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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景困元嬰,萬劍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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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障眼法,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

  詭妖尊一聲怒嘯,猩紅袖袍猛然揮動,數道纏繞著幽冥鬼火的陰刺法寶破空而出。

  “轟隆!”

  山巖炸裂的巨響中,碎石如雨紛落。

  “嗯?!竟然是實景?”

  詭妖尊瞳孔驟縮。

  這竟是實打實的山崖絕壁,但方才前方明明沒有這山巖。

  他驀然環顧四周翻涌的迷霧,喉間迸發出一聲厲嘯:“給本座散!”

  “嗚嗚!!”

  萬千冤魂自噬魂幡中傾巢而出,鬼哭狼嗥聲震四野。

  陰風怒卷間,方圓百丈迷霧盡散,露出真實地貌。

  地面在元嬰威壓下龜裂出道道溝壑,附近古木接連攔腰折斷。

  十多里外,眼見詭妖尊已然陷入移景陷阱之中,趙無羈指間銀芒微閃,將二人身形牢牢鎖在隱形術中。

  他這移景術,盡管如今還只是處于駕輕就熟的層次,還無法移山挪河。

  卻已可瞬息間將自身或目標轉移至預設場景,切換戰場環境,亦能改變局部區域景象,虛實幻化。

  配合布陣術,詭妖尊想不中招都很難。

  嚴嵐屏息凝神,只見詭妖尊猩紅長袍無風自動,正以神識瘋狂掃蕩四周。

  她不由傳音感嘆:“師侄,你如今的手段,當真是令元嬰真君都束手無策了,難怪曾經能斬了骨冥魔君的魔軀,不愧是九州第一劍修。”

  “而且”

  嚴嵐美眸微閃,紅唇輕啟又道:“師侄你方才爆發的神識也太強了,竟能抵抗詭妖尊的魂技襲擊。”

  趙無羈神色淡然,指尖輕撫袖口道:“我的神識或許不及元嬰真君凝練。

  但勝在感悟出的神念核心夠多,神識總量倒是足夠磅礴,勉強能抵擋元神沖擊。“

  他心中暗忖,實則這些年吞噬的強大神魂不在少數。

  光是金丹妖王的神魂就有數道,更是吞了楊雄那一道完整的元嬰神魂。

  詭妖尊的魂技對尋常修士或許致命,于他而言,卻不過爾爾。

  不過元嬰終究是元嬰,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與對方正面交鋒。

  畢竟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暴露底牌,實在得不償失。

  “走了,他快脫困了,我們去鏡湖劍界!”

  趙無羈招呼一聲,手臂一攬,低聲道。

  “師伯,得罪了!”

  跟著,便將嚴嵐那纖細腰肢摟入懷中,身形如電般破空而去。

  嚴嵐仰躺在臂彎里,水蛇般的玉臂自然而然地環上其脖頸,起初面頰微紅,但轉瞬便眼波流轉,紅唇輕啟道:“師侄這將女人攔腰抱起的動作,倒是嫻熟得很吶.”

  她拍了拍趙無羈的手掌,“如何?師伯這腰肢可還柔嫩?比你的那些個道侶如何?”

  趙無羈無奈失笑搖頭,心知這師伯又在戲弄自己,道:“待遠離這詭妖尊的神識范圍,我便放下師伯。師伯可莫要再捉弄我了。”

  嚴嵐聞言非但不松手,反而將嬌軀貼得更緊,幾乎是巍峨胸脯貼著胸口。

  她吐氣如蘭輕笑道:“從前師伯捉弄你,你還會用你的金針反制。

  別以為師伯不知道你那小伎倆,怎么如今反倒害羞了?”

  溫香軟玉在懷。

  趙無羈余光瞥見那烈焰般的紅唇近在咫尺,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當年為嚴嵐施針時的旖旎景象,略感燥熱笑道。

  “當初年少無知,冒犯到師伯,師伯可莫要計較。”

  嚴嵐敏銳察覺到他的變化,心頭微顫,聽其話語,卻又覺一絲失望。

  不過她骨子里本是個矜持之人,只是每每見到這師侄,便忍不住要親近戲弄。

  此刻也不由是暗自思忖,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總想與師侄這般嬉鬧?

