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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注定成仙的不是李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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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識我?”李偵皺眉打量那具干尸。

  干尸的嘴巴不斷開合:“我不認識你,但是我……知道有人會注定來到這,既然你來到了這里,那該來這里的應該就是你。”

  腳下震動,一些碎石從洞窟頂部掉落。

  “嘩啦啦”的響聲中,綁在干尸身上的鐵鏈的一頭被什么拖動,使得干尸身上的鐵鏈綁得更緊,把干尸牢牢地束縛在鐵鏈之中。

  鐵鏈之上的鐵銹不斷地掉落,展露出了更加完整的符咒。

  那具干尸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身上不斷有粘稠的液體滴落在地上。

  在干尸的頭頂上,不斷有猩紅的血液滴下,每一滴都精準地滴落在了干尸的頭頂上。

  干尸的頭頂就像是海綿一樣,把每一滴鮮血都吸收得非常干凈,絲毫沒有浪費。

  “你是命妖?”李偵問道。

  干尸發出一陣干澀的笑容,情緒莫名道:“命妖?知命如妖?吳啟元是那么叫我的?倒是合適……你繼承了吳啟元的一切,但是他肯定沒有告訴你我是什么人。”

  它仰頭,喝下一些鮮血,繼續說道:“曾經,吳啟元自認為學有所成,便……離開長山,在各地游歷。”

  “那個年代,正是各地大變開始的年代,各處……妖魔鬼怪橫行,吳啟元一路降妖除魔,做了不少好事。”

  李偵不知道干尸為什么要說這些,但是他對干尸的話有些興趣。

  在聽干尸說話時,他也在觀察著洞窟的環境。

  他從《原振俠與衛斯理》世界中所獲得的那些解決方案中,除了徐小明和那個大背頭風水先生提供的兩個方案之外,其它的兩個方案都是讓李偵先找到大陣的核心,再以特殊的方法粗暴地牽引大陣的鎮壓之力,去對付被大陣鎮壓的存在。

  很顯然,在李偵疏通鎮山玄印的氣機以及,顛倒了五座山的五行屬性之后,鎮山玄印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種變化也導致干尸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從干尸現在的狀態就能看出這一點。

  否則一個可以在鎮山玄印之外制造那么詭異的事情的干尸肯定不會虛弱成這個樣子。

  但即使看到這個狀態的干尸,李偵對干尸也不放心。

  停了半晌,干尸用鮮血潤濕喉嚨后,繼續說道:“他是一個天才,那時的長山青紅不接,在他上面沒有幾個有出息的,但他卻能自學成才,生生地啃完了長山的占卜之術,成為了長山數百年內最精通占卜與算計的人物,沒有之一。”

  “我和他認識得較早……那一年,他二十五歲,已經修煉有成,但遇到我時,還是稱呼我一聲前輩。”

  “我知道吳啟元是天才,也有心與他相交……與他成為了朋友,在很多年內,我們都是最為了解對方的知心朋友。”

  “那時候,包括我在內,沒有人知道表面看起來待人真誠的吳啟元是那么一個人……”

  說到這里,干尸的語氣有些唏噓。

  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李偵接話,干尸有些納悶道:“你不好奇,當年發生了什么嗎?”

  “當年發生了什么?”李偵從吸血僵尸的背后拿出了一些符紙。

  對于李偵敷衍性的語氣,干尸有些不滿,嘆息了一聲后接著說道:“吳啟元在占卜之道上雖然很有天分,但還比不上我多修行了一二十年的我。”

  “他向我請教問題,我從來沒有藏私……我最后的結局,你也看到了。”

  李偵若有所思道:“我對吳啟元鎮壓你的原因非常好奇。”

  干尸無力地垂下腦袋:“我們這個圈子內的人物,但凡有些天資,最后所追尋的不都是不死嗎?”

