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宇宙當中。
關于大天使的數量并沒有一個固定的數字。
有一種說法是大天使共有七個，它們分別代表的是禮拜一到禮拜日，并且這些大天使也被視為七大惑星的天使。
不過這種說法并沒有什么強有力的證明，真相或許是很多普通天使們都不知道的隱秘，天使們只知道整個天堂里最活躍的大天使有四位。
他們就是以米迦勒為首的四尊造物主天使長。作為天堂當中僅次于上帝的存在，米迦勒是諸多天使都公認的上帝之下第一人。
其名字意為“與神相似者”。
這其中的神自然就是至高無上的上帝。正因如此高貴的身份，米迦勒向來在天堂地位獨一檔，特別是他領導天使們擊敗了反叛的路西法后更是如此。
其他大天使在米迦勒面前先天都要低上一頭，力量層面也要弱上不少，不只是他自己，所有天使都沒料想過米迦勒也有失去力量的一天。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錯了！父親！父親！”米迦勒沒有搭理麥迪遜的宣傳，他對著天空不斷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呼喊。
臉上全都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會失去力量的表情。畢竟，作為大天使，他和其他天使本質上的不同就在于他和路西法一樣。
都是上帝真正的孩子。
突然被老爹拋棄。
哪怕活了無數年，米迦勒也有些接受不了——這也很正常，畢竟按照伊恩的說法，每一個大天使實際上都是一尊天堂巨嬰。
天堂巨嬰當然接受不了自己失去了父親的愛。廢墟之上，天堂之門歪斜地嵌在碎石堆里，無論米迦勒如何呼喚上帝它也依然屹立不動。
上面那些精美的浮雕仍舊呈現著褪色斑駁的樣子，一如所有的天使，門框上還掛著伊恩親手寫的無票不可進招牌。
它就像是和天堂之門融為了一體。米迦勒試過將其撕扯下來，然而，他那現如今也就比普通人強大一點點的力量卻顯得那般孱弱。
感受著自己的弱小。
還有褪去的榮光。
這位造物主天使頹然的坐在了天堂之門前面。
“小組長不只是每個月能比其他天使多轉三次感恩伊恩的大輪盤，表現優異的小組長還能每天獲得帶薪休假半小時的美好福利哦。”
麥迪遜依舊在進行介紹，她跳上了天堂之門，晃著兩條小長腿，手里拿著一沓彩印宣傳單，熱情洋溢地給米迦勒宣傳著公司福利。
她的話充滿了感染力。
更大的驚呼聲響起。
幾個年輕天使已經開始掰著手指計算起當小組長究竟有多少好處。
“各位親愛的天使朋友們！其實你們只要努力，也有機會成為小組長。”麥迪遜聞言也是回過頭對天使們繼續起了pua。
沒有誰比綠茶更會pua了。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股子真誠，“伊恩最偉大科技集團的天堂事業部就是如此開明！我是你們的人事主管不紅女巫麥迪遜。”
這是伊恩對麥迪遜的鞭策，他給麥迪遜取了一個響當當的英雄稱號，并且告訴了麥迪遜只要以后當了大明星就可以改名為爆紅女巫。
對此麥迪遜深以為然。
也很喜歡這樣的進階路線。
“我們也能當小組長嗎？”
“和偉大的米迦勒同一個層次？”
“嘶這真的是可以的事情嗎？”
天使們看起來也很喜歡有進階路線的環境，他們在天堂那種階級固化的地方呆的太久了，根本不敢想象可以和大天使同一桌吃飯。
“和我同一個層次？”米迦勒也不知道意識到了什么，他的金色瞳孔劇烈收縮，俊美的面容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夠了！“
米迦勒突然暴喝，眼中金光大盛——一切不該是這樣，按照計劃，天使們也就只會是被扔到人間鍍鍍金走走過程才對。
然而。
現在他也被困在了人間。
失去了榮光和力量。
事情完全朝著從未設想過的失控方向滑去，這讓米迦勒的內心簡直充滿了陰郁，他企圖用自己的力量教訓一下面前出言不遜的凡人。
只不過。
米迦勒的金色眼眸很亮。
可他分明之前才使用過的造物之力，能夠隨意改寫現實的力量卻陷入了沉寂，就是眼淚都快瞪出來了現實里也是什么都沒發生。教堂廢墟依舊安靜，只有幾只烏鴉被驚飛。麥迪遜歪著頭看他，連發絲都沒飄動一下。
“咦？你眼睛進沙子了嗎？“
小女巫真誠地發問。
她看到了米迦勒在落淚。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米迦勒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只是榮光，他體內流淌了億萬年的熾天使之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他渾身發抖——就像突然被抽走了脊梁。
偉大的天國至強天使。
現如今不光是榮光盡失，就連自身的力量也遭到了封禁。是的，封禁，大天使和普通天使的區別就在于大天使擁有屬于自己的力量。
而現在，那份力量消失了。
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當然。
原因也很簡單。
這力量同樣源自于上帝的賦予。
也只有上帝有能力封禁他的力量。意識到這確實不是自己被臟東西纏上，而是被父神盯上了的米迦勒一時之間也是很難接受事實。
“父親！我做錯了什么？“
他仰頭向天怒吼，聲音撕心裂肺，帶著不甘與絕望，背后失去光澤的羽翼頹然垂下，原本璀璨如旭日的面容此刻也灰暗得像褪色的油畫。
他曾是天堂最強的大天使，曾親手斬殺無數墮落者。
如今，他卻連一個凡人都制服不了。
已經不再是一位戰士。
只是一個……被拋棄的存在。
“告訴我！求求您！告訴我！”
