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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骨肉二艦開工,紅衣樞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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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尼拉總督米格爾看到蔣際春那一具千瘡百孔的破爛尸體頹然倒地,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上一刻,兩個人還在密謀怎么用傳奇戰艦的改良建造方法誘騙王富貴上岸,再將之圍殺。

  沒想到只是眨眼之間,這位合作者就先被自己家圣十字教會的裁決法官天誅教賊,死的不能再死。

  從頭到尾連他這位殖民地最高長官都沒有懷疑過這里面有什么陰謀。

  只以為真的是有某位路過的狂信徒裁決法官,不能容忍這個大昭士大夫模樣的景教徒觸犯教法,這才憤然出手。

  無意間將一口黑鍋背的結結實實,現在他是滿肚子的苦水都倒不出來:

  “哪里來的愣頭青,你真是害苦我了啊!”

卻根本就不知道,對面那個國家的使者們早在漢朝時期就以花樣尋死著稱了:策劃政變、刺殺國王、砍殺烏孫太子、公然睡人家太后  他也沒有學會夷狄的必備保命技能——求求漢使不要死!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當米格爾喝止住那些一起開槍,參與處決了大昭副使蔣際春的士兵,抬頭看向海上的時候,剛好聽到王澄“升血旗,殺無赦”的怒吼。

  城中所有人都忍不住頭皮發麻,雙腿發軟。

  尤其是米格爾在當總督之前,也是響當當的冒險家兼海盜,哪里會不知道升血旗是什么意思?

  這本來就是西方海盜在大海上的通用規則,如果海盜在搶劫的時候遭遇商船的頑強抵抗,就會升起血旗,意為:“一個不留!”

  作為接觸大昭的第一線最高長官,米格爾多少還是學過一些官話的,忍不住用半文半白的生僻官話,倉惶大叫道:

  “你們大昭不是號稱王者之師嗎,怎能學海盜行徑?

  這使者真不是我們有意殺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那艘已經回到舟師大部隊中的接引船上,僑民聽到他的喊聲,全都下意識抬頭看向旗艦上那位年輕到不像話的宣威正使。

  同時那位身懷陰司朝天笏引動錢眼異變,被王澄提前一步被安置到了丹陽號上的陰訟師葉昭,也向著這邊看來。

  所有人的一顆心都像坐過山車一樣,跟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驚人變故,上上下下劇烈起伏。

  王澄看到船上的史官已經“真實”記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對皇帝有了交代,也懶得繼續演下去。

  跟蔣際春的綏靖政策截然不同,連半點猶豫都無,便一聲令下:

  “狗屁王者之師,老子只知道血債要拿血來償!各炮組裝彈,向他開炮!”

  早在蔣際春上岸之時,兩百艘艦船中不分官軍還是公司私軍,所有炮艦就已經全部一字排開,做出武力威逼之勢。

  此時根本不需要調整射界,就在王澄下令的一瞬間。

  早就憋不住心中一口郁氣的炮手們,便齊齊一拉引火繩。

  轟!轟!轟!轟!轟!

  同一時間足有上千門火炮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炮焰宣天,硝煙漫卷,大海都要被轟鳴聲震碎,蕩開一圈圈漣漪。

  就算大昭已經日薄西山,但在目前的東海、南洋乃至整個遠東地區,除了東海國和他們之外,也再沒有哪家勢力能拉出這樣一支大艦隊。

  整個大艦隊中不缺神道職官,都是從二十四衛抽調的精銳,連廟軍鬼卒都是樓船士、錦帆賊、長水營、巨鯨營、飛龍營齊備,比東海國基層士卒的質量更高。

  在王澄一手兵道密卷將軍令的統合下,頭頂陽氣烘爐直接顯化人前,化做一面浮動的猩紅戰旗,瞬間便給每一顆炮彈開光,自動浮現出符文篆字。

  即使沒有開啟天官法界“銀河也是河”的三倍增幅,也有上千道赤色長虹跨越海天,仿若流星雨一般砸落馬尼拉。

  一顆石匠制作的咒石,在觸地的瞬間轟然炸開,橫掃四面八方的一切,將碼頭上聚集的人群炸的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剛剛響起,更多的炮彈像雨點一樣呼嘯而來。

  碼頭上,一顆二十四磅的鑄鐵實心彈,被風雷包裹著高速旋轉一路彈跳,在已經開始轉身逃跑的總督衛隊中犁出一條慘烈的血肉溝壑。

  有的炮彈被開光了壇童的驚魂符,自身的殺傷力倒是其次,卻能讓周圍所有被擊殺的亡魂瞬間驚醒,無差別攻擊周圍所有活物。

  還有的炮彈被開光了趕尸道士的焚尸符,被它擊殺的尸體在倒地的瞬間便會轟然膨脹爆炸,將尸體中蘊藏的能量在一瞬間釋放出來。

  碎骨、碎肉、還有內臟的連環爆炸,殺傷范圍極廣.

