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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閑暇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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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一章與徒子徒孫的日常緩解腦子,介意可以跳過)

  王平仔細比對了他獲得的兩份魔修秘法,發現修行方式幾乎沒有差別,不會像玄門秘法那般,需要根據特定的屬性使用不同的晉升辦法。

  這大概率是因為毀滅規則的同源屬性,也有可能是因為大宇宙主要區域都被毀滅規則占據,能量充足的狀態下晉升就會相對簡單一些,同時速度也會更快,可以先晉升修為,然后再修行更多的法術秘法。

  這一點讓王平無比羨慕。

  他猜測,如果未來秩序宇宙的能量足夠,玄門修士大概率也可以像域外魔修那般,先以能量滋養體內的靈脈核心,等境界晉升上來,再嘗試秘法的修行。

  可這都是未來的事情,現在他需要腳踏實地。

  雨蓮這時又說道:“從元武的情報里,可以看出域外生命體也是分成各個星域,每個星域都有數位魔君,這樣一來我們其實并不是很危險,只是要走出去的話會變得無比困難,首先你得搞定這片星空周邊星域的魔君。”

  王平笑道:“等我們走到那一步的時候,前面的路自然就會顯現出來,現在思考那么多也沒用。”

  他說罷身邊的鏡面法陣展開,連接到星空壁壘附近,他與玄清、烈陽布置的實驗生態區,因為烈陽被他鎮壓,真陽教的弟子已經撤離,只剩下玉清教的弟子和他的傀儡。

  沒有烈陽的監管,玄清對生態區做了一定程度的擴張,以玉清教的秘法在生態區周邊的星空建造了數十個培育魔源的法陣。

  王平也投送了過去更多的傀儡,配合玄清構建的生態區培育更多以魔氣筑基的傀儡,為后面的嘗試做準備。

  這次嘗試修行‘冥淵魔源’也很順利,前期的準備在物資充足的前提下不過是順手而為。

  等傀儡嘗試種植魔源沒問題后,王平也就沒有在傀儡身上多費時間,等他意識回歸九玄山的時候,雨蓮忽然說道:“你徒弟好幾次來看你,你都在入定修行,眼看馬上就要到春節,你先等他們拜見過你再入定吧。”

  王平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雨蓮,他起身走到懸崖邊上,意識很快就捕捉到閉關當中的楊蓉,確認楊蓉的狀態沒什么問題后,又將意識投入到外太空太衍教駐地及其周邊的生態區。

  大多數生態區都無比的安靜,唯有遙遠的妖族生態區很熱鬧,好像在慶祝什么事情。

  雨蓮感應到王平的想法,向他解釋道:“是那只老鼠,他的法會估計得持續百年,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

  王平沒有對此評價什么,而雨蓮則繼續說道:“那只老鼠不愧是活了最久的老人,關鍵的時候借助我們,完完整整的保全了他和他的族人。”

  “你是說他提前知道了什么?”

  王平問。

  雨蓮否決道:“我讓我的族人去過他們生態區的水道游玩,沒有打聽到這方面的情報,也閱讀過他們保存下來的歷史文獻,和那老鼠說得差不多,他們整個部族都充滿對其他妖族群落的不滿,其中最耿耿于懷的便是當年諸位真君圍攻耀夕…”

  “怎么說呢,要是將歷史比作一部話本故事的話,在其他部族的歷史文獻里,耀夕是一個反派,而在他們的部族里,耀夕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是可以帶領這片星空走向未來的明君。”

  隨后雨蓮又說了很多她這段時間打聽到的一些消息。

  王平就只是靜靜的聽著,就當做調節人性的故事在聽,在天色快要暗淡下來時,雨蓮提議道:“我們好久沒有去過凡人的城市,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把玩五行石是什么時候嗎?現在正好有空,不如去附近生態區的凡人城市看看怎么樣?”

  “好!”

