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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夜闖瘋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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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時分。

  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窗,灑進了紅鳥街15號公寓的二樓臥室。

  窗邊正有一位黑發青年在奮筆疾書。

  王希在寫一封匿名信。

  信中表述了麥考利鎮市政中心,仍有一百多名幸存者在等待救援。

  雖然魔術師霍克表示,官方根本不會有救援,但王希既然答應了克爾頓鎮長的請求,那他就會做到。

  至于官方究竟救不救,那是官方的事。并且他對藍蝶的說法,也不是全信。

  正寫著,他開始回憶先前從霍克口中得知的情報——

  發條王國高層的終極追求,是所謂的“機械飛升”。長老院認為,若同時擁有完美的軀體和精神,就可以實現永生。

  這將成為一種另類的神明。

  他們苦苦追尋的完美軀體,匹諾曹恰好具備,所以才會試圖將其抓捕研究。

  至于完美精神……

  據藍蝶收集到的機密情報,長老院在追查吉佩托·特斯拉的過程中,無意間得知對方去往了一個名為“仙境”的地方。

  而仙境生物往往具有強大的精神力。

  這便引起了長老院的強烈興趣。

  王希匯總了一下這些線索:

  一,吉佩托去了仙境。

  二,長老院明面上通緝吉佩托和匹諾曹,實則是為了追尋完美軀體和精神。

  三,長老院在尋找仙境。

  王希其實也對仙境頗感興趣。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

  按照小王子的說法,只有當魔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或天生具有特殊感應,才能受到仙境的召喚。

  王希對此不解。

  他早已將「凜冬冥想法」升到了至臻,體內魔力極為充沛,可即便這樣都沒能感受到所謂的仙境召喚……

  王希很快又想到了雷蒙夫婦的那對女兒,愛麗絲與多蘿西。

  不論是《愛麗絲夢游仙境》,還是《綠野仙蹤》,似乎都與“仙境”有關。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馬爾克斯大學了。’

  王希打定主意。

  據雷蒙夫婦所說,他們的兩個女兒寄宿在了親戚家,如今正在馬爾克斯大學就讀。

  此刻。

  兩名穿風衣、戴禮帽的男士正在街邊遮陽傘下喝著咖啡。

  其中黑發男士停下了鋼筆,將剛寫好的信件以蜜蠟印封好,交到了身旁助手模樣的金發男子手中。

  “約翰,將這封信交給伊文男爵,就說委托順利完成了……大莫帝歌劇院的老板德拉科·昆汀的身份已確認,確實是反叛軍一員。”

  黑發男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另外,吉佩托大師所創造的智慧機偶匹諾曹,現在正喬裝打扮,藏匿在了德拉科的一處公寓里,地址在信中有寫。”

  “好的,格列佛先生。”

  名為約翰的助手接過信件,點頭道。

  他站起身,微笑感慨:“您不愧是馬爾克斯最優秀的私家偵探,不出一天就調查到了真相。”

  格列佛卻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合理利用科技與異能罷了。”

  與王國官方或反叛軍那種極端追求不同,格列佛雖身為“覺醒者”,卻并不排斥機械的力量。

  他始終堅信,唯有將異能與科技結合,才能真正實現更高效率的工作。

  剛說完,他的雙眼里突然閃過光彩,整個人往后一仰,躺靠在了椅子上。

  “先生?!”約翰一驚。

  格列佛抽搐了幾秒。

  很快,眼中的光芒便褪去,他重新坐直身子……然而,鼻孔下方卻流出了鮮血,臉上表情痛苦。

  “你還好嗎,格列佛先生?”

  約翰關切問道。

  格列佛擺擺手,掏出一塊手帕擦著鼻血,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

  “占卜太頻繁,消耗過大,而且……與匹諾曹在一起的那個神秘青年非常不簡單,我完全探查不到他的情況。”

  “那種感覺……”格列佛的語氣頗為忌憚。“就像是一團漆黑,暗藏著極端寒冷與灼熱的漆黑。”

  “難怪你這次沒有選擇親自上門調查。”

  約翰有所明悟。

  “因為那個青年太危險了?”

