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426章 國學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老方背著手,在書房里踱了兩步,眉頭擰著:“雨鑫他們用不用我找人保護保護?”

  “不用,有人。”何雨柱道。

  “你說虎子他們?”老方道。

  “嗯。”

  “行,有人就行。”老方點點頭。

  這件事何雨柱后面也沒再問,老范那邊肯定會妥善處理的。

  讓何雨柱意外的是,幾天后,許大茂從特區回了四九城。

  進了院給何大清、陳蘭香等人問了好就拉著何雨柱進了書房。

  “哥,你還記得當年你讓我搞中成藥的事么?”許大茂神色比平時嚴肅。

  “我還以為你都放棄了,那些錢都賠光了呢,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何雨柱笑道。

  許大茂道:“我是顧不上,不過還真沒忘了你的交代,包括醫療器械。”

  “你小子自己開廠子了,我咋不知道?”

  “嘿嘿,我可沒那么大的資本,當初那些錢我也沒浪費,都花在了該花的地方,只不過沒在黃河旗下,公司的法人也是你。”

  “額,我咋不知道?”

  “汗,這些年我其實也沒怎么顧上,他們跟小日子交手很多次了。”

  “輸了贏了?”

  “各有勝負吧,主要是專利方面的。”

  “津村制藥?”

  “哥,你知道他們啊?”

  “嗯,他們搞了個漢方不是,我是沒騰出手來收拾他們。”

  “哥,你打算怎么干?”

  “你先說你專門回來一趟干嘛,別說你閑的。”

  “哪能啊,要不是事大,我可沒空回來,今年我們合作的幾個老字號都來了考察的。表面上是交流,可問的全是拳頭方子的配伍細節和原料產地。”

  “不對吧,我記得這事他們應該在我第一趟回國前就開始干了吧。”

  “我回來后不是弄了不少設備和技術啥的么,我也沒要管理權,全都技術和資金入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之前很多事情就沒干成。”

  “要不說你是我哥呢,我不用說你就清楚。”

  “你小子找揍是吧。”

  “別,別,我都這個歲數了個挨不起你的拳腳。”許大茂忙擺手。

  “哼。”

  “那我繼續,繼續。”

  何雨柱在椅子上坐直了身體,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說重點,他們具體干了什么?你現在手里有什么牌?”

  許大茂也收斂了玩笑神色,認真道:“他們主要在兩個地方下功夫。一是挖我們的老師傅,開高價,想弄走炮制工藝和幾個驗方的關鍵手法。二是想控制上游,派人去幾個道地產區,比如岷縣、阜陽那邊,跟當地談獨家包銷,想把優質藥材的源頭掐住。”

  “成效呢?”何雨柱問。

  “老師傅這邊,咱們合作的幾家老字號盯得緊,家風也嚴,暫時沒出大紕漏,但也走了兩個心思活泛的學徒。藥材源頭那邊比較麻煩,他們給出的包銷價高,而且承諾引進他們的種植技術,有些地方已經動心了。”

  何雨柱沉吟片刻:“你之前投的那些廠子,現在是什么情況?”

  “大部分都活著,有幾個得還不錯。比如跟同仁堂合作的安宮牛黃丸現代化提質項目,和廣譽遠合作的定坤丹大規模標準化生產,都算是成功了,產品質量很穩定。我們還參股了一家河南的飲片廠,他們的低溫炮制設備是國內獨一份,就是規模一直沒起來。另外,按你早年的吩咐,我們在滇南、貴省扶持了幾個GAP藥材基地,算是捏了點原料在手里。”

  “專利方面,你剛才說交手很多次,具體情況?”

  “主要是圍繞幾個經典名方的二次開發和劑型改良。他們拿著在海外注冊的專利,反過來想限制我們在國內開發新劑型,比如中藥注射劑和濃縮顆粒。我們這邊聯合了中醫藥大學和幾家研究所,也在申請專利,打了不少無效和異議官司,互有勝負吧,算是僵持著。”

  何雨柱點點頭,然后開口道:“光守不行,得打出去。他們搞漢方,根基還是在我們這兒。我們有兩個優勢,他們短期內比不了。”

  “哥,你說。”許大茂坐直身體。

  “第一,真正的道地藥材和炮制傳承。這不是挖幾個老師傅、買幾年藥材就能解決的。第二,龐大的、信任中醫藥的國內市場和臨床數據。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他看向許大茂:“你接下來做幾件事。第一,把咱們參股、控股的這些中藥企業、研究所、GAP基地,整合起來,成立一個‘黃河中醫藥聯盟’,資源共享,一致對外。第二,聯合部委和行業協會,推動建立更嚴格的中藥材質控標準和溯源體系,把‘道地’這個概念,用標準和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第三,加大投入,用現代藥物研究的方法,把幾個拳頭產品的有效成分、作用機理搞清楚,發高質量論文,申請國際專利。我們要的不僅是國內市場,將來也要走出去。”

