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拿著「童趣寶劍」,只覺得卡牌背部的紫色晶狀花紋晃眼。
‘又一張史詩紫卡。’
目前,他身上已持有三張紫卡。
其中「終焉王冠」和「童趣寶劍」屬于可升級的紫色一星技能卡,而「α泰坦初號機」則是不可升級的深紫五星道具卡。
王希面帶微笑,欣賞起了卡面。
這張卡的圖案是一柄散發七彩星光的木劍,背后是一片星辰大海。
王希當即將其啟用。
嗡——
「童趣寶劍」隨之消失,化作一片盎然紫光,覆蓋在王希的身上,閃爍幾下這才隱匿。
“劍來。”
王希當即抬手。
掌心上方冒出夢幻的星星點點,眨眼凝聚成了一柄三十公分長的玩具木劍。
看上去毫無殺傷力。
王希抓住劍柄的剎那,他便感覺體內的魔力不受控制地涌動。
他有一種直覺。
只要揮劍,并啟用任何一張主戰卡,那么超凡力量就會被木劍“過濾”,經由未知的想象力化作全新的效果。
‘「童趣寶劍」就像是一個增幅媒介,能拔高萬能牌原有的上限……’
王希突然有所明悟。
可他眼下正在自己家里,不方便測試,只好揮手撤去木劍。
緊接著,又開始仔細檢查另外六張萬能牌——
「云中休眠(藍色)」,可以長時間懸浮于高空云層,通過睡眠恢復傷勢、補充能量。一星品質,不可升級。
「絕對咬合(藍色)」,大幅增加自身咬合力,卻不限于嘴部。理論上而言,可以將任意部位幻化為鱷吻,對目標進行咬合。三星品質,不可升級。
‘嗯……這張卡或許可以與「偷心詭手」迭加,變成新的組合技!’
王希若有所思。
他隔空幻化的黑手,多半也能吃到「絕對咬合」的加成。
「逆流而上(深藍)」,這張卡蘊含部分時間的力量,能在開啟期間,大幅增加使用者的速度,并展現出抽幀、閃現般的效果。兩星品質,不可升級。
亦如在夢幻島上,時間鱷魚最后逃離王希冰棱封鎖時的姿態。
「警戒線(深藍)」,這張卡蘊含部分規矩的力量,在劃出“警戒線”后,目標不得輕易跨越,否則將被線條束縛,封禁身體行動力與體內能量。
三星品質,不可升級。
相當強大的控制類卡牌。
屬于機制超模。
至于「龍息(深藍)」和「龍鱗抗性(深藍)」,顧名思義,是巨龍獨有的攻防能力,與王希也十分契合。
只不過前者屬于可升級的技能卡,后者則是不可升級的功能卡。
‘這六張卡都留下。’
王希可不舍得出手,選擇全部啟用。
深邃藍光不停閃爍,附著于他的體表,又相繼隱匿。
其中「龍鱗抗性」在使用后,便徹底消失,而王希的皮膚則浮現出一枚枚虛幻龍鱗。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身防御力又得到了極大提升,“龜殼”再度變厚。
‘龍鱗對物理、元素魔法和詛咒等攻擊,都有很不錯的抗性。’
王希暗道。
做完這些,他檢視起了自身詞條——
「王希(上位五星/英雄)」
銀框上位五星。
‘不知不覺,我的實力已經和廬城勇協會長瞿韜先生相當了……’
王希有些感慨。
‘這也算是半只腳踏入了「太御」領域吧?’
他這次的童話界之行,收獲極大,以至于實力提升迅猛。
王希回歸主世界后,自然沒忘記兩天前答應楚奈的事。
即幫忙尋找「蝕刻圣標會」可能在谷城悄悄留下的「圣標」,防范于未然。
他當天便開始了“掃街”。
白綺夢那邊早就送來了一輛白色的懸浮跑車,看上去干凈利落,車型與線條頗為柔和,宛如一顆扁平玉石。
王希上網查過,這輛懸浮跑車名為“幻影白玉”,同樣屬于閃閃財團自研生產的“幻影系列”超跑,價值上千萬。
至于車牌、證件和持有人證明等,白綺夢早就辦妥,王希直接開就行。
他便駕駛著這輛懸浮跑車,從自家棱鏡小區所在的巢都區開始沿街行駛,同時悄悄展開元神,并借用「游魚點硯」烙印,放出陰陽魚進行探查。
僅僅一天,王希就將巢都區翻了個底朝天。
然而,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收獲。
倒是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不少人的秘密,或是違背倫理的偷情,或是昧著良心的買賣,或是人前人后各一套的變臉……
世間百態,眾生種種,皆在元神掃視下無所遁形,在陰陽魚的眼里暴露無遺。
王希仿佛成了游曳在都市里的幽靈,冷眼旁觀著一幕幕各色人生。
他甚至通過陰陽魚,瞥見一位十幾歲的少年,因過度放縱而癱倒在床,昏迷前還嘟囔著什么“最后一次”。
這不禁讓王希感慨:
‘或許,在我所不知道的更高維度,也有某種存在如這般默默觀察著世間?’
