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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雛鷹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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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掛了電話,看著倉庫里那幾臺剛剛發現的設備,對李成儒吩咐道:“在宋廠長他們來之前,把這一塊區域單獨隔出來,做好防塵。”

  “明白,老板,我親自盯著。”李成儒趕緊去安排。

  接下來的幾天,津門倉庫這邊悄無聲息地緊張起來。

  李成儒調來了集團內部安保,將存放那幾臺關鍵設備的區域用臨時隔板圍了起來,掛了醒目的牌子。

  張師傅和王師傅帶著另外三名經過嚴格篩選、簽了保密協議的老師傅,穿著干凈的工作服,開始對設備進行初步的外部清理和靜態檢測。

  他們小心翼翼地拂去積年的灰塵,檢查銘牌、接口、線路外觀,記錄下型號和序列號,不敢通電,更不敢進行任何拆解。

  何雨柱可沒有等在津門,轉頭他就回了四九城,下面的人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那就不用做了。

  三天后,宋廠長親自帶著一個由西飛資深設備工程師和總裝相關單位代表組成的五人小組,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津門。

  到了倉庫,沒有過多寒暄,宋廠長才帶人直接進入了倉庫。

  看到那幾臺被清理出來的設備時,西飛的幾位工程師眼睛立刻就直了。

  “老宋,你看這基座結構,還有這個傳動方式。沒錯,就是它!國內找遍了都沒有!”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工程師聲音發顫地對宋廠長說。

  “銘牌雖然磨損,但這幾個字母和編號格式,跟我見過的對得上!”另一位專注于那臺焊機的工程師補充道。

  宋廠長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一旁給何雨柱打了個電話。

  “老何,你倉庫有這些東西,你怎么不早說?這些東西放倉庫應該有年頭了吧,你知不知道我們找這些設備都快找瘋了。”

  何雨柱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倉庫角落里還埋著這玩意。要不是你前幾天來哭窮,我一時興起想看看這些老底子還能不能廢物利用,它們還得在這兒繼續吃灰。”

  “額,你手底下人太不專業了。”宋廠長只能轉移話題。

  “我手底下人不專業?那你把用我們的都還回來!”何雨柱佯怒道。

  “別,我說錯話了,是你應該找更專業的來做邊境貿易。”

  “呵,你說的倒是輕巧,當時情況亂,很多東西打包運回來,根本沒細看,就當普通二手設備和備件堆這兒了。要不是這次盤庫,,誰知道這里面還埋著金疙瘩?你跟我糾結這個,還不如趕緊把東西搬走,把錢給我打過來。”

  “行行行,先不說了,我去忙了!”宋廠長趕忙結束話題,然后掛斷了電話。

  設備當然不會在津門直接試車,而是重新打包好裝車送往西飛,為此宋廠長還從津門借調了一個排的兵負責押運。

  至于寶飛,西飛既然能自己增加產能,那其他廠子還是再等等吧。

  幾天后,宋廠長的電話打到了何雨柱的書房。

  “老何,設備都安全運抵,進廠入庫了!”宋廠長的聲音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背景音里似乎還有隱隱的機器轟鳴,“初步檢測,主體結構完好,核心部件沒有明顯損傷,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何雨柱握著話筒,語氣卻帶著幾分調侃:“立功?我可不敢當。老宋,你這動作夠快的啊,東西一到手就趕緊拉回你西飛了,怎么,怕我反悔?還是想著吃獨食,連口湯都不打算分給別的兄弟單位?”

  電話那頭,宋廠長的笑聲戛然而止,頓了頓,才帶著幾分尷尬解釋道:“老何,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宋某人是那種人嗎?主要是這幾臺設備太關鍵,太敏感了!放在別處我不放心,只有拉回我們這里,有現成的配套環境、熟悉工藝的老師傅,還有嚴密的安保,才能最快地把它們用起來,形成戰斗力。這叫集中力量辦大事,效率最高!”

  “效率最高?”何雨柱輕輕哼了一聲,“那我問你,北邊的沈飛呢?他們那邊就不需要?”

  宋廠長那邊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意味深長:“老何,沈飛那邊有他們自己的任務,而且,也不輕。上頭有上頭的通盤考慮,資源分配總是有側重的。有些事,我不便多說。”

  “自己的任務?”何雨柱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我聽說,他們好像在折騰那批老八爺?跟那艘船帶回來的東西有關?”

  他指的自然是之前通過特殊渠道弄回來的蘇霍伊艦載機相關技術。

  “哎喲我的老何,你可別瞎猜!”宋廠長立刻否認,語氣卻顯得有些欲蓋彌彰,“跟那個沒關系,完全兩碼事!是八爺的存量實在太大了,部隊還有大量裝備,總不能都放著生銹。想辦法挖掘挖掘潛力,進行一些針對性的改進,提升一下戰斗力,那也是很有必要的嘛。蚊子腿也是肉啊!”

