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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幾萬米高空接快遞-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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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九年三月某一天。

  何雨柱的衛星電話再次響起。

  “老板!”

  “說!”

  “我這邊收到點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

  “老白,你什么時候這么墨跡了?”

  “主要是這次的消息有點.假!”

  “那你還打電話?”

  “可是事情挺大的,算了我還是說重點吧,今年阿丑這邊會有一次針對國內的行動,但是具體時間、目標.什么的都不清楚。”

  何雨柱一愣,開始回憶腦中的信息,片刻后何雨柱問道:“我們在巴爾干地區有人么?”

  “有!”對面的白毅峰則是一驚,腦子里飛快轉動,“自己老板這是這么快就猜出對手要在哪動手了,不過那邊確實很亂,倒是個合適動手的地方,可目標呢?”

  “有多少人,都什么水平?”

  “老板是指?”

  “高精尖武器能操控么?”

  “這個.需要調人過去,不過老板你總得給點提示吧,我好針對性的調人。”

  “S300。”何雨柱緩緩吐出幾個字符。

  “嘶這個,這個,我要問問。”白毅峰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有點牙疼。

  “行,你先確定吧,要快!”何雨柱道。

  “好,好!”

  電話掛斷,何雨柱腦子里閃過幾個詞“S300B2巴爾干.五月”

  這幾個詞在他腦子里盤旋,組合成一個大事件,“提醒么?恐怕效果不會太好!還是先想辦法做攔截吧!”

  現在他需要確認一些事情,尤其是技術上的可行性。

  他拿起內部電話,接通了香江的顧元亨。

  “元亨,是我。”

  “老板,請講。”顧元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

  “雷達聯合實驗室那邊,之前搞出來的那套新算法,就是針對低可探測性目標的,民用波段驗證的那套,現在能做到什么程度?”何雨柱問得直接。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顯然在組織語言。

  “老板,那套多基址協同探測和特征提取算法,在民用波段上我們已經做了大量仿真和少量外場測試。理論上是能發現并持續跟蹤某些目標的。但民用波段精度有限,無法提供火控級數據,而且受氣象和地面雜波影響很大。”

  “如果.我是說如果,給你們更高的權限,使用非民用波段,并且有足夠的數據鏈支持,有沒有可能鎖定比如,B2那個級別的東西?”何雨柱的聲音壓得很低。

  顧元亨那邊這次沉默得更久了,呼吸聲似乎都重了些。

  “老板,這個.理論模型是支持的。但需要極其強大的計算資源進行實時信號處理和軌跡擬合,而且對傳感器的布設位置、精度和同步要求極高。這已經不是技術問題,而是體系問題。”

  “也就是說,技術上有可能,但需要搭建一個專門的、覆蓋特定空域的探測網絡,并且有一個強大的數據處理中心?”何雨柱提煉出核心。

  “是的,老板。而且這網絡里的每一個節點,都不能是普通貨色。”顧元亨確認道,“成品.目前沒有。實驗室里只有原理驗證系統和部分核心算法模塊。要變成能用的東西,需要時間、資源,還有合法的理由。”

  “只有一個半月時間,夠不夠你們做一臺出來?”何雨柱是有點失望的,沒有成品那不等于白搭么。

  “老板,這么急么?那可是”后面他沒繼續說,因為這些東西不是他該問的,也不是他能問的。

  “給你一天時間評估一下,我要確切結果。”

  “好!”顧元亨咬牙道。

  何雨柱掛了顧元亨的電話,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太多,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給忘了,如果早一點想起來沒準現在都準備好了,一個來月時間從實驗室原理驗證到能投入實戰使用的系統,他現在很不確定,不過還是要努力一下。

  他再次拿起電話,這次撥給了何雨鑫。

  “雨鑫,是我。”

  “大哥,什么事?”何雨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正在工地上。

  “你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有重要的事。”

  “好,我等下打過來。”

  “嘟嘟嘟”

  大概五分鐘后,何雨柱的衛星電話再次響起。

  “大哥!”

