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 少東不可置信地看著少華,問:“你?爺爺是董事長啊,他沒說要退休啊。”
少華“哼”了一聲,假意嗔道:“你們都不在山莊里住,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爺爺最近身體差得很,他即使不馬上退休,也會先找一個人,暫時代理董事長的職位。”
“爺爺最近身體不好嗎?”少東立馬緊張起來。其實他對爺爺的感情很深,可是又害怕爺爺不停地嘮叨教訓,這才不愿意在錦玉山莊里住。
少華沉重地點點頭,說:“爺爺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了,他經常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看著那幅《江南煙雨圖》,悄悄掉眼淚……”少華說到這兒,眼睛濕潤了。
少東聽了,心頭也是一陣難過。
“‘不是相思淚不干’,你是知道的,爺爺天天看那幅畫,其實就是在想奶奶。爺爺其實是愛奶奶的,可是因為被那個狐媚女人勾引,一時做了錯事,后來便始終得不到奶奶的原諒。你知道嗎,奶奶臨終前,爺爺哭得好慘,可是奶奶還是沒有原諒他……”
少東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少華又說:“自從奶奶去后,爺爺的身體便每況愈下。醫生勸他戒煙戒酒,他從來不聽;我們央求他好好保養自己,他也不理。如果他肯好好照顧自己,現在也不會……”說到這兒,少華說不下去了。
少東和少華對坐著,默默地流了一會兒眼淚。雙生子天然的心靈感應,讓他們能比普通的兄弟姐妹,更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情。
少華擦了擦淚,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已經計劃很久了——在溫迪的幫助下,我悄悄收購了公司的大批股份,不久人們就會明白,我現在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即使爺爺不說改組董事會,我也會提出來的。”說到這,少華又恢復了“女斗士”的果斷干練。
少華看著少東,堅定地說:“我一定要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少東你必須回來幫我。你也是董事之一,掌握著重要的一票,而且從身份上講,你可是沅家的嫡長孫,集團里那些老古董們,會好好掂量你的含金量。”
少東聽到這話,不由皺緊了眉頭。
少華則繼續蠱惑道:“你聽著,我們要趁爺爺現在對集團還有影響力,快速在集團內部占穩腳根。還有,如果你回來參與集團的事務,我與你的合力,對抗小叔叔不成問題。到那時,集團的事務,可就不是小叔叔一個人說了算了。”
少東聽了少華的話,猶豫了。他確實想幫助蘇珊和小玲,可是真讓他去和沅冰河對抗,他又有幾分不情愿。因為他清楚,沅冰河正當盛年,管理經驗又豐富,與沅少華相比,沅冰河才是繼任董事長的最佳人選。
少華一看少東還在猶豫,使出了最后一招。她假意對少東撒潑,說:“你還是爸爸的兒子嗎,這么不知道上進你還是我親弟弟嗎,半點都不知道疼惜我”她又擦著眼淚,叫屈道,“我也是大家千金啊,我為什么不能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生活?反正我們這樣的家庭,是不愁吃喝的,我何不做個嬌小姐,買買時裝、做做美容,閑了談談戀愛?可憐我整天為了工作,為了我們倆的前程,不要命地去掙,連覺都睡不好;你呢,躲在一旁開著小店,根本不肯幫我……”
少華一哭,少東毛了,他忙過來坐到少華身邊,抱著少華的肩膀哄道:“姐,你別哭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來幫你好嗎?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嗎?”
少華這才停止訴屈,擦著淚,勉強點點頭,表示滿意。
這天,陳實美忽然來到花店。他送來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這是他給婷婷的撫養費。他說:“蘇珊,這是我給婷婷的錢,你可要放好了,千萬別亂花。”
蘇珊不滿地說:“我怎么會亂花?我當然要給她存起來,等她將來成家立業的時候,再給她用。”
陳實美點點頭,說:“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隨后,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幾發楞,蘇珊給他倒水,他看都沒看一眼。
蘇珊覺得有些奇怪,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陳實美對面,等他開口。
陳實美楞了一會兒,才收回過神來。他說:“蘇珊,我有些害怕,我怕以后沒什么東西能留給婷婷了……”
蘇珊一楞,馬上想起沅冰河說的話,最近陳實美的麻煩事兒不少……
可是她最近只顧忙鳳凰山的事了,沒有細打聽過。她忙問:“是不是馬場的事有麻煩了?”
