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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6 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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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良人坐在電腦前,有些茫然。

  他最近有些感覺,感覺自己越來越閑。

  因為ai機器人的應用,讓核動力驢開始有時間思考人生,這對孟良人來講簡直有些可怕。

  如果不是孟良人確定自己在羅教授醫療組中的地位穩固的話,他現在早都慌得一逼。

  “小孟”在審核病歷,雖然是無紙化辦公,但它審核的病歷依舊把所有問題都詳細手寫列出來,就像是某位老人家的習慣。

  可哪怕有“小孟”無所不在的督促,介入科的醫生書寫病歷的質量只有小幅度的提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孟良人看著“小孟”,就像是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有些恍惚。

  人和機器之間差距真大,要是機器統治人類,那要怎么辦呢。

  就連孟良人都開始有了類似的想法。

  手機響起,把孟良人嚇了一跳。

  “喂?”

  “老孟,帶著你家小孟來急診科。”急診科醫生急吼吼的說道,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畏懼,仿佛看恐怖片被嚇到了似的。

  “怎么了?”

  “趕緊的!”

  說完,那面電話就掛斷了。

  孟良人看了一眼“小孟”。

  這幾天羅教授調整授權問題,“小孟”沒辦法“看”到急診科的病例。

  孟良人起身,“小孟,走,去急診科。”

  “小孟”倒也聽話,孟良人有些感嘆,要是自己兒子這么大了,還這么聽話,那該有多好。

  但自己在社會上這么多年,聽到的大多都是孩子們怎么不聽話的事兒,想要孩子像“小孟”?下輩子吧。

  “老孟,怎么個事兒?”莊嫣甩著高馬尾跟在后面。

  “急診科的電話,估計是碰到了什么難題。”

  “別鬧,急診科再怎么水平差,也不至于找你帶著小孟去啊。”

  “那可能是遇到了罕見病,你勇哥給他們寫過論文,招呼小孟去現場錄入。”孟良人換了個說法。

  這倒是有可能。

  “你說是什么情況。”

  “我哪知道。”

  兩人不咸不淡的聊著,“小孟”老老實實的跟在孟良人身側,一句屁話都沒有。

  孟良人倒是覺得羅浩羅教授這次下手有點狠,“小孟”變得沉默寡言,看起來有點可憐。

  很快來到急診科。

  急診科老楊坐在電腦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屏幕,看著屏幕里的圖片。

  “老楊,怎么了?”孟良人招呼道。

  “你看。”老楊直接讓開,讓孟良人看電腦上的b超圖片。

  電腦屏幕的冷光在診室里投下詭異的青白色,b超圖像上那團鈣化陰影如同被詛咒的胎兒化石——它蜷縮在患者左下腹,脊柱狀的鈣化突起扭曲成痛苦的弧度,頭骨輪廓已經與骨盆融合,空洞的眼窩正對著探頭方向。

  “操“

  孟良人驟然看見這一幕,手抖了一下,把老楊的保溫杯“咣當“碰掉,砸在地上。

  熱水濺到他褲腿上,孟良人卻渾然不覺,身子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撞在莊嫣的身上。

  莊嫣也愣了下,b超里看見了整個胎兒的完整圖像。

  而胎兒竟然已經鈣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孟?”莊嫣的視線被孟良人的后背擋住,她沒受到什么驚嚇,直接詢問ai。

  “石胎,lithopedion,是一種罕見的異位妊娠并發癥,指胎兒死亡后在母體內鈣化形成的病理現象。

  X線可發現腹部或盆腔內高密度鈣化影,形態類似骨骼結構,尤其是鈣化的胎兒骨骼和胎膜。

  典型表現為混合性鈣化灶,可能伴有“蛋殼樣”鈣化邊緣。CT和超聲對診斷也有很大幫助。”

  “小孟”很溫和的解釋。

  石胎?

  還是失態?

