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古特將全部心神給沉浸入神像中。
試著調動其所承載的信仰之力,來為神像效果二的血池上限進行提升時,卻感受到一股莫大的阻力。
這些信仰之力,似乎在抗拒著自身的調遣。
這種抗拒與道具本身無關,試做七天神像還是完全聽從自己調令的。
無論是切換效果一還是效果二,亦或是對神像的造型進行改變,全都可以隨自身心意照常切換。
真正抗拒自己的,是信仰之力本身。
“是因為這些信仰之力不是我的么?”古特隱有所悟,如若換由賽麗艾老師來進行操作,想來就不會有這些桎梏了。
想到此,古特有些失望地從神像內緩緩抽出了心神。
只是不巧,就在這一需要專心致志地時刻,一道女聲卻從身后再度傳來。
這突發的動靜將古特給嚇的打了個哆嗦,就連被限制起的魔力,也開始不穩定地晃動起來。
好在,一雙柔夷在此刻搭在了古特肩上。
隨后,一陣入山岳般更加猛烈地魔力便直接壓了下來,將古特體內這些不安分的因素給鎮的沒有絲毫波瀾。
“你這身魔力是怎么一回事?”
待到弟子重新收束好自身魔力,賽麗艾再一次地將問題拋給了古特。
在進入城市后不久,精靈便感受到了這陣既熟悉又極不穩定地魔力波動。
因此,賽麗艾在帶著谷彌與米莉阿爾黛入城后,并未先去協會報道,而是先來了古特這里,看看自己弟子是什么情況。
“這個呀說來有些話長。”
“您把它當做是我大難不死的后福好了。”
“這樣么那恭喜你了。”賽麗艾并未追究弟子的秘密,而是神色認真地繼續講道。
“這樣,你隨后用閑暇時間多上我家坐坐,盡快把咒反魔法給學會了。”
“以你的魔力水平再加上咒反魔法,小心些,幾乎能無視絕大多數的魔族了。”
“嗯,謝謝老師。”古特練練點頭,趕忙將這件事給應下來。
至于自己已經掌握咒反魔法的事實,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能名正言順地多去老師家里待著。
“對了,這個石雕是怎么回事?你用石像魔法給我做的?”
賽麗艾指了指身前的這位“賽麗艾”,向弟子問道。
“額差不多吧,您可以把它給理解成一款特殊的魔導器。”
“特殊的魔導器么怪不得我感覺它神神叨叨地,跟一些教堂里長久供奉的圣器有著相似的感覺。”
賽麗艾說著,上前幾步打算好好撫摸下石像的材質,細細品味它為什么會有與圣器類似的感覺。
而在不遠處站著的谷彌,在看到老師與師兄說完話后也走了上來,與古特擁抱一下。
他們兩個干飯小分隊的成員,奧伊薩斯特城中的極餓勢力,已有好久都沒見過了。
只是,就在兩人想聊些近況時。
位于神像背后的光輪卻再度觸發,由于賽麗艾老師與谷彌師妹兩個站的很近,在圣光的氤氳下,古特一時也不知曉是誰觸發了神像的治愈,只得探查起道具面板,看看能否從血池扣除上找到一絲線索。
當前神像可恢復血量:854/1000
雖說神像的血池在這幾分鐘內恢復了一兩點,但幾乎沒有什么影響。
血池這一次所扣除的點數,大抵在60點上下,與哈夫卡妹妹索拉的情況差不多。
再結合無論是賽麗艾老師,亦或是師妹谷彌,她們的外表都不像是有受傷的樣子。
因此,在舉一反三下,古特瞬間就懂了。
她們兩個,一定是有一人正處在流血的debuff當中。
總不能是誰腳上受傷了吧?
