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麻煩了！”
姜炎皺眉，陷入沉思。
棺靈疑惑道：“舊天京降臨不是好事嗎，反正淺層歷史能威脅到咱們的也不多了，就讓棺爺為您埋葬一切，奪得天使之王們孕育的路徑！”
說著，棺材板上的往生圣樹晃動兩下。
表明棺爺可不是吃素的，是吃尸的。
“兄長，你也說是不多，而非沒有。”小天鬼笑了笑，輕聲道：“主人晉升開始，就一直在減少使用上帝路徑相關的力量，就是想拖延時間，提升境界，為此不惜以舊日權柄鎮壓這道空白權柄，但它還是浮上來了……”
畢竟舊天京隱匿漫長歲月，這時候突然出來，很難不懷疑是有人在推動。
淺層歷史雖然等級上限不高，不像深層歷史圣者橫行，社稷主割據一方，時不時還會冒出個偉大仙神降臨。
但這里卻是進入現世的門戶，不知道有多少大神通、偉大仙神目光盯著。
想盡辦法要落子，尋求登陸現世的機會。
以及，防止別人提前進入現世。
實際上，淺層歷史的病變看著恐怖，實際上跟深層歷史相比，只能算是過家家。
因為距離現世太近，受到了影響，進入一種惰性狀態。
巴烈可是和姜炎說過，在深層歷史，病變也可能是活的。
甚至和歷史長河分庭抗禮。
比如宋朝病變后的歲幣之國，就是深層歷史守門員。
進入其中，就能夠感受到部分的深度病變帶來的恐怖。
正因如此，底下的家伙拼盡全力都想浮上來。
“嘎嘎！”
小金烏蔑視地看了一眼愚蠢的“托架”（棺靈），表示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三首蛟連連點頭，企圖混入聰明孩子的群體之中。
棺靈瞪大眼睛，沒想到這也能背刺自己。
真是一群亂臣賊子！
‘呵呵，那個愚蠢天真的棺靈早就死了，如今在你們面前的，可是超級智慧棺靈！’
棺靈心中冷笑，不慌不忙，繼續說道：“困難又如何，為了主人，我愿意上九天，下冥府，無論是大神通還是偉大仙神，都無法動搖我的意志。”
“難道……你們害怕了？”
話音落下，一眾本想看棺靈慌張的靈寵愣住。
這還是它們認識的傻乎乎的棺靈嗎？
竟然還會倒打一耙了，這智商有些不對勁啊！
唯有姜炎清楚，最近棺靈一直在惡補各類權謀電視劇和。
現在已經升級為鈕鈷祿棺靈了，直接跳出自證陷阱，轉而提升攻擊力，讓別人自證。
果不其然，其余靈寵紛紛自證，哪怕是高傲的小金烏也表明態度。
讓棺靈拿下了一次勝利。
‘不愧是長子，難怪棺材板上長滿了眼睛，這是想成就豐功渾身長滿心眼子。’
其余子嗣吃癟也不生氣，反而有些敬佩，頓時來了斗志，開始調整對棺靈的戰略。
搶來的長子之位，才有意思啊。
“真是兄友弟恭啊！”
姜炎搖了搖頭，不會干涉子嗣之間的小打小鬧，有競爭才能進步迅速。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群小家伙這么執著長子之位？
和普通王朝不同，又沒有王位給它們繼承。
不過孩子愛玩，就隨它們去吧。
“主人，您煩惱的應該不是這舊天京背后的存在，而是舊天京浮出導致的淺層歷史混亂吧。”小天鬼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小天鬼隱去了自己的存在感，掌握空想路徑之后，讓事情走向自己預期的結果變得更加簡單。
兄弟姐妹們都在搶長子之位了，它就有更多時間和主人貼貼了。
“嗯。”姜炎微微頷首，輕聲道：“舊天京若是沒有天使之王計劃，頂多堪比尸解王庭，即便掀起混亂，影響范圍也有限。”
“但天王洪秀全為了重塑太平天國的榮光，以張角偉業碎片為基礎，開啟了黃昏飛升儀式，用來創造足以注入權柄的路徑。”