  “我長話短說,精工和重工那邊,你立刻挑選一批絕對可靠、技術過硬,最好有軍工或復雜系統集成經驗的骨干工程師和老師傅,組成一個特別技術支援組,隨時待命。”

  何雨鑫聽出大哥語氣不同往常,立刻應道:“明白!我馬上安排。不過,具體是哪方面的支援?”

  “和雷達電子有關,可能需要精密機械結構加工、特種車輛改裝、野外快速布設與供電系統集成。要求是模塊化、高可靠性、能適應復雜環境,最重要的是快!”何雨柱頓了頓,補充道,“人選必須嚴格審查,任務內容目前僅限于你我知道。”

  “懂了,我這就去辦,名單最快明天上午就可以給你。”何雨鑫沒有多問。

  第二天下午,顧元亨來電。

  “老板,經與實驗室核心團隊連夜評估,利用現有已驗證算法模塊,結合香江及海外部分子公司可動用的高端商用計算硬件(需緊急采購調配),可在四周內整合出兩套‘特種環境監測系統’實驗樣機。該系統理論上具備對特定類型低可觀測目標在有限空域內進行探測、跟蹤及初步軌跡預測的能力,精度可達戰術級別邊緣。但系統龐大,需多單元協同,布設復雜,且未經實戰檢驗,可靠性無法保證。還有,所需特殊頻段發射/接收單元,需精工配合緊急試制。”

  “你們先去做,精工和重工這邊我都會調人去香江。”

  “明白。”

  何雨鑫的名單是他親自送回來的,他之前就在不遠的曹妃甸。

  “哥,人選初步定了。精工這邊抽調了參與過艦載雷達基座和機載設備結構設計的五個人,重工那邊選了三個有特種車輛改裝和野外應急供電系統經驗的。都是跟了集團很多年的老人,思想上、技術上都靠得住。”何雨鑫語速很快,“另外,541廠那邊剛完成整改,有幾個搞輕型裝甲和三防車輛結構的好手,要不要也調過來?”

  何雨柱快速掃了一眼名單,點了點頭:“可以,541廠的就算了,沒那么把握,這事不適合他們做。你選出來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可能出發去香江,與元亨那邊的人匯合。任務周期可能不短,安排好家屬。”

  “明白。”何雨鑫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哥,這次動靜不小,到底是要對付什么?”

  何雨柱抬眼看著他,嚴厲道:“不該問的別問。”

  “好!”何雨鑫咽了咽口水,何雨柱剛剛的壓迫感太強了,這樣的語氣他可是很少沒聽到過了。

  幾天后,何雨柱以處理集團事務為由,獨自飛抵香江。

  在位于新界一處由黃河集團控制的、位置僻靜的倉儲區內,何雨柱放下了兩輛拿掉武器的特殊車輛,不是他空間里沒有了,而是再三確認顧元亨那邊只能做出兩套雷達來。

  “交給你們了,元亨。”何雨柱拍拍顧元亨的肩膀。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

  “嗯。”

  “不過老板,這事真的要我們做么?”顧元亨還是問出了不該問的話。

  “如果是那邊去做,你覺得會引發什么?”

  “我知道了!”顧元亨臉色變得有些白。

  “我走了!”何雨柱擺擺手。

  何雨柱并未在香江久留,轉頭就過關去了特區,視察了一圈特區的產業后,他約了梅生。

  “柱子,你這大老板日理萬機,還能想起來看看我這個老家伙,難得啊!”頭發花白梅生笑著打趣。

  “說的好像你很閑一樣,你這時間也是抽出來的吧。”

  “咳咳,沒辦法,特區現在發展太快了。”已經是特區常務市長的梅生有些尷尬道。

  “你現在主政一方了,今天的客是不是該你請啊?”