  孟良人仔細回憶“小孟”的話。

  聽它的意思,應該是終止妊娠,胎兒卻還在母體的肚子里,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已經鈣化,變成石胎。

  可……

  孟良人怔怔的看著。

  “患者呢,楊醫生。”“小孟”問道。

  “去做ct了。”急診科楊醫生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不知道是什么,喊你們來看一眼。”

  說著,急診科楊醫生表情復雜的看著“小孟”,“小孟啊,是石胎哈。石頭的石,胎兒的胎。”

  “對。”

  “是畸胎瘤的一種吧,早期只分化出來牙齒和頭發,晚期變成現在這樣。”

  “嗐,別鬧楊哥。”莊嫣連忙打斷了楊醫生的話,“就算是畸胎瘤長到1米8,也不是這樣。”

  “呃……”

  “石胎是多個因素所造就的,最主要還是偏遠地區缺醫少藥,家中貧窮,對女性不重視,加之本身癥狀不嚴重才會一直拖延,所以才會出現的一種情況。”

  “小孟”順著解釋下去。

  “那怎么辦。”急診科老楊知道自己理解錯了,犯了一個聽起來不像是正經醫生的錯誤,他順著“小孟”的解釋把話題岔開。

  “患者74歲?”

  “嗯。”

  “保守治療是比較好的治療方案。”“小孟”道,“黏連太重,手術的話損傷太大。”

  “患者是農村的?”

  “七里河那面農村的,腹部疼痛,疼的每天鬼哭狼嚎的,扶貧干部帶著去縣里的醫院看了一眼,然后……”

  老楊接下來頓住。

  孟良人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農村那種地兒,估計有什么馬出的人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扶貧干部是真不容易啊,還得帶著患者來省城看病。

  但患者有明顯的疼痛,不作手術能行?

  孟良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目光重新聚焦在B超圖像上。

  理智告訴他,這不過是一例罕見的陳舊性宮外孕鈣化而已——醫學上稱為“石胎“,雖不常見,但終究有據可查,有例可循。只是,這例比較特殊。

  可當他盯著屏幕上那團扭曲的鈣化陰影時,胃部還是不受控制地緊縮了一下,面部肌肉抽搐。

  那東西太像.太像一個蜷縮的嬰兒了,一動不動,早都死了很多年。

  灰白色的骨骼輪廓在超聲圖像中呈現出詭異的完整度,那就是一個人——脊柱的弧度、顱骨的形狀,甚至那些細密的、如同肋骨般的鈣化條紋。

  如果要是加上紅嫁衣和嗩吶聲,中式恐怖的氛圍就齊了。

  而在孟良人的耳邊已經傳來若隱若現的嗩吶聲,眼前也漸漸有了霧氣,霧氣里有紅色的花轎。

  “媽的.“孟良人在心里暗罵一聲,眨了眨眼,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恐懼。

  作為醫生,他見過太多血肉模糊的場面。

  開腹手術時臟器溫熱的觸感,急救時噴濺的鮮血,甚至死亡患者逐漸冷卻的皮膚——這些都不會讓他眨一下眼。

  但眼前這個.

  這個在患者腹腔里靜靜躺了四十年的“東西“,這個介于生命與非生命之間的存在,卻讓他后頸的汗毛微微豎起。

  它像一具被時光風干的木乃伊,又像一個從未獲得過生命的詛咒。

  孟良人下意識地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聽診器——這個習慣性動作讓他找回些許掌控感。金屬的冰涼觸感透過布料傳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聽診器上有羅浩醫療組——孟良人的字樣。

  羅浩兩個字就像是什么符箓似的,可以辟邪,至少孟良人信這玩意。

  “準備手術吧。“

  他的聲音比想象中要穩,只有他自己知道,握著病歷夾的指尖正在微微發麻。

  那種不適感揮之不去,就像.就像小時候在解剖室第一次見到標本時,那種混合著敬畏與恐懼的顫栗。

  理性終將戰勝本能,但此刻,他允許自己誠實面對那一絲源自本能的畏懼。

  “手術。”急診科楊醫生一咧嘴,但馬上點了點頭。

  他本來想要喊護士,但張開嘴卻沒出聲,而是猶豫了一下,自己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普外么,我,急診科老楊。”

