,凌空懸浮到了他面前,而后他再次一揮手,三十六枚極品靈石便分散射出,精準地鑲嵌到了地面上的一個個凹槽之中。
瞬時間,一個繁復玄奧的巨大陣圖就浮現在了地面之上,蒙蒙光芒將周圍照得透亮。
原來,這虛空挪移陣居然就在邪陣仙腳下,和封印他肉身的陣法立柱嵌合在一起,當真是精妙絕倫,超乎想象。
極品靈石中的精純靈氣不斷涌入陣法,陣圖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驀地。
空間猛地一震。
一個好似漩渦般的空間通道驀然出現在了陣法上空。
這空間漩渦略微有些不太穩定,漩渦中央深邃幽黑,有磅礴的空間之力不斷自其中彌散而出,散發著駭人的威勢。
在這空間之力的影響下,周圍的空間都隱隱有些扭曲,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魏青云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莫名有些緊張。
“走吧。空間通道能維持的時間有限,抓緊時間。”
邪陣仙沒有廢話,長袖一甩,便當先走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魏德明,魏青云等人連忙跟上,接連跟了進去。
眼看著一個個族人相繼消失在了陣法之中,負責留守的魏東庾就地盤膝坐下,心中有那么一些忐忑,但更多的,卻是激動。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家族是靠著挖掘遺跡一飛沖天的,如今這機緣終于也輪到了魏氏。
雖然過程波折了一點,但好在那個古戰場足夠肥。
如今青云靠著邪陣仙作為定金給予的劍修類寶典,已經把資質提升到了絕世天驕,等仙經和仙器到手,青云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到時候,別說那個什么長寧王氏,便是連仙朝皇室妘氏,魏氏也早晚能趕上。
就在魏東庾滿心憧憬著魏氏將來的輝煌時。
驀地。
他面前的空間陡然間劇烈震顫起來,一只纖纖玉手破空而至,強行將空間撕開了一條口子。
下一刻。
一位身著帝王袞服,氣度尊貴無比的美婦人便跨過虛空,自空間裂縫中緩步走了出來。
陣法的光芒照亮了她的側臉,那大氣明艷的五官,那標志性的帝王袞服,卻無一不在表明著她的身份。
仙皇!
磅礴的真仙境威壓自她身上彌漫開來,瞬息間便充斥了整個洞窟,連空氣都仿佛為之凍結。
“陛,陛下!”
魏東庾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身形瞬間僵硬,隨后又猛地腿軟跪了下去,身體也因為震驚和恐懼而不斷戰栗起來。
完了!
仙皇出現在這里,那魏氏這些年做的事情多半已經東窗事發,魏氏完了!全完了!
仙皇連瞟都沒瞟魏東庾一眼,目光冷峻地掃了一眼洞窟內的陣法,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虛空挪移陣?還有殘留的邪祟氣息,看樣子,果然沒有冤枉魏氏啊。”
說話間,王守哲夫婦也已經跨過虛空緊隨而至。
只不過,與柳若藍那容光煥發的模樣不同,王守哲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一副虛耗過度的模樣。
“虛空挪移陣!?”
注意到洞窟內的場景,柳若藍眼神陡然一變,一股可怕的寒意和殺機瞬間從她身上升騰而起,眨眼間充斥了整個礦區。
就連她腰間的仙劍霓月也受到刺激,不自覺發出了陣陣劍鳴。
而柳若藍的聲音,也在這一瞬變得冷冽無比,充滿了殺意。
“是他,是那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