  何雨柱聞言,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沒有繼續追問。

  他明白宋廠長的意思。

  殲8系列戰斗機作為國內長期的主力機型,保有量巨大,即便在新機型不斷服役的背景下,如何讓這些“老將”發揮余熱,也是一個重要的課題。

  進行現代化改進,提升其雷達、航電和武器系統,使其能適應新的戰場環境,確實是符合邏輯的選擇。

  至于艦載機技術,肯定也在搞,這個就不是他能考量的了,他只不過隨口一問。

  “行了,我知道了。”何雨柱不再深究,“既然設備對你們有用,那就好好用。”

  “一定一定!”宋廠長忙不迭地保證,心里也松了口氣,總算把老何糊弄過去了。

  這個老何的直覺太敏銳了,有些事,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紀律要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事實上他們不知道的是東南沿海,殲8II改進型已經建功了。

  四月的某天,東部沿海某一線野戰機場,塔臺內的氣氛凝重。

  雷達屏幕上,一個光點正從東南方向,緊貼著經濟專屬區線外側,不緊不慢地向北移動,軌跡囂張。

  其飛行高度、速度特征,都是未知的,疑似敵偵察機。

  “又來了!”一名年輕雷達員咬著牙低聲道。

  “命令,‘獵鷹’小隊,雙機編隊,立即起飛攔截!”指揮員的聲音,透過通訊頻道傳達到待命已久的飛行員耳中。

  “獵鷹明白!”

  機場上,引擎轟鳴瞬間撕裂了清晨的寧靜。

  兩架經過現代化改進的殲8II戰斗機滑出機棚,加速,呼嘯著沖上云霄。

  相較于原型,這兩架殲8II的機頭經過了修形,內部換裝了新型雷達,座艙儀表也進行了部分數字化升級,具備了初步的超視距探測能力和更好的下視能力。

  機身下方加掛了副油箱和電子對抗吊艙。

  它們是沈飛在有限條件下,利用西飛部分技術支援和自己力量,對這批“老八爺”所能進行的最大程度挖掘。

  長機飛行員代號‘山鷹’,是一名有著上千小時飛行經驗的老兵。

  他緊握著操縱桿,感受著機身傳來的輕微震顫。殲8II的高空高速性能是其看家本領,但低速操控性和態勢感知能力,與對手相比存在代差。

  “獵鷹報告,雙機已升空,正在爬升,航向XXX。”

  “目標高度XXXXX,速度XXX,保持航向。注意,對方可能配備有強力的電子干擾系統,保持雷達靜默,按預案接近。”地面指揮引導。

  “明白。”

  兩架銀灰色的戰鷹穿云破霧,迅速爬升到預定高度。座艙外,陽光刺眼,碧空如洗。

  “山鷹,發現目標!方位XXX,距離XXX!”僚機‘獵隼’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緊張。

  新型雷達在極限距離上捕捉到了那個細微的光點。

  “保持監視,繼續接近。準備開啟數據鏈,接收地面綜合信息。”山鷹下令,聲音平穩。

  距離在一點點拉近。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迎頭趕來的攔截機,但依舊保持著原有的航向和速度,有恃無恐。

  “獵鷹,目標機未改變航向,持續向我領空線逼近。發出警告!”地面指令傳來。

  山鷹推動油門,戰機加速前出,與目標機形成伴飛姿態。

  他調整通訊頻率,用國際通用頻道發出嚴厲的警告:“這里是華國空軍。你機已接近我國領空,立即改變航向,立即離開!否則將承擔由此引發的一切嚴重后果!”

  無線電耳麥里傳來一陣夾雜著噪音的、傲慢的英語回復,大意是“國際空域,自由飛行”。

  對方不僅沒有轉向,反而像是挑釁般,微微調整了姿態,機翼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重復警告!立即改變航向離開!”山鷹再次呼叫,語氣更加嚴厲。

  對方置若罔聞,飛行軌跡甚至又向領空線內側偏移了幾分。

  “山鷹,不能再近了!”僚機提醒道,聲音急促。

  山鷹看著側前方那架造型奇特、散發著高科技冰冷感的偵察機,又瞥了一眼自己儀表盤上那些經過改進卻依然顯得像古董的顯示單元,一股熱血直沖頭頂,但他強迫自己冷靜。

  “獵隼,跟我上!壓迫它,把它擠出去!”

