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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0 不能接受全麻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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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處長,怎么了,這么急!”羅浩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詢問。

  馮子軒一連撥了三通電話——明知自己在飛機上手機關機,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盼著航班能提前降落,手機能提前開機。

  若非十萬火急,以馮子軒的性子絕不會如此失態。

  “小羅!“電話剛接通,馮子軒的聲音就劈頭蓋臉砸過來,“有個負責護送機密文件的科長遭遇車禍,多處骨折,需要緊急手術。“

  羅浩的睡意瞬間消散:“傷得很重?“

  他下意識坐直身子,安全帶在腹部勒出深深的痕跡。

  機艙里的空調突然變得刺骨,仿佛已經透過電話感受到了急診室里的緊張氣氛。

  “不重,但需要麻醉,他拒絕一切麻醉。”馮子軒沉聲道。

  “……”羅浩知道發生了什么。

  某些絕密文件的安全遞送,必須徹底隔絕數字網絡的潛在風險,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人力傳遞。

  眼前這起事故涉及的,顯然是最為隱秘的那類文件交接流程。

  即便遭遇意外,那位干部也絕不能讓自己陷入完全昏迷——這是刻在骨子里的職業操守,縱使在國內也毫不例外。

  羅浩望著救護車閃爍的頂燈,忽然意識到:在這個數字監控無處不在的時代,最安全的傳輸方式,反而回歸到了最古老的人力接力。

  就像古時候的八百里加急,只不過如今傳遞的不再是軍情戰報,而是更為致命的秘密。

  “已經和他上級領導聯系過了,但電話、視頻通知他都被拒絕。機密文件需要親手上交,按照流程,不能通過這些方式發布指令。”

  “有ai作假的可能,是吧。”羅浩問了句,馬上把話題拉回到問題本身,“我會針灸麻醉。”

  電話那面,馮子軒的驚訝已經凝聚成實質,直接沖了出來。

  “但是成功率不高,針灸麻醉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就有研究,成功率的確不高,甚至可以說連研究的價值都沒有。”

  “呃,不管了,你先來,看看能不能麻醉。那面還要一段時間來,患者不做手術的話生命有危險。”

  “好。”

  羅浩掛斷電話,凝神琢磨。

  “可以通過幻術。”陳勇湊到羅浩身邊,小聲提醒。

  “不行,他們都有對抗幻術的實踐經驗,而且系統學習過,真要是幻術之類的,會有本能反應。”羅浩含含糊糊的說道。

  “真假?”陳勇好奇,但想起羅浩說的那句話——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你那么受女生歡迎,是幻術么?”羅浩問。

  “我?”

  陳勇摘掉口罩,微微側臉,“你看我需要么?”

  “不需要。”羅浩笑了笑。

  “師兄,你又能針灸拔障,又能針刺麻醉,怎么不考中醫證啊。”莊嫣問。

  “我要走介入學科,中醫對我來講沒用。”羅浩回答道。

  “投機取巧,你是不是去協和上學的第一年就為了當上院士而努力?”

  陳勇一撇嘴,手里整理口罩,又戴了上去。

  “第四年有了想法,第五年開始琢磨怎么辦。”羅浩微笑。

  陳勇和莊嫣同時陷入沉默。

  莊嫣心里泛起一絲失落——她特意沒把獎杯托運,就等著出站時向父親炫耀自己拿了第一名。

  可這份在旁人眼中足以驕傲的榮譽,在羅浩醫療組里卻顯得稀松平常。

  透過車窗,莊嫣望著機場出口處父親張望的身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獎杯光滑的表面。

  她能感覺到師兄的關注點全在“小孟“身上,自己不過是順帶的配角罷了。

  “看來這份喜悅,只能回家偷著樂了。“

  莊嫣把獎杯往背包深處塞了塞,嘴角扯出個勉強的笑容。

  夜風吹亂她的劉海,也吹散了那些沒能說出口的驕傲。

  這下可好,老父親遇到這種事情也肯定不能來接自己,不知道多少電話等著他去接。

  “羅浩,局麻沒問題吧。”陳勇問。

  “沒問題,針刺麻醉說是不用其他麻醉方式,遇到這種特殊情況,總不能刮骨療毒吧。我去了和那位溝通一下,最好是針刺麻醉局部浸潤麻醉。”

  “你沒問什么傷。”

  羅浩揚了揚手機,“馮處長跟我說了,尺骨開放式骨折,有動脈斷裂,估計現在在加壓止血,每隔十幾分鐘要松開以免壞死。”

  下了飛機,留莊嫣等托運的行李,羅浩和陳勇上了唐主任的車。

  糾紛辦唐主任算是馮子軒的左膀右臂,每每看見他的時候,唐主任圓墩墩的臉上都帶著笑。

  可今天唐主任表情嚴肅,仿佛遇到了超級大的醫療糾紛似的。

  “唐主任,那面怎么樣?”