  這般想著,她忽然沉默下來,只是環抱的手臂卻不愿松開。

  趙無羈察覺到她心緒變化,暗自松了口氣。

  攬著那柔若無物的腰肢與修長大腿的手心,卻已是沁出汗。

  這師伯,當真是有些燙手啊。

  半個時辰后,二人便順利抵達了鏡湖劍界的邊緣。

  只見這里是一片浩瀚湖泊,水面如鏡,不起波瀾,卻隱隱泛著森然劍氣。

  湖底密密麻麻插滿各式古劍,或是銹跡斑斑,或是鋒芒猶存,更有些殘破法袍與枯骨沉浮其間。

  湖水清澈見底,卻非尋常之水。

  而是由無數劍氣凝練到極致的劍氣,化作萬千銀芒在湖中流轉,時而如游魚嬉戲,時而似銀蛇狂舞。

  趙無羈凌空而立,目光如電掃過鏡湖,嘴角微揚道:

  “這湖水,倒是與我麒麟劍宗劍谷內的那潭水有七分相似,看來老祖當年也是仿照此處所建……總不至于是從這兒挖了湖水帶回去吧?”

  他輕笑一聲,放下嚴嵐的身軀,二人緩緩落下。

  湖畔四周,怪石嶙峋,寸草不生。

  唯有幾株形似劍鋒的異草頑強生長,草葉如刃,草葉邊緣流轉著妖艷的鋒芒,輕輕搖曳間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就在二人即將踏入枯樹林時。

  趙無羈突然腳步一頓,目光如電射向湖畔某處。

  只見一名身著淮海劍島服飾的年輕修士仰面倒在血泊中,渾身扎滿劍形水草。

  每一根草葉都如利劍般貫穿軀體,將他釘成了刺猬狀。

  此人雙目圓睜,臉上還凝固著驚駭欲絕的神情,顯然死前遭遇了極其恐怖的襲擊。

  “是淮海劍島的山智輝!”

  嚴嵐紅唇微抿,美眸中閃過一絲凝重與驚駭,“此人金丹中期修為,劍術造詣不俗,排名剛好在我之上,竟死得如此凄慘.”

  趙無羈重瞳微閃,只見那些貫穿尸身的劍草仍在微微顫動。

  草葉上沾染的鮮血竟被緩緩吸收,似增強了禁制的力量,使得鋒芒更盛三分。

  “邪門兒”

  他心頭微凜,這鏡湖劍界的兇險,怕是遠超預期。

  不遠處的枯樹林更是詭譎,每一株古木都扭曲如出鞘利劍,枝干筆直,樹皮上天然生著劍紋,散發著森然寒意。

  “小心點!”

  “稍后我若是無法應付,就立即撤!”

  二人對視一眼,趙無羈吩咐道,甫一靠近樹林附近,湖畔便異象陡生!

  “唰唰唰!”

  湖畔劍草瞬間繃直如弓,草葉尖端迸發寸許劍芒,如劍鋒直指二人。

  枯樹枝丫震顫,竟也如萬劍出鞘般對準二人。

  一時間,湖畔湖畔劍氣沖霄。

  無數劍意如潮水般奔涌而來,將二人周身氣機死死鎖定,森然殺機宛如萬劍懸頂。

  “嗯?”

  趙無羈雙眸精芒暴漲,負手間周身驟然迸發驚人劍意。

  “嗡!”

  虛空震顫,劍鳴如龍。

  這劍意甫一現世,便如君王臨朝,萬劍俯首。

  湖畔劍草在觸及這股劍意的剎那,草葉尖端迸發的寸許劍芒盡數熄滅,如遇天敵般瑟瑟發抖。

  “師侄.”

  嚴嵐美眸圓睜,只見趙無羈掐動劍訣,周身劍氣如星河倒懸。

  每一縷都蘊含著‘一劍萬法’中‘萬法歸一’的至高真意。

  劍意所過之處.

  “唰!唰!唰!”

  湖畔萬千劍形水草齊刷刷低垂,如臣子叩首。

  枯樹枝丫劇烈震顫,黯然垂落收斂,鋒芒盡失。

  “走吧,師伯!”

  趙無羈松口氣,暗道還好他一劍萬法的境界夠有牌面。

  他負手前行,步履從容,宛如劍中帝君巡狩疆域。

  嚴嵐只覺一股柔和劍意托起身形,恍如乘龍御風,安然踏入連元嬰真君都忌憚的鏡湖劍界湖畔邊緣。

  趙無羈目光掃過山智輝的尸體,驀地抬手虛抓。

  “嗖!”