  他猛地一推操縱桿,戰機帶著呼嘯,以一個極具壓迫性的角度,向對方側前方切去!僚機緊隨其后。

  兩架殲8II如同撲向巨獸的獵隼,雖然體型和科技感遠遜,但氣勢絲毫不弱。

  突然,座艙內的雷達告警器發出一陣刺耳的尖鳴!對方開啟了強大的電子干擾,屏幕上一片雪花,數據鏈信號也變得極不穩定。

  “媽的,它干擾我們!”獵隼罵道。

  “保持目視接觸!貼近它!”山鷹吼道,依靠平日千百次演練形成的肌肉記憶和頑強意志,死死咬住對方。

  空中,三架飛機以極高的速度糾纏著。

  殲8II的飛行員們將飛機的性能發揮到極致,利用其優秀的高空機動性,不斷進行小半徑轉彎、爬升、俯沖,試圖迫使對方轉向。

  對手顯然沒料到中方飛行員如此強硬,在強烈的貼身干擾下,偵察機龐大的機身出現了些許不穩定的晃動。

  “它有點慌了!加把勁!”山鷹捕捉到這一細節,再次逼近。

  距離近得幾乎能看清對方飛行員頭盔的輪廓。

  也許是意識到再僵持下去風險太大,也許是被這種不要命似的貼身驅離弄得心煩意亂,那架偵察機終于開始緩慢地、不情愿地向遠離領空線的方向偏轉航向。

  “它轉向了!”僚機興奮地報告。

  “盯死它!直到它滾蛋!”山鷹不敢松懈,駕駛戰機如同影子般緊緊跟隨。

  十幾分鐘后,那架偵察機徹底脫離了接觸范圍,消失在遠海天際。

  “獵鷹報告,目標已驅離。”

  “收到,任務完成,可以返航。”

  兩架殲8II調整航向,帶著一身疲憊和油料的馨香,向著基地飛去。

  降落后,地勤人員圍了上來。山鷹和獵隼爬下舷梯,摘下沉重的頭盔,臉上帶著激戰后的潮紅和汗水。

  “干得漂亮!”大隊長用力拍了拍山鷹的肩膀,“就得這么硬頂回去!不能讓它們太放肆!”

  山鷹抹了把汗,看著眼前這架經過魔改、卻依舊難掩老舊底色的戰機,長長吐出一口氣:“飛機還是老了點,電子對抗一上來,咱們就跟瞎子差不多。要是咱們的殲十能裝備就好了”

  大隊長的笑容淡了些,嘆了口氣:“是啊,都知道新家伙好,可產能就那么多,得優先保障重點方向。咱們能把八爺飛成這樣,逼退它們,已經很不簡單了!等后續更多的改進設備到位,情況會好起來的。”

  山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目光堅定。

  一個月后的西南邊陲。

  層巒迭嶂的群山之上,天空湛藍如洗。

  某前沿雷達站內,值班員緊盯著屏幕上那個突然出現、移動緩慢的光點,眉頭緊鎖。

  “報告,發現低空慢速小目標,高度xxx,速度xxx,方位xxx,正在向我境內移動!”

  情報迅速上報。

  “確認不是民航或已知的通用航空器。軌跡異常,疑似非法入境。”

  命令很快下達至負責該區域防空任務的航空兵某師。

  “值班分隊,雙機起飛,查證攔截!”

  刺耳的戰斗警報在山區機場響起。

  兩架隸屬于該師的殲8II戰斗機滑出加固機堡,飛行員是代號‘高原’和‘雪豹’的僚機組合。

  他們的座機同樣是經過改進的型號,強化了低空性能和起降能力,以適應西南復雜的山地環境。

  “高原明白,正在滑出。”

  “雪豹跟上。”

  雙機加力起飛,拖著長長的尾焰,迅速鉆入云層,按照地面引導撲向目標空域。

  “目標高度極低,利用山谷回波規避雷達,速度很慢,約xxx公里/小時。”地面通報最新情況。

  “明白。”長機‘高原’回復,同時推動操縱桿,開始下降高度。

  殲8II這種為高空高速攔截而生的戰機,在低空、低速環境下并非所長,發動機響應和操縱靈敏度都會下降。

  但他們是駐守在這里的唯一一支噴氣式戰斗機部隊。

  穿過濃厚的云層,下方是蜿蜒起伏的墨綠色山脊。飛行員們睜大眼睛,努力在復雜的地形背景中搜索那個小小的目標。

  “高原,左前方山谷,發現目標!”僚機‘雪豹’率先發現。

  ‘高原’循聲望去,只見在兩道山脊夾著的狹窄山谷中,一個白色的小點正在緩緩移動。

  隨著距離拉近,可以看清那是一架單發、上單翼的超輕型飛機,造型簡陋,像是私人拼裝或者農用飛機改裝的。

  “確認目標,超輕型飛機。”‘高原’向地面報告,同時與僚機占據其側后方的有利位置。

  “發出警告,迫其降落或轉向出境。”

  ‘高原’調整頻道,用中英文連續呼叫:“不明飛機,你已非法進入我國領空,立即跟隨我機指示轉向脫離,或尋找安全場地降落!立即服從指令!”