  “唉。”唐主任一邊麻利的帶著羅浩、陳勇上車,一邊嘆了口氣,“就是不忍心。”

  羅浩很清楚他說的不忍心是什么意思。

  開放式骨折,動脈斷裂,一般的患者都要給鎮痛泵嗎啡。

  但那位患者因為工作關系,拒絕所有鎮痛、麻醉藥物,不疼的一身一身汗才怪。

  “現在怎么樣?”

  “輸血,定時打開止血帶,已經快撐不住了,肢體血運有問題,實在不行準備馬上手術。您下飛機之前,已經簽了同意書,準備手術,剛好您的電話就打進來。”

  “走吧。”羅浩吁了口氣,點頭,扎好安全帶。

  “落腳說,有把握么?”唐主任問。

  “沒有。”

  “啊?!”這個答案出乎唐主任的意料。

  “鄭淵潔,寫舒克貝塔的那位,唐主任您知道吧。”羅浩問。

  “知道,怎么了?”

  唐主任一邊開車,一邊和羅浩閑聊。

  “他上世紀七十年代當兵的時候因為疝氣需要手術,用的就是針刺麻醉。”

  “結果呢?”

  沒等唐主任說話,陳勇先湊過來,看樣子他對針刺麻醉相當感興趣。

  唐主任也側頭看羅浩,表情凝重。

  “按照鄭淵潔的說法……我復述一遍吧。”

  “醫生的手在我腹部尋找下刀的方位,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觸摸我的皮膚,這說明我的皮膚完全“清醒”,根本沒有被麻醉。”

  “當刀子切開我的皮膚時,我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今天我們可以理直氣壯地嘲笑針刺麻醉是胡鬧,可在當時,醫生卻對它真能在手術時替代麻藥深信不疑。”

  “刀子每在我的腹中動一下,都給我帶來難以名狀的劇痛。說實話,肚子上的疼還能忍受,耳朵上針灸產生的疼卻無法忍受。

  后來我分析,針刺麻醉的實質是給患者的耳朵上制造另一個疼痛,以分散患者對手術部位的注意力。”

  “我艸!”唐主任的國粹脫口而出。

  “這?”陳勇也愣住。

  羅浩的說法出乎他們的意料。

  “中醫,上限極高,下限極低。唐由之老先生一脈解放前在魔都的時候做一臺針灸拔障術要一根小黃魚,我記得跟陳勇說過。”

  “是,你說過,和針刺麻醉有什么關系?”

  “針刺麻醉還是可行的,但為什么不推廣?還不是因為全國能做的人少之又少。這話,是周老板跟我說的。”

  陳勇和唐主任都沉默下去。

  “基本上跟術中麻醉清醒差不多,說凌遲有點過分,還是刮骨療毒吧。要不是碰到特殊情況,我也不想嘗試,畢竟我連中醫執業證都沒有。”

  “羅教授,您就別……”唐主任把“狗”字給收回去,“謙虛了。”

  “是真的,不是我狗,是我只和唐老先生交流過,他也只是略懂針刺麻醉。”

  “上世紀因為藥品短缺,所以想要試試看能不能通過中醫的方式進行麻醉。魔都做的試驗,幾經改進后能做一些小手術。但精通針刺麻醉的醫生少之又少,中醫么,靠天賦的。”

  “物資匱乏……咱們想象不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呼吸機都沒幾臺,全麻手術需要麻醉醫生收捏皮球。”

  “再有就是ct,沒ct之前腦出血都是靠經驗判斷,就是靠猜的。”

  羅浩補充道。

  陳勇沒說話,正在拿著手機不斷翻找。

  “我找到當時的新聞了,唐巖松與外科醫生徐學僖和趙振普,成功地使用針刺誘導麻醉代替藥物麻醉,為54歲的男性工人陳履平作右上肺葉切除術。”

  車里的空氣安靜下去。

  要是別的什么手術,陳勇或許也就信了,可這是肺葉切除術。

  現在做肺葉切除都要單腔管麻醉,術中需要患側的肺臟癟下去,給術者術野。

  哪怕是幾十年前不需要這么精細,大開胸的肺葉切除術真的能用針刺麻醉來完成?

  還是說這是陰陽筆法,當時的那位唐醫生本來可以用小手術來宣傳一下,但他還是選擇了肺葉切除術這種一眼假的術式。

  “羅教授,這是假的吧。”唐主任含含糊糊的問道。

  “也不能全假,現在有錢了,魔都那面每年都撥款做相關研究。最近的數據是針刺麻醉可以……算了,沒什么意義。”

  羅浩說了一半,戛然而止,興致寥寥。

  “針刺麻醉沒什么用,你為什么還接?”

