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諷刺,簡珠兒不以為意。
底下有女子對著屋頂瘋狂地喊著什么,然后又有人四處找尋上房的路。
男子見狀,眉毛挑了挑,說了聲得罪,攬著簡珠兒的腰急急地行著,到頭一躍而來,又幾個起落,將人遠遠的丟在了后面。
到了住處,他放下她,轉眼間便消失在了山林間。
隨后跟回來的追月喘著粗氣道:“能否多做些,今天的高懸一個未剩。”
“高懸?”簡珠兒莞爾:“我記得告訴你了,是明鏡。”
“對對,果真明,竟照得眉毛一根根的都數得清,我今天早上照了幾眼竟有些害怕,真怕它將魂魄困在了里面。”追月拍拍胸口道。
簡珠兒笑著搖搖頭,她之所以想做鏡子,還是因為這后山多石英砂,而且她實習的廠子正好也是制鏡的。
看來,一切自有天意。
“多做些吧,小姐。”旁邊的丫環也開了口。
簡珠兒搖搖頭,這練砂、制漿、提水銀,一道道工序下來,雖鏡框不用她雕,但也得個五六天,她又不想擴大規模,只有一條路了,便道:“明日售價提高十倍。”
追月點頭。
“他是誰?”簡珠兒望著后山的方向問道。
“他自稱野人,據說,一年見到他一次也是多的。”小丫環道。
“你可認識他?”簡珠兒又問追月。
追月想了想,點頭:“你想結識他?”
眼睛里有戲謔。
簡珠兒搖頭,進了車間,看著窯里的火正旺,坐在一邊,挑撿石英砂。其實她做出來的鏡子,背面有氣孔,因技術問題水銀涂層不勻,這要是放在現代便是殘次品,只有砸碎的份兒。
人可能也一樣。
若生在現代,自己怕是只能在電視里見到貴族。
現在自己竟然能體會到做王妃的感受,雖然是落魄的。
追月同兩個丫環也過來做事,這整個流程,分工不同,但都是這四個女人來完成的,便是在出液的時候,簡珠兒也不過是全副武裝,加些小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