但懂歸懂,古特也沒傻到去開口向二女求證。
這種事情,不能這么干的。
然而,令古特沒想到的是。
待圣光散去后,谷彌正一臉驚喜與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腳,意外地向賽麗艾說道。
“老師,我的腳好像不疼了。”
“嗯。”賽麗艾點點頭,對此并未感到多么驚訝。
因為動用圣器救人之舉,賽麗艾已不是第一次見著的。
唯獨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家弟子究竟是從哪里搞來這么多強力的魔導具的。
這些特殊的東西即便是她,也很難弄到。
不過,既然自家弟子沒有主動去說,賽麗艾也不打算開口去問。
于是,在師徒間這種無言的默契下,精靈再度上前一步,將手貼在了自己的神像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探查模塊為古特所呈現的信息,已然開始了變化。
當前神像可恢復血量:856/1001
當前神像可恢復血量:860/1005
當前神像可恢復血量:880/1025
直至將神像目前所積攢的信仰之力給一耗而空,賽麗艾才松開了手掌,打量起了自己這棟雕像的改變。
但很可惜,或許是因注入的信仰之力過于稀少的緣故,神像并無賽麗艾所預想的變化。
或許是感受到了自家老師的這一心境,古特也跟著想到了什么。
既然已經點亮七天神像并要陸續插上傳送錨點了,下一步,會不會是要去尋找賽·神瞳,來逐步提升賽麗艾·神像的等級呢。
下一刻,一陣悅耳地提示音在古特意識中響起。
而伴隨著這陣提示音響起。
在道具少女的樹洞中勞心勞力地上傳了一堆資料的索莉緹爾,也終于能夠從那片“地獄”當中跑了出來,躲進古特的寶石項鏈里好好休息一陣。
那天殺的什么“千度云SVIP會員”,簡直是不把自己給當做人用。
不對,是簡直不把自己給當做生靈來對待。
什么溝槽的“三通道十倍速急速上傳”,簡直就是找了三根管子插入進自己的靈魂當中,瘋狂般的往外拷貝記憶。
這一通折磨下來,繞以是它存活了上千年的靈體,也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想要好好地吸收一番魔力補補,并美美睡上一個長覺,讓靈體充分休息夠。
只是,就在索莉緹爾回到寶石中后,旁若無人的開始吸收魔力時,一只手伸了過來。
不僅將它從古特身邊拿走,那放在手心掂量幾下,把神情虛弱地它給晃到有些發昏。
待到賽麗艾消停下后,寶石中的索莉緹爾已經積蓄起了一腔怒火,不管是誰,它必須要讓她長個教訓。
只是,就在索莉緹爾鼓動了自身所積攢的全部魔力,打算用一發壓縮后的魔力令冒犯者感到吃痛時,處于瞄準中的索莉緹爾終于看清了這位冒犯者究竟是誰。
魔族少女瞬間就老實了。
連忙散掉了手上這團壓縮魔力后,沖著精靈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臉。
“有點意思。”
賽麗艾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將項鏈給握在手中后,沖一旁的弟子問道。
“這家伙是你養的魔力寵物么?借我玩上幾天。”
“好。”對于老師的要求,古特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想到與索莉緹爾這么些天的相處與它的作用,古特還是在分別前叮囑了自家老師一句,“您可別給我玩死了啊。”
“它還挺好使的,對我有些用處。”
“好使?”精靈重復了下弟子話語里的一個詞匯,在詫異地瞥了古特一眼后,點頭答應下來。
在將這條屬于弟子的“玩具”給收進口袋后,賽麗艾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著看了一眼古特,說道。
“對了,我還沒有慶祝你這位功臣的凱旋呢。”
“此次出使不易,你還遇上了性命危機,我理應該好好宴請你一頓。”
“趁著今天人也較多,你選個地方吧。”
“讓我來挑餐廳么,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呀。”古特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
而此時此刻,荒地上的另外一邊。
米莉阿爾黛正與萊爾恩和哈夫卡站在一起,相互介紹后閑聊起來。
在得知老師的這位新弟子擅長占卜命運與測算運勢后,兩人當即起哄請求米莉阿爾黛來為他們進行測算。
首先便是萊爾恩,他所求的是自己的婚姻。
在米莉阿爾黛準確的算出他妻子的特征與籍貫后,萊爾恩頓時信服,并進一步的追問他未來的婚姻走勢如何。
對此,米莉阿爾黛倒并未含混不清,而是相當明了的給出了一個結果。
萊爾恩與自己會相當恩愛,至于后代的話,她所能測算出的便是他會有一個魔法資質還不錯的孫女。
“不是,居然能占卜的如此詳細嗎?”