  “誰告訴你沒用的。”羅浩認真的說道,“我就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行,患者的情況擺在那,就算是安慰治療,也比沒有治療要好。到時候我先針刺麻醉,然后上局部浸潤麻醉,局麻做唄。”

  “幾十年前的骨折手術,不都是局麻做的么。有些孕產婦不適合全麻的,也是局麻做。”

  唐主任心中一動,“羅教授,您上?”

  “嗯,我上。”羅浩義不容辭,這次他沒有茍著不說話,而是直接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唐主任一聽羅浩說要上手術,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松緩了很多。

  “試試看吧,保密工作不容易。”羅浩沉聲道。

  “需要麻醉師待命么?”

  “待命吧,但不能上。”羅浩道,“保密工作是有條例的,雖然不至于精細到受傷不讓麻醉,但工作人員既然這么堅持,那么意味著他手里的資料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接觸,自己也不能失去意識。”

  沒辦法,羅浩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怎么感覺中醫和魔法一樣,都是吃天賦的行業呢。”陳勇沉吟。

  “你是在說你的天賦巨高,可以試一試中醫?”羅浩問。

  “哈,你怎么知道?”

  “你魔法天賦高,未必代表著中醫天賦高。我,都不能說百分之百搞定。其實沒什么意義,現在又不是從前物資匱乏的年代,針刺麻醉現在沒有量化標準,經驗很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羅浩越說聲音越含糊,最后有些縹緲,說得話也沒什么邏輯,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你緊張了?很少看你說話這么飄。”陳勇問。

  “還行,不是緊張,是大腦運轉速度太快,導致嘴巴跟不上腦子,兩句話中間缺了很多內容。”羅浩解釋道。

  “對了,陳勇,我找老柳來。”

  “嗯?!”陳勇一怔,“你不是要針刺麻醉么。”

  “能不說就不說,能不問就不問。”羅浩警告陳勇。

  陳勇也聽話,馬上閉上嘴,一句話都不說。

  羅浩拿起手機,把電話打給柳依依。

  “老柳,我和陳勇回來了,醫院有個患者,你馬上來。”

  羅浩甚至沒問柳依依在做什么。

  “好!”柳依依直接回答道。

  “來了之后別和任何人交流,等我。”

  柳依依沉默,她不知道羅浩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沉默了2秒后,柳依依還是說道,“好,需要我做什么準備么?”

  “準備臂叢麻醉的東西。”

  說完,羅浩掛斷電話。

  “羅教授!”唐主任有些急。

  “沒事,我和那面說。”羅浩拿定主意。

  陳勇還要說話,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陳勇把要說的所有話都咽了回去,拿起手機開始刷短視頻。

  短視頻里的音樂聲音樂傳來,讓車里有了一點點的生機。

  來到醫院,馮子軒在樓下接羅浩。

  看見羅浩后馮子軒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小羅,你可算是回來了。”

  “沒事,有我。”羅浩篤定的說道,“先去看患者,我和他做溝通。”

  “唉,那人油鹽不進,真是煩啊。”馮子軒無可奈何的說道,“拒絕一切麻醉,哪怕是臂叢麻醉都不做。”

  “我跟他說吧。”羅浩從馮子軒的語氣里聽出了一些無奈,他笑了笑,“保密工作就這樣,要是認真的話的確和現實社會格格不入。”

  馮子軒點點頭,帶羅浩來到手術室。

  患者已經準備不麻醉直接做手術,或者是在局部浸潤麻醉下手術。

  羅浩心里嘆了口氣,走進術間,雙眼炯炯有神看著躺在手術臺上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二三歲,眉目清朗,額頭濕漉漉的。左臂開放性骨折,已經擺好體位,肱骨位置有止血帶緊緊勒著,骨茬斷端蒼白。

  右手放在胸前,死死的抱著一個檔案袋,檔案袋上有血跡。

  血色紅的發黑,已經浸透了檔案袋。

  只是他不管怎么疼,右手都死死的抱著檔案袋,用提防的目光死死盯著進出的人。

  “你好,同志。”羅浩走進術間,沒有伸手,而是敬了個軍禮。

  “你?”

  “209所,羅浩。”

  聽到209所這個名字,男人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

  有些放松,有些釋懷,甚至能看出無限希望。

  “你的情況我懂,辛苦了。”羅浩站在男人面前,認真的說道,“我是209所的工作人員,也接觸保密事項,懂。”

  男人微微頷首,輕輕吁了口氣。

  “現在說你的病情,需要急診手術,不采用麻醉方式,全程我都會和你聊天,聊點生活上的事兒,請你不要介意。”

  “嗯!”

