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西臨天目山,東靠京杭大運河,距離杭州主城區有些距離,卻也是富饒之地。
余杭的威虎門,門主趙虎,專研虎形拳,江湖上所有虎形拳無不精通,后來得異人傳授內功心法,與他融會貫通的虎形拳相得益彰,創出一門名叫威虎戰氣的獨門武功。
趙虎自此成為余杭第一高手,據說曾經與丐幫傳功長老一戰不分勝負,算得上是江南武林少數幾個一流高手之一。
威虎門在趙虎領導下,近些年發展壯大,將其他門派勢力趕出了余杭范圍,就連丐幫在余杭都沒有什么存在感。
只可惜,近些年威虎門與一些奸商狗官勾結,強占了附近礦產,強拉壯丁采礦,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礦山所在的懸崖下面,不知積累了多少尸骨。
但此刻趙虎卻大汗淋漓,渾身是傷,他的威虎戰氣已經運轉到了極致,卻始終難以攻破敵人的圍攻。
無論使出多少殺招,面前少年們的刀陣,都能一一化解,他的功力遠在這些少年之上,但每次全力一擊,對面少年只是彼此手臂一搭,他的勁力就如擊打在厚實的軟盾上,震的自己手臂酸軟。
一流高手,面對七八個少年,被糾纏的毫無辦法,只能眼見自己威虎門下弟子,那些讓自己引以為豪的小老虎們,被剩下的三四十個少年蠶食殆盡。
他再也不覺得自己是老虎,是虎王,而是一只可憐的蟲子,對面的刀陣就像是一個蜘蛛網,讓自己無法脫身,只能一步步的面臨死亡。
武成玉的背嵬軍,只有小鹿、李疙瘩和宋木算得上一流高手,其余有一百多人達到了二流,剩下的都在三流以上。
但金系武俠世界可從來沒有人,一邊學著高深武功,一邊接受最正統的軍事訓練,來自岳家軍傳承下來的練兵之法。
他們的龍城心法是可以相互之間傳導內力的,橫江刀法組成的刀陣,又將所有人的攻擊整合如一。
趙虎的功力絕對在少年們之上,圍攻他的都是二流,但少年們只要連接內力,就能輕易接下趙虎所有殺招。
趙虎無論怎么拼殺,始終無法逃出刀陣的糾纏,就這樣,耳邊的慘叫聲開始逐漸平息了,他的余光中再也見不到一個站著的威虎門弟子。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突然對我威虎門動手?我們有什么深仇大怨。”
少年們沒有回答他,只是為首少年忽然下令:“換人。”
之前圍攻趙虎的少年猛攻幾刀,殺的趙虎左支右絀,然后少年們施展輕功后退,另一波少年將趙虎圍了起來,這次有點參差不齊,有二流的,有三流的,所以人數達到十人,可是橫江刀陣依然將趙虎牢牢困住。
這下趙虎絕望了,他明白對方既是在消耗他的功力,又在拿自己練兵,用一個一流高手提升這些少年的戰斗經驗,可偏偏他毫無反抗能力。
最后,趙虎力竭之下,手筋腳筋被斬斷,他仍然不停的質問,為何會攻打他的威虎門。
“主人說過,除惡務盡,所以你今日必死,想要死的痛快點,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短短幾日之內,杭州及周邊的武林勢力全都遭到了滅頂之災。
蕭山下的三家村,劉呂李三姓混居,在村子里就其樂融融,每年到了農閑就外出成了馬賊。
天目山的天目派,表面上是名門正派,私底下做著人口買賣的骯臟生意。
富陽的林大善人,常年施粥行善事,實際上里通金國,私底下暗殺抗金人士,走私,無惡不作。
還有一些盤踞在各個山頭或者江河上的小勢力,全都被一群少年找上了門。
這里面或者有一流高手坐鎮,或者有五六個二流高手盤踞,卻全都毫無意外的被滅了門,首惡全部被誅。
一時間,杭州及周邊地區的武林大亂,人人自危,黑衣少年,身背長刀,已經如索命修羅一般,背嵬軍的大旗還不到打出來的時候,修羅眾之名傳遍江南。
這些天,武成玉始終監視著丐幫分舵,這個分舵是凈衣派,武成玉對于凈衣派始終保持著不信任,阿苦作為洪七公唯一弟子出了事,地頭蛇的分舵全無線索,這本就不正常。
只可惜,那舵主周全,每日還是派出弟子外出打探消息,卻依然毫無所獲,阿苦仍然杳無蹤跡。
此時,剛剛得到修羅眾雅號的背嵬少年重新聚集,杭州周邊能動的勢力已經掃了一遍,每組派出兩人,來到了云來客棧。
“進來吧。”,武成玉依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僅僅著急是沒有辦法的,此刻已經能夠穩住心神,但始終面沉如水。
“我等見過莊主。”
“這幾日做的不錯,可有損失?”