米迦勒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只有幾片枯葉打著旋從他眼前飄過。
麥迪遜完全沒被這悲情場面影響，反而興致勃勃地掏出小本本：“大天使，你會唱歌嗎？跳舞呢？Rap總該會一點吧？”
這是想要了解米迦勒有沒有什么才藝。
“嗯？”
米迦勒緩緩轉頭。
眼神危險得像是要生吞了麥迪遜。
“凡人，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是神之右手，最強天使，曾將路西法打入深淵——”他的聲音低沉如雷鳴。
帶著不可忤逆般的威嚴。
“啪！”
麥迪遜突然雙手合十，打斷了米迦勒的自我介紹。
“對對對，就是這樣，老女人收割機的感覺出來了，我們可以給你打造'霸道總裁'陷入落魄，不過仍舊活在過去的直播人設。”
麥迪遜的眼睛亮得嚇人。
她是真的了解直播噱頭，伊恩一向不會選錯助手。
“當然，你還得學其他才藝，哪怕是落魄的霸道總裁，也不能不會跳舞，唱歌，打籃球。”麥迪遜有著對天使們的嚴格要求。
聞言。
米迦勒的表情直接凝固了。
他緩緩抬起手，本能地想給這個瀆神者降下天罰——這個大天使的確還有殘余的力量，只不過這個力量著實有些太過于殘余了一些。
“呼“
天國副君全力出手。
不過掌心只吹出一小股微風，恰好掀起麥迪遜的劉海。對此，麥迪遜沒有感覺到絲毫威脅，甚至反而還有些小驚喜。
“哇哦！這就是你的才藝嗎？'天使長の微風'？可以可以，直播時肯定有觀眾愛看這個！”麥迪遜仿佛和米迦勒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一心都是發展伊恩交代給自己的事業，順手還在小本本上記錄了一個米迦勒的直播房間，可以省去一臺空調亦或者電風扇。
天熱了的時候米迦勒肯定知道自己給自己吹風。
“怎么敢如此羞辱我！”米迦勒聽到了麥迪遜的話，他的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暴露之下直接就是猛地撲向了麥迪遜。
被放在一邊的三米多長路燈自動立起，躍躍欲試，仿佛想要榮獲毆打米迦勒的最強美名，只可惜米迦勒卻被一群天使七手八腳地攔住了。
“尊上，您要冷靜！”
“幾十年時間而已，對于我們來說，幾乎就是一晃而過，伊恩大人說了，這叫'贖罪修行'，是上帝派遣他為我們提供的機會！”
“救世天使必然會拯救所有天使。”
“說實話，那個路燈敲頭真的很痛，尊上你犯不著自討苦吃啊。”
一群天使對米迦勒進行了勸導，其中還包括在大都會的時候，被麥迪遜敲過腦袋，又被迫在神秘力量影響下尬舞了一番的那十幾個倒霉天使——自從伊恩不再使用榔頭敲人腦袋后，他也是明顯找到了手藝的繼承人。
“放開我！”
米迦勒被按在地上，背后的羽翼狼狽地攤開。他聽著天使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導“，只感覺到了從出生起所遭遇的最大羞辱。
掙扎？
他當然是在掙扎。
可是耐不住其他天使的力氣也不小啊。
米迦勒被眾天使合伙圍住，按在了地上，很難說這有沒有私人情緒在里面。他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中滿是屈辱與不甘。
米迦勒望著眼前這群曾經的下屬。
如今卻是一個個都開始討論起“直播技巧”、“粉絲運營”、“打賞分成”……這些都是麥迪遜之前教導過的東西。
米迦勒只感覺很陌生。
這還是天使嗎？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已經無法掌控這一切了。
風從側面吹來，帶著遠方的低語。
“嘎嘎嘎嘎嘎”
一只烏鴉落在某個雨棚上，歪頭看著這場鬧劇。它漆黑的眼珠里，倒映著米迦勒驚怒交織瘋狂嘶吼的臉——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天使長，此刻正被一群普通天使按著手，在《伊恩最偉大科技集團勞動合同》上按手印。
“你們怎么敢這么對我？！”
米迦勒的咆哮聲震得廢墟上的碎石簌簌滾落。他那雙曾經燃燒著神圣火焰的金色眼眸，此刻滿是憤怒與屈辱。
對此。
天使們當然有正當的回應。
“這都是為了您能和我們一起重返天堂啊！”
“是啊是啊，救世天使顯然是主的選擇！”
“米迦勒大人那么厲害，一定能比我們更早完成贖罪。”
站在這群天使們的角度，他們的判斷大抵沒有錯，就連米迦勒都失去了榮光，那自然證明救世天使才是那個正確的大天使。
“該死！根本沒有什么救世天……”
米迦勒的怒吼卡在了喉嚨里。
就在他靈魂契約生效的瞬間，一縷久違的榮光突然流回體內。雖然微弱的像風中的燭火，但那確實是本屬于自己的力量！
就連身體里也重新流淌回了幾分榮光。
“這“
米迦勒瞳孔猛然放大。
他低頭看著掌心若隱若現的金光，聲音驚疑不定。難道這荒誕的契約真是上帝的意志？難道主是要用這種方式考驗他？
“怎么說？伊恩最偉大科技集團從不強迫天使勞作。”
麥迪遜咬著筆帽，眨巴著眼睛等他的回答。米迦勒深吸一口氣，突然變得異常冷靜：“我不要在世人面前逗弄賣唱。”
他自然不傻。
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不過卻也還想要保持幾分底線。
大天使這轉變快得讓麥迪遜都愣了一下。
“那你還有什么才藝？”
麥迪遜再次捏住了自己的小本本，上面繪制著很多她自己杜撰的魔法符號，只有她自己看得懂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魔法意義。
純粹就是好看，裝飾。
“我很會戰斗。”
米迦勒從地上爬了起來，沉聲回應。
“現在可沒有高價雇傭兵的活，再等等，再等等。還有別的才藝嗎？”麥迪遜掏出手機搜索了一番后也是搖頭進行了否決。
