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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3 方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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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波佇立在院長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樓下如織的人流。

  暮春時節的陽光透過鋼化玻璃,在他筆挺的白大褂上暈染出一層朦朧的金邊。

  “語鳴院長,今天這事兒我得說道說道。“他轉身時,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標志性的和煦笑容。

  那笑容林語鳴再熟悉不過——就像手術室里高懸的無影燈,看似明亮溫暖,實則不帶半分溫度。

  窗外的樹影搖曳,將李秋波的身影投在墻上,拉長成一道頗具壓迫感的剪影。

  “秋波院長。“林語鳴不動聲色地回應。

  “語鳴院長,今天的事情我得批評你。”李秋波一臉微笑,說是批評,但卻沒有一絲一毫批評的態度,而且一樣的話他重復了兩遍。

  林語鳴無語,李秋波什么意思,他心里一清二楚。

  “秋波院長,我是真的不知道。”林語鳴有些苦惱,“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工作中的疏忽,我也沒想到有關于ai機器人的進度會這么大。”

  “你自己的親外甥,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李秋波覺得自己的描述不對,想了想,補充道,“你都不知道羅教授要做什么?”

  林語鳴汗顏。

  “還是要參與的,咱們都老了,而且礦總礦總的叫著,現在的礦總和從前你我剛來的時候的礦總不一樣。”

  林語鳴點了點頭,嘆氣道,“我上大學的時候,班級有個同學,他和他女朋友是小學同桌,初中同桌,高中同桌。”

  “挺有緣分啊。”李秋波笑道。

  “嗯,算是青梅竹馬吧。”林語鳴道,“大學的時候不但都考上同一所大學,而且還分到了一個班,他們倆處了對象,在我們看來就是天作之合,從幼兒園到婚禮的那種。

  可是問題在大五那年。”

  “來礦總實習了?”李秋波大約明白林語鳴要講個什么故事,但他還是湊趣的問道。

  “嗯,來了不到仨月,女生的父母就給她介紹了一個礦總的醫生。相親,見面,分手,確立關系,畢業后分到礦總,倒是可惜了十幾年的感情。”

  “不罕見,就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礦總竟然會衰落的這么快。”

  “當年咱礦總是全省前五的大型三甲醫院!”林語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秋波院長。礦總想要再次輝煌,總歸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礦務局的撥款上。資金堆起來的規模,總有坍塌的那一天。”

  “這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李秋波雖然是在開玩笑,但他的語氣有些苦澀。

  “我這些年一直琢磨要怎么能讓東蓮礦總重新輝煌,這不,機會就來了么。”

  “啊?!”林語鳴怔住,秋波院長的想法可是太超前了,簡直就是步子太大扯到蛋的代表。

  他不想干了!?

  這破事,說出來是高新產業,但高新產業和東蓮市這種窮鄉僻壤有什么關系。

  前蘇聯的巴庫油田,鷹子的鐵銹帶,無一不證明了一件事——時也運也命也。

  時運過去了,該啥樣還是啥樣。

  林語鳴沉默,不說話。

  “你這老古董,我記得你比我小4歲?”李秋波問道。

  “嗯,秋波院長,是。我覺得我的確是老了,跟不上潮流,小螺號說的事兒我都理解不上去。”

  “比如說呢。”李秋波微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林語鳴,心中暗罵,這條老狗真是滑不留手,自己都說的這么明白了,他竟然還在跟自己耍花腔。

  “小螺號說以后科技進步要看國內,國外已經被資本腐蝕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工作重心都在怎么炒股價上。比如說,波士頓動力,研究了那么多年,直到宇樹科技的機器狗出來。”

  “害,再舉個例子。”

  “比如說現在市值最高的英偉達,堆砌什么什么來跑ai。小螺號說過,也也沒太聽懂,但他的意思是國產的ai已經完全碾壓了chatgpt,幾百萬的處理系統就能做出他們幾十億的效果。”

  “???”李秋波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收獲。

  他的腦袋頂上冒出無數的問號。

  “喏,秋波院長,您看這是國產的ai模型。”林語鳴說著,把手機拿出來,打開,把手機遞給李秋波。

  界面簡潔到了極點,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

  “要怎么做?”李秋波問。

  “您想要什么語言文字,比如說寫工作匯報,都用它就可以。”

  李秋波玩味的看著林語鳴。

  “哈哈哈,是小螺號幫我找來寫報告的,的確是省心。”林語鳴也不隱瞞,笑著說道。

  李秋波準備出道難題,他想了想,“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年輕的時候大年三十值班,語鳴院長你讓ai就這大年三十值班寫首詩吧。”