  “麻醉,我準備采取針刺麻醉的方式,輔助局麻藥物。局麻藥,你知道吧?”

  “知道,這面的醫生跟我說了,用羅哌卡因。”男人聲音嘶啞,仿佛受了傷的野獸,帶著一絲狠戾。

  “嗯,大概就這樣,請你放松。大量出血也不好,畢竟失血性休克也會導致昏迷。”

  “嗯。”

  “等我幾分鐘,我做準備。”

  羅浩說完,轉身離開。

  就這?跟在羅浩身邊的陳勇怔住,他拉了拉羅浩的胳膊,給羅浩使了個眼神。

  “我一句慌都沒說。”羅浩道。

  陳勇愕然。

  但旋即明白羅浩的意思,羅浩說要用羅哌卡因。

  臂叢麻醉是將局部麻醉藥注入臂叢神經干周圍使其所支配的區域產生神經傳導阻滯的麻醉方法稱為臂叢神經阻滯麻醉。

  是臨床上常用的麻醉方法之一。適用于手、前臂、上臂及肩部各種手術。

  反正都是局麻藥物,那人不是醫生,也根本不知道臂叢麻醉是什么。

  大家都沒說謊,也達到了目的。

  羅浩這狗東西是真狗啊!陳勇心里想到。

  “秦主任,針灸針給我。”羅浩招手,從秦主任手里拿過一次性針灸針,隨后低聲和柳依依說了幾句話。

  柳依依皺著眉,一個字都不敢落下。

  換衣服進術間,羅浩先給男人針灸。

  “羅浩羅醫生?”

  “嗯,您叫我羅醫生就行。”羅浩手捻著針灸針扎在幾個穴位上,“有觸電的感覺么?”

  “有!”男人很驚喜,甚至連左前臂的疼痛感覺都有了緩解。

  “針刺麻醉局麻藥物,足夠應付手術的了。”羅浩笑瞇瞇的說道。

  “針刺麻醉這么厲害么?”男人好奇的問道。

  “還行,我曾經跟唐老先生學過一段時間,老先生22年去世了,我很想念他。”羅浩語氣略有低沉,隨即笑了笑,“我聽老先生說過一個八卦。”

  “解放前,老先生在魔都,那時候他的金針拔障術就遠近聞名。不到三十歲,出診費用就高達一根小金條。”

  “當時也是魔都一個著名的中醫老先生,出診是兩塊銀元,特拔十塊銀元,晚上加倍,出城再加倍。”

  “呃,這也太貴了。”男人順勢和羅浩聊起來。

  他也希望能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早就讓他無法忍耐。

  只是任務還在身上,男人也只能忍耐。

  忽然遇到209所的人,男人像是遇到了同類,和羅浩格外親切。

  “您知道特拔?”

  “魯迅在朝花夕拾里寫過,不太清楚具體的意思,但能大約了解。”男人笑了笑。

  “那時候這位大佬已經不缺錢了,有家人找他看病,直接給了一百塊銀元。他去看了,寫了藥方。第二天,那家人又來找他,說吃了藥后病情大為見好,還請復診,也是一百塊銀元。”

  “等到了那人家,老媽子把患者的手挪出來,老先生摸了摸,人已經涼了,沒脈。”

  “老先生明白是什么意思,轉身回到桌前,寫——憑票付英洋貳百元正。”

  “那家的家主站在老先生身后,跟老先生說,先生,病情已經很重了,還請加大藥量。”

  “于是老先生點了點頭,又寫——憑票付英洋貳百元正。”

  “這是賠了貳佰銀洋么?”男人問。

  “嗯。”羅浩笑了笑,“大概是這個意思,后來那家人把老先生客客氣氣的送回家。”

  “算醫鬧?”男人問。

  羅浩針灸完,給柳依依使了個眼神,“開始局麻,疼的話要馬上告訴我。”

  男人點頭。

  “那時候醫生的確收入高,燕京學藝,津門出名,魔都掙錢么。”羅浩笑道,“治死了,必然要賠錢。只不過老先生們水平很高,在國內屬于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掙的還是要比賠的多。”

  “而且很多必死的病老先生也不接,我聽唐老先生說那時候甚至喊著把將死之人挪開,別臟了自家的屋子。”

  男人愕然,這和他的三觀不一樣。

  而與此同時,柳依依的臂叢針已經扎進去。

  柳依依有點緊張,手微微顫抖。

  羅浩抬手拍了拍老柳的肩膀,示意她別緊張。

  “舊社會么。”羅浩道,“那時候神經外科醫生做手術最好,送來的都是將死之人,術前說好,一劑麻沸散下去,開顱,死活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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