  那淮海劍島弟子腰間的上古劍令與儲物袋頓時飛入他掌中。

  失去劍令庇護,尸體周遭的劍草驟然劍氣大盛,無數細密劍氣如蛇般鉆入尸身七竅,血肉骨骼開始逐漸晶化,竟是要轉化為劍傀。

  “這”

  嚴嵐美眸微顫,紅唇輕啟,“這上古劍域,果真是要將每一位隕落在此的劍修,都慢慢轉化為劍傀?”

  趙無羈神色平靜,負手而立道:“此地本是遠古劍仙的道場,本不該對外開放。后來被諸多劍修闖入探索,自然會觸發禁制反噬。”

  “既然不對外開放,為何又有如此多上古劍令流傳于世?”嚴嵐蹙眉問道。

  “這個問題.”

  趙無羈眸光微閃,“我曾請教過劍君。據傳這些劍令,本是那位遠古劍仙麾下劍侍、劍仆所持。”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些劍侍仆從中,有不少人后來成為各大劍宗的開山祖師,或是祖師的師長前輩。因此劍令才得以流傳”

  “不過.”

  趙無羈把玩著手中劍令,語氣轉冷,“持令者只是獲得了進入劍域的資格,卻未必能得到禁地認可。

  或許還需配合特定術法,才能真正獲得道場承認。”

  他話音微頓,目光掃過湖畔劍草。

  “又或者,劍仆劍奴嘛,死后與劍域道場同化一體,化為劍傀,這也算是另一種守護這道場的方式。”

  趙無羈語氣唏噓,“過去就不乏一些劍修認為,死在劍域內化為劍傀,那也是死得其所,好比戰士死在沙場上,而不是女人的肚皮上。”

  “所以.”

  嚴嵐若有所思,“這些隕落在此的修士,才會被禁制吞噬,化作劍傀?”

  “不錯。”

  趙無羈微微頷首,視線掠過山智輝那張凝固著驚駭的面容,道。

  “不過,這位山道友,看樣子是并不喜歡死在這里化作劍傀的,既然我收了他的劍令和儲物袋,這也算是一段因果,那就讓他死而瞑目吧。”

  他抬手一揮,直接將山智輝的尸體收入其儲物袋內,待從劍域離開后,再返還淮海劍島。

  做完這些,趙無羈看向前方平靜如鏡的湖面。

  “小心些。”

  嚴嵐紅唇輕啟,美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傳聞此湖中自成劍界,能倒映修士心魔,化形為持劍幻影,專傷人心神識海。

  若是貿然入水,更要遭受湖中無數劍魂的襲擊,其中總會有你懼怕的。”

  她說著取出鎮海碑,掐訣催動。

  但見碑面灰霧翻涌,很快勾勒出一幅地圖虛影,指引方向赫然直指鏡湖深處。

  “竟真在湖底”嚴嵐俏臉微變。

  若大禹九鼎當真藏在鏡湖劍界深處,想要取出簡直難如登天。

  過往歷代劍修來此,最多只在湖邊參悟劍意,誰敢深入這兇險萬分的劍湖之中?

  趙無羈神色凝重,眸光微沉,微微頷首。

  要知道,一劍萬法的境界之上,便是一劍化域。

  而一劍化域的極致,更是一劍成界!

  如今踏入這鏡湖劍界。

  便等同于直面一位高出他兩個劍道大境界的絕世劍修。

  這般差距,結果可想而知。

  若是讓他對上那些僅領悟劍氣雷音的同境修士,只怕對方連一個照面都撐不住就要敗北。

  因此,想要在此等絕境中,找到大禹九鼎,唯有另辟蹊徑,以其他手段周旋.

  與此同時,上古劍域各處,諸多從河外列州進入的妖魔君王獵殺劍宗劍修的慘劇,接連上演。

  “轟!”