  “嗯。”格列佛點點頭,又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兩下后卻毫無反應,眉頭不由皺起。“我悄悄留在紅鳥街的監控裝置也全都被毀了……”

  “看來,那個青年已經察覺到了。”

  他立馬起身,拉低了帽檐。

  “我該走了,約翰。送完信后,老地方再見。”

  “好。”

  格列佛偵探的身影迅速融入街角的昏暗中,只留下約翰捏著那封沉甸甸的信,心中翻涌著對“加伊·法雷爾”這個名字的忌憚。

  能被格列佛形容為“危險”的人,在馬爾克斯這片充滿野心與隱秘的土地上,絕不多見。

  哪怕是反叛軍,格列佛先生也從未這般忌憚……

  于此同時。

  紅鳥街15號公寓的窗邊。

  王希緩緩收回了手。

  幾只形態各異的“小動物”被憑空攝來,叮鈴當啷落在桌上,一動不動。

  這些“小動物”里有麻雀、變色龍和蝴蝶等,實則是偽裝得天衣無縫的機械。

  “嗯……”

  王希沉吟著,手指微動。

  這些機械裝置便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瞬間解體,暴露出里面復雜精密的齒輪與線路,它們背部或腹部還嵌著斷裂靜止狀態的發條。

  ‘有意思……’

  王希的眼神深如寒潭,把玩著其中一枚斷裂的發條齒,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思緒更加清晰。

  ‘這么快就被盯上了?’

  就在剛才,「福至心靈(烙印)」無聲示警,他的元神也被一股極其隱蔽的窺視感所觸動。

  王希當即展開元神掃視,便精準捕捉到了這些偽裝成小動物的微型監控裝置。

  ‘是藍蝶的人?’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下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定。

  與德拉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雙方都還在試探階段,藍蝶沒必要在自己的地盤上用這等手段監視合作者。

  這無疑是蠢招。

  那么,王國當局?警署?還是長老院?亦或是覬覦匹諾曹的其他勢力?

  答案暫時無從得知。

  ‘不論對方是誰,總歸會露出馬腳……我可以失誤無數次,但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王希瞇起眼。

  他轉身,手指凌空勾勒,一道水墨陰陽魚憑空浮現,悄無聲息從房間游曳而出,在公寓客廳不起眼的墻角印刻一滴墨跡。

  ——「游魚點硯(烙印)」

  王希在公寓留下了這道印記作為錨點,以方便他隨時橫跨空間,回到這里。

  旋即,他下了樓。

  “戈達麗爾,匹諾曹。”

  王希的聲音平靜。

  “我出去處理點事,你們留在這里。有什么事隨時可以叫我的名字,我聽到后就會回來。”

  坐在沙發上泡茶的戈達麗爾點點頭,匹諾曹也揪了揪裙角,乖巧應道:“加伊哥哥你小心點。”

  在家都扮演得這么認真。

  王希欣慰頷首。

  他不再多言,轉身開門,很快就消失在了馬爾克斯黃昏的喧囂與機械轟鳴中。

  片刻后。

  王希出現在離馬爾克斯警署只有一個街區距離的露天咖啡館。

  他點了杯最便宜的黑咖啡,和任何一個消磨時光的市民般靠坐在藤椅上,眼神看似漫無目的地掃視著街景,元神卻如同無形的蛛網,籠罩著警署的方向。

  十幾米開外,街邊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提著工具箱的管道工剛走出小巷。

  王希放在桌下的五指微動,看不見的法力絲線便落在了對方的脖頸、四肢與關節處。

  ——「千機天羅敕傀箓」

  那中年工人一怔,立即調轉方向,徑直走向警署大門。

  他途經垃圾桶時,撿起了地上的一封信,旋即快步走到警署門口的信箱前,將其投了進去。

  做完這些,便轉身離開,仿佛剛才的舉動從未發生。

  而在咖啡館里的王希,已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了一口苦澀的咖啡。

  ‘承諾完成。’

  王希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他在街邊揮手招來一輛出租馬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出租機駑車”。

