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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混老了江湖的狠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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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東奔西突,作鳥獸散。

  方進護書心切,又一時驚慌,腳下突的一絆,就地一栽。

  林思成腳都邁了出去,準備過去拉他一把。但“呲”的一聲,那面包車竟擦著方進的腳,拐了個彎?

  林思成嘆了口氣:他媽的,奔自個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一晃眼,面包車離他還不到十米。

  看到路中間就剩他一個人,面包車開的更快。如同巨獸,直直的朝著林思成撞了過去。

  路就這么寬,還直。兩邊全是鎖著門的庫房,跑都沒地方跑。

  五個人,四個人臉全白了。

  除了林思成。

  他突地一轉身,往墻邊跑去。速度極快,像一道離弦的箭。

  還以為他想往墻邊躲,“咚”的一聲,面包車上了馬路牙子,引掣發出刺耳的咆哮。

  人當然跑不過車,撞上只是遲早的事,兩個大漢已經打開了車門,手里握著刀和鋼管,就等把他撞到,車里的人一擁而上,一頓亂砍。

  越追越近,越追越近,林思成往斜刺里一沖。

  司機愣了一下:這人嚇傻了吧,那他媽是墻?

  轉念間,油門轟的更大,車速更快。眼看人就要撞上墻,車就要撞上人,林思成突地一躍。

  司機猛的一怔,坐的前排的大漢眼睛直往外突:人,竟然能上墻?

  林思成真的上了墻:不帶半點減速的,就那么直直的沖了過去,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他縱身一躍,左腳一踩,右腳又一踩。

  就在磚墻上踩了兩腳,林思成已經躍起了近兩米,右手輕輕一夠,搭住了庫房的門梁。

  司機根本沒反應過來,腳還踩著油門,等發現的時候,車門離墻還不足兩米。

  “咚”的一聲巨響,金杯車準準的撞到了庫房門柱的拐角上。副駕上的大漢“嗖”的往一竄,一頭撞上了擋風玻璃。

  “嘩……”

  一面包人,人仰馬翻。

  看著車頭被撞的陷進去的面包車,看著單手吊在門梁上,像鐘擺似的微微搖晃的林思成,幾個人全驚呆了。

  許琴滿臉的不可思議:那一瞬間,危險到不能再危險。就差一秒……不,可能半秒,林思成就會被面包車撞到墻上。

  看看車頭像是被刀剜掉了一塊,正冒著白煙的面包車,再看看撞碎擋風玻璃,半個身子吊在車窗外邊,已經昏死過去的那個大漢就知道,撞擊的力度有多大?

  差那么一點點,林思成就會被擠成肉餅。

  景澤陽瞪著眼睛張著嘴,跟見了鬼似的:“林表弟,會飛……”

  唐南雁愕然失神:那不是飛,那是拳術,那是形意拳中的提縱術。

  她練了快二十年,都沒學會……

  正愣著神,唐南雁一個激靈。

  那一撞,就撞廢了副駕駛上的那一個,加司機在內,面包車里還有十幾個。

  都只是摔了一下,就搓掉了點皮,眨眼間爬了起來,提著刀棒下了車。

  看唐南雁捏著拳頭往前沖,景澤陽猝然回神,一聲怪叫,跟了上去。

  方進取下包,往許琴的脖子里一掛,也沖了上去。

  許琴目瞪口呆。

  就景澤陽和方進的體格,上去能不能挨住人家一拳?

  何況人家還拿著刀?

  還有唐南雁,沒錯,你是練過武,但你赤手空拳,人家手里不是鋼管就是刀,你拼著命挨,能挨幾下?

  暗暗罵著,她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剛剛找出派出所的電話,林思成一聲清喝:“唐警官,你們別過來,跑!”

  “誰跑誰他媽不是人……”景澤陽剛吼了半句,“哎喲”一聲,捂住了腦袋。

  誰他媽拿石頭砸老子?