  “我請,我請,誰讓我家丫頭在你手底下呢。”

  “跟這個有關系么,你就是摳門。”

  “跟你這個大老板比我是真比不了。”梅生道。

  “少來,你們過得什么日子當我不清楚?”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梅生連忙轉移話題,別的不說,吃吃喝喝還真如何雨柱說的那樣。

  二人單獨喝了一頓酒后,何雨柱又去了花城,去看那幫老兄弟們。

  話題自然就是過去的崢嶸歲月,從北方的冰天雪地,到南方的濕熱密林,那些共同經歷的生死瞬間,如今都化作了帶著唏噓與感慨的笑談。

  自然也聊到了當下的局勢,幾位老戰友身在部隊心系國防,言語間不免流露出對某些霸權行徑的憤慨和對國家強大的期盼。

  何雨柱默默聽著,偶爾附和幾句,不該說的那是一句沒說,包括海軍、空軍的事情。

  他看著眼前這些曾經生龍活虎、如今已顯老態的戰友,心中感懷,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站在世界之巔的三軍。

  在花城盤桓兩日,跟伍千里、熊杰、伍萬里、余從戎、何雨焱(已升上校,特種作戰大隊大隊長)喝了兩頓酒后,他回了四九城。

  時間飛快的就到了四月底,香江新界那處僻靜的倉儲區內。

  顧元亨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但眼神里透著完成艱巨任務的釋然與疲憊,對何雨柱匯報道:“老板,兩套‘特種環境監測系統’樣機,總算趕出來了。按照您的要求,所有核心算法模塊都集成進去了,也跟精工、重工來的兄弟們一起,把那兩輛車改裝成了移動式平臺。”

  何雨柱繞著那兩輛經過升級的發射車走了一圈,點了點頭。

  “測試結果怎么樣?”何雨柱問。

  “我沒沒辦法做空中測試,只能做海上的,極限射程內,對模擬的低可探測信號源,捕捉和跟蹤能力達到了預期。但對天上的沒有把握。”顧元亨實話實說,“而且,系統功耗和散熱都是問題,持續開機時間有限。”

  “足夠了。”何雨柱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們了。”

  “老白送來那些人掌握了沒有?”

  “掌握了,就是他們實操的。”

  “好。”

  隨后何雨柱聯系了白毅峰。

  “老白,東西準備好了。找一個貝爾格拉德附近能在S300射程內、又足夠隱蔽的布置地點。要快。”

  “好的,老板。”

  “另外,把你的人調過去,運貨不用他們管了。”

  “老板,你不是想親自去一趟吧,那邊可是在打仗。”

  “你做好我安排的事就行。”

  “好,好吧。”

  時間悄然進入五月。

  白毅峰找好了地方,何雨柱親自去送了一趟貨,這次是滿載的,他沒露面,把人支開后,放下東西就走了。

  見到真東西的下屬興奮的很,在歐洲某地的何雨柱掐著時間,提前兩天,給貝爾格萊德某個建筑打了一通電話,提醒他們要注意襲擊。

  對方沒有理襲擊的事,反而追問何雨柱身份,何雨柱直接掛斷電話。

  他清楚,這通匿名電話很可能被當作無稽之談,甚至干擾信息。

  但這已是他能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做的最后一點努力。

  萬一,對方能因此提高一絲警惕呢?

  兩天后的一個夜晚,(巴爾干地區)上空月明星稀。

  某廢棄農場內,兩套“特種環境監測系統”正處于靜默待機狀態。

  操作車內,屏幕上只有微弱的環境噪聲信號。

  白毅峰的手下負責人,一個代號“夜魘”的中年男人,緊盯著屏幕,耳機里傳來各單元準備就緒的匯報。

  突然,主控屏幕邊緣,一個極其微弱、時斷時續的光點一閃而過,系統內置的特定算法立刻將其捕捉,并發出低沉的提示音。

  “有情況!方位XXX,高度XXXXX,速度極快!”一名操作員低呼。

  “夜魘”精神一振:“啟動主動掃描模式,功率開到安全上限!持續跟蹤,計算預測軌跡!”

  兩輛車內氣氛瞬間緊繃。

  強大的電流涌入天線陣列,無形的電波穿透夜空,指向目標可能出現空域。

  屏幕上,那個原本微弱的光點變得清晰了一些,但其信號特征依舊飄忽,仿佛融入了背景噪音中,顯示出目標卓越的隱身性能。

  “目標確認,符合B2特征!正在進入預測攔截走廊!”

  “計算最佳攔截點!裝定諸元!”夜魘命令道。

  “鎖定目標!”夜魘不再猶豫,對著話筒吼道,“發射!”