  拉車的并非活物,而是一架設計精巧、馬力澎湃的金屬結構體,形似駿馬,關節靈活。

  馬匹后臀位置還插著一枚正在緩緩旋轉、足有巴掌大的黃銅發條裝置。

  這種“機械馱獸”在馬爾克斯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是這座城市科技的縮影。

  “去馬爾克斯大學本部。”王希登上馬車,坐在舒服的皮革椅上,沖車夫報出目的地。

  “好的先生,還請坐穩。”

  中年車夫脫帽一禮,笑道。

  旋即便把著操縱桿,往前一推。

  啪嗒啪嗒……

  機駑車在齒輪咬合的規律節奏中平穩啟動,金屬駿馬邁開了蹄子,拉著馬車朝前行進。

  十幾分鐘后。

  馬車抵達了大學。

  尋找愛麗絲和多蘿西的過程在旁人看來或許繁瑣,但對于王希來說,效率超乎想象的高。

  他沒有傻乎乎地去學生處排隊詢問。

  王希在古老而龐大的校區內行走,步履從容。強大的元神堪比最精準的探測器,無聲掃描著人流與建筑。

  很快,他鎖定了一名掛著“教學事務辦公室”胸牌的女職員,后者正行色匆匆地抱著文件走向行政樓。

  王希手指微動,法力絲線便落在了女職員身上,其動作很自然地拐進了旁邊的校檔案館。

  她打開檔案柜,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學生檔案進行翻閱。很快,關于“愛麗絲·里德爾”和“多蘿西·里德爾”的記錄映入眼簾——同時,也被王希的元神讀取:

  兩人均于兩周前提交了退學申請,理由是“家庭重大變故”。

  看到這些記錄,王希眉頭微皺。

  再往下看。

  檔案內容中又詳細提到,愛麗絲和多蘿西寄宿的姑媽家,在兩周前遭到了龍卷風的襲擊,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多蘿西卻離奇失蹤。

  而愛麗絲因為承受不了妹妹失蹤的打擊,發了瘋,如今已被姑媽一家送去了馬爾克斯瘋人院進行療養。

  龍卷風襲擊?

  多蘿西失蹤,愛麗絲發瘋?

  王希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雖然沒能找到兩個女孩,但獲得了關于她們的線索,也不算白跑一趟。

  王希撤去了對女職員的操控,在街邊報刊亭買了一份兩周前的《馬爾克斯社會版日報》,在其中找到了一條并不起眼的社會新聞——

  “金翅街遭遇罕見強風襲擊,一棟公寓損毀嚴重,幸無人員傷亡報道。”

  王希暗道一聲果然。

  學校檔案里記錄的事,并非杜撰。

  他根據這條線索,又找到了金翅街32號公寓,正是愛麗絲、多蘿西的姑媽家。

  這里已用簡易的工程板圍起,里面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狼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建筑垃圾特有的塵埃味和燃燒過后的焦味,雖然都過去了兩周,但仍有殘留。

  同時,王希敏銳感知到了一股極其細微的能量波動。

  “嗯?”他眉梢微挑。

  這股波動,與夢幻島非常相似。

  準確來說……

  是“仙境”的氣息。

  王希的腦海,閃過了“被狂風卷走的少女”和“天生具有特殊感應之人”兩個關鍵信息。

  ‘是了,在《綠野仙蹤》的原著故事里,多蘿西就是被風暴卷走,才到了夢幻的“奧茲王國”。’

  王希閃過念頭。

  ‘那么在這里的多蘿西,也許就是天生具有特殊感應的人,被龍卷帶去了仙境也說不定。’

