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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圓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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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圓桌(第1/2頁)

  李廷觀這個先天罡氣境小圈子的聚會方式,乃是輪流做東。一人一輪,這次東道主是席龜齡,下次是宗岱,再下次就是申屠彪,各人湊些好東西,各出其力,共享成果,就著不同的酒食美味,談天說地。

  如此倒也逍遙、瀟灑,快活非常。

  這般愜意的日子,莊瑾看似沉入,修煉上卻并無懈怠,無論境界、武技,進度都是一點點堅定向前。

  除此之外,他也給自己找了一門愛好——機關之術,想到當初風清隱偽裝使用的藏氣石,研究之下,很快復刻了這門技術,可以藏氣石儲藏先天真氣、罡氣,讓別人也能臨時激活使用他的令牌,不過藏氣石儲藏先天真氣、罡氣,會有衰退,有著時效,需要隔一段時日,就注入一次。

  利用這個原理,還制作出了罡氣充能、驅動的木鳥,以及木牛流馬種種。

  如此成果,也讓莊瑾有了稱號‘器尊者’。

  這一條道路極有潛力,在罡氣供能的木牛流馬之后,莊瑾又進一步嘗試給兵器儲能,從而關鍵時刻超限爆發,乃至制作一次性的先天罡氣炸彈。

  不過,這兩項就難度頗大,進展稍有緩慢。

  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就是一年,聚會、美食、八卦、閑話古今、個人修煉、研究機關術……一切極為美好,繃緊的神經都是漸漸放松,讓人似乎忘記了懸天司,忘記了三大世家。

  但這就如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長滿椰樹的沙灘,波光粼粼的海水一般,在這一切美好外象的海面之下,懸天司就如那一道游弋的陰影,從來沒有遠去。

  這年年末,小型元氣潮汐之中,其他圈子的一個潛力非凡的罡氣境武者,進入伏牛山脈一去不回,確認身死。

  ——州城之中,先天罡氣境武者數量,相對先天真氣境少許多,分成幾個圈子,卻也偶有串門,至少是知曉名姓的,相互關注更多,出些什么事情也相對明顯。

  這或是意外,卻也可能是……

  這日的聚會,小圈子七人依舊說起八卦、軼事,如往常般言笑晏晏,莊瑾卻能觀察到,其余六人興致都不是太高。

  這事之后,匆匆又是三月,時間來到乾元六十二年三月,這日發生了兩件、對莊瑾來說、具有不小影響的事情。

  這日,紀同唯白鹿武院放學后,匆匆跑了回來,喊道:“先生,小紫出來了么?”

  這小子如今明顯長高了許多,也已然是凝氣八經的境界。

  紀同岫在后面跟著過來,相較當初初見,這二三年過去,她容顏看去沒有半分變化,甚至肌膚細膩更好了,身上更蘊養出一股氣質,清純、英氣之中,別有一種嫵媚,動人心魄。

  “先生,還是光繭啊!”紀同唯臉色有些失望。

  因為莊瑾想找適合凝練屬性的天材地寶,需要提升紫袋鼠的尋寶能力,故而這一年多有意資源傾斜,前兩日紫袋鼠終于有著突破五臟境的跡象,在體外形成一道異力光繭包裹,陷入沉睡。

  “想來今日,就是能成了。”

  莊瑾說著看去。

  話音剛落,紫袋鼠體外形成的那道異力光繭,閃爍著迸發出一道道裂紋,轉瞬破碎,外界天地元氣化作一道龍卷灌入。

  直到盞茶時間后,它身上的光芒才是內斂。

  此刻,只見紫袋鼠通體的紫色更加濃郁、純粹,身上毛發有種說不出的質感,眉心出現一道閃電豎紋,尾巴尖尖的電光球更是膨脹變大了一圈。

  尤其是突破之后,一時難以控制的氣勢,如洪荒猛獸向外席卷。

  “小紫!”紀同岫喊了一聲,在紫袋鼠‘皮卡’、‘皮卡’叫著過來,她的武道直覺卻是瘋狂示警,下意識退后了兩步。

  在馴服這家伙后,平日莊瑾用不到,也就沒怎么管,真靠他這個主人,那絕對是要三天餓九頓的,通常都是由紀同岫照料。

  嗯,鑒于紫袋鼠的可愛外表,紀同岫是真將這家伙當作寵物養的,日日親自給它洗澡,還多有拿零花錢補貼,給這家伙買零食,也常有帶出去逛街。

  不過,此前紀同岫胎息境界,紫袋鼠也不過鍛骨境,算是旗鼓相當,此時這家伙一突破,頓時就讓她很難再拿過去眼光看待了。

  畢竟,五臟境的異獸,可是相當于先天武者的境界,通常異獸戰力,還要比同境界武者強大許多!