“這群瘋狂吞噬的天使之王，在漫長歲月的吞噬和進化本能驅使下，創造了遠超自身境界的路徑之力，以此留在淺層歷史，如今被神秘存在推波助瀾浮出水面，目的就是為了和上帝留下的空白權柄共鳴，而且，確實成功了。”
說到這里，姜炎目光凝重。
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只要空白權柄不去承載這份路徑，里面的天使之王們就會本能地追尋，把水攪渾。
時間久了，鬼知道會從淤泥中帶出什么東西。
而且淺層歷史如果一直處于這樣的狂躁狀態，就和漲潮期的河道一樣，會不斷沖刷岸邊。
大量的病域會在潮汐的推動下，上浮現世。
難不成，這才是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
與此同時，
現世，
江南省歷史修正局總部——白玉京，這座由天工道打造的頂級戰爭堡壘，已經駐扎在舊日邊緣。
成千上萬的歷史修正局成員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在白玉京的深處，一道道強大身影浮現，不乏天官，甚至還有幾尊圣者鎮壓大局。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強者受到征召，朝著這邊在趕。
若是沒有歷史深度的限制，單靠江南省總部都能覆滅數個王朝。
但話又說回來，沒有深度限制，這些王朝也會解開枷鎖。
然而此刻，這些大人物卻神色凝重，淺層歷史的病域理論上威脅不到他們，但……
數量實在是太大了。
無窮無盡，密密麻麻！
無數臃腫、腐爛的病域隨著歷史塵埃的翻涌，不斷浮上來，如同泡泡一般不同堆積在一起。
不同的病域擁擠著爭渡，并且也傳遞出神秘的圣歌，不斷回蕩太平二字，開始互相吞噬、融合。
場面極為扭曲。
用潮流一點的詞語形容，就是掉san值。
“即便是淺層歷史，竟然也病變到這個程度了嗎？”
裘白負手而立，背對每一個方向，和其余人仿佛不在一個圖層，發出一聲嘆息。
就像是一個病人，表面看著還好，但解開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到那些令人作嘔的膿包惡瘡已經爬滿了全身。
只有臉看著還算正常了。
淺層歷史都是如此，難以想象，深層歷史是何等詭異的模樣？
其余人也是想到這一點，氣氛驟然凝重下來。
他們如此努力地修正歷史，真的能夠挽救歷史長河嗎？
“諸位別這么悲觀，往好點想……”
開口的，是一個鶴發童顏的中山裝老頭，外形和普通人區別不大，唯有那雙眼睛，深邃如宇宙，一個個洞天福地在其眼中浮沉。
正是當初給姜炎發放天葫獎勵的牯老。
此刻，站在江南省總部的c位，和幾尊圣者并列。
他笑呵呵地說道：“畢竟這次暴動直接席卷了整個世界，不僅是天夏的各個聯盟進入了緊急戰備狀態，我收到消息，其余國家也在竭力抵抗這次暴動，說不定這一次咱們沒擋住，直接躺板板了，就不需要擔心以后的煩惱了，還好我給自己準備了一具舒服又好看的棺材，睡的可安穩了。”
說著，他伸出手就準備去眼睛掏棺材。
眾人露出囧的神色，您老可真會安慰人啊。
“牯圣，您怎么還是這么惡趣味，喜歡嚇唬年輕人，雖然進入了緊急戰備狀態，但也只是二級，還沒到一級，而且那些國家也不是廢物，不至于處理不了淺層歷史的暴動。”另一位圣者忍不住吐槽道。
在他身周，一條條小型土龍繞著身軀飛舞，赤發怒面，狀若鐘馗，乃是地龍圣者。
地龍圣者無語道：“更何況我記得你那棺材年輕時候就已經準備了吧？說是給自己用，結果葬的全是對手，算上在歷史長河停留的時間，都留了一千多年了吧？”
“沒辦法，命數如此，老夫也很無奈，只能發發善心，幫他們收尸，只是收點勞務費罷了。”
牯老捋了捋胡須，面露遺憾之色，然后對著其余人安慰道：“別擔心，你們的棺材有單位報銷，后續還有撫恤金，數目還挺可觀的，看的我都想掛了領一筆了。”