  何雨柱一下說的太多,許大茂記不住,忙拿出隨身的本子一邊聽一邊記,聽到最后,眼睛亮了起來:“我明白了,哥。咱們不能光跟著他們的規則打專利戰,得把戰場引到咱們的優勢領域來。標準、源頭、臨床,這三塊抓牢了,他們那些漢方就是無根之木。”

  “是這么個理。另外,跟那幾家老字號通個氣,如果他們需要資金或者技術,黃河可以優先考慮。告訴他們,這時候不能再抱著‘秘方自珍’的老觀念了,得抱團。”

  “好,我回去就著手辦。”許大茂摩拳擦掌,“這下有方向了,跟小日子好好干一仗!”

  “別急,你搞這個,電子科技公司那邊怎么辦?”何雨柱道。

  “嘿嘿,那邊直接給耀宗管就好了。”

  “你舍得這十幾年的心血,那可是你一點點弄起來的。”何雨柱道。

  “說實話,不舍得,但是我覺得這個更有意義。”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這次來其實這個才是目的吧,你提要求吧,我補償你。”

  “哥,你是不是不拿我當兄弟。”

  “滾蛋,不拿你當兄弟,當初去香江我就不找你了。”

  “其實真不用,我這一大家子都在黃河,曉娥和小蕙都管著一攤子,我呢說實話搞科技有點跟不上了,所以還還是搞點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比較好。”

  “這是你心里話?”

  “哥,我有必要跟你藏著掖著么,我拿你當親哥。”

  “你想好了就行,資金的事你準備好計劃書找你嫂子,要做咱就做最好的。”何雨柱道。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之前騰不出手來搞那些雜碎,這次非要他們好看。”許大茂興奮道。

  許大茂在四九城又奔波了幾天,臉上的興奮勁兒漸漸被現實的復雜性沖淡了些。

  這一天他回到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時,已是華燈初上。

  何雨柱正在院里看著幾個半大小子扎馬步,見他進來,擺了擺手讓孩子們自己去玩,然后走了過來。

  “瞧你這臉色,碰釘子了?”何雨柱遞給他一支煙。

  許大茂接過煙,自己點上,狠狠吸了一口,才吐著煙圈道:“哥,這幫老字號,真是一個比一個難啃。我去找同仁堂的幾位老師傅聊,人家客客氣氣,但一說到方子共享、工藝標準化,就打哈哈,說什么‘老祖宗的規矩不能破’,‘火候、手感這東西沒法量化’。”

  他又吸了口煙,繼續道:“廣譽遠那邊倒是對合作開發新劑型有點興趣,但他們上面還有藥材公司、輕工局管著,層層審批,手續麻煩得很。至于那幾個國營藥廠,就更別提了,廠長一聽要動現有的生產流程和利益格局,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怕擔責任,也怕得罪人。”

  何雨柱靜靜聽著,并不意外。

  他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正常。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規矩,哪是那么容易打破的。你指望幾句話就讓人家把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跟你共享?”

  “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干耗著吧?小日子那邊可不會等我們。”許大茂有些著急。

  “換個思路。”何雨柱領著他往書房走,“先易后難。別一上來就沖著人家最核心的秘方和老師傅去。先從有共同利益、阻力小的地方入手。”

  進了書房,兩人坐下。

  何雨柱繼續道:“小日子才是我們的最終競爭對手,每個老字號的方子都不一樣,本身他們就不是各自的競爭對手,還有專利注冊問題,他們有方子難道我們就沒有么。”

  說著何雨柱從抽屜里拿出一摞子復印件。

  許大茂翻了翻,嘴巴張得老大。

  “哥,這些你從哪弄來的?”

  “從哪弄的你別管,說實話,其實我們不跟他們合作也可以搞,只是不想讓他們斷了傳承,這些就是敲門磚。”何雨柱道。

  “哥,怪不得你當初讓我搞,我還以為你手里就有那么幾個方子,弄個小廠子掙點錢花。”

  “狗屁,我差那點錢么?”何雨柱道。

  “以前我不是不知道么,后來黃河越做越大,我才知道哥你的實力。”

  “這些夠不夠,不夠還有!”何雨柱道。

  “夠,夠,我可不會都給他們看,我把目錄和摘要整理下就行,話說這怎么都是復印件呢,原件呢?”