  紀同唯之前迫不及待找來,這時面對紫袋鼠的氣勢,身體更是本能微微發顫,沒有被嚇軟癱倒,已經是有勇氣了。

  對這今非昔比的‘恐怖’的紫袋鼠,莊瑾卻是直接一把揪著耳朵提溜起來:“走,去演武場,讓我看看你突破后的本事。”

  “皮卡!”

  紫袋鼠站在三丈開外,看著那一片假人,異力激發,身上藍紫色電光亮起,如樹杈分開向前射出,前端化作箭頭,徑直命中。

  一片實木制作的假人,直接炸碎開來,最后排的一個隕鐵假人,都是直接炸飛,胸前出現一道坑洼。

  紀同岫看著這一幕,神色有些異樣,知道自己如今是遠遠打不過這個寵物了。

  “哇!”

  紀同唯更是呆呆張大嘴巴,感覺別說自己了,就是武院中的先天尊者教習都打不過紫袋鼠了。

  這也應當,紫袋鼠好歹在天地異獸榜中排行三百五十七,雖然主要能力不在實戰上,但實戰能力也未必差了,至少同境界的先天真氣境一重境武者,來兩三個都夠嗆能打過。

  “啾啾!皮卡!”

  紫袋鼠原地蹦跶了兩下,小尾巴得意搖晃著,伸出兩只小爪子,下意識摸進身前的小袋子,空無一物,頓時不開心了。

  “還行。”

  莊瑾看著紀同岫、紀同唯姐弟倆殷勤過去,給紫袋鼠投喂紫竹實,也沒去管,微微點頭。

  這家伙的招數看著唬人,在先天真氣境一重境中,也算是強大,不過在他這個境界看來也就一般了,更看重它的尋寶能力。

  這時,門房通傳,說有客人來到。

  來客是李廷觀,這個當初介紹莊瑾進入罡氣境圈子的人,莊瑾讓下人端上來好茶。

  李廷觀坐下說起:“我看莊兄孤身一人,無有家室,這人生在世,還是當找個知冷知熱的……我有一女,性情溫婉,花容月貌……”

  “嗯?!”

  莊瑾放下茶盞看去,臉色微變。

  不過,讓他臉色變化的,不是‘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岳父’,而是說話間,對方暗有傳音。

  “我等令牌,或可被懸天司監控,莊兄,你我二人傳音,說些隱秘之事。”

  ‘果然,不只是我,其他先天武者,到了一定層次,也會有所發現、察覺。’

  莊瑾心中暗道著,明面回道:“李兄說笑了,總不能以后我叫李兄岳丈,李兄叫我莊兄,咱們各論各的?我生性逍遙,也實無此心,不愿被束縛。”

  兩人表面圍繞此事,說著沒營養的話,暗地傳音交流。

  “不知李兄所說隱秘之事,乃是為何?”

  李廷觀卻沒有直言,而是傳音問道:“莊兄對三大世家、懸天司如何看?”

  “當下州城之中,這一整套體系架構,或者說規則么,若是安于享受,還是不錯的,對我這般修煉黑煞功,前途有限的,就是如此了。”

  縱使避開令牌監控,暗地里談論,莊瑾仍是不露半點口風。

  “這……莊兄修煉黑煞功,在懸天司眼中威脅有限,的確是如此。不過,若是那些有上進心的,被懸天司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武者,盡數被除掉,莊兄還能有如今的安逸么?”

  李廷觀頓了下,傳音道:“我只說兩事。”

  “其一,去年年末,其他圈子的那個潛力非凡的罡氣境武者,進入伏牛山脈一去不回,確認身死,莊兄真以為是巧合?

  其二,歷年大型元氣潮汐的大年,進入伏牛山脈尋寶,或死或重傷的,統計下來,多是那些潛力極高,或者對世家、州衙敵視的,這也是巧合么?

  莊兄,今年可又是一個大年啊!”

  莊瑾聞言垂下眼瞼,只是道:“這些的確有些巧合,不過李兄,懸天司勢大,我等如之奈何?”