  超輕型飛機似乎收到了呼叫,機身微微晃動了一下,但沒有改變航向,反而試圖利用山谷地形,忽左忽右地飛行,企圖擺脫。

  “它在跟我們捉迷藏。”‘雪豹’說道。在如此低空和狹窄的山谷中,高速的殲8II必須非常小心地控制速度和姿態,稍有不慎就可能撞山。

  “貼上去,施加壓力,不能讓它再深入了!”‘高原’下令。他推動油門,戰機發出低沉的轟鳴,以一個精巧的角度切入對方側方,巨大的機體和噴氣引擎的嘯音形成了強大的威懾。

  超輕型飛機的飛行員顯然被這近距離出現的戰斗機嚇了一跳,機身出現了明顯的搖擺。

  “重復警告!立即轉向!否則我們將采取進一步措施!”‘高原’的語氣嚴厲如鐵。

  也許是意識到在戰斗機面前毫無勝算,也許是燃油不足,那架超輕型飛機終于開始緩慢地轉向,朝著邊界線方向飛去。

  “保持監視,押送它出去。”

  兩架殲8II如同牧羊犬驅趕羊群,一左一右,緊緊跟隨著那架慢吞吞的小飛機,一路將其“護送”至邊界線外。

  看著那架小飛機消失在境外的天際,‘高原’向基地報告:“目標已驅離出境。”

  “收到,任務完成,返航。”

  調轉機頭,兩架戰機爬升高度,向著基地飛去。座艙下,祖國的山川河流在陽光下安然如畫。

  回到師部,匯報情況時,‘高原’對前來了解情況的上級說道:“飛機老了點,低空低速跟著它挺費勁,但任務完成了。就是感覺,什么玩意兒都敢往里闖了。”

  上級神色凝重:“這種低慢小目標,雷達發現難,攔截也難。這次是架沒什么威脅的,萬一,我們的空防漏洞還很多。新的雷達和指揮系統已經在路上了,再堅持一下。”

  “明白。”

  這樣的情況還發生了幾次,每次敵人的飛機都不一樣。

  然后任務報告,被整理歸檔,并作為典型案例,在相關部隊和廠所內部進行傳閱和分析。

  表面上,這是勝利,是國土防空網的成功攔截。

  但在內部總結會上,無論是飛行員、指揮員,還是后方的技術專家,心情都遠談不上輕松。

  東部沿海那次,面對對手性能優越的電子干擾系統,殲8II改進型上那部號稱有所提升的雷達,在關鍵時刻幾乎成了擺設,數據鏈也受到嚴重壓制。

  飛行員完全依靠過硬的飛行技術和無畏的勇氣,進行危險的目視接觸和貼身驅離,其中的風險,不言而喻。

  西南邊陲那次,問題則暴露在另一方面。對付那種低空、慢速、小截面的低慢小目標,殲8II引以為傲的高空高速優勢無從發揮,反而在低空復雜氣流下的操縱性、以及持續低速飛行時的穩定性短板被放大。

  雷達在下視和過濾地面雜波方面也力有不逮,發現和跟蹤都相當被動。

  “老八爺的底子,終究是太老了。”沈飛的一間小會議室內,負責殲8系列改進項目的副總工程師劉國棟,看著前線傳回的詳細任務報告和飛行員反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高空高速攔截,是它的設計初衷。現在要求它去做中低空纏斗、反干擾、抓低慢小,實在是強人所難。”

  他身邊的一位氣動專家嘆了口氣:“機體結構、飛控系統、發動機響應特性,這些都是硬骨頭。我們在航電、雷達上做的這些改進,就像是給一位擅長長跑的老將配上了更好的跑鞋和望遠鏡,但他終究不擅長短距離沖刺和格斗。”

  “問題是,敵人不會因為我們不擅長就不來。”另一位負責電子系統的工程師接口,“常規的高空高速偵察機碰了釘子,他們就開始玩這種低空、慢速、電子對抗的‘擦邊球’。我們的防空體系,必須能應對這種多元化的威脅。”

  劉國棟用手指敲著報告上飛行員那句略帶抱怨的總結:“‘感覺什么玩意兒都敢往里闖了’。這話聽著刺耳,但反映的是現實。我們的空防,還存在感知盲區和應對短板。殲8II作為目前大量裝備的機型,必須想辦法挖掘出更大的潛力,堵住這些漏洞。”

  他站起身,走到會議室墻上的圖表前,上面標注著殲8II各改進型號的性能參數和亟待解決的技術難題。

  “把這幾次任務暴露出的問題,還有我們之前梳理的技術瓶頸,整理成一份詳細的報告,附上我們的初步改進設想。”劉國棟對助手吩咐道,“重點突出幾個方面:一、提升復雜電磁環境下的雷達抗干擾能力和數據鏈穩定性;二、優化低空、低速飛行品質,研究加裝前緣機動襟翼等增升裝置的可行性;三、強化對低慢小目標的探測、識別與跟蹤能力;四、評估換裝推力更大、響應更快的改進型發動機的可能性。”

  助手快速記錄著。

  劉國棟沉吟片刻,補充道:“報告中,也要明確我們的技術邊界。有些問題,依靠現有平臺的小修小補可能無法根本解決。我們更需要新裝備的盡快成熟和大規模列裝。”