  “原件不是股本就是善本,那都是能當文物的東西了,能隨便拿出來。”何雨柱道。

  “對,對,我怎么忘了這茬了,放在哥你手上才是最穩妥的。”

  “不用拍我馬屁,你先弄,不夠我還有,不比這些少。”何雨柱道。

  “這下我更有信心了,這里面應該有不少都是失傳的吧。”

  “具體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驗證。”何雨柱道。

  “好。”

  “你是不是還有個事忘了做?”何雨柱道。

  “什么?沒有吧。”

  “你交接了么,出來這么久,就不怕那邊亂了?”何雨柱道。

  “我回來時候就讓耀宗代管了,他沒告訴你么?哦,他可能覺得我會跟你匯報。”許大茂說了一半后自己又補充道。

  “行了,你回一趟特區,不費多少事,然后你估計就要全國跑了,話說你這身體吃得消么?”何雨柱道。

  “怎么吃不消,我這些年跑的還少啊?”

  “反正差事是你自己攬下的,你自己看著辦,用什么人你自己挑。”何雨柱道。

  “沒問題。”

  許大茂在四九城又待了兩天,仔細地將何雨柱給的那摞復印件分門別類整理好,做了詳細的目錄和摘要。

  他帶著這些“敲門磚”,再次拜訪了幾家老字號。

  這次他換了策略,不再空談合作與共享,而是直接找到能做主的老師傅或負責人,將部分非核心但足以證明價值的方劑摘錄和工藝要點擺在對方面前。

  “您看看這個,‘紫雪丹’的古法煉制記錄,里面提到了幾味輔料的特殊處理,跟現在通行的法子有點出入,我們實驗室試過,按照這個古法,成品色澤和溶散度確實更好。”許大茂對著同仁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藥師說道。

  老藥師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半晌,手指在紙上輕輕摩挲,眼中閃過驚異:“這這記載確實更古早,有些說法我還是頭回見著。許總,這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

  許大茂笑了笑:“機緣巧合,收來的。不瞞您說,類似的古籍善本,我們手里還有一些。我們黃河想做的,不是要搶各位的飯碗,是想借著這些老祖宗留下的寶貝,把咱們中藥的根子守住,做得更好。現在外面有人拿著從咱們這兒學去的一點皮毛,改頭換面就想當祖宗,這口氣,咱們能忍?”

  老藥師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理是這么個理,可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許大茂趁熱打鐵,“我們不要求共享核心秘方,只希望能在一些可以標準化的工藝環節、藥材鑒別、新劑型開發上合作。資金、設備、現代研究手段,我們出。成果,共享,專利共同申請,利益按貢獻分。目標只有一個,讓咱們的好東西,別被外人用歪門邪道給比下去。”

  這番實在話,加上手里確實有分量的“硬貨”,打動了不少人。

  幾天下來,許大許總算和兩家老字號以及那家河南的飲片廠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決定先從小范圍的工藝改良和標準制定試點開始。

  帶著初步成果,許大茂趕回特區,著手進行電子科技公司的交接。

  何耀宗對此早有準備,兩人在辦公室談了一下午,將各項業務、核心團隊、正在進行的重要項目逐一梳理清楚。

  “茂叔,你放心去搞中醫藥那邊,這邊有我。”何耀宗看著許大茂,語氣誠懇,“爸說得對,那是件更有意義的事。需要什么支援,隨時開口。”

  許大茂拍拍他的肩膀:“交給你我放心。這邊攤子也不小,你多費心。”他頓了頓,“尤其跟部隊那邊對接的幾個項目,剛拆到華高科,流程還在磨合,你多盯著點,別出岔子。”

  “明白。”

  交接完畢,許大茂沒有多做停留,立刻開始組建他的“中醫藥聯盟”核心團隊。

  他從自己多年的下屬里挑了幾個善溝通、又能吃苦的骨干,又通過關系,從中醫藥大學和幾家研究所挖來幾位對產業化和標準化有研究的專家。

  團隊雛形剛具,許大茂便帶著人開始了全國范圍的奔波。

  第一站直奔豫省,那家擁有獨家低溫炮制設備的飲片廠是實施標準化和提升工藝的關鍵一環。

  許大茂在豫省一扎就是半個多月。

  那家飲片廠的低溫炮制技術確實獨到,但設備老化,工藝參數主要依賴老師傅的經驗手感,良品率波動很大,產能也始終上不去。許大茂帶來的技術團隊與廠里的老師傅們關在車間里反復試驗、記錄數據,試圖將那些“火候”、“手感”轉化成可控的溫度、濕度和時間參數。

  過程比預想的更磨人。

  老師傅對冰冷的儀器數據將信將疑,年輕技術員則對玄乎的經驗之談難以把握,摩擦時有發生。

  “許總,這么搞不行啊!”飲片廠的廠長拉著許大茂倒苦水,“張師傅可是我們廠的定海神針,他要是撂了挑子,這攤子立馬得停一半。”