那些巨額的財富，在你口中竟然變成了勞務費。
眾人心中吐槽，不得不說，他們已經吃習慣了大餅，突然吃點冥食，效果挺明顯的。
至少現在不緊張了，改成害怕了。
畢竟后面的老登都準備好棺材了。
裘白好奇道：“咱們局里，在冥府有關系嗎，比如插隊投胎那種？”
其余人震驚，果然臥龍鳳雛從不單出。
竟然還有想插隊投胎的。
牯老聽聞，認真思索，回答道：“以前倒是可以，但那尊執掌輪回的存在入駐之后，輪回完善了不少，難度有點高，除非……”
“別除非了，先處理完正事。”
地龍圣者麻了，早知道就不該走大地路徑，除了自己，這些家伙的腦子全都有點毛病。
真想給他們全埋了，狠狠種花！
與此同時，一道琴音席卷而來，如同毛筆落于白紙之上，筆尖輕輕一點，漆黑的水墨炸開。
轟轟轟！
瞬間粉碎了數個小型病域，數以萬計的妖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化作飛灰。
超凡之力匯聚，析出大量縈繞著超凡微光的歷史道具。
剛剛誕生，就被水墨之影卷走。
一道模糊虛幻的絕美身影手持古箏，出現在虛空之中，溫婉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的病域混亂雖然危險，未嘗不是機遇，平時可見不到這么多的病域生靈，只要數量夠多，也能產出大量的歷史道具。”
地龍圣者心中暗暗豎起大拇指，這還是有正常人的嘛，大笑道：
“是啊，之前病變散落在無邊無際的淺層歷史各處，如今聚集起來，反而是一個切除病灶的好機會，徹底減輕淺層歷史的病情。”
其余人也是被鼓舞，斗志昂揚。
“但話說回來……”
“這些病域之中，或許會隱藏著不少古老存在的布局，甚至是尸解王庭在內的諸多大型病變勢力也會蠢蠢欲動，不要以之前的慣性思維，以歷史深度進行推測，會吃大虧的。”
牯老再次開口，讓地龍圣者一個激靈，恨不得將其嘴巴堵上。
要不是你是原始股之一，都要懷疑是不是敵方派來的了。
然而牯老繼續道：“不過老頭子會幫你們盯住這些家伙，諸位，去竭力掠奪他們身上的古老吧。”
“這一次，說不定會出現不少的天官，甚至是圣者，和老夫一同享受萬載壽元的無聊生活。”
寥寥幾句話，就讓眾人熱血沸騰。
哪個超凡者不渴望變強，朝聞道夕死可矣。
“是啊，反正逃不掉，還不如想想如何增加這一次的收獲！”
柏瑞擦拭自己的本命劍器——等一下，看著不斷逼近的病域，目光躍躍欲試。
畢竟這一次淺層歷史暴動，影響的不僅是江南省，整個天夏甚至全世界都遭受歷史病變侵襲。
即便逃去深層歷史，也不過是慢性死亡。
他們身后，是自己的親人，是萬家燈火。
總不能踩著他們的尸體逃跑吧？
柏瑞寧愿自己劍斷人亡，也不會茍且偷生。
在他身旁，法樂和尚和周黎也在，在江南省新人大賽在姜炎幫助下成功破解饗女陰謀，也獲得獎勵。
如今都成功晉升偽舊箓。
雖然比不上某個姓姜的怪物，但也讓他們滿足了。
法樂和尚目光慈悲，看著病域眾生，嘆息道：“阿彌陀佛，病域眾生皆苦……”
“就讓貧僧用大月光寶樹超度你們吧，去了西天極樂，記得為我在佛祖面前說一聲好！”
“法樂，你好騷啊，殺了對方，還讓他們給你積功德，不愧是佛門宗人。”周黎忍不住吐槽。
“我佛只渡有怨人。”法樂哈哈一笑。
“修正歷史，切除病變！”
隨后，天官們紛紛出手，天官律席卷，擊碎諸多病域。
圣者們則是坐鎮大后方，時不時擊碎一些堆迭在一起的大型病域，防備有古老存在渾水摸魚。
他們的兵馬席卷而出，化作極致的天災，威能浩瀚。
比如地龍圣者的兵馬，就是特殊的大地龍人族群，個個身形百米往上，宛若山岳。
舉手投足之間，便是開辟大地，山岳砸下，可以借用圣者路徑之力。
其中的佼佼者，不乏頂級天官甚至偽圣戰力。
讓諸多天官級的歷史行者目光艷羨。
