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090、游戲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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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游戲 終于把人給等回來了。
這會,費耀謙已經出離了憤怒,甚至覺得一等素言進來,他應該流露出感恩戴德之態來。
素言歉然的朝他笑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我……”唇緊抿,竟是一派說不出來的苦衷。
費耀謙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怕自己一出手就把她拍到門外去。
素言也覺得自己不應該等他發話。難不成要他裝大度的說“沒關系”?他肯沉默已經是格外仁慈了。
在費耀謙那說不出來的復雜眼神里,素言竟然施施然坐下,道:“那個,咱倆聊天吧……”
費耀謙兩眼朝后一翻,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素言很是無辜的瞅著費耀謙,眼神里全是控訴。沒必要反應這么大吧,也太打擊人了。她本來就是什么都不會,想了半天也只嘆前世自己人生太蒼白,想不出什么花樣來,即使有些東西是這世里罕見的,可她和他又不是過密夫妻,白白的只會讓自己現世,何必?
費耀謙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道:“聊天我沒意見,不過下次請早。”
這會都二更了,聊什么天?
一抬眼,卻見素言一臉笑意,毫無拘束的流泄出來,一室光輝。
明知道被她騙了,卻覺得物有所值,這一夜晚的等待都變的有意義起來。
素言見費耀謙要生氣,不敢再矜持,忙走上前行了個禮道:“我是怕大爺等的久了煩心,所以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大爺大人大量,別跟素言計較。”
費耀謙哪肯讓她這么容易過關,沉著一張臉道:“滿意了再說計較不計較的話。”
素言拿出一撂硬紙片來,道:“這是紙牌,我們要玩的就是紙牌游戲。”
費耀謙看她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將一撂光滑的“紙牌”搓弄的直響,心里也不免好奇,卻礙著臉面,愣是一句話不問。
素言也不在意,繼續給他講下去:“喏,一共是五十四張,分四種花色……這兩個是大貓、小貓,分別代表太陽和月亮……”
費耀謙極聰敏的一個人,素言簡單介紹了一番他就將大致的規則了然于胸。伸手從素言的手里接過這一堆卡片,不期然的從她的手背上掠過。
素言訕訕的放開手,不敢做的太過,只悄悄的用另一只手把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不著痕跡的抹了下。
費耀謙全然沒注意她的小動作,卻是看著手里所謂的紙牌一怔,問:“這上面怎么還有字和畫?”
素言笑吟吟的道:“哦,本來是沒有的,是我想起小時候玩過一副紙牌,上面就是這樣,所以依照記憶畫了出來……”
費耀謙修長的手指滑過紙牌,心中有了決斷。果然在娘房里看到的那些畫是她畫的,線條簡單,偏生極傳神,三兩筆就勾勒出來人的形和神。
他一指,問:“這個就是你所說的大貓?”
這話怪怪的,哪有人把貓放到這上頭。
素言探過頭來一看,道:“是,也可以叫做大王、小王。”
費耀謙腹誹,嘴上卻道:“嗯,把詩仙李白稱之為大王,杜子美稱之為小王倒也當之無愧。不過這詩卻也太簡單了些。”
李白的詩是那首家喻戶曉的《靜夜思》,杜甫的是從《石壕吏》中選出來的四句。
素言的視線落到上面,嗯了一聲道:“本來只有兩句的,是我自作主張寫了四句……”
她答的沒頭沒腦,費耀謙不悅的抬頭看她,卻見她的眼底盡是無盡的惆悵和思念,心神一動,福至心靈,不禁問:“你是說你小時候玩的那副么?”
素言點點頭,道:“那是我……父親給我們姐妹……做的第一副紙牌,那時候年紀很小,又貪玩,可是無形之中倒是把這些膾炙人口的詩都背的滾瓜爛熟。”
想著父母,想著姐姐,素言忽然淚盈于睫。
費耀謙的心猛的一緊,看著素言的神情,倒像是恨不得飛回去到某一個地方一樣。如果她走了……
下意識的就是打斷她的追思,費耀謙嘲弄的道:“我倒不知米大人教女有方,還有這樣的雅興費心替你們姐妹弄這些小玩意……”
素言猛的一抬眼,那眼神極銳利,卻待聽清了他的話后,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猛然萎縮下去,緊抿住唇,竟是一言不發。
她自懷念的是自己的爸爸,與那個神馬米大人有神馬關系?可是在他眼里,米大人就是她爹。想必這一念就延伸到從前,米大人教女無方,才會讓他痛失愛人,被迫娶了惡妻,是以才會這么冷嘲的將岳丈稱之為冷漠客氣的“米大人”。
她不能駁,她不能辯,又著實為著這莫名的侮辱而覺得氣憤。
怔神間,費耀謙卻靈巧的將攤開的五十四張紙牌攏在一處,放到她手心問:“怎么玩?”