  “我給莊兄介紹一個組織——圓桌小會。”

  李廷觀傳音說道:“懸天司限制、封鎖高端資源流通,只在拍賣會上偶爾放出,我說的圓桌小會,一次十人,皆是戴上面具,聚會中各自不識,交換資源、信息,溝通有無。”

  “這圓桌小會中,許多高端資源,如凝罡丹、凝練屬性的天材地寶、六腑境圓滿獸核、罡氣境武技配套的種種特殊秘法,都是可能出現。”

  正是懸天司封鎖高端資源,限制流通,這種環境之下,有著需求,才會讓圓桌小會出現。

  莊瑾想到自己當下這一階段‘不動如山,廣結善緣’的方略,瞬間就有了決斷,不過還是裝作意動,猶豫了片刻,才是搖頭道:“我修煉的是黑煞功,本就前途有限,那些卻是用不到,就不去了解了。”

  “莊兄,我說的這圓桌小會,也不是推翻懸天司、世家如何,莊兄完全可以當作一個正常的尋找資源的渠道。”

  李廷觀頓了下,又是道:“不瞞莊兄,只據我所知,圓桌小會中就有著先天斬尸境武者,先天罡氣境武者過十人,先天真氣境數十人,最終就是暴露,最多也只問主謀,不可能盡數清算。”

  莊瑾聽聞悚然而驚,知道李廷觀說的有道理,卻仍是拒絕:“李兄,我實無需求,平日多去登仙閣,以及研究機關器物,手頭也是緊張,沒什么好東西可以交換,就不必了。”

  就如所說,他對圓桌小會這個渠道的確沒什么需要,故而一絲風險都不愿意冒。

  “罷了。”

  李廷觀見莊瑾實在不愿意接觸,也沒再多說什么,點到即止:“只是,此事還請莊兄保密。”

  “李兄方才說過什么嗎?”

  莊瑾宛若患了老年健忘的病癥,似乎已然忘了方才之事。

  “哈哈,善。”李廷觀對莊瑾的態度很是滿意。

  其實吧,他也不怕莊瑾向懸天司告密如何,這般渠道,明面也不違背什么,又是傳音,不會留下證據,以先天罡氣境的身份地位,懸天司也不可能抓起來逼問。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讓懸天司、三大世家知道,這條渠道大可能就在打擊之下斷了,也正是一年多了解,知道莊瑾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他才會有今日的引薦。

  莊瑾送李廷觀離去,忽而想到之前的共濟會、同盟會,再看今日的圓桌小會,只感覺其中詭秘重重。

  對此等麻煩事,他是半點不想摻和進去的,態度極為明確:遠離是非,隔岸觀火,不動如山。

  ‘與其想什么圓桌小會,不如專注自身,如今我已然完成先天罡氣境一重境七成的積累,預計今年十月、十一月,就能突破罡氣境二重境。’

  ‘正好今年乃是大年,年末是大型元氣潮汐,聽說在如此大年中,伏牛山脈機緣遍地,我的尋寶鼠如今也已突破五臟境,恰當其時。’

  莊瑾心中浮現出一抹期待:‘我穿越至今,實在難說得過什么大的機緣,就算按照運氣積攢的理論,也總該爆發一次了吧?不說什么對陰神境界有用的東西,至少該有些凝練屬性的天材地寶,才不愧我這穿越者的身份啊!’

  接下來幾次聚會,莊瑾觀察中,小圈子七人,在李廷觀之外,宗岱、申屠彪、席龜齡、崔攀桂四人大概是參與過圓桌小會,不過,不同于一廚一兵,宗岱、申屠彪這兩人只是當作渠道、工具,席龜齡、崔攀桂似乎涉及更深。

  在他之外的六人中,只有秦斗瞻,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這種加入、沒加入,其實表現相對明顯,從聚會中的傳音頻率就可看出,李廷觀五人也不說孤立莊瑾、秦斗瞻吧,圓桌小會沒去過,自然就沒有共同話題,難以聊起。

  這種情況下,莊瑾與秦斗瞻,兩個‘膽小’的,惺惺相惜,抱團取暖,倒是漸漸關系親近了不少。

  時間就在這般表面風平浪靜,其下恍若暗流涌動之中,飛快過去,匆匆已是七八月,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七,莊瑾終于完成了先天罡氣境一重境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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