畢竟培養兵馬是在是太難了，至少需要一個世界讓它們繁衍生息，而且還得挑選能夠承載自身路徑的個體。
進行教化之道。
其中需要耗費的資源和時間，也就圣者能夠承受得起。
舊箓之下的超凡者，則是負責操縱白玉京進行火力壓制。
“真理只在射程之內！”
天工道的機關師們徹底害嗨了，總算來到他們的主場了。
要不是核武會被歷史塵埃影響，容易引發更嚴重的病變，他們都想進行核試驗了。
舊箓真人們負責輔助，一道道法域展開，術法席卷，如同一座座大山，擋住了病域妖魔們的去路。
配合默契，很快就壓制了無數病域的逼近，尤其是大量歷史道具的析出，直接讓一眾歷史行者都興奮了。
這堪比游戲中的團戰副本了。
哪怕大多數戰利品會被歷史長河卷走，但綜合算下來，爆率翻了十倍都不止啊。
發家致富，就在今朝。
然而地龍圣者眉頭卻越來越緊，目光凝重，輕聲道：“病域數量無窮無盡，舊日邊緣更是廣袤無邊，即便所有省份能夠擋住正面戰場的沖擊，但難免有漏網之魚會上浮，但對于現世而言，壓力可不算小。”
畢竟各省的主力都被抽調在舊日邊緣，社稷主坐鎮京都，防備隱藏在現世的老東西。
但對于各個分部，尤其是小分部而言是巨大的挑戰。
即便已經提前派送了大量物資，地龍圣者還是有些擔心。
“終究是要面對的，提前爆發倒也是好事，也算是泄洪了，要一直積蓄下去，老夫都要輾轉難眠了。”
牯老擺了擺手，心態良好。
實際上，只要沒有什么古老存在搞事，這次倒是個不錯的練兵機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圣者之上的戰力都得坐鎮在這里，防止他們偷渡。
地龍圣者也是對他的樂觀心態服氣，開口道：“但這只是飲鴆止渴，還是得想辦法解決源頭的舊天京。”
“你直接說聯系姜炎不就行了嗎，還整那謎語人那套，累不累啊！”牯老彈了彈手指，震碎了一只千米之巨的多足食山官，血肉被虛空吞噬。
雖然達到了半步天官境界，但在圣者眼中也不過螻蟻。
地龍圣者翻了個白眼，反問道：“廢話，我們又進不去淺層歷史，上帝權柄也是在他手中，是進入舊天京的鑰匙，本身也晉升舊箓，還是秘境戰神，除了他我也選不到其余更合適的人選，那你聯系到他了嗎？”
“沒有。”牯老攤手道：“這小子我沒在現世見到，大概率是去歷史長河中探索病域了。”
“這下麻煩了！”
地龍圣者頓感頭疼，如果姜炎不能及時趕回來，就得亂套了。
幾天還好，若是超過一個月，精疲力盡之下，前線必然會出現漏洞，導致現世承壓更嚴重。
到時候，大神通和偉大仙神們必然不會放過這布局的好機會。
其余圣者也沒想到，現世的安危竟然會和一個剛剛晉升舊箓的小孩子綁定。
他們更擔心的是，身懷空白權柄的姜炎會不會遭到那些古老存在的追獵。
“等等吧，我相信這小子不會讓人失望的。”
牯老沉聲道：“相比起來，我們得多關注尸解王庭的動向。”
其余人也是點頭，提起十二分精神，監察戰場，并且和其余省份保持聯系。
一旦出現問題，他們就要第一時間支援過去。
另一邊，
江南省各地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病域上浮，或者是交界地的誕生。
好在有著總部提前預警，送來物資增援，以及本土超凡勢力的協助，第一時間將其鎮壓，并沒有波及現世。
普通人們還沒有發現異常，反而過著平靜的生活，代價是傷員數量依舊在不斷增加，其中不乏重傷瀕死。
他們沒有抱怨，只是默默負重前行。
尤其是山河龍氣泛濫的杭城，幾乎每個區都有一個病域上浮，最低都是決堤乙級。
高的，甚至接近湮滅級。
余杭區，巴烈、牛圖南、趙陰嫚等人也是通過苦戰，解決了一個決堤乙級的病域。
里面有著一條黑魚精，魚頭人身，實力達到了舊箓初階巔峰，掌握著掀起風浪、水中移形的能力。
一出場險些引發洪水。