  其中破壞力最強的,還是要屬冒充五峰旗號的蜃樓云龍艦。

  身形膨脹三倍,每一顆炮彈都被點化成鐵獅子頭,吞吃紅火藥化身開花彈。

  那些巨型炮彈全都砸到馬尼拉城的城墻和城中的政務廳、教堂、兵營、醫院等重要建筑上。

  沖天的烈焰仿若燒盡一切罪業的業火紅蓮,在城中一朵朵盛開,刺鼻的焦臭味霎時便充滿了整個海灣。

  而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地方。

  招財童子早就抱著一只白骨佛龕,還有一座臨時從雷火樞機里拆出來的血浮屠潛伏到了馬尼拉的地下。

  先前蔣際春剛剛咽氣時,還不等他那一尊神智還不清醒的鬼神法相回歸提前建好的陵廟,就被童子給一把扯進了陰影中的王船上。

  當初老父親被圍殺后,鬼神法相也被他們拘禁起來送了王船,如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等到尸體落地,無人再去注意他。

  紅白二色法光籠罩其上,尸體渾身的骨質都被白骨佛龕吸收,血肉也自己順著法光流進了血浮屠。

  后續滿地的尸體殘骸也是一樣的下場,骨、肉、魂一分為三。

  代表“魂”的蜃樓云龍艦越來越強,兩件天工寶船白骨重樓艦和血河浮屠艦的關鍵核心,也都開始儲備造艦材料,啟動了第一步的框架搭建。

  但這雙艦同時開工還不是最讓王澄振奮的。

  “能自由遨游書海的書蠹精,在拜老吳為師后變得越來越強,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破譯手中所有的鄭和寶圖。

  再借燮理陰陽統合信息,調整算法,將來針對不同的‘一國之寶’設計出不同的天工寶船也指日可待!

  比起按照三十六天工寶船的圖紙去搜集材料簡單了十倍不止,這才是成為儒家文化圈暴力壟斷者的必由之路。”

  總督米格爾卻顯然還沒有注意到身邊那些尸體的變化。

  此時滿臉驚怒交加,看著一輪齊射之下就快要被打崩的馬尼拉,心頭都在滴血。

  強盜的邏輯一直都是只能我打你,不能你打我,你一旦反擊就是犯了天條。

  逃回城中后,一邊讓隨軍司鐸向果阿求援,一邊下令:

  “反擊,岸防炮快反擊!”

  沿海有限的岸防炮炮位這才零星開火。

  丹陽號有了船艏像幸運女神,再也不是會隨機坑死隊友的掃把星,而是整支艦隊的庇護者。

  在張三叔控制下,協調各艦的氣運,讓那些撲向第一線戰艦的炮彈紛紛落空。

  這時,王澄也再次展開了紙上談兵,將四十里范圍內的整個戰場都盡收眼底,敵我雙方所有兵力都呈現其上。

  好像在玩一場即時戰略游戲。

  一個個命令飛速下達:

  “鎮海號一號、二號、三號炮組,鐵棒飛雷炮仰角螺栓順時針轉半圈,目標一點鐘方向岸防炮。”

  “定海號八號、九號、十號炮組,雙彈射擊,開光驚魂符,目標正前方避難所大門,三輪速射。”

  “平海號.”

  王富貴原來只是鎮海衛指揮使,手下滿打滿算只有五千人,從來沒有過指揮這么多人的經驗。

  但東海國的水師規模卻遠遠不止于此,王澄指揮過比寶船舟師規模更大的艦隊。

  陸上大昭軍力第一,但到了海上終究還是東海國更勝一籌。

  如今在將軍令和紙上談兵的效果下,王澄的命令可以直達一線炮組,在最短的時間內,定點清除所有具備反擊能力的岸防炮和有生力量。

  而且四品神道職官的陰神完全可以支撐短時間內的多線程操作,這個時候,他王正使就是名副其實的微操大師!

  即使做出機槍陣地左移五米這種無厘頭的命令,也會被一線士兵無條件嚴格執行。

  “守不住了,快跑,退回城里。”

  “主啊,黃色的惡魔來了,求您降下天威救救我們!”

  當一支大艦隊上下全都貫徹同一個意志時,戰斗力遠不是散兵游勇可比,弗朗機人的防御陣線被一顆顆迅速拔除。

  作戰部隊開始了大潰逃。

  他們這些殖民者或許可以在本地招募高達數千的仆從軍,但軍火始終都要從本土補充。

  殖民地中最多存在一兩個服務于航運和軍事需求的船只維修廠,以及為軍事行動提供支持的小型武器維修點。

  并不存在功能完善的官方造船廠和兵工廠,王室也不可能讓他們在海外形成獨立王國,建立完整的軍工產業。

  這些軍事設施一旦被破壞,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及時補充,戰爭潛力遠遠落后于就在家門口行動的東海國。

  幾輪集火之后,城門也很快就被攻破,碉堡坍塌。

  但大艦隊的炮火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繼續抬高炮口仰角,朝著城中狂轟亂炸。

  無論是被救的僑民還是遠道而來的大昭官將、公司私軍,所有人心里都有一團火在燒,堅決貫徹王澄的意志。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躲在地下的招財童子也將所有造艦材料都搜掠一空,艦身的材料儲備進度起碼完成了一半。

  眼看四處冒煙的殖民地首府即將陷落。

  城中的神職者早就聚集在一起舉行彌撒儀式祈求神明救贖,終于在這一刻求來了援軍。

  鐺!鐺!鐺!

  天空中浩大的鐘聲轟鳴回蕩,頭頂驟然綻放純白的圣光,化作一面雕刻著各種布道傳說的圓形門扉。

  一個身具四翼,頭戴金色鳥嘴面具的高大英靈推門降臨,腳踏虛空。

  手握長槍,覆蓋全身的金色戰甲好像太陽一樣光輝燦爛,但垂眸看向下方的大艦隊時,目光卻又像寒冬般冷酷無情。

  王澄在自己的奇貨可居中只看到了一個名字:

奇貨:圣方濟各·沙勿略,駐果阿最高紅衣樞機大主教,高序列中位光輝神官  請:m.xvip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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