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演出開始了。
黑暗里。
陸師看著舞臺上的蘇澈,感受著他雙手在琴弦上翻花般的細膩,面露些許滿意。
“孩子的發展果然沒有問題。”
“學院派并非學術領域的唯一解。與我相同。”
他笑了笑,欣慰不已。
與此同時,
蘇澈在舞臺上,望向臺下的觀眾,感到一絲壓力。
雖不能聚焦至任何一人的臉,但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在時刻撲向自己。
類似靈壓。
類似大能身上散發出的壓倒性氣息。
不止自己這樣感覺,方才的李恩承和金天煥二人組也必定有同樣感受,
畢竟他們臉上的緊張不是開玩笑的,這很容易被旁觀者給看出來。
“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盡全力就好。”
“發揮出自己已經擁有的水準,就好。”
事到如今,蘇澈也放下了包袱,直面所有目光。
在眾女的支持下,在大家視線的聚焦下,在家貓的聲音環抱下,傾心演奏。
他發現,人只要卸下勝負欲,演奏時的狀態就會非常輕松。
就比如考試,如果想著考不到95分就去死,就會被家人罵,會被學霸室友瞧不起,被慕強的女朋友分手……那完了,緊張感會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必定影響正常發揮。
但一旦你想著考50分也無所謂,考59也沒有問題,那就反而會輕松無比,
整個演奏的律動都是帶給人松弛感的,因為你本身就在享受這件事,之前的壓力也就變成了浮云,無需理會。
角落里。
姜奈注意到了亞里。
她驚奇于亞里女神怎會出沒于這樣的地方,并且穿得神秘。
而亞里,不但發現了姜奈,甚至還早就把Miya、UU、以及神出鬼沒的早坂媽咪給窺探到了。
論觀察力,無人能及Ari。
即使是黑漆漆的觀眾席,精通視奸的她,也會順帶著把所有沒進行偽裝的熟面孔給捕捉到,
哪怕UU她穿著奇裝異服(Cos了占星女巫),也還是由于太女巫了所以被一眼認出。
“看來大家都對他很感興趣呢。”
輕而易舉的得出了如此結論。
并且對某人的顏值非常滿意。
是符合我心意的Type。
琴技也不賴。
用他換掉Miya我也是可以接受的。這樣的級別。
只有一點不好。
離Hare太近。
離那些小可愛,全部太近。
Ari瞇起戴著晶銀色美瞳的眸子,不眨一眼的盯著舞臺上某人的影子。
越看,
越是喜歡。
越看,
越是覺得有趣。
尤其,一想到他在網絡上是如此仰慕著自己,
這樣的關系就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把玩一二,放大一二。
想要去體驗一下,被從線上的崇拜發展到線下,到底是什么樣一種感覺。
Ari追求非比尋常的快感。
這樣的快感,不是普通少女所能體驗到的。
除了「被堅定選擇」,
她還想觀察一下,「失去摯愛后絕望的少女表情」到底是怎樣的,
這是一種取材。
一種寶貴的、不可復制的,藝術取材。
“哭泣的貓也一定非常可愛,值得繪制下來。”
腦海里,漸漸鋪展開一張畫面——
黑粉色的家貓被星白色的假花所包裹、緊勒,緩緩收束,捆得發痛。
家貓在哭,而花影卻在哭泣聲中裂開微笑,
花的種子布滿畫卷,
是花種,也是人種。
“——真是美好。”
靈感涌現。
Ari笑了笑,不顧小貓在意的目光,轉身離開會場。
演出進行到尾聲。
「七彩」的后半場3首歌基本沒有失誤,就連元瀟也是小臉兒嚴肅,完完整整的把所有的和弦段落給彈好了。
蘇澈心中大為欣慰,明顯能感受到,孩子背地里的努力已經超出預想范圍。
回去得抽空獎勵獎勵她。
蘇澈獎懲分明,上次因白初的出現打亂了獎勵規劃,所以下回要給元瀟補上一次心理治愈,以確保她能感受到自身努力的正反饋。
正反饋很重要。沒有正反饋,人是不可能長期堅持去做一件事的。
那會讓人感到毫無意義,付出沒有回報,延遲也沒有滿足。
要給到該給到的東西。
“嗯。”
蘇澈將視線看向了后臺的大屏幕。
自己隊伍的演出告一段落,接下來是「佛」的壓軸。
本以為他們能夠在后三首祭出究極殺招,降維打擊,
但就在最后的最后,意外突起。
蘇澈全程在認真細聽,并注意到,他們的前兩首歌確實沒問題,全是原創,演得也是毫無瑕疵,音樂性和律動都十分到位,自己的隊伍難以為敵,
可最后一曲時,金天煥突然的,踩了一腳單塊兒,是那最為特殊的一塊。
霎時間,Fuzz的音量沖爆了音箱的電平,喇叭里,爆發出了刺耳的噪音轟鳴。
從聽覺的角度,像一堵音墻平推過來,非常炸耳。
若硬要去圓,說成是原創曲的吉他音效也沒人能挑出毛病,
但這一下子的觀感,實際上并不好聽。
臺下觀眾紛紛皺眉,被嚇了一跳。
金天煥老戲骨了,臉上流露出“哎呀,不好意思”的微笑,
然后無影腳似的踩了另外一個單塊一下子,將效果切換回到壓縮過載,
這樣,曲目的演奏頻段才終于回歸正常。
蘇澈看得有點發懵。
后臺的隊友們更是有些迷惑。
“他在干什么?”
