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艾拉菲亞不按規矩出牌后,意識到大敵到來的萊雅,便打算后續找個時間試探下這位王女殿下。
從而為后續制裁對方做準備。
當然,她也知道,對于并不擅長謀略之道的自己來說,想要獨立完成這個事項無異于難如登天。
但好在她知道,有一位真正的賢者能夠完美地解決此事。
而那人便是……
“什么?艾拉菲亞王女主動約見隊長?還送了定情信物?!”
蘋果鎮,一處小型莊園的臥室內,驟然被床頭掛著的軍服內的通訊裝置傳來的信號吵醒。
穿著一身可愛粉紅小花睡衣,原本還有些起床氣的溫蒂少校。
在聽到這話后,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溜圓,整個人也立馬清醒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個鯉魚打挺就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然而下一秒她的腦袋就直直地撞在了公主床上的實木上。
“咚!”
“哎喲!”
在劇烈的撞擊下,疼的眼冒金星的溫蒂當即下意識慘嚎一聲,但她卻來不及揉自己紅彤彤的額頭,而是趕忙將掉在床上的通訊裝置戴回耳邊,一邊穿起了衣服,一邊急忙朝那邊的萊雅詢問道:
“什么時候的事?還有隊長他什么時候跟這位殿下有關系了?”
“?溫蒂少校你忘了慶功宴時的事情了嗎?”
“呃,這個……”
聽到萊雅疑惑的質問后,溫蒂卻是一陣心虛,同時也有些懊惱。
我當然知道慶功宴的事,不過我以為那個白天鵝是故意拉攏隊長才這么說的,畢竟看隊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那個笨蛋根本不認識對方,所以一直一來我完全沒當回事,還偷偷笑話塞爾維亞那傲嬌女分不清真相,惹約翰生氣來著。
“只是,不是說好了不認識的么,怎么這白天鵝還玩真的啊?”
這根本就不魔法!
聽著萊雅的描述,此刻,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居然放任了一個心腹大患闖入本就激烈的交戰中的溫蒂,心頭除了后悔外,還有著說不出的氣憤。
畢竟,在她成功忽悠萊雅這個單純大力妹加入自己的陣營,同時無聲中跟塞爾維亞那個傲嬌女達成淑女協議,以公平,公正,公開的形式展開競賽。
這場獨屬于女人的戰爭,已經呈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發展。
而她,也只需要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拋出家族身份,就能成功讓愛臭美的隊長對自己跪下高喊富婆求包養。
可就在這種時候。
在這種勝利即將隨著時間落入她掌心的時候。
聰明至極,天下無雙的溫蒂少校卻怎么也沒想到,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大優勢局面下。
事情居然迎來了一個該死的天降青梅的致命打擊。
而且這女人顯然和性格傲慢,覺得不論什么樣的規則都難不倒她的塞爾維亞,及呆萌好騙,被她一句‘你我二人合分天下,豈不美哉’,便被她成功洗腦,成為她忠實盟友,任她差遣的萊雅不同。
這女人顯然沒有公平競爭的想法,而是選擇以第一王女的身份進行降維打擊,試圖用權力來強行終結掉這場紛爭,并成為最后的贏家。
簡直,簡直可惡啊混蛋!
艾拉菲亞,你這該死的偷腥貓!
“嘎嘣!”