  “嗐,什么夜貓子叫門,就一中年患者,腹部疼痛,生命體征平穩,上去灌個腸或許就好了。”

  “對對對,我用我的名譽做保證。病情要是嚴重,你下來指著我鼻子罵。”

  “放心,這次我真的用我的人格擔保。患者在做ct,不用來人,你們先忙著,準備一下,我跟那面說做完了直接送上去。”

  楊醫生笑呵呵的掛斷電話。

  電話被掛斷的一瞬間,他就像是變臉似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老楊,你們可太不容易了。”

  孟良人并沒有出言譏諷,而是嘆了口氣,附和道。

  老楊搖搖頭,拍了拍孟良人的肩膀,并沒說話。

  莊嫣看的有點懵,早就聽說急診科醫生的嘴,是騙人的鬼。

  沒想到老楊說話竟然真的一點都不靠譜。

  你說他說謊了么?沒有,一句都沒有,唯一一句還是自己的猜測,做不得數。

  就這,莊嫣認為老楊應該去考公務員,申論的分數肯定不低就是。

  能把死人說活。

  但老孟的表情和語氣就有意思了,莊嫣都懂,但她知道要是換自己在老孟的位置上,怕是要開幾句玩笑。

  還是要向老孟學習。

  老孟閑聊了幾句,帶著“小孟”和莊嫣離開,拐過走廊轉角,他拿出手機把電話打給羅浩。

  “哦?我看一眼。”羅浩那面似乎對這個病例也很感興趣。

  “羅教授,能手術么。”

  “一般不手術,建議保守治療。要是疼的厲害,不行就做了吧。”羅浩嘆了口氣。

  “難度大?”

  “也還好,就是患者年紀在74歲左右,我看資料里說有老慢支、肺氣腫、冠心病、糖尿病……一堆老年病,先調整一段時間。”

  “我沒見過,第一眼看b超,把我嚇一跳。”孟良人想換個話題,不想羅教授心情不好。

  “哈,老孟,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羅浩笑道。

  “羅教授,不是單純的膽子小,就是沒見過。”

  “ct更明顯,我看見了。石胎……還有表情。算了,就不跟你描述了,你也別看。患者去住院,我給陳主任打個電話。”

  “好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孟良人問道。

  “不用,我和陳主任聯系。”

  羅浩掛斷電話,眼睛盯著屏幕上新鮮出爐的ct影像。

  雖然不是64排ct三維重建,但還是隱約能看得很清楚。

  “這看著……放從前,這就是個玄學的例子。”陳勇也看見了石胎,他沉沉的說道。

  “嗐,玄學的內容很多,這一點我不否認,但這是石胎。手術的話……”羅浩沉吟。

  “你想什么呢?要把ai4k大屏用上?”陳勇問。

  “用不用都行,腹繭癥我和陳主任都能拿下來,石胎的手術要比腹繭癥簡單一些。”羅浩笑笑,抻了個懶腰。

  “下班,回家。”

  他站起身,拎起行政夾克披上。

  “羅教授,您回家。”“小孟”微笑問候。

  “嗯,我走了,你幫我盯著點。要注意別越紅線,一定注意。”

