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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張毛聯盟帶來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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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了王天風后,鄭耀全給張安平準備了一大堆的戲——只要張安平敢找上門來,他這一大堆的戲就擺出來讓張安平看。

  就在這磨刀霍霍的等待中,他卻始終沒有等來張安平的“報復”。

  這一幕別說是鄭耀全了,就是在南京的各路諸侯們,都非常的錯愕。

  剛剛,張安平在鄭耀全搭的戲臺上反客為主唱了本該由鄭耀全唱的大戲,換句話說,此時正是張安平氣勢正弘的時候,他竟然偃旗息鼓了?

  “他張安、張長官不至于放棄王天風吧?”

  “肯定不會——我聽說之前的那出大戲,就是因為王天風而起的。”

  “可是他沒動作啊!”

  “他沒道理放棄王天風,要是放棄了王天風,那些元老該怎么想?他張安平只在乎自己的嫡系,對這些元老不管不顧?”

  外界猜測紛紛,都在好奇張安平會怎么應對這個局面——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拿下王天風其實就是鄭耀全這個正牌局長對張安平的報復,張安平要是偃旗息鼓的話,那些投靠他的軍統元老、特務處元老,怕是都得多想吧?

  可偏偏張安平一連三天竟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這簡直不可思議!

  有人猜測:

  “或許,他在等著上會吧!”

  鄭家。

  鄭耀全翻看著鄭耀先送來的一大沓子材料,一旁的鄭耀先則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不知道想著什么。

  對于鄭耀先的表現,鄭耀全渾不在意——誰都知道鄭耀先就是這么一個囂張且跋扈的性子,而且這個人跟張安平水火不相容,一點小小的瑕疵,忍了便是。

  看完了這些材料以后,鄭耀全神色莫名的道:

  “你是說那筆款子,王天風用來養一支編制以外的情報特工了?”

  之前鄭耀先建議拿下王天風,其中有一條理由是:

  情報處每個月有一筆詭異的支出,這筆錢雖然被平了帳,但終究是去處可疑——疑似被王天風貪污了。

  這一單,鄭耀全沒有一丁點的懷疑,黨國的官員什么德性,大家誰不知道?

  貪經費,常規操作!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筆錢竟然被用來“養”編制外的特工了!

  這就……有點詭異了。

  大家都在從黨國身上吸血,你特么竟然把吸到的血壯大黨國力量?

  “嗯——是軍統整編保密局期間被裁撤的特工,根據這筆款子可以推斷出大概有一百七十多人,這個王天風,還真的是……”

  鄭耀先也是一副無語的樣子。

  “那這個……怕是不好操作。”鄭耀全有些頭大,對于沒有背景的人而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便足以了,可對王天風這種張安平必然會死保的人來說,這算什么罪名?

  不按整編紀律做事?

  鄭耀先則道:“這有什么難?”

  說著便掏出了一張早就寫好的紙張推給了鄭耀全,鄭耀全接過一看,不由咋舌。

  1、私結黨羽、圖謀不軌;《保密局組織條例第十二條:凡未經局本部核準擅自組建武裝團體者,視同叛亂。》

  2、盜用國家情報資源;《懲治叛亂條例》

  3、挪用特工經費;《根據保密局組織條例……》

  4、偽造組織人事命令;《根據……》

  5、破壞領袖裁軍大計。《精簡機構乃領袖親令!》

  紙張上列舉了五條罪名,關鍵是每條罪名都有相對應的條例等背書。

  鄭耀全沒有想到鄭耀先竟然做了這么充足的準備——這是非要拿下王天風出一口惡氣啊!

  他忍不住輕敲桌面。

  鄭耀先的準備是真的充足,這些也不是亂扣帽子,這罪名拿下王天風,在服眾這一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鄭耀全想了想后,說:“張安平怕是要死保他。”

  “到時候說這是他的命令……”

  “那就摟草打兔子!”鄭耀先獰笑一聲:“他張安平不過是保密局的副局長之一,這種事沒有局座和毛仁鳳的授權,這罪名直接掛他身上更好!”

  “我猜他有可能會秘密的準備相關的文檔偷偷塞進檔案室中——局座你就放十萬個心吧,我已經在檔案室中做好了準備,他張安平要是敢這么做,那就再給他來一條偽造機要檔案罪!”

  見鄭耀先準備的如此充沛,鄭耀全心中的擔憂盡去。

  “好——”他緩慢的將寫滿了罪名的紙張折迭起來,裝進了口袋:

  “那這件事,明天先上會!”

  鄭耀先這時候又說:“局座,還有一件事,或許可以是個助力。”

  “什么事?”