  “吳啟元的野心比我想的要大,他不僅想要不死,還想在生前,在肉身完好的情況下直接白日飛升,達成不死的目的。”

  “想要達成這個目的,自然是難的,只靠吳啟元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吳啟元那人不愧是個天才,在有了想法之后琢磨了一些年,還真琢磨出了一種詭異的方式,以增加他在占卜一道上的修為。”

  “什么方法?”李偵把畫好的符咒放到了吸血僵尸的手上,命令吸血僵尸向干尸走去。

  以吸血僵尸去試探一下干尸是最合適的辦法。

  干尸對李偵的行為視若無睹:“琢磨了一段時間后,他竟異想天開的生出了把我煉制成他的第二大腦,以彌補他自身在占卜一道上的不足的想法。”

  說到這里,干尸變得有些興奮:“這種手段不同于把別人煉制成傀儡。”

  “眾所周知,一旦把別人煉制成傀儡,就會導致那些人的靈性缺失。”

  “在占卜與風水堪輿之道上,靈性缺失是很嚴重的問題,想要做到在操縱他人的意志的同時,又不損害他人的靈性是很難的事情,或者說,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就算可以操縱他人,也無法改變每個人只有一個大腦,每個人的思維都有限制的事實,除非我們能夠超脫出去,成為真正的仙。”

  “吳啟元的方法就很巧妙地規避了這些缺陷,可以把人的大腦變成他的外置大腦,又可不受大腦限制的影響,把諸多大腦聯合為一。”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干尸的兩只干枯的手臂抬起,在身前抱成了一個圓:“這意味著,吳啟元可以利用這種方法突破單人思維的限制,達到前無古人的寬泛程度。”

  “只要他吸納了幾個在占卜一道上修行有成的法師,到時候還有誰在這一道上比得上他?”

  即使是見過不少神奇術法的李偵也為干尸說出的特殊方法感到驚訝。

  他利用棕櫚葉鞭吸納過不少人的記憶,對于干尸所說的話可謂是深有體會。

  對于降頭術與巫術之類的邪術,只要知道儀式,在準備好材料后就可嘗試施展。

  但是在占卜或者風水一道上,即使知道了相應的知識也不一定能夠進行卜算。

  而且,像干尸說的人之大腦只有一個,思維是有限制的。

  要是能夠像干尸說的那樣,能夠通過一種方法直接獲得他人的知識,又可擴大自己的思維……無論對于誰,都很有吸引力。

  干尸越說越興奮:“這自然是一種天才的構思,更加天才的是,吳啟元竟然一點點地構造出了可實行的方法!”

  “雖然很厭惡吳啟元,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活了那么多年,我沒有見過一個在聰明機智上達到吳啟元這種層次的人物……”

  吸血僵尸走到了干尸的旁邊,按照李偵的意志把那張符紙給貼到了干尸的身上。

  干尸身上的鐵鏈閃爍出了異光。

  那張符紙瞬間便燃燒了起來。

  干尸變得冷靜下來:“吳啟元第一個盯上的就是我,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一般的人物也進不了我們的法眼。”

  “自然,我不是一般的人物,在關鍵時刻,我識破了吳啟元的陰謀,破壞了他的計劃。”

  “他在惱羞成怒之下,想要殺了我,卻發現自己殺不了我,只好把我鎮壓在這特殊的環境之中。”

  “呵……我是什么人物?他原想把我在這里磨死,沒想到被囚禁在這里的我也在反向侵蝕這個法陣,所以非但沒有讓法陣把我磨死,反而把自己的影響擴散到了法陣之外。”

  得到了李偵的命令,吸血僵尸咆哮一聲,雙手向干尸抓去。

  但它的雙手剛觸碰到干尸,就被鐵鏈閃爍出的紅光擊打飛了出去。

  “煞氣好強的僵尸,我活了幾十年也沒有見過那么可怕的僵尸。”干尸凹陷的眼窩看向了吸血僵尸,“沒有用的,法陣已經和我身上的鐵鏈連成了一體,想要對我做什么就必須打破這鐵鏈,而想要打破鐵鏈又必須暴力打破這法陣。”