還有一大堆魚子魚孫，每一條都堪比鯊魚大小，掌握水系術法，破壞力驚人。
并且它們身上都攜帶著大量的寄生蟲和病變，極為難纏。
好在趙陰嫚當場印了幾千張定水符，還用自身的火焰炙烤病域，才將其逼出。
最后協同眾人之力擊殺對方。
一條百米之巨的大黑魚，渾身炸鱗，落在地上撲騰幾下，在不甘中死去。
“呼，這玩意也太滑溜了，鱗也硬的離譜，我的黑帝法打了半天都沒掉幾片魚鱗，累死我了！”
劉不季渾身衣服被水浸透，變成了落湯雞，癱坐在地上吐槽。
越階挑戰雖然爽，但他更喜歡向下挑戰。
他看著這條大魚的尸體，感慨道：“圖南，你說要是咱好兄弟在，豈會這么麻煩？”
話語沒有得到回復，因為身邊的牛圖南已經累暈過去了。
接連的高強度戰斗，對他而言是個巨大負擔。
“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吵死了，人家自然也有事情要忙，不可能一直守著你！”
呂凰白了他一眼，開始治療身上的傷勢，心中也是慶幸趙陰嫚晉升舊箓，否則這次就只能避讓鋒芒求援了。
到時候，余杭這邊少不了被水淹沒，造成大量經濟損失和人員傷亡。
“好了，你都開始嫌棄我了，除非讓我舔舔魚腥味的足，否則我哄不好了。”劉不季撒潑打滾。
然后腦袋挨了高跟鞋一擊。
他抱頭哀嚎，然后將鞋子悄無聲息收入懷中，等再拿另一只鞋子，稍微改個顏色，過段時間就能當圣誕禮物送了。
省了一筆支出。
“就算是姜炎，想要拿下這家伙應該也得費點功夫吧？我們也沒落下進度啊。”
巴烈心情大好，打量這條大魚，笑道：“這家伙的來源應該是三潭印月傳說中那只被觀音降服的黑魚精，雖然比傳說中弱了不少，但剩下的完整鱗片和魚皮不少，到時候給大家做帶避水效果的魚鱗甲。”
“可以做個順帶著做幾件內衣嗎，感覺這種滑溜溜的觸感還是不錯的。”劉不季舉手提議。
“滾。”
“得嘞！”
老巴也是被劉不季這混不吝的模樣氣笑了，然后看向還在盯著魚思索的趙陰嫚，開口道：“這次你是主力，除了魚皮之外的都是屬于你的，應該能換不少積分。”
他知道對方最近一直在攢錢。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讓一直以來無欲無求的人機僵尸都能如此辛勞。
但他也樂于見到趙陰嫚多幾分人味。
否則一直死氣沉沉，反而會失去錨點，徹底迷失，更別說尋找自己的身份起源。
趙陰嫚搖了搖頭，平靜道：“它的生機，在被某種東西抽走。”
僵尸，對于生機的感知極為敏銳。
“抽走？”
巴烈聞言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么，神色大變，沉聲道：“遭了，是黑魚反哺！”
咔咔咔！
話還沒說完，原本的魚尸瞬間融化，化作無數黑煙，在空中化作了一只遍布尖刺的黑魚之首，猙獰可怖。
僅僅是頭顱，就有百米之巨。
它一只眼睛溫和善良，帶著些許佛性，一只眼睛漆黑如窟窿，不斷滲出劇毒黑水。
滴落在病域湖泊之中，迅速化作一片劇毒黑湖。
其血盆大口之中，可以看到大量黑魚游動，不斷主動送入腹中，又再次孕育。
呈現出一種以血緣為紐帶的特殊鏈接方式。
反復循環。
轟隆隆！
自它現身的剎那，余杭上空陰云密布，雷蛇游走。
一瞬間，傾盆大雨，湖海翻涌。
掀起驚天駭浪！
“不愧是我最喜愛、最孝順的孩子，這么快就報答了養育之恩，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繞過觀音儀式將母親的部分身軀送到現世交界地……”
黑魚之首低語，隨后看向了巴烈等人，毫不掩飾自身半步天官級的威壓，眼中殺意沸騰，寒聲道：
“母親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