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生氣 當看清來人是誰之后,烏利爾等人的身體瞬間繃成了筆直的線條,右手“唰”地按在左胸,行了一個無比恭敬的軍禮。
“長官!”
“長官!”
粗糲的鐵門緩緩打開,高大的身影從門后走出,肩寬腿長的身形幾乎占滿了整個門框。
暮色褪去,走廊微弱的燈光恰好落在男人臉上,給那個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銀邊。
再次出現的霍森,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脖子、手腕、腳腕上都還戴著最高級別的監測環,環上紅光醒目,刺眼的仿佛煉獄的惡魔。
“您恢復了嗎?”烏利爾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著急上前檢查,卻被對方周身不耐的氣場嚇退。
這種模樣的長官,烏利爾從未見過,哪怕他們曾經身陷最危險的異種巢穴,都從未有過這般失態。
直到他把目光往下移,這才注意到,對方懷里似乎還藏著一個人,唯一一塊完整的布料將其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幾縷柔軟的發絲,垂在霍森沾滿血污的手背上。
烏利爾識趣的將目光收回,不再窺視。
霍森抱著人,一言不發的朝外走,在出口的位置,再次被吉斯攔下。
“主任,您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吉斯阻止道。
“滾!”
男人只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戾。
他抬眼看向吉斯,那眼神太沉、太銳,像淬了冰的獵刀,直直扎進吉斯的四肢百骸,連空氣都仿佛被這股氣勢凍住。
吉斯只覺自己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但是他不得不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就像過去五年來,無數次面對這個男人時那樣。
“您必須經過檢測,污染值達到安全值才可以離開。”他頓了頓,目光下意識掃過霍森懷里被裹緊的身影,又補充道,“另外我們已經為林向導準備好療愈池了,克里斯小殿下正在外面等候,您把林向導交給我們就可以,后續的照料交給專業人員更穩妥。”
每說一個字,他都感覺霍森的目光更冷一分,那股無形的壓力像潮水般涌來,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
“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我還沒到跟那些廢物一樣,需要一名柔弱女性來拯救的地步。”
走廊里的空氣徹底凝固了,只有監測環上的紅光還在一明一暗地閃爍。
他只是抵不過天性,并不是離開向導的疏導,就活不下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從未向任何人開放過精神圖景的原因,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向導。
他自身的癥狀,從不是她的義務……
這是在生氣?
烏利爾望著霍森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有些傻眼。
他抓了抓腦袋,實在有些不理解。
三十多歲終于破處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主任這是怎么了啊?
林喃是在霍森的懷里清醒過來的。
意識一回歸,全身的酸痛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她下意識的哼哼,不太舒服的轉了個身,想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這幾日,這尊軀體的爆發力她實在領教的怕了……
真的是越想越生氣,她干脆離這個人再遠一些。
孰料她才不過拉開一點距離,身后那道溫熱的氣息,立馬追了過來,緊貼著她的后背,再次嚴嚴實實的將她攏緊。
房間里暖氣開的有點足,林喃覺得有些熱,她沒睡夠,實在是有些煩了。
“你離我遠點,熱死我了!”她埋怨道。
才睡醒的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悶在絲滑的被窩里,顯得特別的嬌憨。
霍森伸出手,將床單從她臉上拉了下來。
“別憋著了,起來吃點東西?”
“吃不下,胃痛。o(╥﹏╥)o”
霍森:……
男人俯下身,輕輕的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幽深的眸底,有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
“以后別這樣了。”他說道,“不用管我……”
他在發情期徹底失去了理智,意識像被扔進渾濁的泥沼,渾渾噩噩地陷在情緒的濁流里。
現實與夢境的邊界早已被沖垮,他分不清耳邊的聲響是真實的,還是腦海里臆想的幻聽,也辨不出眼前的人影是活生生的存在,還是記憶里的碎片。
他只知道遵循本能,那股從骨血里翻涌出來的燥熱與躁動,逼著他在漆黑的深夜里四處沖撞。
其實他也有過片刻的清醒,只是所有的自制力與信念,早已崩塌的不成樣子了,帶著破壞的狠勁,抓住眼前難得的機會,貪婪的索取。
直到他真正清醒,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下多大的錯誤。
“抱歉——”
他再次自責的道歉。
林喃在男人細碎的親吻下終于清醒了。那吻落在額角、鼻尖,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癢意,將她最后一點困意都拂散了。
她抬手揉了揉酸脹的腰,轉過身面對霍森時,臉上的不滿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不住的狡黠,她故意拖長了語調叫他:“主任。”
見霍森眼神微頓,她才笑著追問,語氣帶著點促狹:“你從哪里偷的我的內褲?”
霍森的身體瞬間僵住,原本環在她腰上的手也頓了頓,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點紅。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卻又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他這幅樣子,著實是很難得見到一次,林喃起了惡趣味,更加興致勃勃的逼近了他。
原來他私下里是這樣子的。
林喃看著霍森難得的無措模樣,心里偷偷冒出一句“真可愛”,眼底的狡黠更濃了幾分。
她全然不顧自己身上未著寸縷,手臂撐著霍森的胸膛,主動將人壓在了身下。
明明霍森身強體壯,塊頭幾乎是她的兩倍,卻像沒了力氣似的,毫無抵抗地被她這樣掌控住,連動都沒動一下,只乖乖躺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回答呀,什么時候偷的。”
林喃故意湊得更近,嘴唇幾乎要碰到他的耳廓,說話時溫熱的氣息順著耳道往里鉆。
男人的耳朵瞬間紅得更厲害,連脖頸處都泛起淡淡的緋色,像被染上了一層薄胭脂。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開口,卻又被那股癢意攪得亂了節奏,只能偏了偏頭,避開她的氣息,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沒……沒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