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蘇珊楞了一下,想了想,說:“他們怎么能設計圈套呢?叫停馬場和高爾夫球場,不是國家的政策嗎,他們哪能左右國家的政策啊?”
沅冰河說:“莫非你不知道,沅冰河這個人,可是個有能量的人你試想一下,如果這個項目本來是已經批下來了,但他卻讓上面的人稍稍拖延一下,可不就把我唬了?”
“可如果這個項目真擱淺了呢,那位張老板也會受很大的損失吧?”
“如果真擱淺了,我當然知道,這確實不是圈套。可如果等他們接手以后,項目審批通過了,能不讓人起疑?”陳實美感嘆道,“到那時我是干后悔,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我高價買的,卻低價賣給了他們,而且是這么有前景的一個項目,真是讓他們撿到了大便宜”
“如果真是他們在算計人,他們也缺德了吧?”蘇珊義憤填膺地說。
陳實美長嘆一聲說:“這就是生意場,這就是‘冰河世紀’的作風,永遠冷酷無情啊”
蘇珊咬著嘴唇,心想:“確實,經過鳳凰山的事,我也領教到‘冰河世紀’的手段了。”
陳實美忽然又說:“蘇珊,所以我要問你,你和沅冰河究竟算是什么關系?”
“我,這里面有我什么事?”蘇珊叫道。她吃驚地瞪著陳實美,說,“你不會懷疑,馬場的事兒,我也有份算計你吧?你不想想,我是會算計人的人嗎?”
蘇珊不滿在叫道,她想起沅冰河戳著她腦袋問她,“你是會算計人的人嗎?”看來,沅冰河竟然比陳實美還了解她。
陳實美見蘇珊惱了,忙說:“我知道你不會做那種事,我的財產有婷婷的百分之四十呢,為了婷婷,你也不可能算計我的錢啊我只是覺得,上次我為了你在羅曼小居和他打過架,他會不會記恨于心,這次是意圖報復啊?”
雖然陳實美說的沅冰河,但蘇珊聽著卻很不舒服。因為他話里話外那意思,分明是在猜疑自己,是否串通沅冰河對他進行報復。于是蘇珊干脆說:“既然你有這個猜疑,就別賣給那個什么張老板了,賣給別人吧。”
陳實美嘆道:“明知是有危險的項目,別人哪肯接手?也就是這個張老板,他有這個嗜好,又有經濟實力,現在才肯出手。”
蘇珊看他一副畏縮的樣子,暗暗鄙視,真不知道從前那個蘇珊,看上了他哪一點?
蘇珊看了看手中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放到茶幾上,向陳實美面前一推,說:“這錢你拿去救化工廠吧,我和婷婷這里不缺錢花。婷婷是你的女兒,你能不能給她留下錢,她都不介意,只要你真心地愛她。”
陳實美半晌沒說話,也沒動那張支票。最后他說:“除了錢,我還能給她留下什么?”說完,他起身走了。
陳實美心事重重地開車往家走。他苦心經營十年,事業在去年到達了頂峰。可是,在馬場投資的事情上走錯了一步,十年心血就要化為泡影。
還有他的婚姻,過去十年的光陰里,雖然平時少不了絆嘴磨牙的事情,不過那總算是個家啊。老爹老娘有人照顧,孩子能快樂的成長。每回自己從省城回陳家村的老家,就像是國王打了勝仗凱旋而歸,一家人都會親熱地圍上來噓寒問暖。
再看看現在,爹娘老了,卻依靠保姆照料,發妻則完全成了路人。
其實他想過,通過孩子和錢來控制蘇珊,讓她回A鎮做他的“鄉下太太”。可經過羅曼小居的事情,他看明白了,兩位超級富豪都著了魔似的想娶他的前妻……為了不讓自己在省城的笑話鬧得更大,他只好對蘇珊妥協了,把孩子的撫養權交還她——因為他明白,如果他不妥協,蘇珊也不會妥協,那樣,婷婷就會選擇沅錦煌做她的監護人 只是他想不通,那兩位超級富豪究竟吃了什么迷魂藥,非要娶蘇珊呢。如果他們想結婚,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呢?
忽然,一個古怪的念頭閃現在他的腦海。老人們都說“娶妻娶賢”,越是豪門大戶,越看重女人的面相好不好,有沒有興家的命。說起蘇珊那女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是她賢惠、她勤勞,她跟自己的這十年,自己沒有半點兒后顧之憂,事業一直穩步上升……說不定,安立德和沅冰河那兩個人,都給蘇珊相過面,知道她有旺夫命?
