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區警察局。
顧月白神情萎靡地抱著雙腿蜷縮在椅子上,被大雨沖刷的身子從里涼到外,更兼有股心神俱損之感,止不住地顫抖,濕透的衣服緊緊貼在肌膚上,頭發上和身上多余的雨水順著桌腿往下流,很快濕了周圍的一大圈。
季秋囂張地把雙腿搭在警察人員辦案的桌子上,打人的人反而成了大爺,而那由顧生派來的三個光頭男在得知季秋是什么身份以后,都孫子似的蹲在墻角瑟瑟發抖,硬是忍著身上的疼不敢多哼一聲。
警察斜眼瞅著,雖看不慣季秋的囂張,但也不敢多言,但那女的就…….
“小姐,有沒有通知你家里人來接你?”警察的聲音很冷,大雨天的有人報警抓了四個打架的,為的還是個女人,這打人的又無比囂張得罪不起,若有似無中顧月白便成了他們的撒氣對象。
感覺好冷,顧月白抱緊自己,緩緩抬眼看了看沖她瞪眼的警察,沒有回答。
“通知了,通知了,她爸爸馬上就到。”那三個男人為頭的忙插嘴回答。
顧月白半天才反應過來,顧生就要到了嗎?不,她絕不回去。
“我可以用一下電話嗎?”她的手機被雨濕透了,無法再用,只好抬頭看著臉色不豫的警察小心地詢問。
“你要用就用,干嘛還要問他們,電話是公家的,又不是他們的。”季秋腿一伸走過來把案桌上的座機推到顧月白面前,橫了一眼跟他暗地里較勁的幾個臭警察。
媽的,本來他要帶顧月白走的,渾身都在滴水難受死了,還偏偏遇上幾個講不通的警察硬是要他們走一趟警局做筆錄。
“喂,是……老師嗎?”顧月白撥出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接通的那一刻,心里瞬間波濤洶涌,心口涌出無比酸脹的感覺幾乎讓她窒息,短短的幾個字,也是費盡全身的力氣。
“是的,小白嗎?你怎么了?”那邊,敏銳的李默然嗅到女孩子聲音中的不尋常,立刻擔心地詢問。
他的詢問幾乎讓顧月白立刻接近崩潰的邊緣,泛白的五指死死抓緊聽筒抑制自己可能隨時爆發出的哭聲,哽著嗓音擠出話,“沒,沒什么,我在金河警察局,你可以來接我嗎?”
“好,你等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