聞言，米迦勒沉默了片刻。
“我還會懲罰罪人。”
他的聲音略顯倔強，畢竟，相比較其他那些有一丟丟底子的天使，作為天國副君，最強大天使怎么可能會什么人間的才藝。
“額，也行，暗網直播也是直播！”麥迪遜沉吟了片刻，也是找到了合適米迦勒的賽道，她明顯有比伊恩還靈活的思維。
決定讓米迦勒去暗網直播愛思愛慕教學，指不定還能往多元性別文化上去發展呢。小太妹的心中藏著真正的惡魔。
奈何失去力量的米迦勒感受不到。
不過。
“我不要直播！”
他本身就抗拒取悅凡人的行為，和其他那些順應安排的天使不同，這位天國副君依舊認為人類只是上帝豢養的寵物而已。
他作為上帝的兒子又怎么可能去取悅寵物。
“可伊恩只規劃了兩條路——我也找不到新的賽道。”麥迪遜為難地翻著小本本，她此時也是被觸及到了知識盲區。
還好這份為難沒有持續太久。
“我去打螺絲！”
米迦勒幾乎是吼出這句話，俊美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堂堂天國副君，寧可去工廠當流水線工人，也絕不在鏡頭前賣笑！
“好吧，好吧。”
米迦勒最終如愿以償地被分配去打螺絲。麥迪遜雖然滿臉遺憾，但還是給他做了登記，順便塞給他一本《螺絲工手冊：從入門到升天》。
曾經你在天堂俯視眾生，現在你需要親歷人間疾苦，低頭不是一種屈辱，是入世的感受，順便也是防止被掉落的零件砸中腦袋……本書旨在幫助各位萌新快速適應流水線作業，早日實現從“見習凡品螺絲工“到“超級天堂十級鉗工大圓滿“的職稱飛躍！
內容也就十幾萬字。
這是大作家伊恩的即興創作。
有足足幾百個不同的等級等著天使們攀升——很顯然，伊恩也運用了一些游戲策劃手段，他相信必然有積極正面的影響效果。
其他天使對此也都是興趣十足。
唯有大天使表情接連變化。
米迦勒捏著手冊的手指關節發白，強忍著沒有當場撕書。他正要轉身離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這場鬧劇。
一輛銹跡斑斑的大貨車歪歪扭扭地停在廢墟前。
“到了，到了。”
喬丹從副駕駛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運費呢？”
他伸手向麥迪遜要錢。
麥迪遜看向了破破爛爛的大貨車。
“伊恩訂的分明是大客車，你連自己弟弟的錢都要吃回扣？”小太妹并沒有第一時間掏錢，而是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伊恩的二哥。
“都到這個時候了，讓我哪里去租一輛大客車過來？正常人現在都不敢往哥譚跑。”喬丹翻了個白眼語氣理直氣壯。
他的話也是不無道理。
大晚上的跑哥譚。
一看就是釣魚搶劫。
更別說今天的哥譚還發生過那種災難，誰都知道哥譚出現了極為恐怖的情況，所以也只有超級英雄不怕感染神秘的病毒。
對此。
麥迪遜思考了一下后也是覺得有道理。
“大貨車和大客車肯定不能是一個價。”麥迪遜撇撇嘴，數出一迭鈔票，仔細清點一番，又讓數學很好的天使清點一番后才交給了喬丹。
“伊恩說我可以吃一點點回扣。”喬丹接過錢，熟練地抽出一半塞進自己褲兜，然后轉身把剩下的遞給駕駛座上的黑霹靂。
“不是，你不能背著我一點嗎？”大都會的十八線超級英雄黑霹靂，極為無語地看著這明目張膽的貪污行為。
喬丹一點都沒有羞愧的感覺。
“這是我應得的中介費，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渠道，可是給你提供了補貼家用的機會，你要感謝大都會超級英雄指定工會。”
他拍了拍黑霹靂的肩膀，故作高深。肯特家的人才有很多，比如想搞新·正義聯的伊恩，也比如暗搓搓搞出了超級英雄工會的喬丹。
黑霹靂嘴角抽搐了幾下。
他從后視鏡里往后方看去，只見，麥迪遜在招呼那群天使爬上貨箱。由于收起了翅膀，黑霹靂只看到了一群俊男靚女。
有幾個還在小聲討論著什么“贖罪積分“。
“這真的是超人給你安排的事？安置這些難民？”黑霹靂狐疑地開口詢問，他主要還是不覺得哥譚有如此看起來單純的居民。
“那是當然。”
喬丹面不改色的點頭。肯特一家有很多超人，他并沒有說是哪個超人，就是老爹抓住了他，他也能比伊恩少挨一頓說謊的打。
伊恩嘴里沒實話。
他喬丹嘴里全是實話。
“我會去向超人求證的！”黑霹靂其實不太能夠見得到超人，不過并不妨礙他長一個心眼，自從查走私查到CIA頭上后他就是小心謹慎。
貨車搖搖晃晃地駛向了哥譚和大都會之間的跨海大橋。
黑霹靂一直豎著耳朵在聽。
他聽到了貨箱后面的小女孩在教導那些難民怎么高效率工作，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助紂為虐幫助幾個小孩走私人口。
黑霹靂心中有些慌。
奈何喬丹上車后就不說話。
他瞥見了副駕駛的男孩在閱覽亞馬遜購物平臺。
“你在做什么？”十八線超級英雄主動打破了詭異的氣氛，然而，喬丹卻是直接擋住了自己的手機屏幕一臉心虛的瘋狂搖頭。
“只是在網購而已，網購很正常，大家都會網購。”喬丹不愿透露自己在挑選女朋友，對于自己即將不再局限于小小的圣杯他也是很期待。
什么全擬真。
進口硅基。
一比一真人身材。
那些廣告詞看的喬丹心潮澎湃。
“開車不要分心，很多車禍就是因為開車的時候不專注。”喬丹提醒了一下黑霹靂，空氣當中的氣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麥迪遜在貨車車廂里，不斷以自己在好萊塢了解到的知識，瘋狂給天使們描述人間有多么險惡的聲音在回蕩。
“那些官方的老爺們，喜歡把流量天使豢養在五十一區，流浪天使都會被抓去做實驗，只有我們的正式員工能獲得庇護！”