  林語鳴一點為難的表現都沒有,直接按照李秋波的需要輸入了幾個字。

  醫生,大大,值班,請寫一首詩。

  林語鳴和ai對話也這么客氣,李秋波心里想到。

  幾百萬的東西能有多快,李秋波后背往后靠到椅子背上,準備等ai反應。

  然而,出乎李秋波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幾乎沒有思考,沒有延遲,一行一行字出現,3秒鐘后,ai就根據要求寫了文字。

  這也太快了吧。

  李秋波怔住。

  他恍惚中接過林語鳴手里的手機,仔細看。

聽診器垂在胸前像一根沉默的鐘擺丈量著夜的深度  這開篇著實讓李秋波眼前一亮。

  作為行政出身的他雖非文字工作者,卻也有著基本的文學鑒賞力。

  AI生成的文字雖略顯青澀,卻意外地透著股靈氣——沒有刻板的機械感,反倒像初學寫作的文科生,笨拙中帶著令人莞爾的生動。

  窗外的陽光將文檔照得發亮,李秋波不自覺地用手指摩挲著紙面。

  在這個公文模板泛濫的體制內,偶爾讀到這樣帶著溫度的文字,竟讓他想起年輕時在醫學院讀過的那些寫在病房墻上的詩句。

病房的燈是另一片星空每一顆都盛滿人間的祈愿我站在走廊盡頭看時間從輸液管里一滴一滴遠處有煙花炸開像一聲遙遠的  心跳(注)

  詩句不多,可看完后李秋波又看了一遍。

  第二遍用的時間要比第一遍長很多,幾乎是逐字逐句的品咂。

  遠處有煙花炸開,像一聲遙遠的心跳。

  這句話戳中了李秋波的心。

  “心音低鈍遙遠么?”李秋波喃喃說道。

  林語鳴不知道秋波院長室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他撓撓頭,“大概就是這樣,我沒用它寫過詩,就寫各種文件來著。”

  “這也太牛逼了!”李秋波贊道。

  “能省點事,我問過小螺號,ai能不能處理糾紛,小螺號說還不能,差得遠。”林語鳴實話實說。

  “還有什么?羅教授還說什么了?”

  “剩下就是罵人的話了。”

  “怎么罵人的?”李秋波饒有興致的問。

  “比如說黃仁勛那條老狗看見deepseek上線后就慌了神,趕緊來國內,捧著華為的三折疊跟沒見過似的。其實那條老狗夸的是deepseek,而不是華為的三折疊。”

  這里面的原因,哪怕林語鳴不說,李秋波都能猜到幾分。

  老狗么?李秋波微笑,唇角上揚。

  “小螺號自從去過一次巴爾的摩后,說話就有些尖酸。”林語鳴下意識的替羅浩辯解。

  “沒事,該罵就罵,誰還沒關起門罵街呢。”李秋波哈哈一笑,“語鳴院長,要是這么說的話,你更應該接受才對啊。”

  林語鳴忽然正色看著李秋波,“秋波院長,人命關天。”

  “那倒是,不過都你這么想,年輕醫生怎么成長?怎么完成傳幫帶?!”

  李秋波道,“你也是從年輕醫生過來的,你也知道年輕醫生需要什么。現在ai機器人就像是年輕醫生,需要你我做點什么的時候你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說風涼話,這不合適吧。”

  林語鳴敏銳地察覺到,李秋波這次是鐵了心要有所動作。

  真是蹊蹺——這位距離退休只剩兩年的老院長,怎么突然轉了性子?

  難道他不知道,在體制內,往往是做得越多,錯得越狠?

  “你以醫院名義聯系羅教授,“李秋波的聲音打斷了林語鳴的思緒,“發正式函件,邀請他蒞臨指導工作。“

  陽光將辦公桌上的銅制院徽照得閃閃發亮,李秋波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每一聲脆響都像在強調這個決定的不可更改。

  李秋波凝視著林語鳴錯愕的神情,暫時保持了沉默。

  辦公室陷入一種奇特的靜謐,仿佛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辨。

  遠處隱約傳來陣陣悶響,不知是施工的震動,還是節慶的煙花——那聲音隔著厚重的玻璃窗,變得飄渺而虛幻,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回響。

  陽光斜斜地穿過百葉窗,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

  “語鳴院長,你親外甥在第一線……算了,不跟你說這些。邀請羅教授蒞臨指導,我去找孫書記,以院方的名義出文件。”

  “好。”林語鳴應下來。

  “小羅,唉,可惜了。”李秋波轉身,從身后的抽屜里拿出羅浩的照片,用白色絲巾輕輕拂拭,看著相片里的羅浩喃喃說道,“要是能留在咱們礦總,那該有多好。”