之后三天。
王希又將曙光區、熔爐區、銹帶區、中心區等十幾個區全部跑了個遍。
可仍舊一無所獲。
在谷城各個角落里,奇怪的涂鴉、刻畫確實有不少,但在卡厄斯的探查下,卻根本不是所謂的「圣標」。
這天早晨。
王希給楚奈打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少女的聲音:“早安,希哥哥。”
“早安。”王希微笑寒暄。“吃早飯了沒?”
“在吃呢,等下還要開會,現在不吃估計都沒時間吃了。”
“好忙啊。”王希感慨。
兩人閑談幾句后,他單刀直入:“這幾天我跑遍了谷城,但都沒發現什么異樣……”
“嗯。”楚奈倒也沒有懷疑王希的能力,只是稍作沉吟后,語氣變得凝重:“其實局里也有過推測,「圣標」依舊有極大的可能存在,或許沒繪刻在城內。”
“不在城內?”王希皺眉。“難道是在城外……”
“對。”楚奈予以肯定。“「蝕刻圣標會」這些年在五大國都有案底,其中也有「圣標」繪刻在城外的例子。”
“畢竟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引發災害毀滅城市,所以只要「圣標」足夠靠近城市,那么也能達成目標。”
“你們現在的工作重心,放到了城外?”
王希問道。
楚奈在電話那頭嘆息:“今天的會議就是討論這個,谷城雖然只是小型人類聚集地,但城外兩公里范圍也不算小,地毯式搜索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人力物力。”
兩公里是俯瞰局高層推測的距離,因為只有在這個范圍內,災害對城市的破壞力才是最大的。
楚奈又道:
“時間拖得越久,災害降臨的可能性也就越高,現在局里的壓力很大。”
“這幾天,檢測塔那邊接連傳來了壞消息,谷城及其周邊地帶的現實扭曲度開始持續攀升……”
聽著楚奈的話,王希也隱隱感覺到了未知的危險正在醞釀當中。
這些機密信息民眾接收不到,但谷城官方和各大機構的高層肯定知道。
或許都因此處于焦頭爛額的狀態。
這時。
王希抬頭看著燦爛的晴空,卻莫名有種冷意。就連腦海里的福字烙印,也隱隱開始了震顫,似是在示警。
——「福至心靈(烙印)」
這種示警不強烈,卻也能說明問題。
“有什么需要協助和幫忙的,盡管提。”
王希拿著手機,沉聲道。
“嗯。”楚奈聲音甜美。“謝謝你,希哥哥。”
時間一轉,又過去了五天。
這五天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王希在與楚奈通電后的第二天,就被俯瞰局邀請,參與了“城外搜查行動”。
俯瞰局不僅出動了外務部和祛魅課的精銳成員,還調來了防衛隊和治安署的人手進行協助。
各種市面上見不到的高級人造卡紛紛啟用,有大型載具、也有雷達般的探測儀、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型掃描機械。
王希在行動前,就通過楚奈向俯瞰局高層透露了自己擁有精神類探測手段,所以被分配到了一個精英小隊,從另一邊進行地毯式搜索。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行動組一無所獲。而王希腦海里的福字烙印,示警的震顫頻率也愈發強烈。
這天傍晚,身穿緊身作戰服的王希依靠在一輛裝甲懸浮車旁,看著郊野的夕陽,用手機給楚奈發了條信息:
“俯瞰局是否做好了迎接災害的準備?”
聊天框上方,楚奈那邊頻繁出現了“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最后卻回復一句:
“希哥哥是有不好的預感嗎?”