“甚至你們出門可能踢到了某只狗，都會有很恐怖的殺手追殺你們，或者把你們綁架到一個島上強迫你們玩大逃殺的游戲。”
“唉唉，你別嚇的開始掉毛了啊，你們現在就開始掉毛，冬天的時候可就沒機會用你們的羽毛兌換天堂積分了喂。”
麥迪遜明顯很緊張天使們的羽毛情況。
畢竟伊恩答應過冬天的時候，會送她一套羽絨服作為年終獎————大貨車就這么在詭異的氛圍中一路開回了大都會。
“還真是安置難民么。”
直到車子停在一棟公寓樓前，看著麥迪遜帶著這群“難民“井然有序地辦理入住手續，黑霹靂才稍稍放心了一丟丟。尤其是當某個大美妞認真詢問“宿舍WiFi密碼是多少“時，他終于打消了“肯特家要開奴隸種植園“的可怕猜想。
“wifi密碼沒有固定數字，為了防止別人蹭網，你們只需要對著路由器贊美伊恩一萬次。”麥迪遜覺得這很合理。
不過黑霹靂就很傻眼。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路由器。
“這里的家電，家具，好像都是伊恩的工廠生產出來的第一批測試品。”喬丹摸著自己的下巴，也不知道是在若有所思什么。
黑霹靂的沉默不只是因為觸及到了知識盲區。
還因為麥迪遜在盯著他。
好像是生怕他順走什么這里的東西。
“你這是種族歧視！”
黑霹靂很不滿。
“我知道。”
麥迪遜欣然點頭，甚至都沒有虛情假意的道歉——眼見這一幕，黑霹靂也是憤然踩下了油門，帶著自己憋屈的外快離開了公寓樓。
“等等我！”
喬丹直接飛了上去，鉆進了副駕駛當中。天使們固然美麗，但是喬丹對此不為所動，因為他不太喜歡三次元的女孩。
伊恩電腦里養的那只二次元病毒才是真的美麗。
“男天使和男天使住一棟樓，女天使和女天使住一棟樓。”麥迪遜倒是不在意喬丹的離開，她手里拿著擴音喇叭在大喊。
很是享受當大主管的感覺。
“記住哦，不要對自己的同胞動凡心——”她眨了眨眼，又補充了一句，天使們紛紛點頭，對這種安排表示理解。
畢竟天堂也有類似的規矩。
然而。
“不過你們可以對人類動凡心，外面到處都是人類，談戀愛是可以的。伊恩說過，這是為了促進天界與人界的文化交流！”
麥迪遜的語氣帶著幾分心虛。
明顯是在假傳圣旨。
會做這種事主要還是因為她想要看一看奈非天長什么樣子。
“胡言亂語！”
米迦勒猛地抬頭。
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還想要繼續怒斥，只不過，麥迪遜的電話響了，是她的爸爸媽媽，安排好了天使們的住宿后她就是一邊接電話一邊飛走了。
是的。
飛走了。
就在米迦勒準備發火的時候，麥迪遜已經是騎上了自己的路燈，像是哈利·波特騎掃帚一樣就那么飛上了夜空。
古有女巫騎掃帚，今有女巫騎路燈，這何嘗不是與時俱進。米迦勒站在原地，氣得隱藏在身體當中的羽翼都在發抖。
“絕對不可誕生奈非天！那將是災難的開端！”他轉身對天使們鄭重告誡，天使們嚴肅地點頭，紛紛表示絕不會犯下如此大錯。
他們拿著自己房卡，開始嘗試接觸人類的生活，各自回到分配的宿舍，唯有手握著小組長單獨房間房卡的米迦勒沒有動。
夜深人靜時。
這位大天使長獨自坐在了公寓樓的天臺上。
他當然不是要跳樓。
而是依舊有些不甘心。
“父親，偉大的主，你到底想要我們怎么樣？”米迦勒的羽翼被他給顯露了出來，只是上面原本潔白的羽毛現在卻異常暗淡。
扇動了兩下。
米迦勒意識到了自己連用它們飛行都已經做不到。
“烏列爾！如果你能聽到，請拉我一把.”米迦勒仰望著星空，試圖尋找天堂的方位，于內心當中向自己的兄弟進行起了祈禱。
夜風拂過，沒有回應。
只有樓下傳來某個天使的驚呼。
“我燒個熱水，熱水燒好了之后，水壺的響動居然也是贊美救世天使的汽笛聲？”很顯然新時代科技有些驚到了來自于天上的天使。
這一個動靜。
再次讓米迦勒心情無比難受。
“烏列爾！我以兄弟之名呼喚你！請回應我！”風吹過他殘破的羽翼，吹動他破碎的戰甲，他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烏列爾……只要我能回到天堂，我就能找到拿回力量的辦法，你快帶我回去，否則路西法可能趁著這個機會奪走天堂的控制權。”
米迦勒的聲音穿透了云層。
沒有回應。
只有風聲和遠處天使們低聲的議論。
“烏列爾也失去了榮光么。”
米迦勒的手指深深捂住了自己的面龐，他開始懷疑，是否連自己的兄弟也已經被踢出天堂，無法再聆聽他的祈禱。
然而。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在米迦勒如今目光已經無法觸及的地方，天堂當中，其實并非他想象當中的那般冷冷清清，身處其中的烏列爾也確實聽到了兄長的祈禱。
只不過。
他做出的回應卻并不是米迦勒期待看到的回應。只見，這位天堂的智天使，俯看完地球的景象，整個人就像是被邪靈附體了一般。
他聽到了米迦勒的祈禱。
他聽得一清二楚。
可他沒有回應，相反，他瘋狂地行動起來。
他拖來沉重的金屬鎖鏈，將通往人間的天堂之門死死纏繞；他用圣火封印了門上的符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畫下禁咒。
徹底封鎖通道。
烏列爾不是不能救米迦勒。
他是不敢救。
他知道米迦勒已被上帝拋棄。
而任何試圖與墮落者建立聯系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叛逆。
“偉大的主啊，我敬愛的父親。”烏列爾的聲音顫抖著，他也在祈禱，“我發誓對您絕無二心！米迦勒的墮落與我無關！”
智天使發動了自己的智慧。他一邊禱告，一邊瘋狂往天堂之門后面堆東西：圣柜、祭壇、甚至幾尊智天使雕像。
全被他堵在了門口。
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會掉出天堂。