  不過還沒等林語鳴說什么,李秋波展顏一笑,“不對,我不能用老腦筋去想這件事。小羅雖然走了,但ai機器人不是留下來了么。”

  林語鳴完全摸不透李秋波的盤算。

  在他的印象中,李秋波這類官場老手向來擅長推諉扯皮,正經事能躲則躲才是常態。

  那雙總是瞇縫著的眼睛背后,藏著多少彎彎繞繞的心思,恐怕只有天知道。

  至于這位老院長最大的靠山是誰?那就更是個謎。

  “你去忙吧,我去和孫書記商量一下,開個班子會。”李秋波雖然這么說,但人卻沒動,眼睛微微閉上。

  林語鳴心知肚明——秋波院長正在權衡如何與孫書記商議此事。

  這絕非兒戲,而是關乎醫院未來走向的重大決策。

  他輕手輕腳退出院長辦公室,回到自己房間后沉思片刻,還是撥通了電話。

  “小螺號,忙么?有件事想問問你。“林語鳴壓低聲音。

  電話那頭傳來羅浩爽朗的笑聲:“怎么?礦總終于舍得用上那套系統了?“

  電話對面林語鳴直接開罵,他秒懂小螺號話語里的陰陽氣息。

  “大舅,別罵別罵,我沒陰陽你,我說的是實話。”羅浩嘿嘿笑著,“的確應該謹慎點,但也不用那么謹慎。我這面總結了一點臨床應用的經驗,那就周末回去,工作室沒時間。”

  “行,周末回來。”

  “我帶著醫療組回去啊,就別讓我媽做那么多東西了。”羅浩心疼老太太,“我上次回家看我媽的手已經開始抖了,做菜再把手給燙到。”

  “嗯,你跟你媽說一聲,我去看著。”林語鳴應下來。

  羅浩又和林語鳴說了兩句,掛斷電話。

  “你大舅終于開竅了?”陳勇問。

  “遇到了一個表現為急性胃腸炎的病毒性心肌炎的患者,好險患者就沒了。”

  “病毒性心肌炎的確會導致胃腸道不適,但這都是書本上說過的啊。”莊嫣有些詫異。

  羅浩一頓。

  陳勇笑著把話題岔開,“羅浩,今天跟我去伏牛山。”

  “去那面干什么?”

  “我找李教授幫我弄了個算卦機器人。”

  “嘎?!”羅浩一怔。

  “能看病就能算卦,你會對這件事表示驚訝,是我沒想到的。”陳勇譏諷道,“算卦也沒什么難得,我把八字算命和魔法里的一些常識都輸入進去了,看看效果。”

  “要是真行的話,齊道長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羅浩,你那是什么眼神!醫療領域不讓隨便用,我用在算命上也不行?你是不是老了,腦子軸了,接受不了新鮮事物了?”

  陳勇靈魂三問。

  羅浩想想,點頭,“那就去看看,起名字了么?”

  “當然,我跟你不一樣,什么羈絆不羈絆的,那是我們道君想的事兒么?”陳勇一臉桀驁。

  “好吧。”

  “我也……”

  “你好好的練習,我跟陳主任說了,晚上你去外科轉轉,有手術的話跟著住院老總一起上。”羅浩直接拒絕了莊嫣的要求。

  “好好做手術,這些不正經的東西少看。”

  “說誰不正經呢,我們算命,正經著呢!”陳勇鄙夷道,“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家方寸山牛逼的地方。”

  “靈臺方寸山是佛家的說法。”

  “早都混在一起了,同源,我連外國名字都給起好了。”陳勇哈哈大笑,“作為一名ai魔法師,方寸山應該有外國名字。”

  羅浩對陳勇的執拗實在無可奈何,但轉念一想——雖然算命算不上什么“正經行當“,但能拓寬AI的應用場景終歸是好事。

  總不能有點新技術就往股市里鉆,解決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才是正道。

  算命這事兒,姑且算作精神慰藉的范疇,倒也合乎情理。

  思忖至此,羅浩便耐心解釋了一番。

  隨后他安排好周末回東蓮礦總的行程,又分別向馮子軒和莊永強作了匯報。

  窗外的夜色漸深,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羅浩若有所思的側臉——在這個技術爆炸的時代,或許該重新定義什么是“正經“,什么又是“荒唐“。

  下班后,羅浩開車帶著陳勇和“方寸山”去伏牛山。

  方寸山的外貌和陳勇一模一樣!