“我不懂吉他,但我覺得……他是不是演砸了……?”
“嗯,手上沒彈錯,但是效果器音色不對。”
“是音箱的問題嗎?”
“是。”
“但剛剛我們用,好像也沒毛病呀……”
“因為我們用的是自己的效果器矩陣,他踩的那一腳,是單塊迭加了踏板,迭了一層音箱自帶的失真效果,想要制造更具扎實感的音色,但實際上,音箱的失真部分好像燒了。”
蘇澈給到盡可能貼近真實情況的猜想。
“燒了……?”
“嗯。”
眾女紛紛對視,還是不太理解。
蘇澈得出最終結論:
“張老板的音箱有暗病。這次演出結束后,得提醒他一下了。”
沒人知道,此刻的張哥,坐在樓上錄音師的位置處,臉色鐵青得嚇人。
“他媽的。”
“小兔崽子,敢耍老子。”
身為曾經的吉他大手子,設備狂人,張屹怎么可能聽不出自己箱子燒了的問題?
出去買煙之前,他可是親手調制檢測過所有設備的功能性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每一個旋鈕、每一種音效、每一個功能,都十分健全!
怎么一轉眼的功夫,箱子能壞一個?
“雜草的,老子的JCM800配上60代箱體總價格三萬八千九,他媽的敢給我弄壞,今晚高低得讓他賠錢。”
掐指一算,今晚滿場觀眾的票錢加起來,不夠買一個箱頭的。
也不知怎的,張老板根本就沒有懷疑蘇澈,而是直接默認了兇手是臺上倆人之一。
明明今天碰過音箱的樂手有4人——蘇澈,元瀟,金天煥,李恩承,
但張老板就是優先懷疑了后兩人。
“原價三萬八千九,找他們倆要4萬5吧,多的作為人工搬運費和精神損失費,以及「舊愛消亡費」。”
他叼了一根煙,伸手摸向打火機,將之點燃。
要知道,每一個貴重的設備都是樂手口囊肚攢用存下來的金幣去兌換而來的心血,陪伴著樂手度過一段寶貴的人生之路,這樣的存在,被外人弄壞,于老張而言,不擼起袖子教育教育倆孩子就不錯了。
“唉。”
他平心靜氣,重新將目光轉移。
盡可能不去想這些晦氣之事。
看向樓下的余光里,他忽然瞟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是一名男性,中年人,穿著黑色皮夾克,頭發略長,遮住了側臉,看不清正面的面容。
張老板微微皺眉,覺得此人氣場不一樣,不像一般觀眾。
而此刻場內的最終樂曲已經落幕,男人也轉身走向了Livehouse的大門口。
“不對,他好像是……”
隨著男子在黑暗當中轉身漫步,張老板瞳孔驟縮!
意識到了什么。
說是遲那時快,他眼疾手快,立刻推動電閘,操作燈光控制器,將臺下觀眾區的射燈全部打開!
咔嗒!咔嗒——!
一下子,所有人的形貌皆能展現在視野之下!
下一息,張老板果斷回首看過去,
駭然發現,
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
人不見了。
老張神色大凜,覺得今日怪事奇多。
“我幻視了?”
“剛剛那個……怎么瞧著像那位?”
在天海,能讓他一眼就被吸住的人物不多,清神是唯一一個。
雖然這次看走眼了,把人跟丟了,但不要緊。
張老板有著十分商業化的清晰認知——
“今天他能來看演出,就說明這里有他在意的隊登臺了。而只要這里有他在意的隊,那么下次這支隊伍再演,他就還是大概率會來。”
“而至于到底是哪支隊伍會讓他感興趣……”
“嗯。”
張老板自信一笑,將視線落在場子正中央的主場樂隊海報上。
門口處。
兩名女子正湊在一起。
姜奈逮住了吳悠,沒有直接走。
本來,誰也沒說自己要來天籟看演出,甚至上午的時候還都假裝沒事人似的在花房地下室排練。
結果一到晚上,除了身體不適的湘湘以外,一整隊的人,竟不約而同的前往了同一個地方。
現在,姜奈正帶著質詢的目光,瞧著變裝大失敗的女巫貓。
“可惡……還是被認出來了嗎……!”