  “您放心。”“小孟”道。

  走出大門,院子里王小帥坐在躺椅上正在刷手機。

啪啪啪  他身邊不斷有輕微的啪啪聲響起。

  “咦?這就是前陣子你說工大做出來的滅蚊的激光?”陳勇頓時好奇。

  “啪!“

  又一聲輕響。

  陳勇瞇起眼睛,看到一只飛蛾剛闖入王小帥身周三米范圍,就被某束紅光精準鎖定——那道光如手術刀般凌空劃過,飛蛾瞬間斷成兩截,冒著青煙墜落在草地上。

  “靠!真的這么準?“

  王小帥站起身,把手機收起來。

  羅浩笑笑,:“工大最新款,相控陣激光滅蚊系統。“

  他看向不遠處的腳邊的金屬箱,箱體上的LED屏正顯示著:今日擊殺:237命中率:99.8。

  陳勇湊近觀察,發現院子的四個角落都裝著微型雷達。每當有飛蟲經過,雷達便以毫秒級速度完成定位,隨即——“滋!“

  一道也就幾個毫粗的激光閃過,正在圍著準備落在王小帥身上的蚊子凌空爆炸,只剩幾條腿飄飄蕩蕩落下。

  更詭異的是,當王小帥突然抬手時,所有光束都智能避讓,在他手臂周圍形成安全盲區。

  “這玩意兒能識別生物種類。“王小帥憨厚的笑了笑,激光陣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調整角度,“蚊子、蒼蠅必殺,蜜蜂、蝴蝶只驅離。“

  他指向樹梢,那里有束激光正以非殺傷模式閃爍,將一只什么飛物溫柔地“推“離庭院。

  羅浩拿起一個視覺傳感器,這玩意捕捉到常人看不見的細節——每道光束出擊前,都會在空氣中留下0.01秒的紅色預瞄軌跡,宛如死神舉鐮刀前的那一絲猶豫。

  一道激光突然從陳勇耳畔掠過,將他身后偷襲的蚊子燒成焦炭,而他的鬢發絲毫無損。

  夜風吹過,院子里彌漫著淡淡的花草味道。

  那些紅色光束仍在暗處無聲游弋,像一群訓練有素的電子獵犬,守護著屬于它們的領地。

  “真的沒有蚊子咬你?”陳勇問道。

  “沒有,特別好用。”王小帥笑了,“往年這時候要點好多蚊香,今年就不用。”

  “嘖嘖。”陳勇仔細看,“我要一些。”

  “放伏牛山上?”

  “當然,要不是師父……”

  陳勇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有些古怪。

  羅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我找工大那面說一聲。”

  “羅浩,你說最近一兩年新鮮玩意怎么跟井噴似的呢。”陳勇疑惑的問道。

  激光打蚊子,這種事兒他小時候在科幻里看過。

  然而那是科幻,而最近幾年,尤其是自己跟著羅浩來到省城的一兩年內,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眼前。

  “這技術都是好多年前的了,激光技術早就有儲備,主要是雷達技術要突破。”

  “哦?又有進展?你挑能說的說。”

  “嗐,沒啥不能說的,斷代領先,基本是哈工大和國內的幾家兄弟院校pk。比賽第一,友誼第十四么。”

  “誰都不肯落后,尤其有些院校當年可是從哈軍工分出去的,都想當大哥,那就拿黑科技說話唄。反正依我看,這科技是越來越黑。”

  “真的不會對人體造成損傷吧。”

  “不會得,不過進入市場還要一段時間。”羅浩就這么水靈靈的站在夜幕下的草叢里,以自己的肉身來試試激光滅蚊器的作用。

  “我聽說還是98年的時候,那時候還叫南聯盟,出事兒之后國內這才醒過來。那之前國內雷達專家……反正日子過的不太好,那之后大把的錢砸過來。”

  “我認識一姑娘,她運氣不好,現在恨死那面了。”陳勇思維奇特。

  “為什么?”羅浩順口問道。

  “她剛大學畢業,進市場做銷售,辛辛苦苦的干著。但轉過年就開始毛衣戰,她那個專業的所有大四學生都被國企直接簽走。薪資,大概能差23倍吧。”

  “竟然這么夸張?”羅浩驚訝。

  “時也命也運也,這就是命。你說她年輕的時候稍微不努力一點,復讀一年,這輩子就不用太努力了。”陳勇越說聲音越小,看著空中一只又一只的蚊子被打死,眼睛也越來越直。

  “你想什么呢?”