  他這話說得含蓄,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指的是還在緊鑼密鼓加速生產的殲10,以及未來可能更先進的型號。

  殲8II的改進,是解決當前燃眉之急的“盾”,而新型戰機,才是未來奪取制空權的“矛”。

  報告很快被整理出來,以加急文件的形式,報送至沈飛高層及相關主管部門。

  與此同時,在西部,西飛那邊也感受到了壓力。

  宋廠長拿到了沈飛這邊情況通報的副本,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對著墻上巨大的生產進度表,久久不語。

  殲10的產能提升計劃正在全力推進,何雨柱意外發現的那幾臺關鍵設備,經過緊張的安裝調試,已經開始在部分關鍵部件的生產上發揮作用,效率提升顯著。

  但,這還不夠。

  沈飛報告里描述的場景,讓他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將來,西飛生產的新戰機可能也要面對類似的復雜局面。

  對手在升級,威脅在演變。

  “光有矛還不夠,盾也要夠硬,反應也要夠快。”宋廠長喃喃自語。

  他拿起電話,接通了負責F16改裝總師辦公室。

  “老周,是我。沈飛那邊的情況通報看了吧?對,壓力很大。我們在保證現有產能的同時,對后續型號的電子對抗能力、多目標接戰能力,還有對付那些低慢小目標的軟硬件方案,必須再提前,再加強!不能等敵人把新招數用在我們頭上,我們才被動應對!”

  電話那頭傳來總師沉穩而堅定的回應:“明白,老宋。技術團隊一直在跟進,事實上你不能全靠我們這邊,畢竟數量有限,改完了就改完了。”

  “那你們是不是也該復制一批出來啊?”

  “老宋,這你就強人所難了,如果是F15因為有圖紙和技術資料我們還可以做,F16難。”

  “我不認為有什么區別,畢竟都是一個時代的飛機。”

  “好吧,我們盡量復制。”

  宋廠長放下電話,揉了揉眉心。

  老周說的他何嘗不明白,F16的仿制甚至改進,遠比按圖索驥消化F15資料要困難得多,涉及到材料、工藝、乃至整個工業體系的細微差距。

  可F15畢竟是幾十年前的機型了,白頭鷹那邊現在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機型呢。

  但前線的壓力是實實在在的,沈飛那邊的報告就擺在他桌上,他思索片刻,再次拿起電話,這一次直接打給了上級主管領導。

  “領導,我建議現在就開始殲十和殲十六開始列裝前的飛行培訓。”

  “老宋,你們有那么多飛機么?”

  “培訓用的話勉勉強強夠了!”

  “那好吧,看來只能從各戰區選最好的過來了,這次那些戰區首長該頭疼了。”

  一周后,一份由總部機關聯合空軍司令部簽發的絕密文件,下發至各大戰區空軍、相關航空兵師及飛行試驗訓練基地。

  文件核心內容只有一項:立即從全空軍范圍內,選拔一批最頂尖的殲擊機飛行員,組建“新裝備接裝培訓大隊”,為即將批量列裝的殲10以及后續新型戰機儲備種子教員和骨干王牌。

  選拔標準極其嚴苛:

  第一,年齡二十八至三十五歲,飛行時長一千五百小時以上,一級飛行員。

  第二,具備三種以上氣象條件下的全天候作戰能力,有實際攔截、驅離外機經驗者優先。

  第三,通過極高強度的生理、心理承受力測試,思維敏捷,應變能力超強。

  第四,政治過硬,背景清白,具備極強的學習和傳授能力。

  命令一出,各部隊立刻行動起來。

  這是榮譽,更是責任。

  每一個符合基本條件的飛行員都躍躍欲試,各部隊主官則既驕傲又舍不得,這可是挖走他們心頭肉一樣的尖子。

  在東部戰區那個曾成功驅離高性能偵察機的航空兵師,師部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山鷹,獵隼,你們倆是咱們師里最符合條件的。”師長看著面前的兩位愛將,語氣嚴肅,“總部點名要經驗豐富、有過硬戰績的。上次你們干得漂亮,給咱們師長臉了,這次機會,你們必須給我抓住一個!”

  代號‘山鷹’的長機飛行員,本名趙太行,黝黑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眼神銳利:“師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僚機‘獵隼’,真名陳銳,性子更活絡些,笑道:“師長,要是我們倆都選上了,您這心頭肉可就得疼好一陣子了。”

  師長笑罵一句:“滾蛋!老子巴不得你們都去!飛上新飛機,才能更好地保衛這片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選拔沒那么容易!”