  年輕版的小李子,絕對不是列寧版的小李子。

  光是看它的外貌,估計就算是胡說八道,都會有無數的人容忍它吧。

  “羅浩,我想吃你媽媽做的飯。”陳勇提意見。

  “不行。”

  “為什么。”

  “你沒去我家看,我家已經亂的不行了。”羅浩說著,嘆了口氣。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買方便面送玻璃碗,白象還送那種電鍋,煮面用的。我媽那個年代的老人家一看這還了得?家里堆了一大堆的方便面。”

  “哈哈哈哈。”

  “要是咱們回去,我媽給咱們煮方便面吃……”

  “不會的,阿姨絕對不會只煮面給咱們吃。”

  陳勇敏銳的捕捉到羅浩在岔開話題。

  “工業水平太高帶來的苦惱,你說這都啥事兒。雖然說方便面的工藝要比玻璃碗和電鍋更高,但……”

  羅浩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不知道腦子里在想著什么。

  “羅浩,要不讓方寸山給阿姨算命?”陳勇攛掇著。

  羅浩扶住方向盤,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寸山。

  它身穿道袍,盤膝坐在后排座上,五心朝天,看上去是在運氣養神。

  還別說,光是這架勢看起來挺專業的。

  “方寸山會算命?”

  “會啊,其實算命沒什么難得,真正難點在于那些算不準的人需要察言觀色。”陳勇解釋,“我,陳家小哥,能算準要什么察言觀色。”

  陳勇吹牛逼的本事見漲,羅浩心里想到。

  反正羅浩是不信按照八字算命真的能算出來什么,只當陳勇在胡說八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陳勇解釋,“雖然多少有不同,可是吧,批八字還是能算出很多東西的。而且最近伏牛山威名在外,我就跟齊道長說平時糊弄一下就得,沒必要算的那么精細。”

  “可老齊閉關時間久了,整個人都迂腐的讓人頭疼,非說什么人家大老遠來的就是緣分。”

  “沒轍,給他弄臺機器人去試一試。要是行的話,我準備……”

  陳勇說到這兒,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羅浩也沒問,他對玄學圈的事兒不感興趣,要是能通過批八字來提升ai機器人的場景辨識,倒也是一件好事。

  來到伏牛山的道觀,雖然天已經黑了,但門外還是排了十幾號人。

  不是休息日,時間也晚了,竟然還有這么多人。

  羅浩大約明白陳勇為什么要給齊道長做ai機器人來算命了。

  只是不知道“方寸山”到底能不能撐得住。

  “齊道長,我帶它來了。”陳勇進去,看見齊道長正在給人看手相,遍說道。

  “陳家小哥!”齊道長已經淚流滿面。

  看樣子這位的確撐不住了,要是再這么繼續下去的話,哪怕有旅游局的文件,齊道長怕是連道觀都不要了,也要下山去云游。

  “你先看完的。”

  齊道長精神大振,把手相說的天花亂墜,說的看手相那人連連點頭,就差給齊道長磕一個。

  羅浩看的有趣,饒有興致的站在最后看著。

  看完手相,齊道長起身,換“方寸山”去坐在椅子上。

  方寸山眼睛上纏著黑布,看樣子陳勇也不喜歡墨鏡。

  只是黑布,道袍,年輕俊俏的臉龐,神秘感的籠罩下顏值再上一層!

  進來的女人看見方寸山后微微一怔,已經走不動路了。

  羅浩心中大樂,顏值能打,這事兒的確相當重要。

  只是不知道方寸山批八字怎么樣。

  “大師。”

  “叫我方寸山就行,這里沒什么大師,只有普通人。”

  “呃”

  “鷦鷯巢于深林,不過一枝;偃鼠飲河,不過滿腹。”

  女人怔了下,但信了,卻又沒全信,畢竟方寸山長相年輕。

  雖然顏值能打,卻也多了點不信任。

  “您能看么?”

  “你把八字跟我說一下。”

  女人把生辰年說了一遍。

  方寸山右手拇指在其他四根手指上閃電一般點過,幾秒鐘后唇角上揚。

  “你桃花很爛啊。”

  注:2025年1月26日,在王老師的教誨下,第一次使用DeepSeek,被驚艷到了。

  因為我大年二十九值班,所以就輸入了內容,讓DeepSeek寫一首詩。

  哈,暴露了有多少存稿。

  不過的確被驚艷到了,此時此刻有點激動,記錄下來。

  我記得寫秦嶺八足機器人追間諜的那段,本章說有說太科幻的。結果前段時間,八足機器人已經亮相,關節處是輪式的,可以用腳,也可以用輪子,這是我沒想到的。

  本來要寫個半科幻的,沒想到最后變成這樣。

  算是留個殘念。

  請:m.badaog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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