  “你說這東西有意思啊,我怎么感覺能用在飛劍上呢?”

  “???”羅浩一怔。

  “哈哈哈。”陳勇自覺失言,哈哈一笑,把這個話題給錯開,隨后湊到羅浩身邊,“再去工大,跟我說一聲。”

  “嗯。”羅浩也懶得琢磨陳勇到底想要做啥,陳勇愿意怎么折騰都行,只要不犯法。

  “最近真行啊。”陳勇有些感嘆。

  正是蚊子多的時候,可陳勇和羅浩站在草叢里,卻沒有被蚊子咬哪怕一下,耳邊偶爾會傳來“啪”的一聲,有蚊子不斷被擊落。

  “當然,有積累么,老中青的梯隊建設已經成型,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

  陳勇斜睨羅浩,“你算是青年的那一波?”

  “嗯。”

  “學閥呢?有你份么?”

  “別說那么俗氣的東西,學閥是肯定要有的,老板們都算是學閥,但有事兒老板是真上。”

  陳勇見羅浩面色如常,似乎已經過了前段時間不能提的時候,有些詫異。

  “我們走了小帥。”羅浩和王小帥招呼道。

  “羅教授,我送送您。”王小帥恭敬的把羅浩送到門口。

  羅浩上車,搖下車窗,揮手告別。

  看著王小帥和“小孟”站在門口,陳勇哈哈一笑,“要是不知道,我肯定認為王小帥是ai機器人。”

  “那是,王小帥的建模太潦草了。”羅浩深以為然,“小孟的建模花了好多錢,我還找美院的人幫著調整過。”

  “顏狗。”

  “顏值就是正義。”羅浩微笑,“送你回去,今天老柳什么班?”

  “老柳下夜班,在家等我。”

  陳勇說到老柳的時候,卻沒什么期盼,反而有一種要逃走的想法。

  “咦?回家一起吃減肥餐?”羅浩打趣道。

  “唉,真吃不進去啊。你說老柳也三十了,胖點不正常么,何必要難為自己呢。”

  羅浩假裝沒聽到陳勇的話,這話是自己能搭茬的?開玩笑。

  “那個石胎,你準備上手?”陳勇忽然問道。

  “看看唄,要是錢主任感興趣可以遠程手術,要是不感興趣,就我和陳主任一起做。石胎,我還沒做過。”

  陳勇注意到羅浩的手指已經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了起來,好像正在做鈍性分離。

  “七十多歲,一身基礎病。”

  “那也得做,人家扶貧干部都把人給送來了。”羅浩想起了什么,哈哈一笑,“我聽人說,有個農村的貧困戶,看上古力娜扎了。”

  “你說過這事兒。”

  “是么?忘了。扶貧工作很難干,真是理想主義的巔峰。”羅浩感嘆,“我要是換位思考的話,覺得我肯定做不到。所以但凡遇到扶貧干部有事兒,我都想幫一把。”

  “幫幫場子么?”

  “算是吧,也不是,該做就做唄。對了,ai機器人在我寵我愛搜集了很多數據,夏老板感興趣,問我要呢。”

  陳勇怔了一下。

  “夏老板那面也需要ai機器人,現在已經形成正反饋了,我自己都覺得速度越來越快。”羅浩說著說著,幾乎要哼出來。

  “真牛。”陳勇輕聲道。

  “應用么,咱中國人就是實用主義,哪個神仙靈就拜哪個,不給下雨就大炮轟他娘。”

  這話陳勇可不敢接,他是真信,和羅浩不一樣。

  “ai機器人的手術視頻我給夏老板發過去,他特別感興趣!”

  “就像是你給刺猬扎針?那種活可以ai機器人來做。”陳勇問道,“是吧。”

  “還有好多,也不知道現在養了多少軍馬。”

  羅浩悠悠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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