想到這兒,陳實美有些著惱,反觀自己剛娶的這個老婆,純粹就是個敗家的娘們兒自己當時覺得她光鮮亮麗、擅長交際,帶著出門有面子,對自己的事業有助力……怎么沒找人相看一下,就娶了她?
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把公婆攆回了A鎮,兒子成天丟給保姆和娘家,在公司里面上竄下跳的……她以為,她做的那些暗中拉攏人心的事兒,自己不知道嗎?自己在開會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每回不管她說什么,大家都不問是非曲直,紛紛附和她。
“不行,這回一定修理一下這個小娘們兒”陳實美深信古人所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里的娘們兒降不住,老爺們兒就甭想在外面做成事業 于是陳實美下了狠心。他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司,自己埋頭忙了幾天。他這回也不開會商量了,自己就替公司的前途做了決定。他賤賣了馬場的項目,還清了銀行的貸款,解散了S市的公司,把自己在S市的住房都賣掉了。
等辛奇知道這些事的時候,是陳實美直接叫她收拾行禮,準備和他回A鎮。
辛奇不可置信地看著陳實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才不想回那些偏僻的小鎮生活,而且還根本不是在鎮上,是在村里生活如果她住進了陳家村,那還跟她那位村里的表姐倪娜有什么區別?
“為什么要回A鎮,這里的公司誰管?”辛奇問道。
“這里已經沒公司了,連我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都已經賣出去了”陳實美冷冷地告訴她。
“沒公司了?房子賣了?”辛奇叫道,“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做我也是公司的董事,你解散公司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們是夫妻啊,你賣咱家的房,都不跟我說一聲?”
陳實美面無表情地說:“你算什么董事,你有拿錢來入股嗎?我給你個董事的名頭,不過是為得好聽些罷了。至于這棟房子,是我們的婚前財產,我想怎么處置,你根本無權過問。”
“你——”辛奇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實美繼續說道:“我把馬場的項目也賣了,賠了不少錢,不過總算把銀行的貸款還上了,把我的化工廠保住了。我賣這棟房子的錢,足夠讓化工廠重新開工的了。我已經決定了,要放棄S市里所有的東西,回A鎮去,專心經營化工廠……”說到這兒,他有些傷感地打量著臥室里的墻壁和家俱,說,“過去的這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夢醒了,該回家了。”
辛奇聽他已經把馬場等事情處置完了,心疼得哭了。她說:“我辛辛苦苦跑下來的項目,就讓你鼠目寸光地賣掉了?”
陳實美冷“哼”一聲,說:“我不賣行嗎?我再不賣,我的化工廠就徹底完了”
“完了正好化工廠污染嚴重,早晚會被關停,那本來就不是什么長遠的買賣”辛奇叫道。
“你個敗家的娘們兒”陳實美怒了,他叫道,“你看你跟我不到一年,就把我的事業全敗完了。化工廠是我經營了十年的產業,要是化工廠完了,這一家大小都去喝西北風啊?”
辛奇聽陳實美罵她敗家,驚詫地看著陳實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后她反擊道:“你罵我什么,我敗家?你不說你自己沒能耐”
“我沒能耐?如果不是你和肖龍背著我,挪用了化工廠的污染處理費,我的廠子能被人告,能讓人查處,弄成停業整頓嗎?”陳實美氣得手直抖,他又說,“還有你那所謂的同學,你竟然偷著預付了人家百分之百的貨款,如今貨沒到,他人卻跑了,預付的錢全打了水漂兒……”
辛奇張張嘴,沒敢言聲。因為陳實美說的這兩件錯事,確實是她做的。
陳實美說:“我還沒讓人調查呢,挪用的費用到哪去了。還有那些貨款,你應該不傻啊,行業里根本沒有預付全款的例子,你怎么會給人家百分之百?”隨后他又冷笑道,“我剛聽說,你的娘家在新開的樓盤買了一棟房,不知道錢是從哪兒來的?”
“你別胡說八道,我娘家在省城這么多年,買處新房有什么稀罕?”辛奇叫道,又說,“你怎么就不找你前妻要錢呢?她弟弟至今在我們帳上都有欠款,她跟你這些年,不知道搬了多少錢去她的娘家”
陳實美“哼”了一聲,說:“她搬這十年,也沒你這一年搬得多”
“你胡說”辛奇嚷著,因為激動,嗓子都變了音兒。
“我不會胡說,等我閑下來,找人查明白了再說”陳實美拂袖而去,自己下樓去書房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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