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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情絲亂神,道君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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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無羈眉心截道金紋驟亮,瞬間將侵入自身的魔花絞碎。

  然而藥童小玥卻已中招,其元神之身被七色情絲纏繞,雙眸泛起妖異血芒。

  “大人.”

  她檀口輕啟,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靡靡魔香。

  “凝神靜心!”

  趙無羈元神化作流光掠至近前,指間掐訣,驅神術施展開來。

  一陣術法構成的清輝方現,他便忽覺溫香軟玉撞入懷中。

  小玥的一對藕臂如蛇纏繞在他頸項,元神之軀更是滾燙似火,每一寸貼合都激起二人的靈臺震顫。

  這種元神交融,遠比肉身的親密更強烈千倍,以趙無羈的道心和沉穩都頓覺心神震蕩。

  少女青絲垂落間掃過面頰,竟似萬千情絲撩動道心。

  恍惚之間,他不禁想起當年在琳瑯洞天,初次以嫁夢術潛入小玥的夢境之中的光景。

  “罷了。”

  趙無羈一聲輕嘆,周身截道金紋忽斂。

  既然當年他在夢中就成全過這丫頭,今日便再遂了她的心愿又何妨?

  那魔性既能趁虛而入,不正是因這壓抑了近百年的情素太過熾烈?

  堵不如疏。

  他反手攬住少女纖腰,任其將嫣紅唇瓣印上脖頸。

  兩道元神糾纏間泛起旖旎清光。

  趙無羈卻于纏綿之中保持清醒,并指如劍,以截道悄然截取魔道真韻。

  再以魔道道韻同化吞噬情花魔性。

  當七色情絲寸寸崩斷時,小玥滿足的眼角滑落的淚滴化作琉璃碎星。

  不知過去多久,小玥恍若從一場旖旎夢境中蘇醒,神魂深處還殘留著纏綿余韻。

  睜開雙眼之時,才發現竟已是躺回了壺天空間閣樓內的床榻上。

  眼前則是趙無羈那張朝思暮想的俊朗面龐近在咫尺。

  頓時心尖一顫,羞得有些耳根滾燙。

  “大、大人?”

  她睫羽輕顫,忙閉上眼,似不太相信般又緩緩睜開,直到看到趙無羈的面龐真真切切,這才聲音細若蚊蠅,“我我明明是在渡金丹劫.”

  她一對青蔥玉指無意識絞緊錦被。

  方才那些似真似幻的旖旎畫面與魔王怒吼交織在腦海,教人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

  “現在金丹劫已經過了,你已經成功凝結金丹了。”

  趙無羈坐在榻邊,溫聲笑道:“有我在,自當護你周全。”

  “嗯”

  小玥聲如細雪消融,想起夢中那段刻骨纏綿,已不清楚那到底是魔劫幻象,還是真實,偏生那情動處,已經比真實更教人沉淪。

  她素手怯怯地抬起,似要觸碰近在眼前的大人。

  “啪。”

  這時,趙無羈的修長五指忽將其柔荑握住,帶著她撫上在自己的面頰。

  “啊!”

  溫潤的觸感驚得小玥指尖輕顫,卻聽面前傳來輕笑:“好生調息吧。”

  說罷,趙無羈振袖而起,對候在一旁的小丫微微頷首:“看顧好她。”

  他轉身間,對著小玥微微頷首,隨后離去。

  小玥怔怔凝視著趙無羈離去的背影,素手輕顫著撫上自己的指尖。

  方才掌心觸及的那抹溫熱,仿佛仍在肌膚上灼燒。

  “大人.”

  她眸中水光瀲滟,多年來深藏的執念如春雪消融,化作一汪柔波。

  趙無羈身影如煙消散在閣樓內,轉瞬已至壺天空間深處的陰煞泉眼畔。

  但見泉眼深處,陣陣幽藍煞氣如霧翻涌,泉底九枚陰髓泛著溟濛寒光。

  數十年前泉眼內僅余兩枚的陰髓珍物,如今時隔數十年,卻已是凝出了九枚之數,恰是已能夠解封第八枚陰珠。

  他目光微轉,召出青州鼎。

  卻見其中雷光隱現,七枚至陽雷晶在鼎中沉浮。

  再蘊養些時日,便足夠開啟第九陽珠。

  “倒也不必急于一時。”

  趙無羈揮袖收起青州鼎,負手而立。

  待解鎖陰陽二珠所需的陰髓陽髓徹底圓滿之時,或許也正是他破入合道之境的時刻。

  “那時,我再讓九陰九陽珠,一舉徹底解鎖!”