UU似乎對自己的偽裝感到不滿。
“?正常人誰會在看Live的時候扣著個紫色大圓邊尖頂帽?我想認不出你都很難。”姜奈吐槽道。
“呃啊,看來還是本尊的魔力太過濃郁,導致方圓10米的饑渴之人都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了……!下次我要封印一部分力量,不能太過招搖了,嗯!”
中二病般的話語并未能引起姜奈的注意,她直接將話引入主題——
“我說,你是來看你小粉絲的嗎?UU,你可別跟我撒謊哈。”
“哼。誰要跟你撒謊?本尊做事從不藏著掖著!哪像你這只狐貍,暗搓搓的,就喜歡搞一些背地里的小操作!”
UU貓喊捉狐,直接倒打一耙:
“你說吧,你是不是想在他演完之后,約他去你家直接大戰999個回合?”
姜奈:“?”
心說著,“我想要,他也得肯給我呀。”
表面上卻是一副怎么可能的樣子,連連擺手:
“999回合太多了,你不要思想太骯臟了。一個天天想炒粉的鋼琴家,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不能達到更高的造詣。”
“大膽!你詛咒我!”
UU大怒,紅著小臉兒辯解道:“而且真相恰恰相反!你根本不明白,只有炒粉,才能讓我對演出充滿期待和動力!如果演完之后不能抓小粉絲一起去玩一下,那我的演出還有什么意義!”
“不炒粉的樂手不是好樂手!不給偶像炒的小粉絲不是真正的粉絲!”
“我現在就要聯系一下小粉絲!我要告訴他,我來看他了!我要……”
話音未落,便聽一道數息的聲線傳來——
“你們怎么在這里?”
姜奈和UU同時一驚,轉身一看,這才發現正在走出門外的「七彩」眾人。
只見蘇澈走在最前方,有些不解的問道:
“一直堵在門口,可是會影響其他客人離場的哦。”
“!啊,不好意思,聊嗨了。”
二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站的位置或許有點太高調了。
不禁各自挪向一側,并對蘇澈暗懷心思。
眼見大家伙都出來了,姜奈立刻調整狀態,重新矜持起來,笑著看向他說道:
“小澈,剛剛的演出很棒呢,我覺得比另一支隊伍要好很多誒。”
“是嗎?”
蘇澈苦笑一聲,“我其實有點懷疑最后的事故是那樂手故意搞的。他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踩錯效果器的選手。只要不踩,箱子就不會爆,而這,就能讓他們好好的演完所有。”
通過剛剛的事件,他已經發現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憑借金天煥和李恩承那種級別的老樂手,不可能在試音的時候發現不了這類箱體隱患。
而結合剛剛他倆退場時那“一身輕松”的表情……
以及完全沒有“演砸了好糟糕”的惋惜態度……
蘇澈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那兩個家伙在逢場作戲。
“我并不好騙。”
他強調道,“如果他們是在故意放水,那回頭有機會,我可要好好主動聯系一下他們,聊一聊了。”
“哎,可是,事實就是他們演砸了呀。粉絲們都不爽快的離開啦。再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啦,小澈,迎接接下來的比賽才是關鍵哦。”
姜奈意有所指,用哄孩子的語氣在對他說一些安慰的話。
可以預見,如果不是這里人多眼雜,她甚至會像媽媽一樣抱上去,給他一個又暖又軟的實質性撫慰。
“咳咳。”
身后的UU哼唧了一聲,決定把話頭給搶過來——
她看向蘇澈及他身后的清一色貓貓們,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七彩的大家。你們是要去哪里團建嗎?”
“啊…是的。”
俞汐接過話頭,走上前來。
“這樣呀。看來你們的關系很好呢。”UU陰惻惻道。
“吳老師過獎了。”
面對大觸,俞汐不敢不尊重。
上次在劇院里看完演出,俞汐受到的觸動就很大,覺得吳悠這樣的前輩不愧是功力深厚的鋼琴家,她的演奏現場比起視頻還要更讓人聽得如癡如醉。
等要到簽名之后,這層濾鏡就更像是蒙上了一層粉霧,因對方實在太有大師氣概,那舉手投足間的氣場,完全與眾不同。
俞汐哪里知道,UU私底下是怎樣的抽象逆天。
總之現在的她,看上去給人一種來視察后輩樂隊現場表現的意味……
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一旁的姜奈,一眼就看出了貓子們的不對勁之處——
元瀟嬉皮笑臉,顧織假裝老實,林筱暗藏喜色,安晴一臉不樂……
這很明顯就能分析出,家貓或許正在面對某人要被暫時性的瓜分這樣的局面,這才會悶悶不樂。
她十分聰穎,抓住機會,乘機詢問:
“小澈小澈,我看了好久你們的演出,剛好也有點餓了……如果是去吃夜宵的話,我可以加入嘛?”