  正罵著,他瞳孔又一縮:林思成腰一挺,竟然倒卷了上去。雙腳勾著梁邊,整個人貼著門梁。

  關鍵的是,他竟然還能空出了一只手,在梁邊上掰水泥塊。剛才砸景澤陽腦袋上那一塊,就是他丟的。

  甚至還能抽出空罵人:“景哥,你腦子秀逗了?與其過來送死當累贅,還不如躲遠點,打電話叫人。”

  “唐警官你也一樣:沖過來挨兩刀很舒服嗎?”

  說著,他捏著水泥塊,指著一群拿刀提棒的惡漢:“都別過來啊,過來我就砸,我丟石頭超準……”

  兩個人愣在半路上,沖也不是,不沖也不是。方進跟在兩人身后,嘴唇蠕動,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他們驚奇的是,林思成竟然能像個蜘蛛一樣,貼著屋檐?

  這固然驚奇,但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林思成的現在的神情,姿態,以及說話的語氣。

  就感覺,底下站著的不是一群拿刀的惡漢,而是幾個想朝著他丟泥巴的熊孩子。

  再看看底下:

  有人在使勁的跳起來拿刀砍他,有人在往上丟刀。還有人在找繩子,想把刀和鋼管接起來,更有人在找梯子,想沖上去砍他。

  還有那臺冒著煙的面包車,以及被從前窗里拖下來,拖到馬路邊,滿頭是血的大漢……就這個陣勢,就問誰不怕?

  而林思成,賊他媽淡定……

  唐南雁拿出了手機:“景澤陽你愣個屁,還不打電話讓言文鏡帶人過來……”

  “哦哦……”景澤陽猛點頭,翻著號碼,“我弄不死這伙狗日的……唏,等等,你讓我叫言哥,那你叫誰?”

  唐南雁咬著牙關:“我叫我大伯……我就說,有好多人拿著刀追我!”

  我靠?

  景澤陽眼皮一跳:“你別胡來,當兵的哪有那么容易出來?”

  “你懂個屁?”唐南雁咬住嘴唇,看了看岌岌可危的林思成,“再慢點,那刀就捅了上去了……我沒說讓大伯親自來,我讓他給領導和市局打電話!”

  景澤陽愣住:完了,這伙狗日的真的死定了……

  還有言哥,這次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

  但這賴不到誰,只能賴他自個:林思成說那么清楚,他非不信……

  轉著念頭,他飛快的輸著號碼,將將撥出去,唐南雁一聲驚呼。

  景澤陽臉一白,雙眼發直。

  方進嚇的一激靈,腿肚子發軟。

  許琴急的聲都變了:“槍……李探長,他們有槍……”

  電話里頓了一下:“小許,我們馬上就到……”

  隨即掛斷,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

  木托,雙管,槍管和托上包著布,槍管一端有鋸過的痕跡,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著林思成。

  “膽兒挺肥啊,不但沒跑,還敢沖過來?嘖,這是你男人吧……”

  看了看攥著拳頭,躍躍欲試的唐南雁,大漢冷著臉,“我不打女人,但我打男人,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來,猜猜你男人能挨幾槍?”

  唐南雁臉色發白,手指微顫。

  大漢又回過頭,看著林思成:“我數三聲!”

  林思成嘆口氣:“知不知道在京城動槍,是什么性質?”

  “廢話,我他媽當然知道!”大漢獰笑了一聲,“那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丟了上千萬的貨,我全家老小得死幾次?”

  林思成愣了一下。

  心不狠,手不辣,干不了掮作,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不管是對手還是自己人。

  貨找不回來,他一家老小便得死,這個時候,你和他說這件事情和我沒關系之類的話,屁用都不頂。

  “好,我下來!”林思成點點頭,“你讓他們走……”

  “你拖你媽呢,當老子在放屁?”男人冷笑一聲,拉了一下筒栓,瞄準了林思成:“一……”

  “二”字還沒出口,林思成突然松開了手。腳尖剛剛離開梁沿,身體突的一翻,從臉朝上變成了臉朝下。

  大漢壓根沒反應過來,心里還是想:萬一喊到三,這小子還不下來怎么辦?