  許大茂遞了根煙,自己也點上:“老王,我明白。但你想過沒有,張師傅還能干幾年?他的那手絕活,要是帶不進棺材,也總不能只留在腦子里吧?咱們現在做的,就是給他那手絕活‘拍照留檔’,既能讓好東西傳下去,也能讓廠子以后不看天吃飯。這是救廠子,也是救手藝。”

  王廠長悶頭抽煙,不說話了。

  轉機出現在一次關鍵的對比試驗。按照張師傅的傳統手法和按照初步標準化參數試制的同批次藥材,經過第三方檢測,有效成分含量和雜質控制指標,標準化組竟然略勝一籌,而且批次間穩定性極高。

  數據擺在面前,張師傅盯著報告看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對許大茂道:“許總,你們弄吧。我配合。”語氣里帶著些釋然,也有些不甘。

  拿下了飲片廠這個難點,許大茂留下部分團隊繼續深化標準制定,自己則立刻轉戰下一個目標——位于隴西的黃芪GAP(良好農業規范)基地。

  這里,另一場戰斗早已打響。

  基地負責人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姓李,一見面就跟許大茂大吐苦水:“許總,您可算來了!那邊的人又抬價了,比我們簽的保底收購價高了快三成!還承諾送什么智能育苗大棚。好幾個合作社的社員都被說動了,明年要是收不上來足量的優質黃芪,咱們跟藥廠簽的供貨合同就得違約!”

  許大茂看著眼前連綿的黃土坡,問道:“老李,他們開的價,我們跟不跟得起?”

  老李苦笑:“跟倒是跟得起,可這口子一開,別的品種怎么辦?而且他們這是惡性競爭,擺明了就是燒錢,想先把我們擠垮,壟斷了源頭再說。”

  許大茂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不跟。他們燒錢,我們燒不起,也沒必要燒。”他頓了頓,“你剛才說,他們承諾送智能大棚?”

  “對,說是能精準控溫控濕,提高苗子成活率。”

  “這是個突破口。”許大茂眼睛微瞇,“你去跟社員們說,我們黃河不攔著大家掙錢。他們愿意把藥材賣給價高的,是他們的自由。但是,要跟他們簽合同的人說清楚,我們黃河聯盟旗下的所有藥廠和合作單位,從此不再收購使用任何由‘非聯盟認證’智能大棚產出的藥材。”

  老李一愣:“這能行嗎?”

  許大茂冷笑:“你告訴社員們,外面的公司能給他們高價一年,能給十年嗎?等他們把咱們這些本分做事的都擠走了,價格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到時候想回頭,地里的苗子都換了種,技術也依賴上了,可就由不得他們了。我們聯盟要做的,是建立一套從種子到成品的可信溯源體系,只有進入這個體系的藥材,才是未來各大藥廠、醫院認可的好藥。眼光要放長遠。”

  他接著吩咐:“另外,把我們聯盟的GAP標準、還有正在制定的溯源系統方案,做成通俗易懂的小冊子,發到每家每戶。讓他們自己掂量,是圖一時小利,還是跟著我們一起建一個能長久賺錢的金字招牌。”

  這套組合拳打出去,起初有些騷動的產區漸漸穩住了陣腳。

  不少社員意識到,黃河是在建一個長期的、穩定的秩序,而對手的行為更像是一錘子買賣。

  就在許大茂奔波于各地,艱難地整合上游資源和推動標準時,來自海外的壓力開始顯現。

  先是聯盟內一家參與新藥研發的研究所,申報臨床的材料被多次以“數據不充分”、“標準不清晰”為由打回,審批進程陷入停滯。

  緊接著,兩家主要出口中藥濃縮顆粒到東南亞的合資企業,接連收到當地衛生部門的突擊檢查通知,并提出了一系列極其嚴苛的、遠超當地通常標準的新檢測要求,導致貨物滯留港口,損失日增。

  最讓許大茂感到棘手的是,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傳來消息,有境外行業協會正在游說某些國際組織,試圖將一些中國常用的中藥材列入瀕危或管制物種清單,理由是“過度開采影響生態”。

  若此舉成功,相當于直接掐斷了多種重要藥材的國際貿易。

  “許總,這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聯盟負責對外事務的副總臉色凝重,“他們在專利戰場上沒占到絕對便宜,就開始玩這些盤外招了。”

  許大茂站在臨時辦事處的窗前,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他想起何雨柱的話,這場競爭,從來就不只是在技術和市場上。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四九城的何雨柱。

  “哥,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那邊開始下絆子了,從審批到貿易,再到源頭輿論。”

  電話那頭,何雨柱沉默了幾秒,然后問道:“你打算怎么應對?”