越想越氣的溫蒂上校頓時把牙齒咬的嘎吱作響,充實的胸膛也是一陣劇烈起伏。
此刻,她整個人都恨不得直接火力全開急速飛回艾雷諾,然后沖進那討厭的鏡泉莊園,然后直接上去給那可惡的第一王女兩個大嘴巴子。
好讓對方知道破壞規則的人會有什么下場。
可在想到這么搞可能自己第二天就要被送到審判席,哪怕在布朗王國旁系血脈,且有先前立下的功勛加持下,自己能夠免于一死。
但哪怕用腳指頭想,溫蒂也清楚,那個看似外表圣潔宛如白天鵝,實則羽毛下面的顏色已經漆黑到極點的壞女人,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主動站出來當和事佬。
而以豬頭隊長那低到令人發指的情商,和被美女一夸就會樂出鼻涕泡的抗魅惑能力,后續的情況會是怎樣的發展,她甚至都可以清晰地在腦海中構造出來:
帝國大酒店內,被美色蒙蔽了智商的豬頭隊長,此刻整黑著臉瞪著自己,而那可惡的白天鵝艾拉菲亞,則是一臉溫柔靠在豬頭隊長耳畔,同時故作受傷地開口道:
“約翰哥哥,你的副手怎么那么暴力呀,打的人家好痛,不過沒關系,誰讓這是約翰哥哥你的副手呢,為了約翰哥哥,人家可以原諒她的。”
“另外,艾拉菲亞真的很慶幸,慶幸這次是艾拉菲亞挨了打,而不是約翰哥哥你。”
“畢竟,和暴力的溫蒂少校不同,作為真正淑女的人家,只會心疼約翰geigei嘛”
說完,對方便趁機躺在了約翰懷里,在約翰被這白天鵝的虛偽表演蒙蔽,而對自己瘋狂怒斥的時候,這可惡的白天鵝便朝此時淪為無能敗犬的溫蒂少校,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微笑。
“哇呀呀,氣傻我也!”
在腦海中構造出這個場景后,溫蒂整個人頓時覺得自己的腦殼都快要被憤怒所化的蒸汽給頂開。
差點便當場道心破碎,一口老血噴吐而出。
但好在每日都在用心閱讀馬斯洛語錄的她,在長遠發展觀念的指導下,已經褪去了原本焦躁的性格,變得前所未有的穩重。
因此在這種狂怒出現后沒多久,她便快速通過理智將這抹異常的情緒化解,取而代之的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同時還有些后怕:
這女人,居然想到利用萊雅來對我展開攻心計,好不戰而屈人之兵,就連熟讀隊長語錄,已經有了驚世智慧的自己,也差點著了對方的道。
只能說,不愧是第一王女么,果然有點東西!
“艾拉菲亞,你的實力,我認可了!”
意識到此女絕不簡單后,溫蒂卻并沒有被對方這種無賴的打法嚇退,反而碧藍的雙眸中誕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同時驚世的智慧也開始迅速運轉起來。
眼下,在艾拉菲亞以王女加青梅強行占下地盤后,目前的總體局勢,對自己而言已經稱得上前所未有的劣勢。
畢竟,既然對方能夠做出這種不按規矩出牌,且借刀殺人的行為,那么也就證明,對方絕非是表面顯露出的那般天真。
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操盤之人,且段位比起自己來說,只高不低。
這種人,怎么會不明白,在做出這種打破規矩的行為后,會遭到剩余三方勢力的敵視,甚至是群起而攻之?
但對方卻還是選擇如此做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依靠對方的王女身份展開施壓的同時,再許諾妾室之位進行誘惑,進而展開拉攏。
不過以塞爾維亞的傲慢,對方肯定不會接受這種所謂的平分天下的拉攏,因此對方的目標絕不可能是塞爾維亞。
但萊雅這天真大力妹可不一樣。
這家伙能被自己忽悠的差點成為推背助威選手,甚至差點被自己給忽悠的踢出局。
如果對方面對的是艾拉菲亞的話,那么,這個和浣熊一樣的小呆瓜,怕不是三言兩語下,就會被對方給忽悠到智商下線,進而成為艾拉菲亞這討厭大白鵝的走狗,反過來跟自己對著干。
屆時哪怕自己動用驚世智慧說服塞爾維亞跟自己聯手解決外敵和叛徒,再一決勝負。
在這兩人的合力下,憑借比諾特家族和王女的身份,自己一個異邦流浪公主外加一個被排擠在帝國核心層外,壓根沒有任何底蘊的新晉中將。
顯然是斗不過這兩個老牌貴族的合力施壓的。
“因此,自己覺不能放任萊雅被洗腦成艾拉菲亞的走狗,至少現階段絕對不行!”
在驚世智慧的運轉下,剎那間,溫蒂少校便理清了一切思路,同時目光也變得格外睿智起來。
此刻,她已經徹底弄明白了艾拉菲亞的用意。
和最初的借刀殺人故意激怒她讓她做出沖動之舉不同,在細致化的分析后,溫蒂哪里還不明白,這其實是艾拉菲亞向她下達的戰書。
一封,來自公主與公主之間真正對決的戰書!