  反正絕不能拖太久,最多兩分鐘就得跑,不然全得被警察堵這兒……

  一群手下更沒有反應過來:只說是幫人要債,追上了放心砍,別砍死就行。

  但沒說還要動槍?

  混老了社會,在場的哪個不知道,在京城動槍的后果?

  咦,不對……酒哥哪來的槍?

  領頭正在琢磨辦法,一群手下又驚又疑,誰都沒想到才喊了個“一”,林思成就跳了下來。

  從四米多高的地方跳下來要多久?

  不足一秒。

  真正的猝不及防,等驚覺時,人已經撲到了頭頂。兩個漢子本能的舉起手里的家伙什,但還沒來得及往下砍,臉上突地一痛。

  一個挨了一石頭,一個重重的挨了一拳。

  兩聲慘叫,林思成落到了人群里,就地一矮身,又狠狠的一撞。

  舉槍的大漢還伸著脖子找,想著這狗日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摔不殘也得斷幾根骨頭。

  突然,兩個手下一聲慘叫,猛往后仰。

  隨即,站在他身前的壯漢像是飛起來了一樣,狠狠的撞了過來。

  領頭根本來不及躲,也沒地方躲,被撞了滿懷。

  后背重重的撞到地上,他“唉喲”一聲,一句“他媽的”涌到了嘴邊,一只腳朝著他握槍手碗重重一跺。

  “喀嚓”,脆的像是掰斷了黃瓜,一股鉆心的劇痛沖擊著神經,大漢痛的撕心裂肺。

  “我……我的手……”

  剛喊了半句,槍到了林思成的手里。他順手一轉,指著提著刀撲上來的群漢。

  腳下仿佛裝了剎車,一群人就地一停:我靠?

  前一秒,老大還拿槍指著人,下一秒,槍就被人奪了?

  咦……不對,老大呢?

  一群惡漢站著不敢動,舉著槍的林思成臉卻一黑:上當了。

  這玩意看著像槍,重量也和槍一樣,鋼管也是真鋼管,托也是也真木托,

  但就木托上用布條綁了兩根鋼管。沒有藥倉,沒有撞針,甚至連扳機都沒有。

  問題是誰能能有透視眼,知道布條下面包著的,竟是把假槍?

  再換位思考:這伙人上來就要他命,面包車轟足油門朝著他撞,又是刀,又是棒,再帶把噴子,一點兒都不奇怪。

  怕是要糟……

  正驚疑間,領頭一聲怒吼:“蠢貨,動腦子啊,我哪來的槍?那是假槍……給老子砍,一刀五千!”

  壯漢們愣了一下,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根本來不及思考,林思成抓著槍管就砸。

  “咚……”

  正中腦門,一個男人“啊”的一聲,仰頭就倒。

  又橫掃,“砰”,又一個男人捂著脖子蹲了下去。

  但加上頭領,才倒下了四個,站著的還有十來個,不但面前有,身后更有。

  今天怕不是得挨幾刀?

  轉念間,又砸倒一個,身后傳來一聲悶哼。

  一個壯漢的刀將將砍向林思成的后頸,電光火石間,后面飛來了一塊磚頭,準準的砸到了舉刀的壯漢的后腦勺上。

  稍后一點,長長的馬尾“倏”的揚起,飛奔而來。

  “臭娘們,不要命了?”

  一個大漢冷笑著,舉起鋼管迎了上去,正要照著唐南雁往下砸,眼前突地一花。

  人呢?

  噯,蹲下去了?

  正愣著神,唐南雁突的起身,右肘狠狠的頂在男人的小腹。

  男人雙眼狂突,腰下意識的一彎。

  一雙素手兜頭一按,膝尖重重的往臉上一撞。

  “啊……”

  剛剛放倒一個,耳后傳來腳步聲,唐南雁頭都不回,就地一蹲,一個后掃膛。

  “咚……”又放倒一個。

  干凈,利落,漂亮……

  那邊,林思成也砸翻了一個。

  滿共十五六個,前后還沒兩分鐘,倒下了一小半?

  但誰他媽能想到,這小子練過?更沒想到,那女人也那么能打?