  “硬頂肯定頂不過,人家占著位置呢。”許大茂道,“我想著,一是讓書怡那邊幫忙,通過華高科和部隊醫院的關系,加快我們幾個拳頭產品的國內臨床審批,先把國內市場根基打牢。二是找耀祖,利用香江的貿易公司和海外渠道,看看能不能繞開那些封鎖,或者至少分散風險。三嘛.是不是可以讓楚紅和惠珍她們,通過文化渠道,在外面發發聲?不能光讓他們潑臟水。”

  何雨柱道:“她出面不合適,華夏那邊本來也不是搞這個的,這事還是我找人吧。”

  “行,那我就等你消息了。”

  “你手頭的事也別停,另外中醫那邊你也看看,現在中醫好像沒落了,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挽救一下子。”何雨柱道。

  “哥,你可真能給我找事做,這個可比中藥難度大多了。”

  “難度小的還需要你做,隨便找個人不就做了。”何雨柱道。

  “就沖你這句話,我干了。”許大茂咬咬牙道。

  “你身后還有我呢,別整的跟上戰場一樣。”何雨柱道。

  “商場本來就是戰場。”

  “對,那你就沖鋒吧,許將軍。”何雨柱道。

  “得令!”許大茂唱了個喏。

  許大茂撂下電話,在簡陋的辦事處里踱了幾步,窗外的黃土坡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蒼涼。

  他連夜召集了聯盟的核心團隊和幾位從四九城請來的政策研究專家。

  “情況大家都知道了,”許大茂沒有多余廢話,“對方在給我們設置非關稅壁壘,想從根子上掐斷我們。國內臨床審批要加速,這事我來協調。東南亞那邊的貿易障礙,我們需要摸清底細,找到繞過去的辦法,或者至少讓他們提高標準的成本比我們還高。”

  一位負責政策的專家推了推眼鏡:“許總,關于藥材瀕危名錄的事,我們可以聯合國內相關的自然保護機構和研究院校,提前準備科學的評估報告,用數據說話。同時,也要在相關的國際會議上發聲,不能讓他們單方面定義。”

  “好,這事你牽頭,需要什么資源直接跟我說。”許大茂記錄下來,又看向負責生產的副總,“老王,GAP基地那邊,溯源系統必須盡快落地試點。不要搞太復雜,先做到從地塊到初級加工環節的信息可查,讓社員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告訴老李,聯盟可以預支部分款項,幫愿意加入溯源體系的合作社升級基礎設備。”

  接下來的幾個月,許大茂幾乎成了空中飛人。

  他飛回四九城,通過何雨柱介紹的關系,與幾家有影響力的部隊總醫院接洽,將聯盟內幾家藥廠的幾個經過多年臨床驗證、安全性高的中成藥,納入了軍需特供藥品的遴選范圍。

  這一方面加快了審批流程,另一方面也極大地提升了這些產品的信譽度。

  同時,何耀祖在香江動作頻頻。

  他利用黃河投資控股的幾家離岸貿易公司,重新規劃了中藥出口的物流路徑,將部分對東南亞的出口改經新加坡轉口,并積極接觸當地有實力的華裔商人,建立新的分銷網絡,以分散風險。

  關于中醫藥的文化宣傳,何雨柱通過老方等人的關系,聯系上了幾家對外宣傳機構和有影響力的文化學者。

  一系列介紹中醫藥歷史、哲學基礎和現代科學驗證的文章、紀錄片開始悄然出現在海外的專業期刊和媒體上,雖未大張旗鼓,卻在特定圈層中逐漸消除著“中藥不科學”的刻板印象。

  許大茂則繼續深耕國內。

  他選定了兩個省作為溯源體系的全面試點,與當地政府合作,將GAP標準、溯源信息與地方特色農產品品牌建設捆綁推廣。

  社員們發現,加入了“黃河聯盟溯源體系”的藥材,不僅收購價有保障,還能在包裝上使用統一的認證標識,直接提升了產品檔次和售價。

  阻力依然存在。

  在推動一家老字號藥廠進行生產線自動化改造時,幾位老師傅聯名反對,認為機器無法替代人工挑選藥材的“慧眼”。

  許大茂沒有強行推行,而是請來了中醫藥大學的教授,帶著儀器現場檢測,對比老師傅人工挑選和機器分揀后的藥材雜質率與有效成分均勻度。

  當數據顯示機器在排除異物和保證批次穩定性上更具優勢時,他再次誠懇表態:“機器是幫老師傅省力氣,把‘慧眼’的經驗轉化成標準,讓更多徒弟能學到精髓,不是要取代誰。”

  僵局慢慢被打破。

  看到實實在在的數據和市場反饋,越來越多的老字號和藥廠開始主動接觸聯盟,探討不同層次的合作。

  接著,“黃河中醫藥聯盟”在四九城召開了第一次年度大會。

  除了成員單位,還邀請了部委領導、行業協會和多位國醫大師。

  會上正式發布了首批五個藥材品種的全程溯源技術規范,以及三個中成藥的新版質量標準。

  一位受邀與會的國醫大師在發言時感慨:“老祖宗的東西是好,但不能總躺在故紙堆里。用現代的方法把道理講清楚,把質量管起來,這條路子走對了。不能讓外面的學生,反過來卡住我們老師的脖子啊。”