  “這法陣布置了那么多年,當中積聚了不知道多少風水之氣,想要打破無異于與自然環境相抗。”

  “鎮山玄印內的氣機剛被疏通,你又用特殊的辦法激活了法陣的鎮壓之力,現在想要打破鐵鏈比起之前還要難。”

  “不過,你要是想殺我的話,其實不需要動手,只需要看著我死去就好。”

  “以我的狀態,在這里我堅持不了多久。”

  他話音一轉,忽然說道:“再說,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我?其實我們之間沒有太明顯的沖突。”

  “那個方忠信不是你派來殺我的?”李偵令女妖走向了干尸。

  干尸搖了搖頭:“你繼承了吳啟元的東西,就算是吳啟元的傳人,但我也只是讓方忠信去看看,沒有讓他直接殺你,因為我們之間不一定會沖突。”

  “吳啟元……那么一個自私自利之人,我不信他沒有留后手在你身上。”

  “他精通謀算和布局,恐怕在死前就布好了局,你現在獲得的一切,也許……都是為他做嫁衣。”

  干尸抬頭,看向洞窟黑漆漆的頂部:“吳啟元已經死了那么多年,卻還是留有后手來對付我,可見他的謀算之深。”

  “有意思的是,你用來對付我的手段雖然有效,但對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致命,不能立即殺了我。”

  “吳啟元的占卜之道在死前肯定有所精進,怎么可能算不到這一步?”

  “這里面肯定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你見過吳啟元,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女妖的雙手抬起。

  干尸像是受到了無形之力一般,腦袋被迫向一側轉動。

  它身上的鐵鏈又開始閃爍異芒。

  干尸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腦袋扭轉回來,看著李偵說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我完全算不到你的來路,原本……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變數,但是你既然出現了,那么肯定有你出現的道理。”

  “我們可以合作,我也知道吳啟元的創造的那種特殊方法,我可以傳授給你。”

  “除此之外,我在這里被囚禁了那么多年,雖然一直不得自由,但在靜極之下,我在占卜一道上又獲得了一些新的感悟,我都可以教給你。”

  試探清楚了這里形勢的李偵開始按照最后的一個方案進行布置。

  他先從吸血僵尸的背后拿出一個裝著黑色血塊的透明杯子,杯子口部用一塊黑布蓋著。

  干尸無動于衷,繼續說道:“成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除了自身的天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天命。”

  “所謂的天命也就是命中注定的意思,每一個仙都是一個位置,按照我和吳啟元的推算,能成仙之人是誰早已注定,這與后天的努力無關。”

  “很遺憾,這個位置不是你的,你不具有仙命,不管你做了什么,有多努力,最后都是徒勞無功。”

  李偵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向干尸:“仙都是注定的?沒有例外?”

  “沒有任何例外。”干尸斷言道,“古往今來都沒有例外,不知道有多少天資不凡者化成一堆枯骨,被埋葬在歷史中。”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絕望中的吳啟元才會去創造那么邪門的方式,以特殊的方式去增強自身在占卜一道上的天賦。”

  “我說你做的一切可能都是為吳啟元做嫁衣不是開玩笑,因為你不具有那樣的命格,注定在最后會一無所得。”

  “吳啟元已經在你的身上留下了痕跡,你要是不能找到一種可以平衡吳啟元的力量,你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認為,你就是能夠平衡吳啟元的人?”李偵低下頭,把那杯黑色血塊倒在了自己的右手中。

  一絲絲紅中帶黑的液體從血塊上流到了李偵的手上,最終滴落在地上。

  李偵沿著干尸轉了一圈,在八個方位各自埋下了一部分血塊。

  “不是我,而是我傳授給你的占卜之道。”干尸對李偵的行為仍然是無動于衷,“你應該會感興趣。你看。”

  它伸手一揮,在它身前的那些石子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在原地扭動起來。

  有幾顆石子在原地不停的移動,像是在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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