  一念至此,他忽然想起六大祖魔所言的天地亂象。

  當即袖袍輕振,周身的化神威壓如潮水褪去。

  他驀地掐訣,假形術清光流轉間,身影形象已是化成一名平平無奇的金丹修士。

  隨后一步跨出壺天空間。

  天妖閣的后院之內,陣陣靈霧尚未散去,趙無羈的身影倏然騰空出現。

  他的神識如無形的潮汐漫過外界的坊市。

  卻見坊市的茶樓酒肆之間,喧囂依舊,攤販叫賣聲此起彼伏。

  這看似太平的街景下,卻不知藏著多少祖魔所說的暗流。

  “看上去似乎也沒什么亂象。”

  趙無羈神識掃過仙圣宗坊市,但見坊市內諸多修士身上的萬千靈光閃爍。

  一些符箓攤前朱砂未干,幾家法器閣中寶氣沖霄。

  坊市之外,各路往來的靈舟更是穿梭如過江之鯽,比末法最蕭條時繁盛了數十上百倍不止。

  偶爾有掠過的金丹威壓,更似是明珠綴錦,時常就能撞見。

  “這不就是太平盛景.靈氣昌盛得不能再昌盛,難道那六個老烏龜在危言聳聽?”

  他眸中血月微轉,考慮到這坊市畢竟是在仙圣宗的地盤。

  以仙圣宗如今的威勢,蒼云子這個化神道君坐鎮,還有諸多元嬰占據各個仙峰,哪路妖魔敢在此放肆,沒有亂象也是正常。

  當即他神識忽如退潮般收束,轉而化作無形箭矢破空而去。

  瞬息掠過數千里,直達六千里山河之外。

  忽然,他心神微動,有所發現。

  跨越了六千多里的神識驟然停頓。

  卻發現下方某個依附仙圣宗的家族秘院內,竟有縷縷妖魔濁氣自護山大陣縫隙滲出。

  “六千多里,距離仙圣宗不近,卻也不算太遠,竟然就有妖魔氣息?”

  趙無羈眼神浮現一絲詫異。

  這妖魔氣息盡管非常微弱,似被陣法隔絕,很難察覺。

  但在他這化神道君的神識有意觀察下,卻是無所遁形。

  那家族外的護山大陣形成的繁復禁制,在他眼中也是形同虛設。

  他心神一動,神識悄無聲息潛入家族之內,長驅直入。

  剎那間,整個家族所有修士的氣息和修為境界,都如掌上觀紋般在他眼前盡數呈現。

  一位元嬰老祖的靈壓如淵,兩位金丹修士的靈威分居家族仙山兩頭。

  在這靈氣復蘇的盛世,這等家族雖算不得頂尖,卻也是堪比末法前王家的雄厚勢力。

  “嗯?”

  他的神識倏地鎖定地窟深處。

  感應到的微弱妖魔氣息,便是源自那方位,那分明就是這家族的元嬰老祖所在之地。

  此時在他的神識觀察中,但見那地窟內的陰煞之氣凝結如實質。

  數百根石柱上纏繞著道道特殊材質煉制的陣器鎖鏈。

  竟是將數十名靈性盎然的少男少女懸吊半空。

  而地面蝕刻的一座血煉陣法,正泛著妖異紫光。

  一些被困在陣法中的修士,與那些少男少女的精氣神三寶如煙霞流淌。

  順著陣法紋路,直接匯入中央盤坐的一位枯槁老者體內。

  “此人,是在以人煉丹”

  趙無羈自從吸收了黃裳的部分記憶和萬壽道藏傳承后,眼界和閱歷早已是大幅提升。

  只看一眼,就瞬間洞徹關竅。

  這家族的元嬰老祖,很可能是在借某種慘無人道的妖魔秘法強行破境,卻在元嬰劫中遭了反噬。

  此刻正以血煉邪術吞噬他人靈性,既補壽元虧損,又固元嬰根基。

  卻見那老者眉心處,一道形似巨口般的猙獰魔紋正貪婪吞吐著血煞,赫然是祖魔貪魔的魔印!

  這時,血煉大陣中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修士突然掙扎著嘶吼:“劉前輩!還請放過我兒!我乃北云花家周氏一脈的族人!”

  “周氏.”