  問題是,要是再拖下去,別說劫人,自個都可能跑不掉……

  領頭抱著手腕,用力的咬了咬牙關:“砍他女人,往死里砍……一刀一萬!”

  頓然,四五個人沖向唐南雁。

  被唐南雁頂了一膝的男人爬了起來,鼻子歪歪扭扭,臉上全是血。

  他抹了一把臉,吐掉了嘴里的兩顆碎牙,從后腰上抽出匕首,也沖了上去。

  林思成無意間一掃,一聲急喝:“右腰,尖刀!”

  唐南雁猝然轉身,瞳孔緊縮。

  一把尖刀,離她還不到半米。

  不是方頭的砍刀,而是那種加長的尖頭匕首,不是砍,而是刺。

  一瞬間,唐南雁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腦子里“嗡”的一下。

  身體的本能反應超過了大腦思考的速度,雙手下意識的去抓刀刃。

  但抓住也沒用。

  唐南雁剛才那一膝頂折了男人的鼻骨,頂碎了兩顆門牙,男人疼的腦袋發昏。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弄死這個女人。

  他握著刀柄,幾乎用起全身的力氣刺了過來……

  千鈞一發,“嗖”,假槍翻著根頭飛了過來。

  “咚”,木托砸到了男人的腦門上,男人一個趔趄,刀尖險之又險,擦著唐南雁的腰側刺了過去。

  隨即,一道黑影飛一起般的躍起,踹向了男人的小腹。

  “砰”,男人又腳離地,倒飛了出去。

  同一時間,一根鋼管,兩把砍刀劈了下來。

  林思成沒地方躲,也躲不掉。

  左胳膊一擋,大臂上挨了一刀,猛一閃身,又躲開了砍向左臉的一刀。

  但刀來的太快,沒躲利索,砍到了后背上。

  同時,鋼管又砸向了腦門,林思成的右手飛一般的往上一托,握住了鋼管。

  大漢正準備往回拽,襠里挨了一腳,慘叫著蹲了下去。

  林思成終于能喘一口氣,感覺左臂、背上火辣竦的疼。

  砍的應該不深,傷的應該不算重。

  但同樣,之前被他砸到的那些傷得也不重。此時已經爬了起來,準備重新撲過來。

  再拖下去,今天怕是得死在這?

  轉念間,兜頭又砍來一刀,林思成側身躲開。

  他眼神一冷,用力一揮鋼管,“喀嚓”一聲,漢子的臉塌下去了半邊。

  又往前一掄,“喀嚓”,另一個漢子舉刀的胳膊折成了九十度。

  再往前一頂,鋼管直直的朝著第三個壯漢的面門扎了上去。漢子一慌,只來得及偏一下頭。

  鋼管頂上腮,腮頂上牙,“嗤”的一聲,鋼管鋒利的邊緣陷進了肉里,林思成往后一撤,漢子的臉上多了個血窟窿。

  左邊又砍來一把刀,來不及招架,林思成往后撤步,等刀劈過去,又往前一踏。

  如見縫插針,左手穿過壯漢拿刀的劈彎,反向一剪,左腳踢向壯漢的腿彎。

  不等壯漢跪倒,林思成用力一絞。

  就像警察擒拿犯人的那種動作,林思成用的只是單手,但壯漢疼的大聲嘶吼。

  等林思成松開手,漢子的一根臂膀軟的像面條一樣。

  領頭抱著手腕站在最外邊,臉上的肉不停的抽,不停的抽。

  操他媽,今天別說賺花紅,搞不好得栽在這。

  但誰他媽能想到,點子這么扎手?

  正愕然間,林思成又是一鋼管,砸碎了一個手下的膝蓋。

  頓然,“逃”字占據了整個腦海。頭領往后瞅了兩眼,琢磨著從哪里跑。然后扯著嗓子:“別管那個娘們,砍小白臉,一刀兩萬……”

  還他媽砍個屁?