  許大茂坐在臺下,聽著這些話,他想起何雨柱關于中醫現狀的憂慮。

  會后,他專門去拜訪了幾位年事已高、但仍在堅持帶徒授業的名老中醫。

  聽著他們講述如今中醫院校教育重理論輕實踐、年輕醫生難以接觸領悟傳統診法的困境,許大茂意識到,這或許是比中藥標準化更棘手的問題。藥材是基礎,但真正讓中醫藥活著的,是“人”,是那一代代傳承下來的醫理和經驗。

  他回到辦事處,在新的工作計劃草案上,鄭重地添上了一項:“籌備‘名醫經驗傳承與青年中醫培養’計劃可行性調研。”

  許大茂回到四九城,帶著初步成型的“中醫藥聯盟”成果向何雨柱匯報,卻也帶來了更深層的憂慮。

  “哥,藥材和成藥這塊,總算撬開點縫了。可中醫本身…難處更大。”許大茂揉著太陽穴,“我拜訪了幾位老先生,情況不樂觀。”

  “說說。”何雨柱給他倒了杯濃茶。

  “首先是傳承。老一套的師帶徒,現在行不通了。學校里的學生,光學理論,摸不到脈,認不全藥。畢了業進了醫院,還得從頭學。可有多少老師傅有時間、有精力、還愿意傾囊相授?好些絕活,眼看就要帶進棺材了。”

  “其次是資格。”許大茂嘆了口氣,“現在行醫講究學歷、考試。可有些民間大夫,祖傳的手藝,治好了不知多少人,就因為沒有那張紙,成了‘非法行醫’。前陣子西南有個老先生,家里幾代治骨傷的,被舉報了,差點進去。反而是些半吊子,靠著關系混個證,開藥方子膽子比誰都大。”

  何雨柱沉默地聽著,手指敲著桌面。這些問題,他并非全然不知,但經許大茂具體說出來,顯得更為尖銳。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試著推動一下‘師承教育’的認證。”許大茂道,“讓那些跟師學習多年的,也能有個正式的名分,至少別被打成非法的。另外,能不能跟幾所中醫藥大學合作,搞個‘臨床傳承班’,請老大夫進去帶學生,實實在在教點東西。”

  “阻力不會小。”何雨柱沉吟道,“動了別人的蛋糕了。”

  “我知道。”許大茂點頭,“肯定有人跳出來。什么‘標準不能降低’啦,‘醫療安全’啦,帽子扣得大著呢。”

  果然,當許大茂開始通過關系,試探性地提出“師承人員考核認定”以及“名醫臨床帶教項目”的構想時,反對的聲音很快就來了。

  最先發難的是一位姓王的教授,在某次行業內部的座談會上,他拿著稿子,義正詞嚴:

  “中醫藥的,必須堅持科學化、標準化、規范化!現在提出什么師承認證,這是開倒車!是要把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教育體系和執業資格制度搞亂!那些沒有經過系統科學教育的人,怎么能保證醫療質量?出了問題誰負責?”

  他的話引來一些附和。另一位負責醫師資格考試的官員也委婉表示:“現行的考試制度是公平的尺子。如果為少數人開口子,如何體現公平?又如何保障廣大人民群眾的健康權益?”

  這些聲音通過媒體和一些內部簡報擴散開來,給許大茂推動的事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許大茂沒急著反駁。他讓手下收集資料,發現這位王教授本人發表的論文多是綜述類,臨床成果寥寥,倒是牽頭制定了不少“指南”和“標準”,門生故舊遍布相關領域。

  “哥,看見沒?這就是塊攔路石。”許大茂把材料遞給何雨柱。

  何雨柱翻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屁股決定腦袋。他那個位置,當然希望所有人都按他定的規矩來。”

  “怎么辦?跟他打嘴仗沒意思,也打不贏。”

  “不用打嘴仗。”何雨柱放下材料,“找個機會,讓他自己露怯就行。”

  機會很快來了。一次由部委牽頭組織的中醫藥研討會上,王教授再次高談闊論,強調“標準化”的重要性,并以其牽頭制定的《中成藥臨床應用指南》為例,說明規范是如何重要。

  會議安排有提問環節。許大茂安排的一位年輕學者——實則是聯盟內一位功底扎實、思維敏捷的博士——站了起來,語氣謙遜地提問:

  “王教授,非常感謝您的精彩報告。我仔細學習了您牽頭制定的《指南》,其中關于‘XX癥候群’的成藥推薦,提到了A、B、C三種藥物。我想請教一下,根據古籍記載和現代藥理研究,D藥在此癥的應用歷史悠久,且證據等級并不低,為何《指南》中未予收錄?是基于怎樣的考量?是臨床療效數據不足,還是安全性證據有問題?”