  “情報處不是有一支死囚組成的特別力量嗎?其中有個叫丁三的,他之所以被判處死刑,是因為在一次行動中誤殺了某位高官的衙內——王天風秘密將此人保了下來,調進了他的別動隊中。”

  鄭耀先陰險的說道:“您可以以此為突破口,跟那位高官談談。”

  鄭耀全若有所思的緩慢點頭。

  王天風被拘押在局本部——只是限制自由,還沒有到直接投進監獄的程度。

  看守他的人卻都是鄭耀先的親信,如此也能隔絕消息的傳遞。

  但此時,這些鄭耀先的親信卻在膽顫。

  因為張安平站在了他們的面前,要求就一個:我要進去。

  擋下他?

  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帶這個頭。

  “開門。”

  面對張安平再一次冷漠的聲音,鄭耀先的嫡系猶豫了一下,最終……屈伏了。

  門打開,張安平跨步進入了王天風的辦公室中。

  過去的王天風,總是習慣拉上厚厚的窗簾,讓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但現在卻沒有將窗簾拉起來,甚至就連窗戶都大開著。

  溫煦的陽光從窗外射入,照在了在椅子上假寐的王天風的身上。

  即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即便張安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直到張安平進來后坐在了沙發上說:

  “你是在怪我?”

  張安平的意思是你再怪我這三天沒有來過。

  王天風結束了假寐,搖頭說:

  “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了。”

  張安平反而疑惑:

  “為什么?”

  既然你猜到了為什么沒有動作?

  而張安平的反問,也在表明另一個意思:

  我也知道了你私自將裁撤的一百多人秘密吸納的事!

  王天風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

  我以為你很快就能控制局里的局面,到時候這種事何足掛齒?

  但很可惜,因為鄭耀全的介入,張安平跟毛仁鳳之間的糾纏,因此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張安平見王天風沒有回答,遂帶著一抹惱火說:“我當初問過你的!”

  王天風嘆了口氣,當初是當初。

  “這一次你不要想著保我了。”王天風凝視著張安平:“鄭耀先應該會將這件事做成鐵案。”

  張安平不滿的說:“我有我自己的考慮!”

  “這兩個教訓夠了——以后,不要自作主張了!”

  王天風無奈的看著張安平:

  “你會把自己陷進去的!”

  “我說了我有我自己的考慮——”張安平強調一句后,低語道:“以后面對審查,一定要咬死這件事是經過我同意的!”

  “你……”

  王天風深深的看著張安平,不知道該怎么說。

  張安平起身,拍了拍王天風的肩膀后說道:

  “以后,不要隨意的自作主張,尤其是這種大事。”

  說罷,張安平便起身離開,只剩下王天風怔怔的僵在當場。

  其實,他真的希望張安平這一次放棄自己。

  但他王天風做出的決定,別人都無濟于事,張安平又豈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打消決定?

  他不由想起徐百川之前對自己的指責,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笑。

  保密局會議室。

  這是一次常會,參會人數較多,保密局的但凡稱得上是高層的人悉數到場。

  會議室里沒有劍拔弩張的味道,一條條議題在順利的上會,但參會大多數人都似乎是神思不寧,時不時會有人用莫名的目光望向鄭耀全和張安平。

  他們都知道,現在的風和日麗,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因為張安平和鄭耀全,必然會因為王天風發生激烈的碰撞!

  毛仁鳳此時則跟小透明一樣,任何議題他都保持著沉默。

  其實老毛心里很憋屈的——自從靈谷寺會議結束后到現在,鄭耀全也好、鄭耀先也罷,竟然沒有一個來找自己!

  完全就是把自己放棄了!

  雖然他已經投靠了張安平,但還是感受到了徹骨的冷意,這兩混蛋,哪怕裝裝樣子安慰安慰自己也好啊!

  此時的他假裝著沉默,心里卻暗暗發狠,鄭杰夫啊鄭杰夫,等你灰溜溜的離開保密局的時候,我毛仁鳳還是會送送你的……

  只有他毛仁鳳知道現在的張安平在謀劃著什么——別人以為這三天來張安平沒有一丁點的動作,但毛仁鳳知道,這三天來張安平可是在布置著足以顛覆保密局的大事!

  悄默默的看了眼主位上的鄭耀全,毛仁鳳心中冷笑起來,看你還能囂張幾日!

  就在議題一個接一個順利通過的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鄭耀先,卻突然間發難了。

  “各位,我這里有個議題——是關于情報處處長王天風的!”

  鄭耀先直接站起來:

  “三天前,是我親自下令軟禁了王天風——這三天來我做了詳細的調查。”

  “這是我調查的結果——”

  “第一,王天風在軍統整編為保密局期間,秘密招納了近兩百名被裁撤的特工;

  第二,王天風罔顧黨國律法,竟然接連從死囚中撈人,并將其組成了一支武裝力量,美其名曰:情報別動隊。

  這其中是否有利益瓜葛暫時還未能查明,但罔顧黨國律法、視領袖教誨如無物的態度卻非常明顯!

