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別激動。”仁德帝擺擺手，“那是個意外，那時我也不知道綁定系統會挨雷劈。”
聞言，楚流徵狐疑地瞅著他：“我十二歲入宮，但從來都沒見過你，你為什么會把系統給我？”
以她前世連再來一瓶都開不出來，重生后還得賣了自己給家里交稅的運氣，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怎么會落在她腦袋上？
果然是陰謀！
“也是意外。”仁德帝表示沒有陰謀，“系統是我給小七準備的。”
楚流徵：“什么意思？我搶了暴君……不是，皇帝的系統？”
“是系統主動選擇了你。”提起這事兒仁德帝就有些郁悶，他豁出去魂飛魄散給自家崽兒弄回來的好東西，結果便宜了一個外人。
呃……現在也不算外人了。
他道：“你的靈魂波動跟系統更為契合。”
楚流徵：“……”
跟吃瓜系統契合什么的，我有那么八卦嗎？
她得到系統是在調到長春宮書閣當差后不久。
那日是個大晴天，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皇后請皇帝過來，想請皇帝給自家侄女賜一門好親事。
書閣里，楚流徵做完了事，忙里偷閑靠在二樓窗口看一本游記。想要等皇帝出來的時候探出頭偷瞄一眼皇帝的模樣，看看是不是跟傳言中一樣的宛若天神下凡。
只聽一聲高喊：“移駕文華殿！”
她立刻放下書，小心地扒著窗口起身，露出兩只眼睛往下瞧。
陽光下，一襲玄袍的青年高挑，清瘦，皮膚很白，因為角度看不清具體模樣，但額頭飽滿，鼻梁挺直，輪廓立體，單看骨相顏值就差不了。
楚流徵正想換個位置試試能不能看清皇帝的全臉，忽然，天空響起一道驚雷，烏云奔涌而來，瞬間遮天蔽日。
電閃雷鳴，藍紫色的電弧如游龍一般撕裂天幕，大雨傾盆而下。
楚流徵再顧不得看什么皇帝，急忙跑去關大開的窗戶。萬一雨水飄進來淋濕了什么貴重物件，賣了她也賠不起啊！
大雨來得太過突然，雷電威勢赫赫，阻了皇帝移駕的腳步。
“轟！”
又是一道驚雷，電弧撕裂蒼穹，直直劈在了書閣頂上。石雕的貔貅掉下來一塊，險些砸中路過的皇帝一行人。
眾人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只見又一道雷光仿佛利箭一般穿過雨幕，詭異地在空中拐了個彎兒，射向搭在窗扇上的那只白玉般的手。
劇痛襲來，手的主人瞬間暈了過去。
醒來已是兩天后，所有人都說楚流徵福大命大，被雷劈了沒焦也沒糊，還能全乎地醒過來。
楚流徵也覺得自己運氣挺好，她不僅沒被雷劈死，還得了個吃瓜系統，上面大瓜小瓜無數，再也不用為吃不到瓜發愁了。
當時只以為老天降雷劈錯了人，系統是老天良心發現給她的補償，沒想到一切都是她面前這人面獅身獸搞出來的。
她盯著人面獅身獸，問：“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把系統還給皇帝？”
仁德帝擺手：“并非如此。既然系統選擇了你，便不可更改。況且，正是因為你，系統才發生了變化，叫我也得了些許好處。”
楚流徵：？？？
她直言道：“您能不能說得清楚些？”
“我給小七選的系統能讓人在夢中看到一些已經發生的事，多是片段。不能如你現在這般，不僅可以隨時查看，還能毫不費力地看到整個世界的八卦。”仁德帝語氣感嘆，看著楚流徵的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
楚流徵：“……”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這位給自家兒子弄的系統是個基礎版，限制很多，但是綁定我之后發生了變異，系統自個兒升級成了加強ps版。
仁德帝：“可以這么理解。”
楚流徵：“……”
忘了這位獅身人面獸能聽到她的心聲了。
“您聽聽我理解的對不對。”楚流徵換了個屈腿姿勢，道，“您駕崩之后從某處得知盛國會在你家靖凡崽這一代迎來滅國之禍，所以您想法子給你家靖凡崽弄了個系統，想要通過夢里的片段提醒他一些被底下人蒙蔽之事，或者已經發生過的惡事，引他警惕，派人探查，以便清除禍根，保盛國太平。”
仁德帝點頭：“大致如此。”
“那您這……”楚流徵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獅身人面獸，“應該不是積分不夠買不了皮膚吧？”
“聰明丫頭。”仁德帝丟給她一個看破不說破的眼神，系統這樣的神器哪里是那么容易便能弄來的，自然要付出些代價。
他輕嘆一聲：“我原以為天意不可違，系統落在你身上，是大盛的氣數走到了盡頭，沒想到你這丫頭做得不錯……”
“誒，您等會兒再夸。”楚流徵指指自己，“您先說說，我都做了啥？”
仁德帝看她，“丫頭，做人要謙虛。”
楚流徵：“……我不是想聽您夸我，我除了用系統吃瓜找樂子之外，真的沒插手做過什么。”
仁德帝不信，開始細數楚流徵做過的事，比如救下長公主，比如破壞西夏的陰謀，比如抓住陰嵐辭等，簡直以一人之力扭轉了整個局勢。
楚流徵忙擺手，真不是她干的啊！
她就是一看樂子的吃瓜群眾，哪有那本事？
見她一臉認真不似作偽，仁德帝的眉頭擰了起來，尾巴尖處忽然出現一個彩色的漩渦，將他的尾巴吸了進去。
“喂！”楚流徵伸手指著他的尾巴，提醒，“吞進去了。”
“無礙。”仁德帝閉上眼，周身浮起一層彩色的光暈，跟他鉆出來的那個流光漩渦有點像。
楚流徵看得眼睛犯暈，似乎看到了一片的“0”和“1”，跟看什么科幻片似的。她忙閉上眼，心里對面前這獅身人面獸的情況有了初步猜測，只待證實。
光暈散去，仁德帝睜開眼，看向楚流徵的眼神無比復雜。
楚流徵：？？？
仁德帝：“確實跟你沒有太大關系。”
“是吧，我就說我沒做什么嘛。”楚流徵呼出一口氣，好奇地瞧著他，“您現在應該不是人了吧？”
仁德帝點頭。
“那您……”楚流徵正待再問點什么，坐著的地面突然開始搖晃，那個流光漩渦再次出現，眨眼間便將仁德帝吸進去一半。
仁德帝只來得及沖楚流徵揮一揮爪子，連句話都來不及留便被全部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