  王教授顯然沒料到會有如此具體且切中要害的提問,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鏡,開始泛泛地談“指南制定過程的嚴謹性”、“專家共識”以及“需要更多循證醫學證據”。

  年輕博士卻不依不饒,繼續追問:“據我所知,三年前XX醫院曾開展過一項關于D藥的多中心臨床研究,結果顯示其總有效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五,不良反應率低于百分之一。這項研究發表在《中華中醫藥雜志》上,請問專家組在制定指南時,是否參考了這項研究?如果參考了,不予推薦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沒有參考,是否意味著我們的指南制定與最新的臨床研究有所脫節?”

  一連串的問題,基于扎實的數據和文獻,問得王教授額頭冒汗,支支吾吾,難以自圓其說。

  會場內開始出現竊竊私語。在座的都是內行,誰在空談,誰有實料,一聽便知。

  這件事雖未大規模傳播,但在小圈子里迅速流傳開來。

  王教授“學術權威”的形象受到了質疑,他牽頭制定的那些“標準”和“指南”的公信力也大打折扣。

  原先一些附和他的聲音,悄然低了下去。

  許大茂趁熱打鐵,不再與這類“權威”糾纏,轉而務實推進。

  他選中了南方一所中醫藥大學作為試點,與該校簽署協議,共同設立“名醫傳承工作室”。

  聘請了三位年屆古稀、但臨床經驗極其豐富的退休名老中醫,以特聘教授的身份,帶領篩選出來的十名有志于臨床的優秀高年級學生。

  工作室不追求發表多少論文,核心考核指標就是學生的臨床辨證能力和處方水平。

  老中醫們將自己幾十年的心得,如何望聞問切,如何權衡君臣佐使,如何應對復雜病證,毫無保留地傳授。

  同時,聯盟聯合幾家有意向的醫院,嘗試開辟“師承人員執業試點單元”,為那些確有專長、通過聯盟與大學聯合考核的師承人員,提供合法的臨床實踐平臺。

  過程依舊緩慢,且充滿爭議。

  但堅冰,總算被敲開了一絲裂縫。

  許大茂對何雨柱匯報進展時,語氣帶著疲憊:“哥,這事可能五年、十年都未必能看到大成效。”

  “但總得有人去做。藥材是根,中醫是魂,魂要是沒了,根長得再好,也不過是些枯柴。”何雨柱看著他鬢角新生的白發,拍了拍他的肩膀。

  許大茂推動的“師承教育認證”和“名醫臨床帶教”試點,像一塊石頭投入看似平靜的湖面,終于激起了預料之中的強烈漣漪。

  首先發難的,是衛生系統內部一位姓吳的副司長。

  他在一次內部會議上,將許大茂的做法定性為“試圖以民間力量干擾國家醫療人才評價體系”,措辭嚴厲。

  “什么師承認證?這是變相為非法行醫開口子!”吳副司長對著與會人員,手指敲著桌面,“我們建立執業醫師考試制度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安全!沒有經過系統、嚴格的現代醫學教育,沒有通過國家統一考試,憑什么給人看病?出了醫療事故誰負責?這個口子絕不能開!誰開誰負責!”

  這番話很快通過某些渠道傳到了許大茂耳朵里。

  與之前那位王教授不同,這位吳副司長手握實權,他的反對直接影響了試點項目在相關部門的備案和審批流程,一所合作醫院的“師承人員執業試點單元”被無限期擱置。

  與此同時,一家名為“康華制藥”的企業也開始在業內散布言論。

  這家公司近年來靠著幾款營銷兇猛的中成藥和保健品迅速崛起,其老板與吳副司長關系密切。

  他們宣稱黃河聯盟的做法“破壞行業規則”,“用老掉牙的土方子沖擊現代化藥品市場”,甚至暗中聯系了一些媒體,準備做“揭秘民間中醫亂象”的系列報道,矛頭直指許大茂扶持的幾個民間傳承人。

  壓力驟然增大。

  “哥,吳副司長那邊卡得很死,康華也在底下搞小動作。”許大茂再次找到何雨柱,眉頭緊鎖,“他們這是要聯手把咱們按死。試點單元批不下來,那幾個跟著老師學習多年的徒弟,還是沒法合法行醫。康華準備的負面報道要是發出來,輿論壓力就太大了。”

  何雨柱沉吟片刻,問道:“那個吳副司長,屁股干凈嗎?”

  許大茂哼了一聲:“查過了,他小舅子是康華的一個股東,之前康華有幾個產品能快速通過審批,據說都跟他有關。只是這人做事謹慎,明面上抓不到把柄。”

  “不需要明面上的把柄。”何雨柱淡淡道,“他那個位置,想完全干凈也難。康華那邊呢?”