  趙無羈聞言眸光一閃,眼神中掠過一絲訝色。

  當年他助王家一統四族之后,花青霜執掌大權,便將王家更名花家。

  周家如今便是歸附花家的四族之一。

  如今竟是在此地遇見其血脈后人。

  “呵呵呵天真!”

  那枯槁元嬰老怪冷笑,蒼老如樹皮的臉龐滿是譏誚:“莫說是你這周家余孽,便是花家嫡系落入老夫的手中,也休想活著出去!”

  “你!”

  老修士目眥欲裂,嘶聲吼道,“難道你就不怕花家報復?花家背后,可是有蕩魔顯圣道君坐鎮!”

  “聒噪!”

  元嬰老怪面色驟變,魔瞳中閃過一絲驚悸,旋即陰惻惻冷笑:“道君那等存在,豈會在意爾等螻蟻?你們周家,當年也不過是花家的手下敗將,如今只是喪家之犬!誰會在意你們的死活?”

  他周身魔焰暴漲,枯爪掐訣引動陣中血光:“至于花家.呵呵呵,本座雖是背靠仙圣宗,但這些勾當,連仙圣宗都不知曉,花家又怎會為了你們幾個余孽,與我劉家開戰?不怕開罪仙圣宗么?

  要知道,仙圣宗也是有蒼云仙圣道君坐鎮。”

  這時,血煉大陣嗡鳴震顫,老修士懷中少年已開始七竅滲血。

  元嬰老怪輕笑間加深陣法運轉:“你們落入了老夫的手中,就乖乖貢獻出你們的身家性命作為老夫變強的薪柴,想要活命?那是癡心妄想!”

  這老怪陣陣獰笑間,血煉大陣內諸多修士已是面如死灰。

  “燈下黑啊.這就是堂堂正道眼皮底下發生的邪惡之事,無人來救我們了。”

  一名銀發老者慘笑低語。

  誰能想到這背靠仙圣宗的劉家,表面光鮮亮麗如正道翹楚,暗地里竟行此喪盡天良之事?

  多少前來仙圣宗的修士莫名失蹤,不過是被劉家擄來做了血食。

  即便有人懷疑,又豈敢調查這仙圣宗麾下的龐然大物?

  “正邪?不過是由強者來定義罷了。”

  劉家老祖掐訣,陣中血焰驟然暴漲,“爾等如今死到臨頭,也該參透這世間顛撲不破的真理,便是實力!”

  就在此刻。

  “你說.正邪由你定義?”

  一道冰冷神識如九霄寒泉灌頂,在劉家老祖識海中轟然炸響。

  那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令人窒息的威嚴:“不知你的靠山,是仙圣宗哪位高人?既背靠仙門又何必自甘墮落,墮入魔道?”

  “誰?!”

  劉家老祖頓時駭然欲絕,枯瘦身軀猛然震顫,就要起身。

  然而他驚恐發現,自己竟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神識更是如陷泥沼,連最簡單的神念都無法傳遞。

  大陣血光兀自翻涌,卻凝固般停滯在半空。

  那些絕望的修士們驚愕抬頭,只見劉家老祖僵立陣心,面容扭曲如見鬼魅.

  下一刻,劉家老祖識海內金芒大綻,一道煌煌如大日的身影憑空顯現。

  那身影周身環繞著截道金紋,僅僅是散發的道韻光輝,就灼得劉家老祖被魔性侵染的元神‘嗤嗤’作響。

  “你說本座,不會垂眸看這些螻蟻之事?”

  趙無羈的元神法相負手而立,聲音如九天神雷炸響:“但本座今日倒是要看看,這人間亂世之中,究竟豢養出何等魑魅魍魎!”

  “蕩、蕩魔顯圣道君?!”

  劉家老祖的元嬰駭然震顫,枯瘦蒼老的面容因驚恐而扭曲成了一團。

  他瘋狂掐訣,想要掙脫這神識囚籠,卻發現周身魔氣如雪遇烈陽,正在飛速消融。

  “說吧!誰給你的勇氣?”

  趙無羈負手卓立,眸中金芒驟綻,似兩輪大日橫空,煌煌天威化作神識利劍,剎那貫穿劉家老祖元神。

  “啊!!”