“嗯。”王希打字。“谷城官方和俯瞰局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卻依舊沒能發現「圣標」,說明對方準備得非常充分。”
“如果事不可為,那么就只有積極面對災害了。”
過了會。
楚奈發來信息:
“其實局里早就做好了預案,但災害的種類和降臨地點實在難以推測,所以也只能見招拆招。”
王希深吸口氣。
當晚。
他便相繼收到了兩則短信。
分別來自勇協和丘比特家政。
身為勇協副會和丘比特家政首席執事,王希自然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通知。
是俯瞰局下發的機密文件。
大致意思,便是防范在近期極有可能出現的災害。勇協需要提前調派人手,分布駐扎在各個區,而丘比特家政則需要協助官方對交通進行限流,并對各區民眾進行示警,做好心理預設。
深夜。
霓虹如血,浸染著鋼鐵森林的每一寸縫隙。
谷城中心區的夜晚從不沉睡,全息廣告在摩天大樓間流動,將各式各樣的奢侈品與萬能牌投映在行人瞳孔里。
而在無人注意的偏僻小巷,黑暗突然扭曲了一瞬。
呲啦——
空氣被撕裂的聲響微不可聞,一道紫色裂隙憑空浮現。起初只有發絲粗細,卻在下一秒驟然擴張,化作狂暴的漩渦。
漩渦中心翻涌,如同被無形之手撕開的傷口。巷子里的流浪貓炸毛尖叫,沖紫色漩渦哈氣,卻在瞬間被逸散的能量絞成血霧。
同一時間。
俯瞰局監測部門的大廳里。
嗶!嗶!嗶!
刺耳的警報聲炸響,紅色警示燈將控制室染成一片血色。幾位工作人員猛地從瞌睡中驚醒,杯中灑出的咖啡濺上褲管。
“不好!”
有人驚呼。
“中心區的能級在持續飆升!”
“49……不,52了!”
一位觀察著數據屏幕的女士幾乎破音,忙不迭喊道:“快通知局長!”
監控屏幕上,代表能量波動的曲線如同瘋長的荊棘,瞬間刺破黃色警戒線,直逼橙色閾值。
一名戴眼鏡的工作人員撲到終端前,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出殘影,很快接通了俯瞰局長鄧唐的電話。
經過緊急匯報后,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音:“災害定位、評級和類型,立刻匯報!”
“定位確認,中心區黑石街后巷。評級已突破黃色‘重大變故’,進入橙色‘突發災變’級,類型暫時未知……”
“橙色?!”局長鄧唐的聲音陡然變了,工作人員們甚至聽出了一絲緊張。
俯瞰局長可從未有過這般反應。
他們其實也能夠理解。
畢竟橙色災變,意味著整座谷城可能淪為廢墟……
緊接著,便聽到局長厲聲喝道:
“開啟最高等級戰備!立即通知「太御」谷厲、祛魅課長楚奈、外務部長趙東、勇協會長魏軒……”
他念出了一系列名字。
此刻。
中心區黑石街后巷。
啪嗒。
一只綴著珍珠的翠綠繡花鞋,緩緩踏出了那道扭曲的紫色漩渦。
這是一位身姿婀娜的旗袍女子。
她的手里,還牽著個六七歲的紅肚兜男孩。
“我想吃糖了。”
男孩開口,發出稚嫩的聲音。
旗袍女子當即抬手,以食指在半空畫了個漩渦,金燦燦的飴糖漿頓時凝固。
她將這支波板糖遞給男孩,后者接過后吐舌舔舐,露出幸福的表情。只是目光卻死死凝視著巷外夜景,全黑的雙眸里倒映著霓虹。
他忽然咯咯笑起來:“芙旃,這里的燈光好亮,屋舍也高大,真美。”
男孩仰頭:“我想去玩玩。”
女子看向男孩。
她并沒有艷麗的樣貌,取而代之的,只是一顆黑色死狗的腦袋。脖頸處留有一道不規則血痕,似是女子被梟首后,強行拼接了狗頭。
狗頭女子喉嚨里滾出甜膩的女聲:“嗯去吧,復云,別跑太遠。”
小孩蹦跳著沖向巷口,卻在拐角突然回頭。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鋸齒狀的尖牙:“我還要捏泥。”
“隨你。”芙旃輕笑。
待小孩的身影消失,她這才邁開步子,緩緩朝小巷另一邊走去。
可很快,狗頭女子又停下腳步。
因為小巷盡頭,一位墨鏡男從黑暗中走出,指間夾著的煙頭明明滅滅。
谷厲吐出一口煙圈,聲音凝重低沉:
“橙色災變,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