“回莊主,還是有幾個兄弟大意了,受了點刀傷,另外那個林大善人的功力超出我們想象,硬接之下,有幾個兄弟受了內傷,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
“現在你們駐扎在哪里?”
“追殺三姓村馬賊時,發現他們在大明山有一個密窟,各種設施資源充足,正好給我們兄弟歇腳。
另外,我們從這些勢力中搜出了大概二十幾萬兩銀子,都是浮財,他們的田產房產暫時無法處理。”
“果然不愧是宋國都城附近的幫會,就是比那些荒山野地里的山寨馬賊有錢,不過我要聽的不是這些,說說你們的收獲。”
“回稟莊主,屬下對飛魚會的三個頭目嚴刑拷打,他們說出曾經有人借助他們飛魚會的船只聚攏人手,一群黑衣人帶著斗笠,從不同的地方乘水路來到杭州。”
“他們可說出這些人的來歷,又或者是怎么找到他們。”
“飛魚會的人說,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先行找到他們的大頭目蔣小魚,沒有報出姓名來歷,他給了不少金子,蔣小魚本想貪了金子不辦事,被這人輕松擊敗,這才乖乖聽話。
不過蔣小魚也說不出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歷,只知道是從東西南北不同方向匯聚,口音都是江南一帶,卻略有不同,可以說,江蘇、安徽、浙江等地的都有。
這些人總共三十多個,武功參差不齊,但勝過蔣小魚那人必然是一流高手,其余的人也都不是庸手,而且他們攜帶的兵器各不相同,應該不是出自同一門派。
這些人借助飛魚會的船到達杭州后就立刻離開,蔣小魚也不敢跟著,所以不知道他們后來的行蹤。”
“如此看來,埋伏阿苦的人倒像是來自不同勢力,至少來自不同的地方,奇怪了,阿苦只是巡查丐幫各處分舵,哪里會同時有這么多不同的仇家,非要置她于死地。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發現?”
“此外,三姓村的那些馬賊也有招供,現在是冬天,正是他們外出劫掠的時間。
這些人在偷襲一處村莊時曾經看過一群黑衣人圍攻一個姑娘,那姑娘武功極高,掌力雄渾可怕,而且個子很高,應該就是師姑。
據說當時師姑身上應該有傷,擊斃幾人后就立刻遠遁,那些黑衣人窮追不舍。
這些馬賊只敢欺軟怕硬,看到這些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害怕被滅口,仗著有馬先一步逃跑了,所以也不知道師姑和那些殺手跑往何處?”
武成玉沉吟不語,手指輕輕的叩著桌面,現在對他來說,沒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至少目前沒聽說阿苦被擒或者已然失了性命。
“還有什么消息,都說出來。”
“其他武林勢力倒也沒查出線索,唯獨富陽林氏山莊那個林大善人,他武功奇高,修煉的內家功法,而且掌力可怕,有點像是當年莊主給我們講解各派功法時提及的鎮山鐵掌。”
“鐵掌幫,裘千仞?”