  “康華更不干凈!”許大茂來了精神,“他們有幾款主打藥,吹得天花亂墜,什么‘根治風濕’、‘三個療程見效’,實際效果差得很,價格卻定得奇高。而且,有患者家屬反映,用了他們的藥出現嚴重不良反應,最后被他們用錢壓下去了。我們正在搜集這方面的證據,只是受害者怕惹事,不太敢站出來。”

  “證據要扎實,人要保護好。”何雨柱指示道,“既然他們想用輿論,那我們就陪他們玩玩。”

  許大茂心領神會。

  回去后他做了兩件事:一是讓手下繼續深入搜集康華的問題證據,特別是找到并說服了兩位曾因使用其產品出現嚴重不良反應、卻被威逼利誘簽下保密協議的受害者家屬,提供了詳實的醫療記錄和轉賬憑證,并承諾提供絕對保護。二是通過一位與吳副司長有舊怨、且為人正直的體制內人士,將吳與康華利益關聯的線索,以看似不經意的方式遞給了正在尋找突破口的紀檢系統。

  同時,針對康華準備的“揭秘民間中醫亂象”報道,許大茂讓聯盟的公關團隊準備了一份更為詳實的材料,不僅回應了可能的指控,更重點揭露了康華等企業利用政策漏洞、夸大宣傳、攫取暴利,實則嚴重損害中醫藥聲譽和患者利益的行為。

  這份材料被精準地投遞給了幾家以調查報道見長、且與康華聯系的那幾家媒體有競爭關系的權威媒體。

  隨后,一篇題為《是懸壺濟世,還是謀財害命?——起底康華制藥暴利背后的真相》的長文,開始在部分知識界和關注醫療健康的人群中流傳。

  文章客觀對比了康華產品宣傳與實際療效的巨大差距,并對其高昂定價提出了質疑。

  這記悶棍打得康華措手不及。

  原本準備為他們發聲的媒體立刻撤稿,轉而開始跟進報道康華的問題。

  之前被壓下去的受害者家屬,看到風聲變了,也有膽子大的開始主動聯系媒體,控訴康華。

  輿論瞬間反轉。

  康華制藥聲譽掃地,藥品銷量驟降,股價暴跌。

  吳副司長那邊頓時啞火。

  他緊急切斷了與康華小舅子的明面聯系,對之前卡住的“師承試點”項目也不再明確反對,態度變得曖昧不清。

  許大茂趁勢加了一把火。

  他通過聯盟,聯合幾位在業內德高望重、本身也是政協委員或人大代表的國醫大師,聯名提交了一份《關于促進中醫藥傳承創新,完善中醫師承人員執業管理試點的建議》。

  不久后,在一次重要會議上,領導明確表態探索師承人員合法執業路徑。

  阻力破除后,許大茂與南方一所中醫藥大學合作的“名醫傳承工作室”終于順利啟動。

  他沒有追求形式,而是著力于實質:聘請的三位名老中醫不再年輕,但臨床經驗極豐。十名精選的學生與其說是學生,不如說是臨床助手,跟師抄方、辨識藥材、學習經典的望聞問切。

  許大茂曾去觀摩過一次。

  診室里,一位姓葉的老先生正在為一位頑固性失眠的患者診治。

  老人手指搭在患者腕上,閉目凝神許久,又仔細查看了舌苔,才緩緩道:“你這病,非是簡單心火亢盛,乃是肝郁化火,灼傷心陰,兼有脾虛濕困。先前所服之藥,多是重鎮安神,治標未治本,反傷脾胃。”

  他轉向身邊的學生:“脈象弦細而數,左關尤甚,舌紅苔黃膩,中間有裂紋。此為何證?當如何處之?”學生們凝神思考、低聲討論。葉老則耐心引導,從脈象、舌象講到病機,再到處方思路,如何權衡疏肝、清熱、養心、健脾化濕藥物的比例,甚至詳細講解每味藥的道地選擇與炮制要求對藥效的影響。

  許大茂在一旁靜靜看著,心中感慨:這才是真正的中醫傳承,不是紙上談兵,而是在活生生的病例中,將那些典籍中抽象的理論化為具體的臨證智慧。聯盟聯合醫院開設的“師承人員執業試點單元”也開始接納通過嚴格考核的師承人員,讓他們在監督下合法實踐。

  過程依舊緩慢,且爭議未絕。

  但堅冰已破,曙光微現。

  至于那個吳副司長,被談話后去向不明,或許在某個笆籬子蹲著呢吧。

  康華制藥因涉嫌虛假宣傳和商業賄賂,被立案調查,很快便資不抵債,宣告破產。

  請:m.badaoge.org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