  那元嬰頓時發出凄厲哀嚎,周身魔氣如沸油潑雪,嗤嗤消融。

  其元神被金芒寸寸撕裂,記憶長河如決堤般傾瀉而出,頓時如走馬燈般浮現在趙無羈的眼前。

幽暗洞窟中,劉家老祖初遇魔道玉簡時的貪婪  賜予玉簡的仙圣宗韋長老蠱惑時的景象.

  地窟血陣內,數十修士精血被抽離經脈,化作猩紅溪流匯入陣眼,哀嚎聲與劉家老祖的狂笑交織.

  “仙圣宗外宗元嬰長老.韋俊良?”

  趙無羈神識如天網收束,瞬息鎖定那道身披仙圣宗紫綬袍的陰鷙身影,洞悉了劉家老祖元神深處的隱秘。

  他那由神識凝聚的金色人影倏然掐動抽魂訣,五指如鉤,凌空一抓。

  “抽魂!”

  “啊!!不!”

  劉舒志的元嬰驟然扭曲變形,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拽出識海。

  那驚恐萬狀的元嬰小人兒,在金光中瘋狂掙扎,卻在強橫術法鎮壓下動彈不得。

  “驅神!”

  趙無羈指訣驟變,一縷驅神清輝沒入元嬰眉心,倏然沒入劉舒志元嬰眉心。

  “呃!!”

  霎時,劉舒志的元嬰僵立半空。

  眉心浮現出奴役道紋,竟是成了提線木偶般的存在。

  外面,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血色大陣突然逆轉運行!

  “啊!”

  被困的修士驚恐慘呼剛剛出口,卻驟然化作不可置信的顫音,驚覺體內非但靈氣沒有絲毫流失,反倒有精純靈霧源源不斷涌入經脈。

  諸多靈霧如春風化雨,居然開始滋養著他們受損的道基。

  “轟!”

  大陣中央,劉舒志的元嬰突然不受控制地離體而出。

  “不!饒命!!”

  那元嬰小人兒浮現蛛網般的裂紋,驚恐尖叫著炸成漫天光雨。

  每一滴靈雨之內,都蘊含著元嬰修士畢生精華,反哺向陣中眾人,令眾人全都震驚。

  靈霧氤氳間,趙無羈的神識法相負手而立,廣袖翻卷,將這劉舒志的元神殘魂收入袖中。

  他面容隱于金輝之下,周身散發的道韻威壓如淵如獄,恰是當世三大化神獨有的通天氣象。

  “是蕩魔顯圣道君!”

  “道君顯靈了!我們有救了!”

  不知是誰率先驚呼,滿座修士盡皆拜伏。

  然而,在眾人額頭觸及地面的瞬間,靈霧中那道身影已化作金虹破空而去,唯余陣陣清音在洞窟中回蕩。

  “你們且自行離去,這劉家之人,無人會阻攔你們。”

  趙無羈的神識如潮水般退出地窟。

  就在這時,劉家兩座靈峰之巔突然同時爆起刺目遁光。

  卻是兩位金丹修士察覺到地窟異變,正欲御空出來查探。

  “定!”

  天穹突然傳來一聲低喝。

  這聲輕叱似天憲敕令垂落。

  整座劉家洞天驀然凝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唰!!”

  卻見肉眼可見的金色道紋自虛空蔓延,又如天網般瞬間籠罩了整個劉家。

  那兩位金丹修士的遁光尚未來得及完全展開,便如琥珀中的飛蟲般僵在半空。

  山門前啃噬靈骨的家犬保持著齜牙姿態,頓時狗嘴定住,犬齒間還掛著肉屑。

  劉家諸多子弟和長老,悉數身影僵硬定在原地。

  就連飄落的樹葉都懸停在離地三寸之處,葉脈間流淌的靈氣凝成冰晶。

  霎時間,所有劉家血脈,上至金丹家主,下至看門靈犬,無一幸免,盡數被‘定身術’定住了形神。

  唯有地窟內被囚的修士還能行動,皆是驚疑不定戰戰兢兢的走出地窟,只見留守的劉家修士盡數化作雕像。

  有人還保持著看守的姿態,有人面露疑惑之色,更有甚者連衣袂飄起的褶皺都清晰可見。

  “這、這就是道君威能”

  北云花家的老者顫聲低語,望著眼前這一幕,渾濁老眼中滿是敬畏。

  脫困修士們先是爆發出劫后余生的歡呼,旋即心頭又泛起強烈的驚駭和敬畏。

  這就是道君手段?

  一字出,山河頓!

  問蒼茫大地,何人能抵抗道君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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