  一處幽谷內,一頭金光燦燦體型十多丈的妖鵬雙翼如刀,將天山劍宗的一名弟子攔腰斬斷。

  利爪撕碎儲物袋,血淋淋的探索圖被它一口吞下。

  “廢物.既然不知道那趙無羈的下落,就只配當血食。”

  數千里外,斷劍崖上,陰風怒號,劍氣縱橫。

  蕭沉舟與孔驚仙背靠而立,二人劍訣掐動間,劍陣光幕已布滿裂痕,神色驚怒。

  對面那七修妖劍宗的宗主陶瀚凌空而立。

  一襲墨綠長袍獵獵作響,半邊人臉俊美如妖,半邊臉卻布滿青色鱗片,額生獨角,妖氣沖天。

  “呵呵呵”

  陶瀚陰笑間,手中骨劍輕顫,劍身竟是由七種妖獸脊骨拼接而成。

  每揮動一次便發出凄厲獸吼,“兩個小娃娃倒是有點兒勁兒,夠頑強,乖乖交出探索圖,本座留你們全尸!”

就在劍陣即將崩潰之際  “錚!!”

  一道煌煌如日的劍虹如銀河傾瀉,自云霄垂落,瞬間將陶瀚逼退百丈。

  劍光中,龐惜雪一襲湛藍法袍踏空而來,銀發飛舞間,眸中寒芒如電。

  “陶瀚!”

  龐惜雪怒喝,聲如驚雷炸響,“你這半人半妖的孽障,以大欺小,也配稱劍修?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

  話音未落,他劍指一劃,天圣劍幻化千百道劍氣驟然凝結,化作漫天劍雨席卷而去。

  每一道劍氣都蘊含著‘天圣劍七’的磅礴真意。

  劍勢如山岳傾壓,所過之處虛空震顫!

  “老匹夫!”

  陶瀚猙獰一笑,骨劍橫空,七道獸魂自劍身咆哮而出,“本座今日便要嘗嘗仙圣宗太上長老的血肉!”

  就在二人劍光即將碰撞的剎那.

  “龐長老!衛某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道清朗長嘯自云端傳來。

  白玉劍樓宗主衛樂踏劍而至,白衣勝雪,如天外飛仙。

  他劍指掐訣間,千百道白玉劍光如雨傾瀉,直指陶瀚后心。

  龐惜雪見狀,眉梢微松:“衛宗主來得正好,我們合”

  “噗嗤!”

  話音未落,衛樂劍光陡然轉向,白玉劍虹如毒蛇吐信,瞬間撕裂龐惜雪護體靈盾!

  鮮血噴濺間,龐惜雪踉蹌后退,左肩已被洞穿。

  “龐長老!”蕭沉舟和孔驚仙齊齊色變。

  “衛樂!你!!”

  龐惜雪目眥欲裂,銀發狂舞,“無恥之徒!”

  “哈哈哈!”

  衛樂放聲大笑,面容陡然布滿殺機,“龐老匹夫,你真當本座是來助你的?”

  說罷劍訣再變,白玉劍光化作游龍,直取龐惜雪咽喉。

  “轟!!”

  千鈞一發之際,龐惜雪體內突然迸發刺目銀光。

  一道璀璨劍輪自他丹田飛出,瞬間將衛樂逼退十丈。

  他嘴角溢血,沖著蕭沉舟二人厲喝:“你們二人速走!!將消息傳遞出去!“

  銀發飛舞間,他劍指掐訣,竟是以精血為引,祭出了本命劍丸。

  劍丸炸裂的銀光如潮水般席卷四方,為二人開辟出一條生路。

  就在這血雨腥風之中.

  “唰!”

  一道煌煌如日的劍虹劃破長空,所過之處禁制劍氣紛紛退避。

  仙圣宗宗主蒼云子道袍獵獵,雙眸陰陽劍氣流轉,竟在身后凝成太極道圖。

  沿途所過,禁制劍氣觸之即散,如入無人之境,直指劍域核心的劍仙山。

  而在數千里外的落劍坪內,道道轟鳴炸響。

  “咔嚓!”

  天晶劍宗劍子蕭玄右臂齊肩而斷,鮮血噴濺三丈。

  他單膝跪地,臉色慘白地望著面前三道猙獰妖影。

  “耗時太久了。”

  九幽魔君負手立于不遠處的半空,語氣淡漠如冰,“我們要去劍仙山了,蒼云子必然已經動身。”

  “是!這就送這小子上路。”

  眾妖君王聞言獰笑,利爪寒芒暴漲。

  蕭玄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捏碎保命玉符,六道妖芒已如雷霆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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