  在西南邊陲那個負責復雜山地防空的航空兵師,氣氛同樣熱烈。

  ‘高原’、‘雪豹’也被列入了推薦名單。

  大隊長找他們談話:“高原,雪豹,你們在低空低速環境下跟那架破飛機周旋的報告,上面很重視。新飛機需要能適應各種復雜環境的飛行員,不僅僅是高空高速。這是個好機會,但競爭會非常激烈。”

  ‘高原’,本名李戰,性格沉穩堅毅,他點點頭:“明白,大隊長。我們會全力以赴。”

  ‘雪豹’,真名王勁松,則摩拳擦掌:“早就想摸摸新家伙了!八爺是好伙計,但也該讓它歇歇了。”

  選拔的第一站,是位于華北某地的空軍體能訓練中心。

  來自天南海北的近百名頂尖飛行員在此集結。他們中很多人彼此聞名,卻大多是第一次見面。沒有過多的寒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較量意味。

  趙太行(山鷹)在走廊里碰到了李戰(高原),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沉穩和銳氣,微微點頭致意。

  陳銳(獵隼)則很快和王勁松(雪豹)聊到了一起,交流著驅離不同目標的心得。

  第一項是極限制體能測試。

  這并非普通的五公里跑、單雙杠,而是在模擬高過載、缺氧狀態下的綜合體能考核。

  飛行員們需要穿著抗荷服,在離心機達到特定G值的同時,完成指定的認知任務,比如記憶閃爍的符號或解決簡單的算術題。

  巨大的離心機轟鳴著,將受試者甩向極限。

  艙內,趙太行(山鷹)臉色漲紅,脖頸青筋暴起,抗荷服緊緊壓迫著身體,但他目光死死盯著屏幕,清晰準確地報出每一個符號。

  監控室外,等待的飛行員們沉默地看著數據,心中評估著自己能否做得更好。

  接下來是復雜環境下的心理抗壓與應變能力測試。

  他們被置于全封閉的模擬座艙內,面對接連不斷的特情:發動機驟停、液壓系統失效、艙內失壓、多重告警信息刷屏、強電磁干擾下屏幕一片雪花、地面指揮時斷時續,需要在一兩秒內做出正確判斷并操作。

  李戰(高原)遭遇了模擬的“撞鳥”事故,座艙蓋布滿裂紋,狂風呼嘯,儀表盤多個指示燈告警。

  他深吸一口氣,無視刺耳的警報聲,按照預案逐項檢查,沉穩地向模擬塔臺報告情況,請求迫降航線,整個過程有條不紊。

  陳銳(獵隼)則遇到了更刁鉆的“敵我識別”難題,在嚴重干擾中,雷達上同時出現友機、民航和可疑目標,地面信息模糊,需要他在極短時間內依靠綜合信息做出是否攻擊的決斷。

  他快速切換數據鏈頻道,結合目視觀察和有限的雷達回波特征,做出了“暫不攻擊,持續監視”的判斷,事后被證明是最優選擇。

  還有在嘈雜干擾、疲勞狀態下的理論知識筆試,涵蓋空氣動力學、航空電子、武器系統、外語等多方面,考驗的是飛行員的理論功底和持續學習能力。

  一輪輪篩選下來,不斷有人因某項未達極致而被淘汰。

  留下的,無一不是身心素質、技術理論、意志品質都堪稱變態的精英。

  趙太行(山鷹)、李戰(高原)憑借其全面的技術和超強的穩定性,一路領先。

  陳銳(獵隼)和王勁松(雪豹)則以其靈活的應變能力和出色的態勢感知,也牢牢占據著席位。

  選拔的最后一關,是面試。由總部首長、空軍專家、甚至還有來自西飛和沈飛的資深試飛員組成的評審團,親自把關。

  問題不再局限于技術,更涉及戰術思想、對未來空戰的理解、以及帶教能力。

  “如果你是新機型的首批飛行員,你認為最大的挑戰是什么?”一位頭發花白的空軍軍官問趙太行(山鷹)。

  趙太行思考片刻,回答:“報告首長!我認為最大的挑戰并非熟悉新裝備本身,而是如何將新裝備的性能優勢,轉化為體系作戰中的絕對勝勢。需要打破以往飛老舊裝備時形成的思維定式,探索新的戰法。”

  李戰(高原)被問到如何應對低空低速目標與高性能偵察機并存的新威脅環境。他結合自身經歷,提出了加強低空探測網絡、發展專用巡邏器與戰斗機協同作戰的設想。

  陳銳(獵隼)和王勁松(雪豹)也各自闡述了他們對信息融合、電子對抗以及飛行員在復雜體系中所扮演角色的理解。

  面試結束,所有參與最終選拔的飛行員在操場列隊,等待宣布結果。盡管都是歷經磨煉的鋼鐵雄鷹,此刻也不免有些緊張。

  最終,評審團負責人,那位空軍軍官,拿著名單走到隊伍前,目光掃過每一張堅毅的面孔。

  “經過綜合評定,以下同志,入選‘新裝備接裝培訓大隊’首批學員!”

  他念出的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份沉甸甸的認可和責任。

  “趙太行!”

  “到!”

  “李戰!”

  “到!”

  “陳銳!”

  “到!”

  “王勁松!”

  “到!”