  他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既然多蘿西失蹤,那么剩下的愛麗絲就成了唯一的線索。

  馬爾克斯瘋人院位于首都最南邊,頗為荒涼偏僻。

  與其說是療養院,這里倒更像一座戒備森嚴的軍事堡壘。

  高聳的圍墻頂端纏繞著帶倒刺的通電鐵絲網,合金大門緊閉,只留一扇僅供工作人員進出的小門。

  警衛全副武裝,四處巡邏。

  圍墻四角甚至還佇立著高塔,上面配備著“發條哨兵”。

  此刻。

  在瘋人院最深處的大樓地底,白熾燈明亮,大量身穿白大褂的人來來往往。

  一群研究員正圍著一個色調慘白、燈光冰冷的房間,透過落地玻璃窗觀察記錄著什么。

  房間里,一名剃著光頭、身穿條紋病號服的女孩正蜷縮在角落的床上。

  她赤著腳,纖細的手臂環抱著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看上去頗為無助。

  縱使失去了頭發,女孩那雙藍眼眸、挺直的鼻梁和消瘦卻秀美的臉型,依然透露出一種堅韌與美麗。

  她便是愛麗絲·里德爾。

  女孩就像一個被世界拋棄、囚禁在玻璃匣子里的精致人偶。

  幾個明顯是高層的男人正在機械儀器前忙碌,他們通過麥克風和擴音器向觀察室下達指令,聲音在愛麗絲聽來如同惡魔的低語:

  “愛麗絲乖,躺到掃描儀上。”

  女孩沒有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將膝蓋抱得更緊了。

  “去,給她注射少量刺激劑A24,觀察其精神波動閾值。通知生物組準備再抽取血液樣本和腦脊液,對比上次數據,重點監測其前額葉生物電活躍區域……”

  一名戴眼鏡的白胡子老頭按下麥克風,沖身邊的助手淡淡道。

  “她越是抵觸,情緒波動越大,越有利于我們捕捉‘誘發空間紊亂腦波頻率’。”

  這群研究員來自王國官方。

  他們調查過愛麗絲與多蘿西,發現這兩個女孩正巧具備某種特質,或許與“仙境”有關。

  而在多蘿西失蹤當晚,曾與姑媽吵過一架,于是研究員們推測,強烈的情緒有可能誘發空間波動,引來“仙境”入口。

  一名禿頂的研究員面露興奮之色,手里拿著記錄本,沉聲道:

  “如果能復制這種波動……我們或許就能找到通往‘仙境’的鑰匙,吉佩托的筆記里記載著,那里有無盡的資源和神奇的生物,我們距離最終的‘機械飛升’不遠了!”

  愛麗絲在床上蜷縮一團。

  這段時間的遭遇,對她而言宛如噩夢。

  還記得那晚。

  刻薄的姑媽想把父親送給妹妹的生日禮物——一對精致的珍珠耳釘偷偷拿去典當,當時就引起了多蘿西的憤怒。

  就在那一刻,整個公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攪動,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陰沉,狂風怒號。

  她只依稀記得,一道狂風席卷而過,瞬間就將哭喊的多蘿西卷了進去,然后消失不見。

  好在她和姑媽一家并無大礙。

  只是公寓被毀。

  官方人員很快趕到,為首的官員和姑媽躲到一旁嘀咕了幾句,姑媽原本頹喪的表情轉而成了令人作嘔且諂媚的笑容……

  接著,愛麗絲就被人粗暴按倒,套上拘束服,以“精神崩潰”、“出現幻覺妄想”等理由送進了這里,成了試驗品。

  愛麗絲滿心憤恨。

  她恨透了姑媽的貪婪無恥與背叛,也恨透了這些將她視為小白鼠的冷血科學家,更恨自己的無力。

  她想逃出去……

  可看著那些厚重的合金門、無處不在的監控、森嚴的守衛,便感到了深深絕望,讓她窒息。

  “多蘿西……”

  她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嗚咽著,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爸爸媽媽……”

  父母出差遭遇“黑能泄露”,生死未卜,妹妹被龍卷風刮走,下落不明。

  愛麗絲幾乎快要崩潰。

  她咬著唇,強忍淚水,不知不覺間昏迷了過去。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她再度睜眼,發現冰冷的觀察室里,刺眼的燈光已經熄滅。

  “已經晚上了嗎?”