  離的近的,眼尖的,雖然還揮著刀,嘴里也在喊:“砍死他……砍死他……”

  但腳下根本不敢動。

  感覺就只是一眨眼,就被這小子放翻了五個。三個抱著膀子和腿嚎,一看就知道骨頭斷了。

  剩下的兩個,一個半邊臉都塌子,另一個臉上開著大拇指頭大的一個窟窿,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甚至能看到里面的牙。

  還一刀兩萬……有命賺,你他媽有沒有命花?

  就只有幾個離的遠的愣頭青,竟真的丟下唐南雁,跑了過來。

  好,我讓你砍……

  林思成不閃不避,一棍一個。

  不是砸臉就是拿砸刀的手,眨眼又放倒了三個。

  領頭心驚肉跳,臉色煞白,扭頭就跑。

  但哪還能跑的掉?

  林思成快步追上,一腳踢在了腰里。

  頭領一個趔趄,往下一栽。雙手下意識的去扶地,卻忘了斷了一只手。

  剛一著地,手腕上傳來扎心的痛,胳膊一軟,一頭就砸到了地上。

  痛,賊他媽痛……

  臉痛,手更痛……

  他用另一只手撐著地,坐了起來:“我操你媽……”

  林思成沒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的走了過來。

  領頭心里很怕,但沒準備服軟。

  混了二十多年江湖的經驗告訴他:到這種時候,越慫挨的越重。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小白臉還敢殺人不成?大不了就挨一頓。

  但一旦認慫,名聲就毀了,以后還怎么混,哪還會有人找他平事兒?

  他咬著牙根,用舌尖抿了一下發麻的腮幫子,“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的帶血的唾沫。往前伸了伸腦門:“小子,很能打是吧?來,朝爺爺的這兒打……”

  “要么你今天打死我,要么老子以后要你的命……”

  “是嗎?”

  林思成點點頭,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滾刀肉,耍光棍?”

  領頭獰笑一聲:“老子當滾刀肉的時候,你還在爹的褲襠里……”

  話還沒說完,一只腳重重的跺了下來。

  是另外一只手,也是領頭正撐著地的那只手。

  “喀嚓!”

  “我……手……我的手……給我弄死他……”

  還弄個屁?

  也不看看地上躺了多少?

  但凡是腿沒斷,還有力氣跑的,無一不是悄咪咪的往后溜。

  有人遠遠的喊了一聲:“酒哥,我們去叫人……”

  林思成也懶得管,只要摁住這個領頭的,剩下的一個都跑不掉。

  “酒哥,對吧?”他蹲了下來,“誰派你來的?”

  領頭的慘笑了一聲:“你爹!”

  “是嗎?”

  林思成點點頭,手里的鋼管往下一敲。

  “喀”

  膝蓋上傳出一聲怪響,領頭的身體猛的繃緊,額頭上青筋暴起,兩顆眼珠恨不得擠出眼眶。

  嗓子里“嗬嗬嗬”的抽,像是鼓風的火匣子,身體抖的像篩糠。

  疼……真他媽疼!

  長了這么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疼……

  林思成往前湊了湊:“我剛沒聽清楚,來,你再說一下,誰派你來的?”

  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那雙眼睛清澈無比,卻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刀子一樣的刺進了心里。

  下手又狠,還他媽準……

  領頭又疼又怕,又急又慌:這人何止是能打?這他媽是個混老了江湖的狠茬……

  他哆嗦著嘴唇:“麻……麻……”

  “麻桿”兩個字還沒吐利索,鋼管又敲了下來,又是“喀”的一聲。

  這次是另一條腿,依舊是膝蓋。

  林思成面無表情:“這次換成我媽了?”

  “不……不是……”

  就吐了三個字,領頭疼的渾身打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上下牙“哆哆哆”的磕。

  幾乎用出了渾身的力氣,他才松開了牙關張開了嘴:“我……我說……”

  “沒事,你不說也行:兩只手,兩條腿……”林思成吐了口氣,“你讓人砍了我四刀,還當了我一回爹和媽……不虧!”

  領頭的五官變了形:原來,他媽的根本就不是想問誰派的誰?

  這他媽何止是個狠茬?

  麻桿,我操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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