  因此我提議撤銷王天風情報處處長的職務——諸位怎么看?”

  鄭耀先拋出的炸彈并不出參會眾人的預料,王天風被軟禁,雙鄭必然是要向張安平進攻的,現在拋出的炸彈,不過是預料之中的事。

  所以,沒有任何人驚訝,但目光卻全都聚焦在了張安平的身上。

  張安平悠悠的道:

  “這兩件事,是經過我同意的——鄭主任,你覺得有問題嗎?”

  死保!

  張安平在這個時候,不出預料的死保了王天風!

  鄭耀先卻步步緊逼:

  “你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這種事按照規矩,我這個主任難道沒權利知道嗎?”

  張安平風輕云淡的說道:

  “我覺得這兩件事保密級別需要高一些,你……級別不夠。”

  鄭耀先冷笑:“那鄭局長呢?”

  “當時局座還沒有履任。”

  “可是,局座履任后這件事他怎么也不知道?莫非張長官覺得這種事連入檔都不行么?”

  張安平淡淡的道:“這事我跟毛副局長商議過,覺得最好不要留下文字檔案。”

  鄭耀先似乎是懵了,參會眾人也都懵了——這時候,張安平竟然說毛仁鳳知情?

  沒有文字留存,光毛仁鳳知情?

  我艸,那豈不是說只要毛仁鳳否認,他張安平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哪怕這件事是真的!

  鄭耀先明顯也想到了這點,臉上帶著一抹按捺不住的喜意,隨后望向一直當著小透明的毛仁鳳:

  “毛副局長,你知情?”

  我知情你大爺!

  毛仁鳳心里大罵。

  他望向張安平,但張安平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這時候鄭耀全敲了敲桌子:“毛局長?”

  聲音很平和,但傳遞出來的壓力卻非常大。

  毛仁鳳心中冷笑,隨后慢吞吞道:“這事,我知情。”

  仿佛是一顆炸彈投下,參會所有人都驚呆了。

  和張安平纏斗至今的毛仁鳳,竟然在這個時候,竟然在這個能砍掉張安平左膀右臂的時候,出聲站張安平這邊了?!

  這怎么可能!

  兩個死敵,他們怎么可能會突兀的站在一起?

  鄭耀先也驚呆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毛仁鳳的嘴里說出來的。

  鄭耀全的臉上全是錯愕——關鍵時候,能捅張安平的毛仁鳳,竟然跟張安平站成了一排?

  會議室里落針可聞。

  “諸位,咱們保密局畢竟是搞情報的,有些事是不能落在紙上的——”毛仁鳳意味深長的說:

  “之前我還聽見有人抨擊張局長,說張局長在軍統整編保密局的時候私心甚重,一些才能優秀的干部被裁撤完全是張局長私心所致。”

  “既然現在要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就不隱瞞了——”

  “張局長做事豈是那么沒分寸的?”

  “張局長這般惜才,真正優秀的干部又豈會被他整編?不過是由明轉暗罷了!”

  有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也有人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在確定沒有幻聽、也沒有做夢后,他們現在額頭全都浮現了一串的問號。

  我艸,今天起的猛了嗎?

  這……腫么回事?

  這世道,耗子跟貓結婚了嗎?

  鄭耀先和鄭耀全也懵了,你毛仁鳳竟然大言不慚的在這里力挺張安平?

  MLGB,誰不知道這些話都是從你跟前傳出去的?

  糟了,這兩混蛋聯手了——壞了,是沖著我來的!

  鄭耀全很快便反應過來了,立刻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張安平能放下成見跟毛仁鳳聯手,只能是沖著他鄭耀全來的!

  鄭耀先似是也反應過來了,但隨后他就怒道:

  “你們私下溝通,就能無視黨紀國法嗎?”

  “一直說保密局爛了爛了,合著……源頭是你們兩個啊!”

  鄭耀先猛的一拍桌子:

  “荒唐!你們兩個荒唐至極!此事,嚴重的違背了保密局條例,嚴重的違背了黨紀國法——你們沆瀣一氣!”

  鄭耀全這時候也起身:

  “既然大家對這件事的爭執如此嚴重,那就上報吧。”

  鄭耀全已然意識到了此時的危機,自然就不會只沖著卸掉張安平的左膀右臂。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而鄭耀先緊隨其后,但走了兩步后又轉過身來,怒道:

  “我保密局終究是GFB領導的機構,不是法外之地——身為黨國的一員,豈能事事違抗黨紀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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