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聽見灶里的火呼呼地燃燒。
簡珠兒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莊總廚,那莊總廚掛著冷笑,擺明小瞧她,而且正期待著她崩潰反抗。
就是這樣的目光!
在簡珠兒二十年的生命里一次又一次地出現,不管不顧的傷害她脆弱的心靈,不斷的打擊,直將她打入地獄深處。
卑微如草般的她無力反抗,只是默默承受,自已或消化或忘卻,然后再卑微地活著。
憑什么?憑什么每個人都可以跳出來,對自己指手畫腳,好像他們是上帝,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想到此,她將冷冷地目光又落在莊總廚的臉上,狠狠地咬著牙齒,目光越來越冷,好像從小到大所有的敵人都化成了莊總廚一個,好像自己的目光可以殺人一樣……
莊總廚的眼角哆嗦了一下,他眼睛四下瞧瞧,然后一挺胸部道:“我不管你是誰,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我只是叫你干正常的活計,又不是讓你做其它的事情,你瞪我也沒用。今天你要是不能完成,那晚飯就免了。”
“好啊,我減肥。”簡珠兒說著,一笑撿了條寬板凳坐了下來。
她也想爭口氣,但想想殺羊?還是算了吧。
“不管你減肥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敢殺羊,那你去給王妃送餐去吧。”莊總廚道眼里閃過一絲冷笑。
這時候有幾個丫環端著大小的漆盤食盒走了過來,她們聽到總廚的吩咐,將其中一個食盒交給了簡珠兒,然后往外便走。
食盒很沉,沒多遠簡珠兒便被落了下來,她出聲道:“你們等等我。”
小丫環們頭也不回地道:“我們可不敢,我們怕是到早了也得在外面候一會兒,你慢些也無妨。”
她們不敢?
如果在現代這不算什么,簡珠兒想,自己是很能吃苦,可是納蘭珠兒的身體卻越來越吃不消了,剛才殺過魚后,手上已出了水泡和碎碎的傷口,這會兒開始冒出血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