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說，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一開始決定去太醫署學醫，可不是奔著靈泉任務的獎勵去的。
一下子多了3L靈泉，謝姎瞬間感覺闊綽了。
往洗澡水兌了1L，獎勵自己美美地泡了個靈泉澡。
炎炎夏日泡個靈泉澡，不但讓皮膚更加光滑細膩，還能預防痱子、降低曬傷可能。
舒服地靠在浴桶壁上泡澡的時候，謝姎突發奇想：既然靈泉能有效抑制痱子，何不利用靈泉制作一款中藥花露水呢？
于是，次日到太醫署點卯后，她就和常御醫說了自己的想法。
常御醫鼓勵她試試。
在此之前，貴人們使用的花露水僅用于提香，不具備驅蚊止癢、抑制痱子的功效。
“不過，午歇前你的任務仍是熟悉穴位、練習針灸，這是學醫基本功，萬不可懈怠。午歇后為師就不給你布置任務了，盡管試試你的奇思妙想。”
常御醫鼓勵歸鼓勵，但沒放松對她的教導。
在他看來，她聰慧穎悟，學什么都快，不該把大量光陰浪費在雜事上。
但她的設想又很不錯，若真能從相關植物中萃取精油，制成止癢祛痱的花露，也是一項于民有益的福祉。一旦推廣，想必會比驅蚊藥膏更受歡迎。
畢竟香味好聞，還多一項祛痱功效，使用方式也多：既可以直接涂抹，也可以滴入水中沐浴使用。
得到了常御醫的支持，謝姎每天下午搗鼓起了純中藥版的花露水。
她選取薄荷、艾葉、白芷、丁香、雛菊、金銀花為主原料，輔之以連翹、冰片、蒲公英。
用物理蒸餾法萃取出精油后，嘗試不同比例添入靈泉，最后選出氣味最好聞、效果也不賴的最佳配比，止癢祛痱花露水成了！
“皇上，這是太醫署進獻的花露水，說是驅蚊藥膏的補充。沐浴時滴入幾滴，能防止身上發又癢又刺疼的小紅疙瘩。聽說是海音格格琢磨了好幾日調制出來的，常御醫他們都帶回去給家里孫輩用過了，都夸效果不錯。”
梁九功把太醫署送來的花露水呈到了康熙面前。
他也得了一瓶，等輪休的時候去泡個澡試試。
每年夏季，像他們伺候的人身上的痱子幾乎是不中斷的，前一批還沒消退，后一批又冒出來了。
梁九功尋思著若這止癢祛痱花露水真能讓他身上的紅疙瘩不那么刺癢疼痛，消退后不再頻繁發作，再貴都要買來備著。
康熙走哪兒都有冰桶伺候，倒不至于為成片的痱子煩惱，但偶爾也會在頸部、胸腹冒幾粒。
聞言，好奇地拿起來打量，還拔出塞子聞了聞，笑著說了句：“老四家那丫頭看來在太醫署過得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是如魚得水啊。
自從謝姎琢磨出了花露水，本就因驅蚊藥膏而受太醫署歡迎的她，這下更是成了老太醫們常掛嘴邊的寵兒。
連他們的愛徒都得靠邊站。
好在這些徒弟的年紀都比謝姎大，最年輕的都有二三十歲，足能當她爹了。
加之她是太醫署唯一的女徒弟，又是貝勒府的小主子，不出意外，日后大概率會被冊封公主遠赴草原和親，與他們的前途不存在沖突，自然也不會有嫉妒的情緒。
相反，還很高興多了個身份貴重的同門師妹，關系處好了未來也是一項助力。
是以，謝姎在太醫署的日子別提多自在。
她還結識了常御醫的孫女——一個僅比她小一歲的可愛小姑娘。
常佩蘭雖然才九歲，但三歲啟蒙，六年下來已會熟背三百來首湯頭歌，人體穴位分布圖也記得比較熟了。
只是之前礙于太醫署都是男丁，不常來，偶爾來也是在她爺爺熬藥燉藥膳時幫著燒火扇風。
如今有謝姎在，小姑娘也愿意天天往太醫署跑。上午和謝姎一起學醫理、練針灸，下午跟著謝姎搗鼓各類藥丸、劑方。
無意間得知她還在跟家中兄長學防身的拳腳功夫，謝姎心里一動：
“佩蘭，我曾在一本舊醫書里找到一頁武功秘籍，上頭說只適合女子練，你要與我一同練嗎？”
“好呀好呀！海音姐姐，我也有跟哥哥練武哦，我教你、你教我呀。”
就這樣，兩個小姑娘在午后的自由摸魚時間，找了處僻靜角落，吹著穿堂風，練起了九天玄女功。
“海音姐姐，這就是江湖女俠都會練的厲害功夫嗎？”
“對！只要我們每天堅持練，一定能練成神功！”
“好呀！那我以后寅時三刻就起床，再也不睡懶覺了。”
“……那會不會太早？”
“不會呀！也就比我平時早起兩刻鐘而已。”
謝姎寬面兩條。
小她兩歲的都這么勤快練功，她還有什么理由偷懶？
雄起！
兩個小姑娘互相教學、相互督促，練功的積極性比學醫都高。
常御醫得知后，捋著花白胡子好笑不已。
只當她們孩子心性，不知從哪兒找到了一頁泛黃的武功招式，就以為是江湖人士推崇的武功秘籍了。
若武功秘籍如此易得，典當行的舊書還不被賣瘋啊。
多半是以前的醫書主人寫著玩，隨手夾在書頁里的。
不過看她倆興致勃勃的樣子，常御醫沒多加干涉，就當給她們放松了，只要別耽誤他布置的功課就行。
這日，又輪到常御醫入宮當值，謝姎也只好起了個大早跟著便宜爹入宮。
提前獲知的德妃，命小廚房備了一桌豐盛的早膳，盼著孫女的到來。
這些日子，謝姎人雖沒來，但時不時地讓便宜爹給德妃捎過幾次她在太醫署調制的香膏花露，有適合凈手洗臉的，有適合沐浴護膚的。總之，比尋常香膏效果要好得多。
一段時間使用下來，年逾四十的德妃，之前無論怎樣保養都奈何不了歲月流逝而逐日松弛的膚質，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幾歲時的最佳狀態。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永和宮留宿、即使來了也是坐坐就走的康熙，最近連著幾宿都翻了她的牌子。
德妃投桃報李，給孫女張羅了一桌她愛吃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