  隨著王平話音落地,他們兩人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已經是太衍教駐地附近的一座凡人城市。

  此刻城市正值華燈初上,街道兩旁燈籠高掛,小販的吆喝聲與行人談笑聲交織成一片熱鬧的市井煙火氣,雨蓮盤在他肩頭,身上鱗片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行人目光掠過時皆面露恍然,仿佛王平肩頭盤著一條靈蛇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他們先走進一家臨河的茶館,堂內說書人正講到一位王平毫無印象的將軍千里單騎破敵陣,他驚堂木一拍,滿座喝彩。

  王平揀了張靠窗的方桌坐下,要了一壺茉莉香片,茶碗中白霧裊裊升起時,他指尖輕撫碗沿,目光落在說書人飛揚的眉梢上。

  數千年來他見過不知多少修行界大戰的真相,此刻卻覺得這凡人編撰的粗糙故事別有趣味,這些故事里勝負永遠分明,忠奸始終昭彰,倒是比真實乾坤痛快得多。

  一碗茶下肚,王平又帶著雨蓮轉過兩條長街,來到售賣五行石的集市,這里街道兩邊的青石板就陳列著各色石料。

  王平停在一處小攤前,拈起枚鵝卵大的土行石,石料表面雕著踏浪麒麟,刀工不算頂尖,但麒麟尾巴恰好順著天然金紋卷曲,倒顯出生動野趣。

  他付錢時攤主殷勤推薦鎮攤之寶,卻見他只挑了三枚最樸素的素面石子,王平卻是笑了笑,與攤主閑聊片刻便把玩著新買的五行石繼續閑逛。

  最后他們循著甜香找到一間糖鋪子,油紙包好的桂花松仁糖堆成小山,麥芽糖畫師正舀起金漿勾勒飛鳳。

  王平買了一塊芝麻酥糖,掰下邊緣一小角放入口中,甜味在舌面化開的瞬間,意識深處不由得回憶起好久好久之前似乎有相同的事情發生過,可怎么都想不起來是何時發生的。

  “甜嗎?”

  雨蓮問。

  王平點頭的時候,雨蓮吞下了另一塊芝麻酥糖,聲音里帶著蜜糖般的黏稠感:“人道文明經過你的推手,如今已經發展到.你看那糖畫攤子。”

  王平順著她示意的方向望去,老匠人手腕輕轉,金黃的糖漿在石板上游走,勾勒出的卻不是傳統的飛鳳,而是一艘流線型的星舟輪廓,舷窗處還特意嵌了杏仁片作為舷燈。

  旁邊嬉鬧的孩童指著糖畫嚷嚷:“這是蒼鸞號,我爹就在上面。”

  抬頭望去,暮色漸深的天空中不時劃過流光,巨大的運輸飛舟拖著湛藍的尾焰緩緩駛向近地軌道,其陰影掠過青瓦飛檐的建筑時,會自動泛起柔和的光暈緩沖層。

  街邊賣餛飩的老嫗掀開鍋蓋,蒸汽氤氳中可見攤車側面的符文,那是恒溫法陣的標記,確保湯鍋不冷。

  雨蓮用尾巴尖劃過頭頂,“現在凡人爭論的不再是溫飽,他們不用再把自己囚禁在一畝三分地上。”

  他們走過一座石橋,橋下流水中有錦鯉躍起,王平停在橋欄邊望去,遠山寶塔尖頂懸浮著琉璃色的防護罩,塔身卻保持著木構樣式,更遠處云霄之上有學子御劍掠過,書包帶子在他們身后飄成直線。

  “人道的文明都保留了,但所有的苦難都被消除了。”雨蓮輕聲道,“你的信徒如此之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給了他們新的希望。”

  “回吧。”王平將石子收進袖中,轉身時看見茶館里那位說書人正收起驚堂木,老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拱手行了個古禮。

  王平也拱手致意,隨后便帶著雨蓮消失在原地,他以傀儡監察整個星空,自然有注意到人道文明的進步,只是沒有像今天這般仔細的體會,就拿剛才他吃過的芝麻酥糖舉例,以前在中州街面上的平民百姓根本不可能買得起,也就不會有人售賣。

  回到九玄山時,雨蓮似開玩笑的說道:“你現在可是人道修士第一人,如今人道文明昌盛,百姓再也不用餓肚子,每個人都有了更多的選擇,而他們獲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可不能迷茫。”

  王平眺望星空之下的繁星,有時候他遇到困難時,意識當中真的會浮現出一些極端的想法,比如之前一些人因為自己的貪戀舉行邪惡祭祀,他就想過將生靈囚禁在中州星或許才是正確的道路,或者將他們全部煉化為傀儡,讓他們的人性思想與自己保持一致。

  “去淺淺那邊釣魚如何?”