“屬下只是懷疑,畢竟沒有見過真的鐵掌,那林大善人的武功已經超過一流范疇,我等兄弟不停纏斗,多人受傷,還是無法將他擒下,危急關頭不得不下了殺手,沒能活捉他。
之后,在審問林氏山莊的幾個管事時得知,曾經有一些黑衣人曾來到山莊,那林大善人收留了他們幾天,然后這些人就齊齊離開了。
據說林大善人給他們包了一艘船,船是經長江前往湖北的,但林大善人做事極為隱秘,下面的管事都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倒是一個管事曾經聽他們說了一嘴,說那個‘小賤人’必然要回湖南君山總舵,必須在她回去之前半路截殺,否則必然壞了大事。”
武成玉立刻站起:“如此說來,阿苦應該也是乘船前往湖北,再由湖北南下返回君山,而這些人還在追殺她。”
武成玉心頭稍稍一松,果然不枉他一番折騰,整個杭州武林亂成一鍋粥,總算是得到了阿苦的行蹤。
“宋木,你立刻回去召集兄弟,將收割的不義之財掩埋好,然后帶著他們到碼頭去,包上幾艘船,我們也立刻南下。
我這邊再去丐幫分舵,會會那幫草包,之后我們在碼頭匯合。”
“屬下遵命。”
待宋木等人走后,武成玉再次來到丐幫分舵前,重新恢復了本來面目,還沒等他進入分舵,就聽到里面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說話的聲音很大,有一個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武成玉皺了皺眉頭,話說那個好像跟自己生來相性不合的未來丐幫幫主來了。
武成玉推門而入,里面的人立刻看了過來,那舵主周全迎了上來。
“原來是武兄弟來了,你看,我丐幫人憂心莫巡察使,馬不停蹄的從君山派來一眾高手,有了他們,必然能及時援救莫巡察使。”
武成玉沒理會他,看向了自己的冤家,魯有腳,幾年不見,當年那個七袋弟子,如今身上的口袋又多了一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成為原著中出場時的那個九袋長老。
這家伙別的不說,在乞丐中升官倒是很快,不過還是個乞丐,甚至比當年更黑更丑了,這次來援助的丐幫高手應該是以魯有腳為首。
周全也在向魯有腳介紹武成玉,魯有腳把他推到一邊,怪眼一翻。
“你是那武家小子,多年不見,越發是個小白臉了。”
魯有腳對武成玉的印象還停留在固山的時候,那時武成玉去跟他辭行,最后言語之間起了沖突,不歡而散。
后來史彌遠設下陷阱,魯有腳被當時姑蘇分舵舵主背刺,正是武成玉救了他,不過那時的武成玉換了容貌,魯有腳哪里知道武成玉對他有救命之恩。
至于當初出手救人后他的身份,在丐幫已經有了定論,慕容家的后裔,畢竟武成玉在青樓給洪七公灑春藥,以及與洪七公一同對付裘千仞和其他高手時用的是同一張臉。
就連后來刺殺史彌遠后,丐幫收集消息,根據武成玉的出手特點,也把目標鎖定到了慕容家后裔身上,洪七公還是沒有把武成玉跟慕容家后裔聯系到一起。
洪七公本身也是知道武成玉不簡單的,但武成玉離開數年,除了阿苦和武家三房,無人再關注他。
所以魯有腳看到武成玉那張俊美的臉,第一時間認為是個沒用的小白臉,毫不掩飾的表達了不屑之意。
武成玉早非當初那個少年,也無意與魯有腳斗嘴,但事關阿苦,他也忍不住吐槽。
“丐幫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的弟子,巡察使,一個多月前出事,不但查不到任何音訊,到現在你們也不知道出手之人是誰。
還有你們這些所謂高手,來的實在是太快了,指望你們去救阿苦,我也真的是想瞎了心。”
“小子,你知道什么,丐幫人太分散,能這么快趕過來,我們已經是日夜兼程。
算了,你到底是莫丫頭的哥哥,我也不跟你斗嘴,莫丫頭的事情就交給我,你不必跟著瞎摻和兒。”
武成玉扭頭看向舵主周全:“你們查了這么多天,可有收獲。”
周全苦著臉搖頭:“這幾日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堆強人,到處燒殺搶掠,我分舵弟子哪里還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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