  名單不長,只有二十余人,但匯聚了全空軍這個年齡段最頂尖的力量。

  沒有被念到名字的,眼中難免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挺直胸膛,向入選的戰友投去祝賀和期待的目光。

  入選的飛行員們懷著激動與期待,被秘密轉送至大西北深處一個與西飛廠區毗鄰、戒備森嚴的新型戰機試訓基地。

  當覆蓋在機棚上的厚重偽裝網被掀開,眼前的情景讓這些見慣了殲7、殲8的尖子飛行員們呼吸一滯。

  流線型的機身、帶鴨翼的氣動布局、灰色的低可視度涂裝,以及那頗具現代感的整體座艙蓋殲10的真容,比他們在內部資料上看到的圖片要更加震撼,充滿了力量感與科技感。

  “這就是十號機?”陳銳(獵隼)忍不住低呼一聲,眼睛發亮,下意識就想上前摸一摸那冰冷的蒙皮。

  “列隊!”帶隊的教官,一位神色冷峻、肩扛上校軍銜的中年軍官低喝一聲,聲音不大,卻瞬間讓所有飛行員收斂心神,迅速站好。

  上校目光如電,掃過眾人:“看到新家伙,心里癢癢了?我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過去飛殲七、殲八的那點經驗和傲氣,最好都給我收起來!在這里,你們就是一群剛放單飛的新兵蛋子!誰要是把老部隊的習氣帶進來,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不服管束,現在就可以打報告退出,基地大門就在那邊!”

  沒人動彈。

  上校滿意地點點頭,語氣稍緩:“興奮,是好事。但接下來,有你們哭的時候。第一階段,理論學后,按分配前往一號教學樓。未來一個月,你們的主要活動范圍就是那里和宿舍。”

  飛行員們的喜悅很快被繁重到極點的理論學習沖淡。

  發放的資料堆積起來幾乎有半人高,全是關于殲10的飛控邏輯、航電系統、火控雷達、武器管理、應急程序,其中大量涉及數字總線、綜合顯示、電傳操縱等他們此前只是聽說、卻從未深入接觸過的概念。

  教官團隊由西飛、相關研究所的專家和資深試飛員組成,授課節奏極快,信息密度巨大。

  每天課程排滿八小時,晚上還有大量的自習和小組研討,要求他們在極短時間內消化吸收。

  “這個FCS(飛控系統)的權限邏輯,和機械操縱完全不是一回事。”李戰(高原)對著厚厚的原理圖,眉頭緊鎖。他習慣了依靠桿力和腳蹬反饋來判斷飛機狀態,而現在,他需要理解計算機如何解算他的指令,如何自動協調各舵面,如何防止他做出超出包線的危險動作。

  趙太行(山鷹)相對沉穩,他采取最笨的辦法,一遍遍抄寫關鍵數據流和系統交聯圖,試圖在腦海中構建出整個系統的運作模型。

  即便以他的堅韌,也時常感到頭腦發脹。

  最頭疼的是陳銳(獵隼)。

  他思維活躍,實戰感覺好,但對這些枯燥繁瑣的理論和繞來繞去的系統框圖深感頭痛。

  一次課堂小測,他在一道關于數據鏈融合優先級的題目上卡了殼,成績不太理想。

  “獵隼,你這理論知識要是跟不上,上了天,新飛機可不會慣著你那些野路子。”教官當著所有人的面點了他的名。

  陳銳臉上有些掛不住,梗著脖子沒說話。

  課后,王勁松(雪豹)找到他:“銳哥,別較勁了,這東西死記硬背不行,得理解。晚上我幫你捋一捋?”

  陳銳嘆了口氣,點點頭。

  理論階段結束,緊接著是模擬器艙訓練。

  高保真的全任務模擬器,幾乎1:1復刻了殲10的座艙環境。屏幕上是計算機生成的高精度虛擬空域和地景。

  第一次坐進去,撲面而來的各種多功能顯示器、握桿操縱(HOTAS)設計,讓習慣了老式儀表盤和中央操縱桿的飛行員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平顯信息太雜了,注意力分配不過來。”

  “這個側桿操作,太靈敏了,稍微一動飛機反應就很大。”

  “告警音也跟以前不一樣.”

  抱怨和不適在所難免。

  教官們在一旁冷眼旁觀,記錄著每個人的反應和操作習慣,不時進行針對性指導,語氣嚴厲,不留情面。

  “太行,你的桿量還是太大了!記住,它是電傳,不是機械連桿!要用意念飛!”

  “高原,注意力分配!不要只盯著一個屏幕,綜合信息!”

  “獵隼!又忘了檢查武器狀態!準備用機炮去打預警機嗎?”

