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小丫頭也能教姐姐閨斗本領庶女當道 如真苦笑,“可不是,雖是庶出,但這胡姨娘一向能說會道,又極愛四處走動,這才進得門來,不出半載功夫,便把老太君哄得服服貼貼的,三番五次來干涉我和夫君房里的事。yL22.cOm”
古代講究的是孝道,如真雖沒有婆婆壓著,但有一個資格極老的老太君在上頭盯著,老人家沒有身為婆婆那些想打壓媳婦的心思,但,老人家也會偏心,也會向著自己的人,或許她沒有給如真立規矩的心思,但如真畢竟是外來的,而胡姨娘,則是老太君的女兒的親女,血緣關系在那,想不偏心都難。
再加上如真剛才所說的,這胡姨娘極受老太君的寵,鐘進冷落了她,如真欺負了她,她只消在老太君面前哭訴一二,但凡只要是人,都是護短的,一來二去的,如真自是不受待見了。
老太太聽完如真的訴說后,在心里轉了遍心思,這才道:“剛才你給了那二人這般排頭,想是必會去老太君那告狀了。你心里可有主意?”
如真心中一驚,面上閃過慌亂與憤怒,她緊咬了牙,擰緊了拳頭,傲然道:“我一沒罵她們二沒打她們,任她們告去。若是老太君問起了,我自是實話說去。老太君雖偏心了些,卻還不至于到寵妾滅妻的地步。”
“你個沒用的。”老太太陡然加重了語氣,望著如真,恨鐵不成鋼地道:“虧得你在我身邊呆了多年,居然還是沒一點長進。真枉了張姨娘這些年來的賣力使出的幺蛾子。你日也看,夜也看的,怎么仍是不長進呢?”
如真被罵得無地自容,卻也不服氣,隱帶了哭腔道:“祖母,孫女也想使些手段來讓她們瞧瞧我的厲害。可是,這胡姨娘有老太君護著,寵著,那秦姨娘又與夫君自小的情份在那,您讓孫女如何施開手腳?”
如晴連忙安慰道:“大姐姐莫要傷心難過。還是先顧著肚子里的孩子要緊。依妹子看呀,這些妾室再如何的惡心你,也沒我這未來的侄兒重要。大姐姐只管護著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呱呱落了地,母憑子貴,再借著孩子的名義慢慢收拾也是不晚。”
老太太道:“晴丫頭說的有理。這胡姨娘目前正在勢頭上,你還是莫要與她正面沖突了才好。只需拿捏住了主母的氣派,目前你有了身子,不方便和姑爺同房,但也絕不能便宜了她,這個時候,你就得忍著讓著,給姑爺多塞幾個通房丫頭的,讓她們自個兒內斗去,你便在一旁隔岸觀火,豈不美哉?”
如真咬唇,面上帶著委屈與壓抑,低低地道:“這,這法子李嬤嬤也與我說過,可,這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么?”
如晴也想跟著點頭的,如果換作是她,她也絕不會這樣做的。
老太太輕輕地笑,但笑容毫無溫度,“只是讓你多塞些通房,又沒要你全都抬為姨娘。等把胡氏的氣焰壓下了,這些通房也就無利用價值了。是賣是留全由你說了算。再來,這胡氏討好著老太君,為什么你就不能?”
老太太的法子是,對上,討好賣乖。雖然沒有胡姨娘占血緣關系的優勢,但勝在肚子里懷著的可是鐘家嫡親骨血呀。老太君再是偏心,也不至于這般吧。
對下,一團的和氣,一方面弄幾個通房到姑爺房里,再借著懷孕為由,把理家權利暫交由秦姨娘。這秦姨娘有了權利,自然想表現一番,相信心有不平的胡姨娘定會暗地里使絆子,然后樂得讓她們內斗去。不過前提條件必須保護好自己,必要時,還得下些黑手。
對下,對丈夫萬般體貼。如真肚子里的可是鐘進的嫡長子,相信鐘進自是萬般重視的。借著孩子的名義收拾對手,一向是內宅女人的王牌利器,使用得當,自是功到自然成。
如晴也是躍躍欲試,也想指教如真幾招大老婆對小三兒的法寶,耐何有老太太鎮著,只能抓耳搔腮,不敢造次。
如真細細回味著老太太的法子,覺得非常可行,這才展顏笑了起來。
如晴也覺老太太這個法子不錯,對付姬妾的法子,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一邊給她們甜頭一邊暗中弄些絆子,另外再給加些對手進來攪局,讓她們產生不安感,弄得屋子里烏煙障氣,男人喜歡三妻四妾,但因妾室的內斗而弄得家宅不寧,則又反感了。而妾室們之間的內斗,自然波及不到正室了。若是還想來招惹她,如真想著老太太給出的法子,抿唇笑了起來,故作虛弱地道:“唉,忽然肚子有些痛”
如真故作虛弱的模樣,惹得老太太和如晴撲嗤笑了起來。如晴指正如真,“眼神不像,聲音不像,動作也不大像,大姐姐,您仔細回想張姨娘弱不經風的身子,再想著她是如何病著的。還有,千萬別說肚子痛,大夫來把個脈便知道了,你只需說腰痛,背痛,手腳痛,最好來個頭痛,再高明的大夫,自也診不出來的。就算診出來了,也不敢胡亂聲張。”
老太太指著如晴,對如真笑道:“你聽聽,真枉了你長了這么多歲數,居然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比不過。”
如真捂著唇,也跟著笑了起來。