陳實美停了一會兒,才說:“不僅馬場的事,還有咱家的化工廠……以后,我恐怕也不能保證蘇洋的供貨了。”
“啊,究竟出什么事了?”蘇珊忙追問。
陳實美告訴蘇珊,他貸了大批資金,投入到馬場的項目上。但是忽然間,這個項目被叫停了,他投入的錢拿不回來,還要還銀行的貸款利息。
“怎么會影響到化工廠呢?”
“我是用化工廠的部分資產做的抵押……”陳實美沉重地低下了頭。“此外,為了給馬場那邊籌錢,今年化工廠里縮減了污水處理的費用。我們被人告了,上面責令我們停業整頓。如果資金充裕還好,可是我手頭沒錢了,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想再開業,有些困難。”
“這么說,集團可能要……”蘇珊想說“破產”,又怕刺激了陳實美。
陳實美明白蘇珊想說什么,他沉重地點了點頭。
蘇珊皺著眉頭,看看手中的支票,對陳實美說:“既然你現在有困難,為什么還要給婷婷一百萬的撫養費呢,太多了吧?”
陳實美說:“一百萬能哪里多啊,我不能什么都不給孩子留下吧?”他說,“如果我這次緩不過來,可能會變得一無所有,怎么對得起婷婷啊?”
蘇珊聽他說得凄涼,心下不忍,忙安慰他說:“你別著急,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總會有辦法的。”她說,“做生意,總是會遇到挑戰的,你看我們小店,也是幾經波折,還有鳳凰山那邊的投資,忽然來了個沅冰河跟我們搗亂……”
“你跟沅冰河現在的關系怎么樣?”陳實美沒聽她講道理,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問了這么一句。
蘇珊一時沒猜透他的意思,她問:“什么怎么樣?”
“他曾親口告訴我,他要娶你做他的太太。”
蘇珊又羞又惱,說:“是因為羅曼小居那回事吧?你別聽他胡說,他是在故意氣你呢他那人你可能不了解,看上去總是冷著一張臉,好像多嚴肅似的,其實太喜歡搞惡作劇、捉弄人了,他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可是我聽說,安氏公司中國區的總裁已經換人了,換成了上任總裁的弟弟安立功,安總裁不再來中國了。那么你和安總裁的事情,是不是成不了?莫非,你只能跟沅冰河在一起了?”
“你別胡說八道,我要守著婷婷過,誰都不稀罕”蘇珊急忙為自己詳解。
陳實美卻不聽她辯解,他說:“如果是安總裁那個人,我覺得你跟著他還行——他雖然是個外國人,可是在中國期間,沒聽說有不好的傳聞。可是沅冰河那個人就差些了,他的脾氣有點兒邪,還有‘美女收藏家’的花名,我怕你跟了他會吃虧……”
蘇珊覺得真尷尬,前夫竟然為她考慮再嫁的人選。她激動地擺擺手,求他別再說下去了。
陳實美也意識到了這點兒,很有些傷感。于是兩人沉默半天,無語相對。
忽然,陳實美又開口,說起他的生意。他說:“我打算把馬場這個投資項目賣出去,回籠一部分資金,來拯救我的化工廠。”
“不是說已經叫停了,有人敢買嗎?”蘇珊問。
“只是暫時叫停,還是有復開的希望。金夫人也正忙著找人活動,希望能把‘建設許可證’辦下來。可是我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我的化工廠就要徹底關門了,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找到買家了嗎?”
陳實美點點頭,說:“找到了,是個做服裝生意的,姓張。這位張老板非常愛馬,之前一直在國外租著馬場。但是最近國外馬場租金上漲得太快,他只好把目標轉向國內,他愿意冒風險把這個項目接過去。”
“哦,那正好啊,你就轉給他吧,沒有這個項目拖后腿,你會把化工廠再經營起來的。”蘇珊高興地說。
陳實美并不高興,他說:“可是,這一轉一賣,要賠不少錢。”
這回蘇珊也高興不起來了。她皺起眉頭,度量著——此事確實兩難,不賣,面臨破產;賣了,肯定賠錢。
她不懂生意,不敢亂開口,便問陳實美:“你的打算呢?”
陳實美說:“做生意總是有賺有賠,老話說的好,‘當得賺也要當得賠’。我自己決策錯誤,又沒聽你的警告,現在賠這些錢,我也認了。只有一點,我總是有些別扭,我覺得這個事,自始至終像是有人在算計我一樣”
“有人算計,怎么會呢?”蘇珊不解。
陳實美遲疑了一下,說:“你知道嗎,我找的這位張老板,跟沅冰河的私交相當好……你說會不會,這是他們設計好的圈套,就等著我向里面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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