  早已在隱蔽陣位待命多時的S300防空導彈系統接到了指令。

  剎那間,沉悶的轟鳴聲打破夜空的寂靜,4枚修長的導彈拖著熾烈的尾焰,如同利劍般刺向天際,在夜空中劃出數道壯麗而致命的弧線。

  高空之中,那架龐大的、造型詭異的B2轟炸機,正憑借其隱身技術,有恃無恐地飛行。

  飛行員剛剛聽到警報,還以為是高空飛行的民航,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下方射來的導彈,并非依賴傳統的持續雷達照射制導。

  它們依據雷達系統提供的初始參數和中途修正信息,結合自身的主動雷達導引頭,在最后階段死死咬住了這個昂貴的“幽靈”。

  第一枚導彈在目標附近引爆,破片未能直接命中,但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和碎片云擾亂了B2的平穩飛行。

  緊接著,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接踵而至!

  “FUCK,呼叫總部,呼叫總部,我受到攻擊,重復,我受到攻擊。”

  “在哪,被什么攻擊!”

  “未知未知,FUCK,我被再次鎖定了。”極限規避后的B2上的預警裝置再次響起。

  第二輪攻擊到來,他這次被鎖定的死死的,因為4枚導彈堵住了他所有規避的路徑。

  他只來得及在無線電里喊了一句:“幫我照顧好家人!”

  接著夜空中猛然爆開一團巨大而耀眼的火球,如同瞬間點燃的小型太陽,將周圍云層映照得一片通紅。

  沉悶的爆炸聲如同滾雷般從高空碾壓下來。

  破碎的機體、蒙皮、零件化作一場燃燒的金屬雨,帶著凄厲的呼嘯聲,四散飄落。

  農場內,通過信號的消失,然后是高倍望遠鏡,“夜魘”和團隊成員看到了高空那團毀滅性的火焰。

  車內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壓抑的低呼。

  “命中目標!確認擊落!”

  消息通過保密線路,第一時間傳給了已經回到四九城的何雨柱。

  “快遞已送達,確認對方已接收!”

  “銷毀快遞車,撤離!”

  “是。”

  “夜魘”帶領團隊將所有關鍵設備的核心存儲模塊物理銷毀,并按照預定方案,在移動平臺的關鍵部位安裝了炸藥。他們最后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能暴露身份或來源的物品。

  “撤!”

  一行人迅速登上等候在農場外的兩輛不起眼的廂式貨車,融入黎明前夜色,。

  “轟轟,轟轟。”身后幾聲劇烈的爆炸傳來,廂式貨車開得更快,朝著預定的撤離點駛去。

  巴爾干半島的夜空被一團意外綻放的火球撕裂。

  燃燒的殘骸如隕星般散落,宣告了一個不可一世神話的破滅。

  消息以電波的速度,在震驚與難以置信中,傳遍了特定圈層的指揮中心。

  北美某空軍基地,指揮大廳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屏幕上的光點徹底消失,通訊頻道里只剩下無意義的電流噪音。

  值班軍官的臉色在熒光屏映照下慘白如紙,他幾乎是機械地重復著呼叫指令,但回應他的只有虛無。

  “.確認失去‘幽靈一號’所有信號與遙測數據。”

  很快,一個級別極高的緊急調查組被成立,代號“真相回收”。

  他們的首要任務,是盡可能回收散布在廣闊區域的飛機殘骸,并查明擊落這架頂級隱身轟炸機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使用了何種武器。

  幾乎在同時,北大西洋公約組織駐歐洲盟軍最高司令部內,氣氛同樣凝重。

  參謀軍官們對著地圖和雷達記錄,試圖拼湊出事件的全貌。

  “根據爆炸方位搜索得到的東西,確認是B2,它是在超高空突然遭遇鎖定和攻擊。攻擊來自地面,但我們的綜合防空壓制系統在此之前沒有探測到任何高強度的防空雷達信號,對方的制導雷達開機時間極短,模式陌生。”

  “是什么武器?”

  “疑似S300。”

  “S300?能確定是誰干的不?”

  “這很難,擁有這套設備的勢力很多,那邊當初流出的不少。”

  “不是巴爾干當地的?”