一旁等著的哈夫卡有些傻眼。
他怎么也沒想到老師這位新弟子的占卜能力會如此之強,簡直與傳說中能夠預知未來的南之勇者一樣了。
但說實話,真到了這時,哈夫卡的心中與其說是在期待,倒不如說是開始害怕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什么情況,哈夫卡他自己還能不清楚?
期待的婚姻對象除了索拉以外,還能有誰。
可自己在未來,又是否會真像畜生一般對妹妹下得去手,而且,還有后代的事情 哈夫卡一時有些心亂,當意識到米莉阿爾黛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即將要開始占卜時,他下意識地便想要將其抽出,說上一聲:“我不測了。”
但話真到了口邊時,卻又被哈夫卡給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就如同那收縮到一半,但最終還是遞上前去的手掌。
比起身敗名裂,在師兄弟間社會性死亡來說,哈夫卡更想要的,似乎也僅是一個結果。
一個,自己與妹妹在未來會如何發展,如何相處的結果。
“喂,我說。”
此刻,米莉阿爾黛有些不爽地聲音打斷了哈夫卡的亂想。
“讓你叫我一個師姐,沒有那么難吧?”
“你們這一輩的人類魔法使,應該都聽說過葬送的芙麗蓮之名吧?我跟芙麗蓮是朋友,同樣都是活了上千年的精靈魔法使。”
“從年齡上講,你們叫我一聲師姐不算吃虧的。”
“但要想讓我來叫你們師兄,你們可得想清楚了,自己能不能受得住這因果。”
在米莉阿爾黛說完這些后,哈夫卡才隱約想了起來。
好像這位精靈愿意耗費精力來為他們進行占卜的條件,便是要求自己二人今后叫她師姐。
對于一個稱呼的虛名而已,哈夫卡自是不在乎,在他干凈利落地連叫了米莉阿爾黛數聲師姐,將米莉阿爾黛給叫的心花怒放后,這位精靈,便開始用心的來為師弟進行占卜測運。
“唔師弟你也是出自富貴之家呀,命格絲毫比不剛才的萊爾恩師弟差,而且”
“你會比他有錢的多。”
萊爾恩聽后催逼地看了哈夫卡一眼,而哈夫卡則是謙卑地低了低頭,表示這只是承蒙祖上余蔭,幸得了一個好出身罷了。
“你倒是好心態,要比尋常貴族成員好太多了。”
米莉阿爾黛也自己這名師弟的涵養點頭,表示肯定,同時繼續講出了自己的占卜結果。
“命途顯示,你有在最適宜的時候急流勇退,避開了源于內部的中傷。”
“而且你的妹妹,應該是有命途之外的力量所搭救,是她免于一場悲劇,重獲新生。”
“只是可惜,正因這股命途之外的力量干預,我也無法預測你這段粗壯的親緣線后續的結果。”
“好了,不看這些了,讓我們進入正軌,正式開始測算你的姻緣!”
隨著米莉阿爾黛的輕聲,哈夫卡猛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大的要來了。
“噫,別緊張嘛。”
“師弟你又不是小男孩了,怎么聊到婚姻對象還是會緊張成這樣,你看身旁的萊爾恩師弟,多么淡定。”
“嗯,師弟你最開始的姻緣線是跟親緣線相纏的,不過小時候有這種情況倒也正常,特別是在你們的身上還發生了父母早逝的悲劇,年幼的兄妹倆,就是很容易相互依靠,互相取暖。”
“嗯,再大一些后也是這樣呢,看來哈夫卡師弟你對妹妹蠻好的呢,特別愛護有加,也不怎么接觸其他的女性呢。”
“容我再往后看看.”
“嗯?!!”
“婚姻線怎么飛了!!!”
米莉阿爾黛似乎是沒想到還會有這個轉折,連忙揉了揉眼睛,抓住哈夫卡的手,從頭再一次的看起。
“明明前面的都沒有問題呀,這么在這里時,婚姻線又飛了”
俗話說,不怕西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
哈夫卡此刻也是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緊閉牙關,默默等待著這份源自命運的病歷單。
而米莉阿爾黛在接連排除了數項不可能后,所剩下的結論,也就僅指向了一個必然的結果。
“你們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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