  王平提議,木星上的河道很多,有很多適合釣魚的地方,但他就喜歡去徒弟的道場釣魚。

  雨蓮當即答應道:“好哇,我最近新學了一種烤魚的方式,正好去淺淺那邊嘗試一下味道怎么樣。”

  時間匆匆,轉眼就到了中州紀年的春節。

  晨光初透九玄山時,王平的徒子徒孫在傀儡的引領下降落到山頂。

  柳雙抱著走在最前,胡淺淺只稍后半步,沈小竹則領著她們的弟子垂首恭立,當眾人看到王平靈木樹下的身影時,立刻齊身下拜道:“恭賀師父/師公/師祖新春安康。”

  禮畢,山風似乎都柔和了許多,王平先與他三個徒弟閑聊,但除胡淺淺外,其他的兩人他都沒有聊修行上的事情,到是柳雙主動詢問起夏文義,雨蓮為她做出了解釋。

  接著王平又詢問小輩們的狀態,他們比起柳雙三人,對王平的態度畏懼多過尊重,回答他的問題總是那幾句話,讓王平無奈卻又無可奈何,或許再等數千年,他真的有可能變成孤家寡人!

  閑聊之后,王平引導徒子徒孫們移步至臨崖早已準備好的茶案旁,泥爐上的山泉正發出輕微的嘶鳴。

  王平坐在棋盤前時,雨蓮邀請了沈小竹坐到對面,師徒兩人很快落子,黑白子落在紋枰上聲音清越,與遠處隱約的松濤聲相和,更顯山間寂靜。

  柳雙與胡淺淺靜坐一側,偶爾低聲交流幾句,或是為師父與師妹的茶盞續上清泉。

  待一局棋至收官,茶香也氤氳極處,柳雙將焦尾琴置于膝上,信手撥弄了幾下琴弦,幾聲零散的清音流出,似山鳥初醒的啼鳴,不經意間便定了場中的調子。

  胡淺淺莞爾一笑,執起玉笛相和。

  隨即笛聲清越,琴音悠遠,應和著眼前的山水松風,讓人心神寧靜,崖畔云海舒卷,似乎也放緩速度,就連盤在王平肩頭的雨蓮,也愜意地微微晃著尾巴尖。

  隨著時間的推移樂音漸歇,而遠處較為開闊的平地上,年輕弟子們的切磋開始了。

  他們手法靈動,更帶著些表演性質的賞心悅目,偶爾有精妙控制引來低聲喝彩,也迅速收斂,生怕驚擾長輩們的清談。

  不知不覺間夕陽將云海染成暖金色,柳雙已經停下撫琴,正在與王平對弈,而且已經對弈到中盤,棋盤之上的局勢處于平分秋色的狀態,顯然王平讓了柳雙不少。

  “弟子這次來拜見師父,不打算再回中州星。”柳雙忽然說道。

  “哦?你想通了?”王平面對三位真君圍攻都可以面不改色,可對徒弟這句話卻讓他露出了點點驚奇。

  “弟子打算將中州星的衣缽傳給雷兒,剩余的時間就在師父這里找一處地方清修。”柳雙帶著笑意說出這席話。

  王平只是輕輕點頭,他剛才就探查過柳雙的狀態,因為柳雙是以匯聚木靈意識晉升,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元神強度無法繼續維持,而木靈意識卻在不斷增強,再過最多五百年她就不得不陷入沉睡,以此來壓制體內的靈脈意識。

  這一沉睡就相當于真正意義上的生命斷絕,因為也代表著她再也無法醒來,強行醒來也會因為體內靈脈意識復蘇而瘋掉,而王平要是干預的話,大概率會剝奪柳雙大部分的意識和記憶,這樣一來柳雙也就不再是柳雙。

  王平不會學小山,將她的愛徒變成一具傀儡,雖然這種辦法很誘人。

  “這木星之上任你隨意挑選,就算是你看上這九玄山,你師父都會答應。”雨蓮代替王平回答了柳雙。

  “嗯!”

  王平輕輕點頭并落下一子,以掩蓋他此刻內心復雜的情緒。

  胡淺淺笑著言道:“那我往后可要多叨擾師姐,向師姐討教琴技。”

  柳雙同樣面帶笑意回應道:“好說。”

  這局棋結束后,早已等候多時的小輩們再次整衣行禮依次告退,柳雙則站在了王平的身邊,與她徒孫趙雷耳語幾句,就驅趕似得將趙雷趕走了。

  等小輩們都離開了,王平對柳雙言道:“我們師徒再來對弈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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