  “不可能,他們窮的很,買不起。”

  隨后“真相回收”小組抵達,一番調查取證過后。

  “報告指揮中心,已抵達疑似發射陣地。發現車輛殘骸,經過人為破壞和爆破處理,現場清理得很干凈。重復,現場已被清理。”

  帶隊的的人報告道。

  “采集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跡樣本,土壤、彈片殘留、車轍模具,擴大搜索范圍,尋找目擊者!”

  “是。”

  幾天后,在歐洲某個城市的陰暗小巷里,一場無聲的獵殺已經開始。

  ‘禿鷲’,白毅峰手下負責東歐情報網絡的一個小頭目,剛從一個安全屋出來,準備撤離,因為“真相回收”小組那幫家伙聞著味找過來了。

  他習慣性地繞了幾個圈子,確認沒有尾巴,才走向停在街角的舊車。

  就在他拉開車門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側面撞來,將他狠狠摜在車門上。

  冰冷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太陽穴。

  “別動,‘禿鷲’先生。或者,你更喜歡你的本名,伊萬·彼得洛維奇?”一個低沉的聲音用帶著口音的英語在他耳邊響起。

  ‘禿鷲’心中一沉,對方知道他的代號和真名,顯然是有備而來。

  “你們是誰?”他試圖掙扎,但雙臂立刻被反剪,銬上了冰冷的手銬。

  “帶他走。”另一個聲音說道。

  兩人動作嫻熟,準備將‘禿鷲’塞進另一輛突然駛來的黑色轎車。

  他們隸屬于“真相回收”組的附屬行動隊,通過追蹤資金流向和幾個被鎖定的外圍通訊節點,摸到了‘禿鷲’這條線。

  然而,就在車門即將關上的剎那,街角另一側傳來急促的剎車聲。

  一輛摩托車猛地沖來,車手單手舉著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噗!噗!”

  兩聲輕微的槍響。正準備上車的兩名行動隊員身體一震,額頭上綻開血花,一聲未吭地倒下。

  摩托車開頭盔面罩,露出一張冷峻的面孔,是“夜魘”團隊負責外圍警戒的‘貓頭鷹’。

  他按照應急預案,在關鍵人員可能暴露的區域潛伏策應。

  “快上車!”‘貓頭鷹’對愣住的‘禿鷲’喊道,同時調轉車頭,槍口警惕地指向四周。

  ‘禿鷲’反應過來,連滾爬爬地沖向自己的車。

  就在這時,黑色轎車后窗降下,一支沖鋒槍伸出。

  “噠噠噠噠——!”

  子彈潑灑而來,打在‘禿鷲’的車身上火星四濺。

  ‘貓頭鷹’猛地擰動油門,摩托車引擎咆哮著沖向黑色轎車,在接近的瞬間,他單手將一個圓筒狀物體拋向轎車底盤。

  “轟!”

  劇烈的爆炸將轎車掀翻,火光沖天。

  ‘貓頭鷹’駕車沖到‘禿鷲’旁邊:“換車!他們不止這一批人!”

  兩人丟棄了明顯暴露的車輛,鉆進旁邊一條更狹窄的巷道,那里有事先準備好的另一輛車。

  類似的場景在隨后幾天內,于歐洲數個城市接連上演。

  “真相回收”組憑借強大的情報能力和技術手段,像梳子一樣梳理著與事件可能相關的所有線索,不斷縮小包圍圈。

  而白毅峰布下的網絡,則在巨大的壓力下艱難地運轉,斷尾求生,與追捕者進行著血腥而無聲的對抗。

  雙方在陰暗的角落里交火,在網絡的虛擬世界中攻防,都用上了最專業也最冷酷的手段。

  不斷有人消失,不斷有安全屋被搗毀,也不斷有追捕者在看似必勝的行動中遭遇意想不到的反擊,損失慘重。

  這場發生在陰影下的戰爭,其激烈程度絲毫不亞于一場局部的軍事沖突,只是不為普通民眾所知。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信任變得奢侈,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直到一周后,大部分有價值的線索似乎都斷了,或者指向了無法進一步追查的迷霧。

  “真相回收”組的進展陷入了停滯,盡管他們確信對手也付出了慘重代價,但最關鍵的問題——誰主導了這次攻擊,以及那套神秘雷達系統的來源——依舊沒有答案。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何雨柱平靜地聽著白毅峰略顯沙啞的匯報,內容言簡意賅,損失列在最后。