蘇澈聞言,頗為頭疼。
因為之前在后臺大家定的團建地點,并非是吃夜宵……而是去一起泡個溫泉放松一下精神,然后直接在溫泉里進行一個自助的吃。
本來6個人一起,就已讓他壓力很大,
現在如果姜奈也要跟去,那么UU她去不去呢?
之前UU在手機里給自己的留言,自己可還記得呢。
那是一則「私奔邀約」……
勸說自己放棄隊友,放棄現有的一切,跟她一起去深山老林里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
這種事情,讓人十分在意。
蘇澈偷瞄了一眼吳悠,見她果然沒有任何表情上的破綻,
就像高手前來探班,除了著裝奇怪一點以外,看不出任何別的可疑。
“你們怎么說?”
蘇澈回頭詢問隊友的意見。
眾女對姜奈比較熟悉,畢竟上次在元瀟家排練,她有來探班,而且她還同時是顧織的代課老師,因此關系屬于親友級別,加她一個沒問題。
而只有安晴知道,姜奈跟蘇澈的關系并不一般。
二人打小認識,是線下見了面的網友關系,現今已升級為床友。
這在安晴眼里跟p友無異,所以她微感抗拒。
但她保持沉默,沒有開口否決。
“那我們就……”
“啊啦,看起來有人不歡迎我呢。小澈,那這頓飯我就不吃啦,不過,你要記得欠我一頓哦?”
姜奈怎是尋常選手?
根本不必安晴開口,便瞬間讀出了空氣中的不妙,
她當場機敏的拉回陣線,白嫖了一次約會機會。
果然,蘇澈那會在公眾場合給足面子的機制被觸發了,當下點頭道:
“那好吧,回頭電話聯系,我騰出時間。”
“嗯嗯!”
姜奈得意的媚笑了下,沒再得寸進尺。
這時,蘇澈看向了欲言又止的UU,想看看她有什么指示,畢竟也不能一直把人放著不搭理。
UU本來是打算告訴他,今天晚上特意來看演出,能不能單獨聊會兒,
但此刻見他身后的隊友根本寸步不離身,直接就有點打蔫兒了,
覺得,他是不是被“保護”得太嚴密了?
這樣森嚴的防衛,別說自己進不去了,就連奈奈不也敗退在眼前?
果然,好難搞到他。
好有挑戰。
但是,我就喜歡挑戰。
我要在這樣的挑戰下成功搞到他。
等著吧。
UU心中想了些危險東西,面上客客氣氣,官方道:
“我就不湊熱鬧了,晚些還得回家練琴。祝你們今天玩得愉快。”
說罷,她扶著大帽子,背著占星術包包,扭頭大步走向了樓梯下方的黑暗里。
姜奈示意了一下,然后也轉身跟著UU一同離開了。
蘇澈目送著她們離去,總覺得,UU好像有點委屈。
不禁掏出手機,在飛信通訊錄列表里找到了她的Id,給她發了一個小鳥探頭問“還好嗎?”的表情包。
不出所料,UU果然秒回了個女巫貓貓不樂圖。
蘇澈秒懂,但他不能再回復了。
這種時候,只有裝死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壞水兒大法》中有云:“超出自己精力范圍內的感情,暫時放下。點到為止即可,不到必要關頭,絕不主動攝求。”
蘇澈嚴格照做,沒有繼續拉開話頭。
時間已經不早,一行人走向樓下,等待著俞汐搖來的私家車。
這時候,安晴湊到蘇澈身邊,耳語提醒:
“澈澈,澈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小貓呀,咱們的……那誰,不也來看演出了嗎?”
聽到這話,蘇澈才猛然回想起,來的時候,自己把Miya放在觀眾席了。
現在演出結束了,Miya也沒給自己發條信息,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如果自己決定團建去溫泉的話,Miya不就得孤零零的回家了嗎?
這可不行。
這對于蘇澈而言,是絕對不可能選擇的選項。
于是他對安晴給到一個感激的眼神,當場致電Miya,詢問她人在哪里。
電話里,Miya可憐兮兮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在等你,但是、但是我跑到后臺休息室,找不到你。
我詢問了正在罵人的張老板,張老板停下對兩名樂手的謾罵,告訴我你可能提前離開了,我就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你了……嗚嗚,我還在門口等著,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幾句話把蘇澈聽得心都要碎了,
立刻說道:“你就站在原地哪也別去,也別動,我立刻過來找你。”
“嗯嗯!”
他掛斷電話,一個字不說,直接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沖上了黑漆漆的樓梯。
這時,眾女面面相覷,
紛紛對安晴投來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安晴想了一下,眼珠一轉。
抓住機會,笑瞇瞇的對隊友們解釋道: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最近,和澈澈生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