  愛麗絲閃過一個念頭。

  因為只有夜晚,這里的燈才會熄滅。

  并非研究人員好心,而是作為實驗品的她,需要保持正常的作息才方便數據記錄。

  黑暗和寂靜下,仿佛整個世界只剩愛麗絲一人。

  她癱在床上,眼神空洞。

  可就在這時,愛麗絲的余光中,隱約察覺到黑暗里似乎有一道人形輪廓,就站在自己的床邊。

  愛麗絲嚇了一跳,唰的一下,身體像彈簧般彈起,縮向更遠的角落,雙手護在身前,眼中充滿驚懼。

  “噓——”

  人影豎起一根食指。

  “別怕。”

  這是一個青年的聲音,富有磁性而低沉。

  但已是驚弓之鳥的愛麗絲哪里肯信,她只當這是那些瘋子折磨她的手段。

  半夜三更突然出現,嚇唬她虐待她,刺激她的神經,從而獲得所謂的“寶貴數據”。

  愛麗絲面露瘋狂,她不顧一切撲向那個模糊的黑影,對著他的手臂狠狠咬下。

  她牙齒深深陷入對方小臂的布料,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幼獸,用盡殘存的氣力宣泄著絕望的憤怒。

  可沒有預想中的血腥味和慘叫,咬合處傳來的觸感如同咬在堅韌的皮革上。

  愛麗絲驚愕抬眸。

  模糊的視線終于聚焦在近在咫尺的臉上。

  稀薄的燈光從落地窗外的過道透進來,勾勒出對方的輪廓——并非預想中面目可憎的看守,或冷酷的白大褂,而是一位面露無奈卻無比英俊的黑發青年。

  愛麗絲瞪大了眼。

  “是他們派你來繼續折磨我的對不對?惡魔!滾開!”

  她突然尖叫,松開嘴,同時抓起手邊的枕頭向青年砸去。

  王希只是輕輕抬手,就抓住了枕頭。

  旋即,他精準扣住了愛麗絲纖細的手腕,動作看起來從容不迫,卻又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感,瞬間將少女壓制。

  “冷靜點,愛麗絲。”

  王希輕聲道,語氣中夾雜的溫柔穿透了愛麗絲急促的喘息。

  “我不會傷害你……對了,我叫加伊·法雷爾,受雷蒙先生與凱倫夫人所托,前來找你。”

  “爸爸媽媽?!”

  愛麗絲的掙扎猛地一滯,眼中的瘋狂被震驚和茫然取代,僵在了原地。

  “他們……還活著?”

  “是的,還活著。”

  王希松開了手,又從口袋掏出一個東西,遞到了女孩面前。

  那是一串項鏈,上面還有一個橢圓掛墜。

  愛麗絲屏住了呼吸。

  她當然認出了這串項鏈,正是母親從不離身、視若珍寶的飾品。

  咔嗒。

  王希撥開掛墜,正是愛麗絲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愛麗絲終于忍不住,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大顆大顆砸在床上。

  長期構筑的恐懼壁壘,在這突如其來的希望和信物前,土崩瓦解了。

  “他們沒事就好……”

  愛麗絲哽咽著,身體不由自主軟了下來,所有力氣仿佛被抽空。

  同時,她對眼前神秘青年的敵意也隨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和感激。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進來的?”

  愛麗絲抬起淚眼婆娑的臉,語氣困惑。她這才想起,這里可是戒備森嚴的馬爾克斯瘋人院。

  王希言簡意賅:“魔法。”

  仿佛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然后,在王希的眼神示意下,愛麗絲這才抬起頭,小心翼翼向外望去。

  透過玻璃落地窗。

  那些平日像幽靈一樣無處不在、時刻監控著她的研究員和看守們,此刻像是被凍結在了時光的琥珀里。

  他們或坐或站,姿勢各異,表情和身體卻僵硬不動,如同商場櫥窗里陳列的人形模特。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唯一的“活物”似乎只剩下她自己和身邊的青年。

  這幅景象帶來的震撼,遠超任何言語。愛麗絲深吸一口氣,捂住嘴,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王希。

  這是一位如同故事書里走出來的神秘魔法師?!

  強大且神秘!

  青年的形象在她心中瞬間拔高到了無可比擬的位置。

  “你……能救我出去嗎?”

  愛麗絲聲音顫抖,滿懷希冀。

  只聽青年輕笑一聲:“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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