  “知道了,活下來的人,有功,賞。其他人的撫恤,加倍。”何雨柱沉默片刻,補充道,“最近在那邊不要布子了。”

  “是,老板。”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老范的車再次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南鑼鼓巷口。

  他獨自一人走進九十五號院,何雨柱正在院里給幾盆蘭花澆水。

  老范沒急著開口,背著手,看似隨意地踱到何雨柱身邊,也低頭端詳著那幾株長勢喜人的蘭草。

  “這蘭草養得不錯,比我們大院那些精神。”老范語氣平常。

  何雨柱沒抬頭,繼續用噴壺細細地灑著水:“閑來無事,瞎擺弄。你可是稀客,這段時間不是該忙得腳不沾地么?”

  “再忙,也得喘口氣。”老范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些,目光卻銳利地掃過何雨柱的側臉,“前兩天,那邊.有人通過特殊渠道,拐彎抹角地問過來一件事。”

  何雨柱手上的動作沒停,水流均勻地灑在翠綠的葉片上:“哦?想問什么?”

  “問我們,五月七號之前,有沒有給貝爾格萊德發過什么.預警信息。”老范語速很慢,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

  何雨柱這才微微直起身,將噴壺放在一旁的石臺上,拿起搭在旁邊的布巾擦了擦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預警?預警什么?誰問的?”

  老范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他們說,爆炸發生前兩天,接到過一個很奇怪的匿名電話,內容就是提醒他們注意可能到來的襲擊。打電話的人,很快掛了電話,真不是你?”

  何雨柱聞言,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轉身往書房走去:“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我整天忙公司的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心管萬里之外的閑事。還匿名電話”

  “可那幾天你正好不在四九城。”

  “我在香江,你可以去查。”何雨柱道。

  “真不是你?”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啥,什么襲擊,什么爆炸的,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跟我詳細說說?”

  “額”這直接把老范給問住了,這屬于機密情報,他怎么詳細說。

  書房里安靜了片刻,老范最終嘆了口氣:“是我想多了,行了,這事就當我沒問過。”

  “沒事別瞎想,你總往我這跑,不是讓別人什么事都往我這猜么?以后我還過不過日子了?”

  “好吧,我盡量不過來。”老范汗顏。

  等老范走后,小滿過來問了句:“你又在外面折騰啥了?”

  “沒有啊,我不是一直在你的監視之下么?”何雨柱開了個玩笑。

  “去去去,誰樂意監視你啊,你以為我是閉路啊。”小滿捶了他一下。

  雖然那件事被北美遮的很嚴實,可是還是漏了出來,還附帶了各種猜測,其中一部分猜測B2的目標就是某大國的大使館。

  然后老方和老趙登門探討國際局勢。

  “柱子,你說那邊原本的轟炸目標,是不是我們的大使館?”

  “方叔,小道消息也能信?”

  “哼,小道消息未必就不可信,人家言之有物啊!”老趙道。

  “呵呵,你二位是不是太閑了,跑我這來研究這個?”

  “就你見識廣,不找你找誰?”老方道。

  “我是做生意的。”何雨柱正色道。

  “行行行,那你這個生意人從生意的角度幫我們分析分析,總行了吧?”

  “好吧,那我們就說說對手的狼子野心。”

  “快快,我們洗耳恭聽!”老方催促。

  何雨柱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啜飲一口,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方叔,趙叔,既然要從生意角度講,咱們就先看本錢。誰的本錢最厚?誰掌握著印鈔機,誰的航母艦隊遍布各大洋,誰的核心技術領先別人一代甚至兩代?答案很明顯。”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紅木桌面上輕輕點了點。

  “這樣一個玩家,坐在牌桌頂端,它會想什么?首先,它要維持這個位置。任何可能挑戰這個位置的,或者僅僅是不那么聽話、想按自己規矩玩牌的,都會被視為需要管理的對象。”