這家伙瘋狂的在給上帝表忠心，不斷斥責起了米迦勒太過于墮落，什么兄弟情誼，完全沒有他能繼續留在天堂來得重要。
當然。
在烏列爾自己看來。
他是在順從主的意志。
然而，風從遠方吹來，帶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低語。在天堂的高墻之內，忠誠與背叛，或許已不再有界限。
“父啊，我是您最忠實的仆人，我對您的忠誠從未動搖。米迦勒已不再是天堂的守護者，我肯定不會回應他的祈禱。”
“您就放心吧。”
就在烏列爾瘋狂祈禱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頭頂，一只烏鴉悄然落在窗欞上，注視了他許久后才發出有些刺耳的笑聲。
“嘎嘎嘎嘎嘎嘎”
刺耳的鴉鳴突然響起。
烏鴉血紅的眼珠嘲弄地盯著烏列爾。
“滾開！路西法的眼線！”
烏列爾猛地抬頭，臉色驟變。他怒吼著揮動手臂，試圖趕走那只烏鴉，甚至不敢使用力量，怕自己的力量會呈現用一點少一點的狀態。
烏鴉振翅飛起。
卻在空中停頓了一瞬。
緊接著，它的嘴里傳出一個熟悉而戲謔的聲音。
“我可太愛這一幕了。”
是路西法·晨星。
他沒有選擇入侵天堂，而是選擇了嘲笑天堂。此刻，路西法正坐在光之吧的角落里，手中抱著一個小小的烏鴉玩偶。
像是打電話一般對著烏鴉玩偶說話。
酒吧背景音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混著電子樂。
“烏列爾，快聽聽我酒吧的新音樂”
路西法一邊喝酒，一邊壞笑著把玩偶湊近音響，“砰砰砰節奏感是不是很強？明晚一群人類都會用這個來蹦迪哦！”
他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天堂當中。
透過詭異烏鴉聽到這個動靜的烏列爾臉色瞬間鐵青——他聽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電子樂，而是圣城爆炸的現場錄音！
被編排成了很嗨很嗨的那種音樂！
“替我向米迦勒問好，哦，我差點忘了，他已經聽不到我的問候了，他現在正在一個天臺上自艾自憐的舔舐自己的傷口呢。”
路西法笑呵呵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快樂，“烏列爾，放心吧，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我還是愿意為你提供調酒師的工作機會。”
“工資日結，包教包會我在這里，等著你墜入凡塵哦。”路三歲的聲音充滿了陰陽怪氣，那叫一個讓烏列爾怒火中燒。
“滾！！！”
烏列爾忍不住一道圣火轟過去，烏鴉瞬間化作灰燼。但路西法的笑聲還在圣殿里回蕩，像是永遠驅散不去的噩夢。
“哈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在自己的酒吧里確實仍然在大笑，天知道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如此開心過，整個酒吧都充斥著地獄之主喜悅的情緒。
此時。
惡魔之王克勞利正在拖地。
“大天使也墮天了么.這可太驚人了。”他盯著電視機屏幕，眼眸劇烈收縮。畫面中，米迦勒正在默默流淚。
克勞利很清楚天堂會出混亂。
但沒想到樂子能這么大。
直覺告訴他，這事絕不簡單。
“大天使的力量，說沒就沒了？”克勞利轉向吧臺后的路西法，語氣難以置信，他可很清楚米迦勒是能從虛無中創造現實的'上帝之手'啊。
“別把大天使想的太過于無敵。”路西法搖晃著酒杯，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條細縫。
“米迦勒是很強，不過他和上帝之間，還有一個我。不要小看這一線之差，看起來只有一線，實際上這一線中間，甚至可以塞下整個多元宇宙。他在我的面前，就如同我在那瘋批上帝面前一樣，有著凡人和天神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或許路西法代表的是傲慢，不過，實際上，其實路西法一直都是最清醒的那個天使，他的話讓克勞利瞠目結舌。
“上帝這是想要做什么？”克勞利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開始揣測那位至高者的意圖，他明顯就沒有路西法聰明和清醒。
路西法突然大笑起來，把手機塞到克勞利手里：“那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享受當下吧！來，給我拍個視頻。”
說著。
路西法還整理了一下自己在洛杉磯永遠一塵不染的西裝。
懵逼的克勞利舉起手機，鏡頭里的路西法突然捂著肚子，抬手指向鏡頭，笑得前仰后合。那夸張的笑聲甚至震碎了幾盞吊燈。
“哈哈哈哈”
路西法笑的非常浮夸。
“您這是？”克勞利果斷的拍下了視頻，小心翼翼地把手機遞回去。
“當然是找點樂子。”路西法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液，目光落回電視機。畫面里，一群天使正在學習麥迪遜遠程發送給他們的熱舞課程。
男女都是一套課。
“麥子！”路西法再次喝了一口酒，隨即突然對著不遠處大喊，“快去看看我們還有多少錢！我要全投給伊恩·肯特的公司！”
他的語氣帶著躍躍欲試，急不可耐的味道。
“你又要發什么瘋？”
正在擦杯子的女惡魔酒保翻了個白眼。
“我不要股份！”路西法挑了挑眉，他舉著剛錄制的視頻興奮的開口，“我只要他在公司大屏幕里循環播放我的帥氣容顏！”
不得不說。
路三歲是懂如何羞辱天使的。
