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林區,木屋內部。
這是所有怪物最早的必修課,是他們曾經偽人時期必須掌握的東西。
被郭老師選中來到滲透小組的成員,在這個方面基本佼佼者,哪怕是羅狄這個人類,也是跟著吳雯學到了不少的偽裝手段。
行動前夕,
木屋內部開啟了一場特殊化妝。
古斯塔為主化妝師,吳雯則作為助理,為所有人進行裝扮。
舌頭不但能感知危險,不但能進行傷口舔舐,還能用來消去個體的信息素。
這么久以來的生物課,古斯塔不但嘗過了大家的舌頭,也教會了基礎方法,當前他只需要激活每人身上的舌頭就能完成化妝。
仿佛有著一根舌頭在身體周圍不斷舔舐,舔掉一切信息,完美擬態。
吳雯則負責細節修飾,找出一些可能會導致暴露的位置,用她的粉色皮膚進行填補。
滲透小隊這邊還有一個關鍵人物,片山。
片山之所以能成為漩渦鎮的學生,就在于他本身受到漩渦的影響,卻沒有深陷其中,反而將漩渦與自身垂體完美結合。
他與郭老師之間有著很深層次的關系。
“片山,做好準備了嗎……”
“嗯。”
郭老師的手掌貼在片山背部,他整個人開始扭轉起來,最終化作一顆能夠被手掌握住的蝸牛殼。
一旁正在等待化妝的羅狄,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大概能夠猜出這次的作戰計劃,本想說些什么,但還是咽了回去。
“羅狄,過來……”
一陣略顯嚴厲的呵斥聲傳來,迫使羅狄偏轉腦袋,看向木屋的走廊。
校服裝扮的花淵正站在那里,手指勾動。
按照郭老師的要求,
接下來的滲透行動,花淵需要以一種寄生狀態,待在羅狄的體內。
寄生本就是她擅長的東西,既能省去化妝,減少暴露還能增加單體作戰能力。
衛生間的門從內部上鎖。
花淵脫掉黑裙,坐在馬桶上,盡可能排去體內的水分,毫不在意羅狄就站在她的面前。
“輪到你化妝還有五分鐘,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好。
既然是郭老師的安排,我肯定會配合,但是……如果羅狄你的水準不夠,在滲透行動期間拖后腿,我會對你進行肉體支配。”
羅狄并沒有回應,而是將一份儲存在體內的密封刑具扔了出來。
響指一打,
刑具開啟!
嘶迷霧滲透。
坐在馬桶上的花淵瞬間警覺,但她很清楚眼下這個環境,羅狄不可能拿出什么危險的東西。
因此,她依舊在繼續放水,一臉平靜地注視著眼前迷霧。
咔關節活動聲傳出。
緊跟著,
一條充滿脂肪,表面涂白的肉手向外爬出。
這般生有腫塊、水泡的肥大手臂光是看上去就很惡心,讓花淵想起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更別說,手臂爬行的速度極快,幾乎瞬間就來到了花淵腳下,馬上就要觸摸上去。
顧不得還有液體沒有落下,花淵連忙套上裙子,一個上跳爬上天花板。
一根根人頭花蕊迅速生長,限制住這條蒼白手臂。
接觸的一瞬間,她便有一種熟悉感。
“這是……那只小丑的手臂!?被完整切斷下來,連靈魂都在里面!”
喬克同樣是花淵的仇敵,當初她在姐妹會管理的花圃便是被對方完全破壞。而且,在錄像帶事件也有過沖突。
她自然清楚這只小丑有多難殺,更別說是在對方得到迷霧以后。
“嗯,在弗蘭,李貝特的協助下,我完整切斷了這條手臂……喬克目前屬于一種殘缺狀態。
既然他與域外合作,他的本體大概率就在這座島上。
花淵,能陪我一起殺掉他嗎?”