  老方和老趙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怎么管理?”何雨柱繼續道,“明面上的條約、規則,是一層。但規則解釋權在強者手里。如果規則內解決不了,或者覺得不夠快、不夠徹底,就會用其他手段。經濟制裁是常見的一種,掐斷你的資金流、技術鏈,讓你發展不起來。金融手段更隱蔽,歷次金融風暴二位都見識過了,那是能直接洗劫一個國家幾十年積累的。”

  他頓了頓,“如果經濟和金融手段還覺得不夠,或者遇到了硬骨頭,那就會考慮展示肌肉,甚至直接動用武力。地點選擇很有講究,要能起到最大的威懾效果,又不能直接引發與同等體量對手的正面沖突。所以,會選擇那些戰略位置重要、又與某些大國關系密切,但自身實力又不足以抗衡的地區下手。”

  “你的意思是,”老方沉吟道,“他們選那個地方動手,是算準了能打到七寸,又不會立刻引來全面反擊?”

  “可以這么理解。”何雨柱點點頭,“這是一種極限施壓,也是一種測試。測試你的反應能力,測試你的底線,測試你盟友的可靠性。就像在市場上,大莊家突然砸盤,看跟風的小散能承受多久,也看其他大戶會不會出手接盤。”

  “如果測試結果不理想,比如對方判斷你無力或不敢做出強硬反應,那下次是不是會發生在家門口?”老趙臉色凝重地接話。

  “沒錯。”何雨柱語氣依舊平靜,但眼神銳利,“生意場上,退一步往往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讓對方看清你的虛實,進而得寸進尺。國家之間,某種程度上比生意場更殘酷。他們用的不是貨幣,而是鮮血和人命來計價。”

  他拿起茶壺,給兩位老人的杯子續上水。

  “所以,回到最初的問題。他們有沒有可能原本就存了試探甚至直接打擊的心思?從行為邏輯和戰略利益上看,可能性不低。那架飛機去那里,不是觀光旅游。至于最終炸彈落在哪里我們也只是猜測,誰讓他出‘事故’了呢。”

  老方沉默片刻,重重呼出一口氣:“聽你這么一掰扯,這分明是處心積慮要對付我們了!”

  “狼子野心,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何雨柱道,“它藏在每一次經濟扼殺、每一次技術封鎖、每一次抵近偵察、每一次‘意外’軍事行動的后面。我們要做的是看清楚這盤棋的規則和對手的套路,然后,努力讓自己變得更硬氣,硬氣到對方不敢輕易來碰,就算來了,也要崩掉它幾顆牙,或者像幾十年前一樣把他打到服軟。”

  “這才像你何雨柱說的話。”老方欣慰的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道:“可惜你跑去當了個什么商人。”

  “是啊!”老趙贊同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還有,我當商人怎么了,不照樣做事情。”何雨柱沖倆老頭眨眨眼。

  “對,什么都是你說的對。”老方道。

  “哈哈哈哈,這話我認同。”老趙大笑。

  國內高層也有反應,事實上他們也分析出來了,所以強軍勢在必行,總裝把壓力給到了下屬單位。

  然后又傳導到了華高科等黃河下屬公司。

  華高科總部大樓。

  陸書怡的辦公室電話和她的兩部手機幾乎就沒停過,桌上的文件堆得比她人都高。

  她剛掛斷一個來自航天某院的催貨電話,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進!”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推門進來的是電子科技實驗室的負責人,姓吳,一位平時極其注重儀容的中年教授,此刻領帶歪斜,眼底布滿血絲。

  “陸總,真頂不住了!”吳教授將一份清單拍在陸書怡桌上,手指都在微微發抖,“這是今天上午接到的,海軍、空軍、航天二院、三院.都要我們在原定基礎上,把下一代高速數據交換模塊的交付時間提前至少三個月!這怎么可能?我們的流片排期都排到明年了!還有材料所那邊,特種復合材料的樣品性能測試剛做到第二輪,他們就要小批量試產,這不符合科學規律!”

  他話音剛落,精工部門的負責人也臉色鐵青地跟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陸總,您得給個準話!西飛那邊催綜合射頻系統的結構件,要求零下五十度到零上七十度循環沖擊下形變誤差不能超過千分之三!這指標實驗室都勉強,量產怎么控?還有,重工那邊轉過來的新型指揮車底盤改裝要求,涉及傳動和液壓,我們的老師傅看了直搖頭,說這得重新設計,不是修修改改就能成的!”