  日復一日的模擬器訓練,從最簡單的起降、航線飛行,到復雜的特情處置、空戰格斗、對地攻擊。每個人都被榨干了精力,回到宿舍往往倒頭就睡。

  終于,理論考核和模擬器評估全部通過,上實機的日子到了。

  機場停機坪上,數架油滿未掛彈(訓練彈)的殲10戰斗機,地勤人員正在進行最后的檢查。

  銀灰色的機體在高原的陽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

  飛行員們穿著抗荷服,拎著頭盔,列隊站在飛行簡報室外,聽著帶隊長機(通常由教官或資深試飛員擔任)進行任務簡報。

  盡管極力克制,但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今天是首次體驗飛行,主要是熟悉基本操縱特性、起降程序和空域環境。嚴格按照預定大綱進行,不準做任何多余動作!聽清楚沒有?”

  “清楚!”聲音洪亮。

  趙太行(山鷹)被分配在第一批次。

  他沉穩地檢查座艙,接通電源,按照程序一步步進行起飛前準備。引擎啟動的轟鳴聲透過隔音頭盔傳來,帶著一種陌生的力量感。

  滑出,進入跑道。

  他深吸一口氣,推油門,加力打開,強大的推背感瞬間將他壓在座椅上。相比于殲8II,殲10的加速性更加凌厲。

  抬輪,離地。

  收起落架。

  飛機輕盈地躍入藍天。

  側桿操縱帶來的精準反饋,以及飛控系統對姿態的自動穩定,讓他初時有些不適應,但很快,那種人機一體的順暢感便讓他沉浸其中。

  “山鷹,感覺怎么樣?”無線電里傳來帶隊長機的聲音。

  “報告,操縱非常順手,視野極好!”趙太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第一個架次的飛行順利結束。

  后續批次的飛行員也依次體驗了這種跨越代際的飛行感受。落地后,眾人興奮地交流著,比較著各種細微的差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嚴格恪守規矩。

  在一次帶有戰術背景的編隊飛行訓練中,陳銳(獵隼)駕駛的戰機作為僚機,跟隨長機進行模擬攔截。

  在成功擊落目標后,返航途中,經過一片空曠空域,或許是連日來的壓抑被藍天和速度點燃,或許是骨子里那份不安分在作祟,又或許總是聽‘雪豹’和‘高原’’說在高原上飛行的事情,他看著下方連綿的云海和遠處隱約的山脈,一股沖動涌上心頭。

  他稍微偏離了預定航線,請示長機:“洞幺,前方空域開闊,請求進行一個小半徑盤旋,體驗一下極限盤旋率。”

  長機遲疑了一下,考慮到訓練大綱并未明確禁止,且空域條件允許,便回復:“可以,注意動作幅度,保持通訊。”

  得到許可,陳銳(獵隼)像是被打開了某種開關。

  他并非僅僅進行了一個標準盤旋。在過載達到7G左右,身體承受著巨大壓力時,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在殲8II上用來快速改變機頭指向的輕微震蕩操縱輸入。

  這個在機械操縱時代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在極其靈敏的電傳飛控系統上被放大。

  戰機機頭猛地產生了一個非指令性的劇烈擺動,雖然飛控系統迅速介入穩定,但整個過程顯得頗為驚險,打破了編隊飛行的平穩。

  “洞兩!你干什么!”長機在無線電里厲聲喝問。

  陳銳(獵隼)自己也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改平飛機:“報告洞幺,操作失誤,已改平。”

  落地后,事情并沒有結束。飛行參數記錄儀清晰地記錄下了他那個超出大綱的請求和隨后的非標準操縱。

  當晚,全體集訓隊員被緊急集合。

  白天那位冷面上校站在隊列前,臉色鐵青,手里拿著剛剛打印出來的飛行數據報告。

  “講一下!”他的聲音像冰碴子一樣冷,“今天下午的編隊訓練,飛行員陳銳,無視飛行紀律,在未經充分評估的情況下,擅自請求并實施超出大綱規定的劇烈機動動作,且在操縱中出現嚴重不當輸入,險些造成飛行事故!”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陳銳(獵隼)的臉。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是你炫耀飛行技術的舞臺嗎?這是未來空戰的種子部隊!任何一次違規,都可能斷送你自己,更可能泄露新裝備的關鍵性能數據!你這種行為,是對國家投入的巨大資源、對無數科研人員心血的極端不負責任!”

  陳銳(獵隼)低著頭,臉頰火辣辣的。

  “經研究決定,給予飛行員陳銳,大隊內嚴重警告處分一次!扣除當月飛行津貼!后續飛行計劃暫停,進行深刻檢討,并通過模擬器專項考核后,視情況決定是否恢復飛行!”

  處分決定宣布,隊列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上校環視眾人,語氣沉重:“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記住這次教訓。駕馭國之重器,需要的不僅僅是技術,更是絕對的紀律、嚴謹的作風和對規章制度的敬畏之心!解散!”

  陳銳(獵隼)站在原地,直到隊伍散去,才緩緩抬起頭,看著遠處機庫里那些沉默的戰鷹,用力攥緊了拳頭。

  這次記過,像一盆冰水,澆醒了他因接觸新裝備而有些發熱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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