“好……好你媽個頭!老子真的一點都不想幫你。草你嗎的,答應我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到。”
“對不起。”
“不需要你的道歉,能斬掉那小丑的一只手還算不錯。
我說過,既然是郭老師安排,我會配合你。順便看看你植物成熟后,大概有什么樣的水準。
另外,我的寄生與吳雯可不同。
我的花蕊會分散在你全身每個部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活動。”
“行。”
羅狄這邊正在處理著喬克的手臂,單用左臂便死死限制。
重新裝好,收回體內。
“花淵,我要怎么配合你的寄生?”
“想我就夠了。”
羅狄站在洗手池前,于思緒間漸漸形成花淵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龐,隨著臉部細節慢慢出現,隨著那顆淚痣的烙印。
一種異樣感開始在體內蔓延。
爬在天花板上的花淵消失不見,換來的是一根根活物在皮下蔓延,甚至有什么東西爬過眼球。
晃眼看去,
花淵的面容好似在全身皮膚游走,從上到下,進行著全身檢查,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位置進行扎根。
一陣聲音于思維間傳來:
“這就是你在地獄那邊的軀殼嗎?結構上與人類相仿,但體溫卻非常高,而且有個部位我很喜歡。
又熱又大……別誤會,我說的是脊柱。
難怪能切掉喬克的手臂,難怪能帶回情報,確實有點實力。好了你去化妝吧,讓我自己一個人慢慢檢查。”
說著,
一條條花蕊便纏繞上羅狄的脊柱,同時還接上了那根并排的漆黑脊柱。
黑曜石監牢。
花淵的裸足踩在地面,以高傲的眼神俯瞰那位被囚禁在這里的斷臂少女。
“喲,看來取向還是正常的嘛,而且玩得還挺變態。斷肢,黑皮,長角,囚禁……原來羅狄你喜歡這種嗎?”
“你是誰?”
梅金瞬間便警惕起來,她剛剛還在休息,并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
花淵笑瞇瞇地看著對方,輕聲道:“我是壞人的話,你會怎么辦呢?”
話音剛落。
漆黑冒煙的鋒利刀刃便斬了過來,直接將花淵的身體從中間劈開。
怪異的是,
斷裂的身體居然化作一根根細小花蕊,迅速纏滿梅金的身體,一顆腦袋搭上她的肩膀。
一只手握在前面,一只手則向下而去。
“有點硬,我來幫你舒緩一下。”
梅金沒有半點反應,全身瞬間長出無數刀刃,迫使花淵只能回到最初的位置。
“居然沒反應嘛……看來你的禁欲很成功,看來是錯怪你了。你和羅狄并沒有玩那種變態游戲。”
梅金雖然看起來沒什么反應,但身體還是有些不太對勁,略微抿了抿嘴唇,“主人他目前的狀態一切正常,你卻能入侵到脊柱區域……你難道是主人的朋友嗎?”
“一口一個主人,叫得真是親切啊。我這段時間會暫時留在羅狄的體內,一同行動。
你是誰?羅狄以前可沒有這根東西的。”
一聽原來是共同行動的同伴,梅金也是放松了警惕,“我叫梅金,是主人的兵器。”
“你應該很久沒有用了吧?全身硬邦邦的……這么硬可不是什么好事,小丑手臂應該不是你斬下的吧?”
“小丑?這個我真不知道。
之前我與主人配合,在罪惡之都斬殺了一位非常強大的使徒,后續我便透支暈厥……說來很不好意思,我的身體是殘缺的。”
花淵看著對方的斷臂,通過剛才的接觸已經大概感覺了出來。
“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偶爾放松一下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狀態。”
衛生間。
羅狄連忙將衣裝全部脫去,扭過身體,看向自己的背部。
之前在全身范圍內活動的花淵,現在居然消停了下來,幾乎所有花蕊都集中在了背脊,集中在了那根漆黑脊骨。
隨著一根根花蕊塞滿在脊骨縫隙,尤其是脊骨斷裂處,原本僵硬的漆黑脊骨竟然逐漸變得軟化,神經反應變得強烈起來。
“呼又欠她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