“等著，我去查賬。”麥子先是沉默了片刻，她看了看電視里那群天使，對天堂的厭惡終于戰勝了對路西法的惱怒。
克勞利望著麥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壓低聲音，對著路西法小聲求教了一下。
“那個男孩真是救世天使？”
雖然克勞利心中對伊恩有別的猜測，懷疑伊恩是上帝在人間開的小號，不過他的猜測顯然不可能有路西法這邊的信息準確。
路西法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和上帝之間沒有任何血緣，分身，亦或者力量上的聯系。不過……救世天使這個稱呼……倒也還算是貼切。”
他凝視著電視機上貼著的邪神滑稽臉貼紙，看向了電視機畫面里和超人并列站在一起，正在戳蝙蝠俠眼珠子的伊恩。
其他天使能看到的榮光。
地獄之主怎么可能看不到。
別忘了。
他的天使身份一直都仍舊保留著。
“伊恩·肯特，上帝無比看重的小男孩，他可不簡單，他的來歷，他的身上……可都隱藏著上帝對某些事情的不安。”
“我相信，那份不安，并非源自于所謂的外宇宙入侵。”光之吧的霓虹燈在窗外閃爍，將路西法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他仍舊看著貼有邪神滑稽臉的那臺電視機，畫面當中，位于地下基地里的伊恩，正在和自己的老父親一起研究蝙蝠俠。
昏暗的地下基地醫療室里，蝙蝠俠仰躺在病床上，渾身爬滿紫黑色的詭異瘢痕。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膚下游走，時不時鼓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動。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球夸張地外凸，仿佛隨時會彈出眼眶。
“啪！“
伊恩熟練地伸手把布魯斯瞪出來的眼球按回去，但剛松手，那兩顆灰藍色的眼珠又宛如玻璃珠子一樣“啵“地一下彈了出來。
伊恩再按。
蝙蝠俠的眼珠子又瞪。
不斷往復。
“你是在玩弄布魯斯的眼球嗎？“閃電俠忍不住問道，他的神速力在視網膜上活躍，這才能捕捉到伊恩和蝙蝠俠眼珠的拉扯。
“我在預防布魯斯叔叔的眼球下面長出觸手。”伊恩可聽閃電俠剛才說過，膽大包天的蝙蝠俠居然敢把克蘇魯污染往身體里注射。
蝙蝠俠不變異誰變異？
“你真不是在思考搞死蝙蝠俠，然后偽造出一份親子鑒定信息，從而繼承韋恩集團的事嗎？”閃電俠對于伊恩的底線不敢有太多的信任。
聞言。
伊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創業家？我的公司發展前景可比韋恩集團光明多了。”伊恩現在已經不再惦記韋恩集團那三瓜兩棗。
他相信自己的集團有更光明的未來。因此，韋恩集團也是非常遺憾的失去了一位偉大的攝政王。這不只是韋恩集團的遺憾，也是達米安的悲哀，達米安這輩子估計也不會再有以無權公子哥的身份遇到真愛的人生了。
伊恩都替達米安感覺惋惜。
他又把布魯斯叔叔的眼珠子按了回去。
“我怎么感覺你們根本不想救布魯斯。”伊恩的巴里叔叔狐疑地看向超人。克拉克正用X視線掃描布魯斯，這個動作他已經重復了幾萬次。他懷疑超人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布魯斯吃滿輻射，從而換上一些只會在未來發作的可怕輻射病。
當然。
這明顯是以閃電俠之心度超人之腹，克拉克向來只會思考自己什么時候才會有機會，在蝙蝠俠黑化后擰斷蝙蝠俠的脖子。
他甚至都不會去想蝙蝠俠的葬禮上自己該不該穿西裝。
超人是真的在檢查蝙蝠俠身上的問題。
“他的身體器官仍在正常運作，實際上，我們看到的只是一種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間的表象，不過這個'不存在的表象'很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后覆蓋現實。”超人已經和之前大不一樣，進化后的視覺讓他能更清晰地洞察那些入侵痕跡。
“所以，我們該怎么做呢？”伊恩視線中不斷閃爍的錯誤數據，無法吸收提示讓他煩躁，他其實此時也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救援布魯斯——圣劍凈化、褻瀆挽歌、甚至往布魯斯靜脈里灌了一些弒神槍上刮下來的弒神火藥也沒用。
布魯斯身上的污染沒有得到任何控制和解決。
褻瀆挽歌：您能憑借對自身堅定的信仰，褻瀆諸神的權柄，剝離自身乃至其他人身上所有的正面亦或者負面增益狀態。
通過自己霸道無比的機制性技能，伊恩確實能移除蝙蝠俠身上的污染，不過，卻無法移除蝙蝠俠身上附著的外宇宙。
那不是任何狀態。
這也就意味著污染被移除，下一刻，新的污染又會在此覆蓋蝙蝠俠，已經不是治標不治本了，蝙蝠俠身上的污染就跟豆芽一樣割都割不完。
“你或許可以再向你認識的那位女神祈禱一下？”超人知道死亡小姐能隔空抓出外宇宙，所以他向伊恩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死亡小姐最近沒那么迷戀我了。”伊恩重重嘆氣，他也不是沒有祈禱過，可之前明明在梵蒂岡出現過的死亡小姐如今也是了無音訊。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果然，島國電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呆在家里遲遲得不到丈夫關心的妻子會出軌清潔工，下水道修理工的原因就在于此。
