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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神農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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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范宏等口述,土豆、紅薯和玉米不僅產量大,耐儲存,還能做主食充饑。紅薯藤也是個寶貝,不僅人能吃,牲畜也能吃。

  聽著他們的描述,眾人看著紅木盒的眼神逐漸熾熱,若非種子珍貴,怎么著也要先嘗上一嘗。

  蕭靖凡趁熱打鐵,與眾臣商議之后,一南一北各圈出一塊地方充作神農署,專門研究土豆、紅薯和玉米種植。并傳令各地官府張貼告示,征召有三十年以上種地經驗的農人去神農署,不僅管吃管住還發月銀,若種得好,可賞官。

  農民才不管什么神物不神物呢,他們只知道包吃包住還有銀子拿,當即便有不少經驗豐富的老農民備齊干糧,挎著包袱趕去神農署。

  也有人不信會有這樣的好事,只是種種地就能賞官,那還花錢讀書作甚?都去種地好了!

  他們守著自己的地,冷眼觀望,等著這些上趕著跳坑的人后悔,屆時可好生嘲笑一番。

  神農署里,趕來的農人驗明正身之后都被分到了一塊地。

  如今已經錯過了玉米的播種期,土豆和紅薯還能勉強試種。

  于是,農人們被分為兩批,有的負責種土豆,有的負責種紅薯。

  跟土著學過種植方法的船員充當先生,將土豆和紅薯的習性告知,也把所學的種植方法傾囊相授,讓農人們不至于兩眼一抹黑,浪費珍貴的種子。

  接下來就是農人們自由發揮了,只要能種出來都有賞,種得最好的能封官。

  雖然種不出來不會罰,但若有人因此存了裝模作樣混吃混喝拿錢的心思,官府也不會手軟,必會給這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半個月之后,第一批土豆和紅薯種了下去。

  在楚流徵用系統密切關注神農署情況的時候,一則噩耗傳來,在行宮治病的誠王于七月初九病逝。

  皇帝吩咐好生安葬,誠王妃一眾貶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七月底,高麗皇帝暴斃,念恩公主力壓眾皇子登基。

  消息傳出,震驚四野。

  據傳,前領議政大夫跪在宮門前自毀雙目,懺悔已過。

  “嘖嘖,遲來的深情比狗賤,還自殘上了,怎么著?指望真公主回心轉意?人家現在可是皇帝,要多少乖順的男寵沒有?圖你年紀大還是圖你眼睛瞎啊?”

  “還建議皇帝給人家賜名叫念恩,咋滴,時刻念著你關小黑屋趕盡殺絕的恩情啊?”

  “拜托,留你一條命不是對你還存有舊情,人家只是為了讓你看看,當初被你欺辱之人如今站到了你踮直了腳尖都夠不著的高度,后半生可勁兒后悔去吧。”

  楚流徵咬了口香甜的月餅,中秋佳節,別人賞月她刷八卦。

  “真公主一登基,立刻將女子不可為官這一條給改了,日后高麗女子也能跟男子一樣入朝為官了。”

  “哎嘛,祝大小姐魚塘里的魚兒打起來了,還是三人混戰。這是多想不開啊,你們就是打死了祝大小姐也不可能多看你們一眼,誰叫你們站位不對反對女皇呢?”

  “女皇準備給祝大小姐封官呢,看樣子祝大小姐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喲,郡主大大終于玩夠了,聽說寶船回來,不僅帶回了三樣神物,還帶回許多大盛沒有的東西,已經迫不及待回國了,還把竹馬少年也帶了回來。”

  “哎呀呀,等了好幾年,有情人終于要見面了哇!”

  楚流徵真心替哭包公主高興。她端起桂花釀輕抿一口,醇厚的酒香混合著桂花香,滋味兒不錯。

  單手托著下巴,她微瞇著眼端詳桌子對面親手剝螃蟹的皇帝。

  經過幾年堅持不懈的養胖計劃,皇帝臉上終于多了點肉,皮相愈顯豐潤,讓人看進眼里便拔不出來。

  “話說回來,我跟暴君的賭約也已經第四個年頭了吧,還剩下一年多,時間過得可真快。”

  又抿了口桂花酒,楚流徵剛想也拿個螃蟹剝,一盤子剝好的蟹肉和蟹膏放到了她面前。

  她眨巴眨巴眼,拿筷子夾了蘸醋吃。

  周元德遞上熱巾帕給皇帝擦手。

  蕭靖凡一邊擦手一邊提醒:“螃蟹性寒,不宜多食。”

  那意思,就吃他剝的這兩只。

  “唔。”楚流徵含著蟹肉應一聲。

  月亮圓圓,蟹肉鮮甜,桂花酒亦是美味,這個中秋過得還不賴。

  霜降之前,神農署的土豆和紅薯皆采收完畢,雖然沒有預想中的那么多,但比起其他的作物已強上不少,且種下去之后基本不用怎么照管,付出少收獲大,結果實在喜人。

  神農署的官員總結完經驗教訓之后,連同奏章一起送了一批收獲的土豆和紅薯進宮來給皇帝報喜,剩下的留著來年再種。

  皇帝龍心大悅,神農署的官員和種出土豆紅薯的農人都有賞賜。

  至于送進宮的土豆和紅薯,皇帝先給萬壽宮送了一小筐,又給長公主府送了一小筐,剩下的都交給楚流徵折騰。

  楚流徵終于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土豆絲兒和烤紅薯,而土豆燒牛肉深得皇帝喜愛,紅薯粥也不錯。

  皇帝吃得高興,也沒忘了替自己鞠躬盡瘁的臣子們。

  他下令讓神農署在不影響明年耕種的情況下再送了些土豆和紅薯過來,賞賜群臣,數量按品級遞減,讓眾臣皆嘗一嘗滋味兒,方便日后推廣種植。

  據傳,土豆和紅薯在百官之中獲得了一致好評,就是皇帝賞得太少,不夠吃。

  今年的雪比去年下得遲些,楚流徵踩著雪從崇善殿出來,在路上聽到一個消息,自入冬便病了的韶麗儀沒了。

  她一怔,站在原地,盯著傘外飄揚的雪花看了良久,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哎呀,這就走了呀,還挺快。妃嬪又少一個,暴君的耳根子要不清靜了。”

  “走。”她腳步一轉,招呼辰星和巳月往御膳房去,邊走邊道,“今晚吃涮鍋。”幫哭包公主慶祝一下!

  韶麗儀病逝,皇帝下旨追封其為昭容,按妃禮下葬。

  不少人感嘆,自從皇帝獨寵楚流徵以來,便對整個后宮的妃嬪視而不見,也只有在妃嬪逝去的時候才能從皇帝的旨意中窺得一絲溫情。

  楚流徵帶著人去靈位前上了一炷香。

  “祝自由,希望你的竹馬少年能讓你少掉些眼淚。”

  兩日后,一架紅漆馬車混在車流中駛出城門。

  戴著兜帽的女子推開窗戶,探出半身回望。

  來時,她看到這扇威嚴的城門,心中充斥著害怕和絕望。

  如今,她唇角微揚,眼中全是對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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