剎那間,讀懂了一切,又從萊雅那邊打聽到了這位公主具體底細,以及當下‘戰局’的情況后。
不知何時重新換上一身軍裝,背著魔導包來到了莊園大門處,且順路將代表家族身份的旁系徽章,從老爹的小金庫中偷偷順出來的溫蒂,當即滿臉不屑地看向艾雷諾所在的方位。
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和某位此刻整坐在書桌前,輕笑審視著棋局,用看似纖細柔弱,實則蘊含著無窮威壓的雙手操控著棋局,自以為已經掌控全局的某位王女,于此刻視線產生了對峙。
溫蒂非但沒有露出分毫畏懼之色,反而在嘴角擎出了一個不屑地輕笑:
“吼吼,明知道我是布朗王國的流浪公主,且未來注定會成為新任女王的存在,但你卻非但不選擇退避,反而還直接走上來了么?”
“那么,就再試著靠近些吧。”
“但可惜的是,在你選擇與我為敵的那一刻起,你的失敗,就已經是注定了的,艾拉菲亞!”
在心頭和某位惡毒王女下達完戰前宣言后,沒有分毫猶豫,溫蒂便直接魔力全開當場起飛,在刺耳的呼嘯聲中,于夜空下帶出一道絢麗的藍色絲帶。
而后便仿佛如同劃過的流星一般,裹挾著前所未有的威勢,便迅速朝著艾雷諾所在的方位疾馳而去。
“嗖!”
與此同時,就在充斥著戰意的溫蒂給父母留下書信,疾馳奔向艾雷諾的時候。
帝國大酒店內,在萊雅離去,重新整理了下,明日自己坑老頭前所需要進行的準備工作后,累了一天的約翰便打算直接返回臥室休息。
只是還沒等他推開房門,門外卻在此刻被人敲響:
“咚咚!”
“……進!”
“吱呀!”
伴隨著房門被人推開,下一秒,映入約翰眼簾的,正式先前剛剛離去的萊雅。
?這社恐大力妹怎么又回來了?
看著面前的‘萊雅’,約翰滿心的疑惑。
不過以為對方臨時有意外發現,才連夜返回告知自己后,約翰也沒多想,而是一邊強打精神,一邊背過身倒起了咖啡,打算聽聽這個大力妹到底因為什么去而復返:
“萊雅?怎么又回來了?是那個立場一事你有什么新發現了不成?”
“嗯,算是吧。”
對面的‘萊雅’悶聲回應道,同時無聲地朝著前方的身影靠近。
“嗒!”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約翰·馬斯洛,作為上位魔法使的安娜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芒,同時嘴角也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
在這個距離和毫無防備的狀態下,作為萬物平等術式的繼承人,她可以確信,縱使約翰·馬斯洛有著超位職階的水準。
對方也絕不可能在自己的突襲中反應過來,更不可能做出任何防備動作。
而她也只需要利用這個機會,通過萬物平等術式擊碎這個怪物體表的防護屏障,便可以將手中的禁魔釘順勢打入對方體內,從而完成對這個怪物的活捉,進而實現她后續的俘虜交換目標!
最終功成身退,甚至還能為盟軍除掉眼前的這個心腹大患也不一定!
而決定了這一切的時機,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然而就在安娜滿懷興奮地打算發起沖鋒,并實現這個目標的時候。
她卻忽然驚愕的發現,原本在正前方背對著她的那道身影,卻仿佛消散的泡沫一般,在一陣彩光流轉后,竟在她的目光下瞬息間消散一空。
仿佛,先前她所看到的那一切,并非真實存在,而是某種幻覺一般!
這究竟是……
沒等驚愕的安娜從這詭異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下一秒,一道保險被人打開的脆響便猛地從房間內響起,與此同時,安娜的太陽穴處,也猛地出現被鋼鐵抵住的觸感。
那種來自帝國魔導工業流水線生產出的鋼鐵,也在和她皮膚接觸的剎那間,便將獨屬于帝國的暴力美學里,所蘊含著的冰冷和肅殺,透過她聳立的汗毛。
在男人那戲謔中夾雜著一種詭異興奮的腔調中,于她緊縮的到極點的瞳孔內,化作前所未有的,名為驚駭的刺骨寒意,傳遞到了她身體的所有角落:
“你在看什么呢,我親愛的,盟軍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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