冷漠。
使人距離疏遠。
本來伊恩只想要考驗死亡小姐幾萬年，沒想到死亡小姐連一年都沒堅持住。
“真是善變的女人。”
伊恩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視線里一直出現錯誤數據，無法吸收的信息，現如今也不知道該怎么逼出其中的污染，總不能讓他抱著蝙蝠俠的腦子啃吧？
“我又不是僵尸！”
伊恩對于這種行為還是比較抵觸，他喜歡吃一些千奇百怪飽含能量的東西，那都是職業所需，平日里他甚至都不愛吃西藍花。
更別說比豬腦還要嚇人的人腦了。
“讓我試一試我壓箱底的本事。”伊恩突然從口袋里掏出黑匣子——播放器了瑪莎·韋恩在天堂錄制下來的珍貴影像。
他像揮舞圣物般將照片在布魯斯瞪大的眼球前瘋狂晃動。
“布魯斯叔叔！你媽喊你去天堂吃飯！她做了你最愛的白人飯，水煮雞胸肉配無鹽土豆泥，你不去的話她就要送給我祖父吃了。”
“說不定還會送一點別的東西。”伊恩扯著嗓子對著蝙蝠俠的耳朵大吼，黑匣子播放出來的照片幾乎要貼到布魯斯臉上。
“伊恩！你在胡說什么？！”
這句話讓超人忍不住看了伊恩好幾眼，表情驚恐。超人反應很大，然而，布魯斯明顯聽不到這個溫馨的天堂故事。
“看來我的殺招沒用。”
伊恩眨了眨眼睛，略顯無奈，他沒有回答超人的問題，現在這么嚴重的事件之下，祖父喬納森和另一個瑪莎喝茶的事情只會擾亂超人的心智。
“不是，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超人心中有些膽戰心驚，他還是剛知道伊恩究竟在天堂都遭遇了什么。
根本不敢多想！
“哦，天吶，伊恩這是想到了新的路子繼承韋恩集團么。”閃電俠在一旁都驚呆了，超人都意識到的問題他當然也意識到了。
甚至于。
他還懷疑伊恩早有預謀，所以在天堂拉了個皮條。
“我都說了，伊恩最偉大科技集團比韋恩集團更有前途，我能宣傳我的產品全在本土生產，他韋恩集團敢說他不用東方大國的材料？”
“知道什么叫媽嘎么！我能讓阿美莉卡再次偉大！”
伊恩忍不住對閃電俠翻了三次白眼，他深知哪怕是在同一個賽道上和韋恩集團打價格戰，他的科技集團也必然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閃電俠對此很難評價。
和超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我們還是先想一想怎么救下布魯斯吧。”超人暫時將心中的雜念拋開，沒有采取閃電俠所提議的放出腦海當中的那個男孩。
這個房間里唯一能指望的男孩只有伊恩。
不過。
眼見伊恩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思路，超人皺起眉頭，也只能是重新將目光放到了蝙蝠俠身上開動了自己的超級大腦。
“我要進行一下嘗試。”超人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輕輕覆在蝙蝠俠的胸膛上，布魯斯·韋恩的心跳聲透過戰衣傳來。
卻帶著某種不自然的回響。
那其實是一種錯覺。
不過也并非真的全都是錯覺。
如果再仍由布魯斯的情況惡化下去，本來只是介于真實和虛幻之間的事物，就有可能真正影響到布魯斯的生命安全。
“我的新能力或許有用。”克拉克不太確定，他覺得自己能夠感知到別人的心聲，未必不能夠感受到布魯斯現在的靈魂狀態。
如此想著。
克拉克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這不試不知道，一試那就唯心起來了。果然又讓他解鎖了新的“傾聽”手段——共感。只見，在超人的感官中。剎那間，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溶解。醫療室的燈光飛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異度空間。
當超人再度睜開眼時，他正站在一座妖異的神殿前。那建筑如同活物般蠕動，墻壁上鑲嵌著無數痛苦扭曲的面孔，尖塔則是以脊椎骨般的結構螺旋上升。猩紅的霧氣彌漫四周，空氣中飄蕩著甜膩到令人作嘔的香氣。
“布魯斯！”
超人在這共感出來的場景里，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身影。看起來邪異無比的神殿中央，布魯斯·韋恩正筆直地站立著。
“想好了答案嗎？”
蝙蝠俠沉聲開口，他的前方有著一個邪神屹立，那個邪神渾身由純粹的感官愉悅與痛苦構成，每一道輪廓都在不斷變化。
仿佛整個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誘惑。當然，布魯斯也不差，他利用從大都會收集的夢境之力以及克蘇魯殘留的污染，儼然將自己在夢境里變成了第五邪神一般的姿態，周身纏繞著克蘇魯系的黑色粘稠物質。
那些觸須般的污染物竟被他當作武器，與妖嬈的邪神的力量分庭抗禮著。
“一次又一次，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你們，現在，要么帶著你的宇宙離開我的身體。”蝙蝠俠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否則就和我一起毀滅于克蘇魯的污染之下。”蝙蝠俠在和邪神進行談判，他的方式顯然就沒有另一個世界的奇異博士那般憋屈。
一言不合就要同歸于盡，這手段屬實太過于狠辣。
“卑鄙！你居然敢用另一個宇宙的毒藥來威脅我？”邪神那雌雄莫辨的完美面容扭曲，明顯是有些忌憚于蝙蝠俠身上的污染。
祂的聲音如同千萬個和聲迭加，充滿了惱火。沒辦法，色孽是是“愉悅之主”、“感官之神”，戰錘世界的亞空間邪神。