  陸書怡看著面前兩位幾乎要暴走的核心骨干,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她拿起內線電話:“周磊,伍陽,立刻到我辦公室來。另外,通知所有在家的‘X項目’小組負責人,半小時后第一會議室開緊急會議。”

  半小時后,第一會議室內煙霧繚繞,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周磊先開口,語氣沉重:“情況大家都清楚了。不是某一個單位,是幾乎所有和我們有合作的重點單位,都在加碼、催進度。壓力是自上而下傳導的,據說上面發了狠話,要搶時間。”

  伍陽接著補充,他調出一張投影,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項目名稱和進度條:“我們初步梳理了一下,目前直接關聯‘強軍’任務的重大項目有十七個,涉及航電、雷達、材料、動力、指揮系統等多個方面。幾乎所有項目的節點都被要求提前,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而我們的人力、設備、特別是高水平的工程實現人員,已經拉到極限了。”

  一位負責軟件算法的女工程師忍不住插話:“硬件還能靠加班加點,咬咬牙或許能擠出來。但軟件和算法的穩定性測試周期沒法壓縮啊!尤其是涉及飛行控制和火控的代碼,少一次極端情況下的模擬測試,都可能埋下致命隱患。我們不能拿戰士的生命和安全去賭!”

  “賭?誰想賭?”材料所的負責人嘆了口氣,“可你看看這要求,”他指著清單上一行,“艦載機著艦掛鉤區的特種合金,抗疲勞次數要求比現有標準提高了百分之五十!我們知道這很重要,但材料研發有客觀規律,不是靠堆人堆錢就能立刻突破的。”

  會議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空調的出風聲嗡嗡作響。

  陸書怡環視眾人,緩緩開口:“抱怨和訴苦解決不了問題。上面的壓力,源于外部的壓力,這我們都懂。現在的問題是,華高科能不能頂住?怎么頂住?”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人力方面,我會再向董事會和上級打報告,請求協調,看能否從其他研究機構臨時借調,或者緊急擴招一批有經驗的工程師。設備瓶頸,周磊你負責梳理,列出最急需的、國內確實解決不了的,打報告,我親自去找董事長批外匯采購。”

  “那研發周期呢?”吳教授追問,“很多測試沒法省。”

  “能并聯的并聯,能模擬的優先用超算模擬,實在省不了的”陸書怡咬了咬牙,“就打報告申請延長,我來負責解釋。但是,前提是我們要把能做的工作做到百分之一百二十,讓上面看到我們確實盡力了,確實碰到了無法逾越的技術壁壘,而不是效率問題。”

  她看向伍陽:“老伍,你負責和各個催貨單位對接,把我們的困難、我們的進度、我們需要的支持,形成詳細的、量化的報告,直接報給我。我去跟他們扯皮,你們專心搞技術。”

  會議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每個人離開時,肩膀都仿佛又沉了幾分。

  陸書怡回到辦公室,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火,拿起電話,撥通了何雨柱的號碼。

  “爸,”她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沙啞,“壓力太大了,各個單位都在拼命催,我們的產能和研發周期,真的快到極限了。”

  電話那頭,何雨柱沉默了幾秒,然后平靜地問:“具體哪幾塊最要命?”

  “高端芯片的流片渠道和周期,特種材料的穩定批量制備工藝,還有高水平系統集成和測試工程師,缺口太大。現有的骨干已經連軸轉了小半年,再這樣下去,我怕會出問題,無論是人還是項目質量。”

  “知道了。”何雨柱的聲音依舊沉穩,“芯片和材料,我來想辦法找替代渠道或者施加壓力催貨。人的問題還是要從體系內解決,外面的人不合適,不過你可以列一個最急需的崗位和數量清單,注明要求,我讓北美那邊幫忙去挖一挖人,看能不能挖一些回來。

  “好。””

  掛了電話,陸書怡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問題依舊如山,但背后有何雨柱這座靠山,她感覺心定了不少。

  她坐回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起草那份注定會很長的、關于華高科當前面臨的困境與所需支持的詳細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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