素言驚醒,道:“嗯,先玩個簡單的,叫跑得快。”
噗一聲笑,費耀謙自認二十多年的功力毀于一旦,不由的微惱的抬眼看向素言,道:“你當這是做什么?還跑得快?”
素言也忍不住笑起來道:“雖是俚語,可再也沒有比這個更確切的了,你就勉為其難的聽著吧,喏,就是這樣……”
她的手指尖還有費耀謙留下來的余熱,不由得哆嗦了哆嗦,道:“太冷了,我們換個地方。”
戰場轉移到了床榻,兩人卻規規矩矩的只玩紙牌,不涉其它。
素言玩慣了的,因此極其小心,一邊玩一邊三言兩語講了規矩。其實這是最簡單的玩法,不外是幾張牌可以連出,誰最先出玩牌就是跑的快了,剩下的那個自然是輸家。
費耀謙雖則看老夫人玩過葉子牌,可這“跑得快”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聽了兩耳朵就知道了個大概,再實踐兩回,便玩的極上手。
前兩局,都是素言跑得快,第三局,是費耀謙。
素言打了個呵欠,笑道:“這個人多了才好玩,過年的時候一大家子圍在一起才叫熱鬧。這會都三更了,大爺也該歇了。”
費耀謙挑眉看她一眼,道:“你自己累了只管去歇息。”仍然把玩著手里的紙牌不肯撒手。
素言也不跟他客氣,索性合衣臥倒,翻了個身,嘀咕道:“今兒晚了,等明晚我再教你別的玩法,最好玩的是拖拉機……”
又是一個乍耳的詞,費耀謙若有所思的看著素言,她卻早就用棉被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從黑亮的長發。
他低頭看著自己掌中的紙牌,唇角微彎,露出一抹笑來。手一動,他將一把紙牌收到懷里,細密的貼著他的心臟,仿佛有什么東西壓的他心臟無比的妥貼。
一夜無話。
第二天,費耀謙偕同素言給老夫人請過安便出了府。
兩人各做各事,直到晚間費耀謙回來,不及梳洗,先摒退了眾人,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紫檀木盒子放到桌上,對素言道:“送你的。”
素言奇怪的先看一眼費耀謙,不太相信的問:“送我的?”
費耀謙眸光一閃,大有她若再問東問西便收回順來的意思。
素言默然一笑,伸手搶住小木盒道:“是什么?”費耀謙卻已經起身,人直接往凈室走,只給素言留下一縷冷風。
素言輕輕打開盒蓋,里面是紙牌,卻不是她昨天制作的那副粗糙紙牌。紙地不軟不硬,紙面光滑,上面顏色鮮明,一幅幅都是極精致的人物小畫,在牌的右上角,是她手寫的那些小詩,而且,不是繁體,是簡體字。
素言再也沒想到,他送給她的是這副用心制作的紙牌。
和她想要的那副,一模一樣,毫無二致。
這份用心,讓她想起年幼時純真爛漫的時光,父嚴母慈的親和氣氛,還有年少時的貪玩任性……種種,都因為這久違了的一副紙牌一齊涌上心頭。
費耀謙從凈房里出來,已經凈了臉,除了外衫。素言笑著迎上來,特特的施了個禮:“謝謝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她那小臉上真誠的笑讓費耀謙的臉色緩和了些,道:“喜歡就好。”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模樣。
素言接過她手中的巾子,替他拉開椅子,道:“這上面的畫,是你畫的嗎?”
費耀謙輕輕瞥一眼素言,道:“怎么?”誰也不曾想到,費耀謙也會有這樣忐忑的時刻,就連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覲見皇上也沒有這么緊張。那會,他才十七歲。
但是現在,他竟然很害怕。好像他從來沒有親手做過這種無聊的小玩意,送給哪個女子。畢竟在他所認識的人里,沒有哪個女子是喜歡這些小玩意的,她們中意的是首飾、釵環、衣料和胭脂。
素言失笑,說道:“沒,畫的真好。”她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可是這一刻,她沒有吝嗇贊美,也沒有假裝喜歡。
看她愛不釋手,如獲至寶的模樣,費耀謙確信她沒撒謊,也沒有敷衍,不禁心情大好,坐下道:“你寫的那些字……”
素言不由的臉色大變,看向費耀謙。他看出來什么了?
費耀謙卻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道:“真丑。”
素言心思落下,低頭道:“讓你見笑了,我,我寫的不好……”
他忽然低聲道:“等哪天空了,我教你。”
新年快樂。曾經的遺憾,來年補圓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