然而。
即便如此。
祂也不想要成為克蘇魯的一部分啊，邪神和邪神的混亂和骯臟程度亦有區別，色孽現在是一點都不敢將布魯斯擁入懷中。
“你不是說我會在尖叫當中愛上你嗎？不是說你欣賞我嗎？”布魯斯冷笑一聲，竟主動讓更多黑色物質爬上自己的手臂。
他上前一步。
無數克蘇魯污染開始彌漫在神殿之中。
“啊啊啊！！“
邪神發出刺耳的尖叫。
“你竟敢玷污我的完美！“
祂在躲閃，逃避。
“現在，回答我，做出你的決定！”布魯斯的靈魂已經被克蘇魯的污染侵蝕了一半，但他卻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更加強勢。這是在用自己的意志為代價，強行引入克蘇魯的污染，形成內部對沖，以此延緩色孽對他的徹底控制。
這是一場豪賭。
一旦失敗。
他將徹底墮落。
成為克蘇魯污染下的一部分。
永世不得解脫。
“原來是這樣！”
超人目睹了這一幕。
立馬明白發生了什么。
布魯斯不是被污染了，他是在用污染對抗污染！那些看似可怖的瘢痕，實則是兩股異宇宙力量在布魯斯體內廝殺的戰場所致。
“這也太過于冒險了吧。”
超人的意識沉浸在布魯斯的靈魂深處，眼前是那座妖異的神秘神殿。他站在遠處，看著布魯斯與邪神對峙。
心中震驚不已。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觀察時，妖嬈的邪神突然抬頭。
“你看看這個人類！他在用克蘇魯污染來對抗我！你難道不打算管一管嗎？！”邪神的優雅中帶著憤怒和慌張。
祂仿佛在向某個隱蔽的存在控訴。
“管管這個瘋子人類！我被污染了的話！你和其他家伙也逃不掉！”色孽的威脅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她或許該和米迦勒坐一桌。
克拉克順著邪神咆哮的方向望去——在破碎世界的盡頭，一個身披金甲、坐在黃金王座上的巨大身影正注視這里。
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漫畫。
當超人的目光與之相遇時，這個身影竟對超人微微頷首。
剎那間，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克拉克的意識：燃燒的銀河、無盡的戰爭、亞空間的污染.最終匯聚成一個清晰的意志。
毀滅我們。
對方竟是能夠向超人傳遞信息，而且傳遞的還是這樣的信息，超人不禁是感覺到了驚愕，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這是不是某種陰謀。
他也接觸過好幾次外宇宙的入侵了。
而這。
還是第一次有外宇宙的存在，居然希望他毀滅這個外宇宙。
“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至高，而是這個世界的其中一角，由于自己無法做出決策，所以希望我能幫他一把嗎？”
超人和王座上的身影四目對視。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敞開的心神。
“他是什么人？”超人情緒起伏巨大，當他再次看向神殿中央時，卻發現布魯斯和那個猙獰妖嬈的邪神卻也仍舊未能察覺他的存在。
“沒用的，這種污染比你們的污染更為邪惡。”蝙蝠俠仍在與邪神對峙，周身纏繞的克蘇魯能量與色孽的腐化之力激烈碰撞。
他在和邪神不斷拉扯。
卻對近在咫尺的超人視若無睹。
就在克拉克上前想要看一看自己能否干擾這片領域之時。
“克拉克。”
閃電俠的呼喚突然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超人感到一股拉扯力在現實里出現，他最后看了眼那個被兩種污染撕扯的布魯斯。
隨即，意識猛地回歸現實。
很顯然，超人在閃電俠的搖晃當中，手掌脫離了布魯斯的胸膛。地下基地的燈光刺入眼簾，超人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閃電俠。
“發生了什么？”
他感受到了閃電俠的焦急情緒。
“你最好看看這個，和我可沒有什么關系，我不打小男孩，他說倒地就倒地。”閃電俠巴里指著地面上躺著的伊恩。
表情活像見了鬼。
克拉克循著閃電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伊恩雙手交迭在胸前，面帶安詳的微笑平躺在地上，那姿勢活像準備入殮。
地面上還有一個被伊恩從蝙蝠俠病床上抽離出來的床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伊恩可能想要碰瓷我。“閃電俠的聲音發顫，“我們原本在討論星辰實驗室里的那些高科技，他想要購買，我說我無法替博士做出決定，結果伊恩就突然說了句'時間到了'，然后便躺到了地上沒了動靜。”
閃電俠表情很是精彩的訴說了自己的遭遇。
對此。
超人沒有絲毫意外。
“嗯，伊恩是這樣的，他在這個點準時會睡覺，這已經很不錯了，他至少沒有把蝙蝠俠和我移走然后自己躺在床上。”
克拉克沒有驚訝。
反而替自己的小兒子辯解了一番。
他在掩飾著什么。
不過有些激動的閃電俠并沒有看出來。
“這不只是睡覺吧，我甚至都摸不到他……”閃電俠的手戳向了伊恩，像是戳到了虛幻的泡影，指尖竟是直接穿過了男孩的身體。
“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被入侵了？”閃電俠有些激動的喋喋不休，他抬起頭，卻只看到了克拉克無比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