如晴則搖頭晃腦的,“這還不是受了張姨娘的啟發嘛。雖然咱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嘛。”
老太太笑得前伏后仰的,指著如晴笑罵,“好你個陰損的小妮子。”
如真也跟著笑了起來,祖孫三人哈哈大笑,各自望著對方眼里的奸笑與陰險,又不約而同的暴笑出聲。
玉階和白露及李嬤嬤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互望一眼,老太太和奶奶,及四姑娘祖孫三人,還真有些同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來著,怪不得四姑娘與自家主子這般投緣。
這時候,忽然有丫頭奔進來報:“奶奶,二爺過來了。”
如晴連忙止住笑,對幾個心腹丫頭使了眼色,這些丫頭也是訓練有素,連忙退到角落里呆著。
如晴連忙大聲道:“大姐姐,大姐夫對你可真好。好令妹子羨慕。”
如真得到老太太的傳授妻妾爭斗秘笈,顯然功力忽然暴增了一倍,不慌不忙地道:“你姐夫可是咱們爹爹千里挑一挑出來的,那還有差?不過,你也別急著羨慕,你姐夫房里那另兩個妾室可就讓我煩心了。”
如晴發現墻上有道影子遲疑了腳步,偷笑,但面上卻故作訝異地道:“怎會呢?那兩位姨娘我看也是極守規矩呀。剛才好一番殷勤侍候的。”
如真苦笑,無耐地說,“你呀,年紀小,不懂事。哪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我娘家來了親戚,關她們什么事兒呀?居然硬闖了進來說要服侍。放眼整個天津衛諾多的大富人家,還從未聽說過,太太房里來了客人,身為妾室的還硬闖了來見客的。”
如晴恍然大悟,“那這么說來,倒是她們不把姐姐放眼里了。”
如真彎了雙唇,譏諷地道:“她們不把我放眼里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且等著吧,到了明日定會裝病來說我刻薄虐待了她們。”
如晴乍舌,“不會吧,姐姐您什么都沒做呀?”
如真與如晴相視一笑,對呀,確實是什么都沒做,但,就是會有人生病的。
忽然外頭響來一個清咳聲,屋內的人這才“驚訝”轉頭,望著一身風塵的男人。
鐘二公子,也是如真的夫婿,鐘進,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意,快步踏了進來。如真連忙起身迎向他,邊走邊道:“不是在軍營里差事嗎,這么早就回來?”
鐘進道:“大嫂子派人通了信,聞得親家老太太來了,我這才特意趕了回來。”說著來到老太太面前,長長作了揖:“見過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緩緩起了身,笑容滿面地與鐘進寒暄了幾句,然后如晴也跟著與姐夫見了禮,又坐了下來聊了會,老太太借由身子煩了,便與如晴一道離開了屋子。
來到廂房歇下后,如晴依在老太太懷里,一臉苦悶,“剛才見大姐夫對姐姐虛寒問暖的,也證明大姐夫心里還有著大姐姐的,可為何還要納妾呢?”
老太太一邊輕拍著她,一邊冷淡地道:“這便是男人的劣性子吧。”
如晴皺眉,“為什么不能一夫一妻呢?非要弄這么些小妾來惡心。要知道,有女人的地方,便會有爭斗。這爭來斗去的,小到內宅失和,心緒難寧,大到禍起蕭墻,禍延無窮,自古以來三妻四妾的又有多少圓滿收場的,怎么這些男人仍是不警個醒?”
老太太聽著如晴的話,莞爾一笑,“你倒是個精辟的,不過也說的極對,有女人的地方,便會有爭斗。這句話還真是不假。”然后話鋒一轉,“這世上,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是非。就算嫡親姐妹,亦不過如此。你和如真這般心性相投,倒令我開心。”
如晴嘆氣,“因為大姐姐聰明,想的通透。”最重要的,如晴于如真來說,最沒有威脅性了,如真也樂得與她表姐妹情深。
老太太并不言語,算是認同了如晴的話。而如晴的另一種擔憂又上來了,“我看大姐姐目前的處境,可不大妙呀。”上有老太君的偏心,及長嫂于氏的自掃門前雪。下有姨娘惡心,與丈夫雖處著不錯,然男人卻是這個世上最不可靠的盟友。如真在平陽侯府,幾乎是一個人在戰斗了。
老太太輕輕地道:“但凡每個高嫁的姑娘,都會經這個坎兒。只要跨過去了,那便否極泰來。”
“那,萬一沒跨過去呢?”
老太太沉默了下,然后鏗聲道:“依如真的性子,她不可能跨不過去的。晴丫頭等著瞧吧,如真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什么性子我再是清楚不過了。憑她的本事,自會熬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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